朵思雯在林星眠的监督下做了两张卷子才身心俱疲回到家。
“小姐这是怎么了？”负责做饭的张妈看到朵思雯脸色苍白脚步沉重，忙把炖猪蹄放下，走过来，“是不是生病了？”
“张妈~我好累啊~”被学习折磨过后的小笋精跟张妈撒了会娇，在张妈错愕的目光中吃了整整两个大猪蹄，抱着一大瓶冰冻荔枝气泡水上楼了。
笋要借气泡水消愁。
张妈一直担心地目送自家小姐上楼的背影消失。
朵思雯上楼没多久，卿晟也回来了，张妈赶紧迎上去，把朵思雯的异常跟卿晟说了：“少爷，小姐今天不对劲，像是生病了，但又特别能吃。”她用惊悚的表情，竖起两根手指，“吃了两个大猪蹄！”
她家小姐可是小猫胃口，以前为了让她多吃点，张妈没少操心，今天看到她家小姐哭唧唧地啃完了两个猪蹄，张妈都要被吓死了。
张妈打开手机，给卿晟看她朋友圈转发的文章《孩子突然暴饮暴食千万别不当回事！可能是心理出问题了！》：“少爷，您看专家说了，孩子心情抑郁了，就爱用吃东西发泄情绪。”
张妈给卿晟看的文章来自中老年人特别迷信的营销号，那种文章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也没什么科学依据。
年轻人都知道不能信。
卿晟出于礼貌，没有拒绝张妈递过来的手机，但他垂眸看着手机，心里想的却是尚未处理完的工作事务。
直到张妈说：“孩子心情抑郁的原因，专家也说了，可能是因为学习成绩不理想，我们小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困扰，或者是和同学相处不融洽，这个更不可能，我们小姐人见人爱，不可能不融洽，那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张妈声音都绷紧了，“我们小姐早恋了！”
卿晟倏然抬起眸，接着眉心微皱，认真地把张妈手机上的文章看了一遍。
张妈并未发现卿晟才认真起来，自顾自就朵思雯啃猪蹄这件事进行了深入的分析。：“现在想想晚上我明明做了那么多吃的，但小姐就吃了我炖的猪蹄，现在的年轻人不都叫那种负心汉大猪蹄子么？小姐吃猪蹄时，相当地悲愤交加，那不就是被负心汉欺负后的情绪发泄么？少爷，我们小姐那么单纯，十有八九是被哪个油嘴滑舌的兔崽子给骗了，您快上去安慰安慰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可容易就想不开了。”
白玉似的指节扣响朵思雯的房门，朵思雯在里面应了一声：“门没关。”
卿晟扭开门把，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少女满脸哀伤和失意，她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纤细莹白的双足微微陷进柔软的羊毛，美丽如同上等的艺术品，卿晟喉结微动，将目光移开：
“张妈说你心情不好。”卿晟有些茫然，他会处理繁杂的公司事务，也能轻松把别人学得头秃的金融课题解答出来，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和一个小女孩谈及心事。
抿唇犹豫片刻后，他尽可能婉转地问：“有男生欺负你么？”
男生欺负她？朵思雯皱着小眉头回忆，似是想到了什么让她意难平的事情，举起荔枝气泡水，如武松过岗前牛饮了一大口，痛心地点点头：“嗯！”
卿晟看起来还如平时般淡然，但眉眼间渗出缕缕淡薄的戾气：“他叫什么？”
朵思雯冲卿晟勾勾手，示意他过来，她跟他说。
卿晟本能地有些抗拒，朵思雯身上的味道，对他有种奇怪的引力，他怕他靠近又会出现奇怪的症状。
但朵思雯坚持，他抿了抿唇，只好蹲下身，侧耳听她说。
大概是喝过气泡水的原因，少女气息微凉，带着淡淡的荔枝香气，扑在卿晟耳廓，带起一阵酥麻：“欺负我的家伙他姓拉。”
姓拉？
卿晟努力让自己专注于朵思雯的回答。
“名叫……”朵思雯晃晃悠悠地，脸颊有两朵小红云，“格朗日。”
卿晟扶住要往地上摔的朵思雯，轻声重复了一遍：“拉格朗日欺负你了？”
“嗯！”小笋精小脸戴上痛苦面具，“他就是个没用的渣男，这道题能用，那道题就不能用了，没事还总变形，好讨厌！”说着，她又要喝一口气泡水治疗被拉姓渣男刺痛的伤口。
卿晟拦住她，把那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的气泡水放到面前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酒精味。
应该是爱好调酒的朵妈走之前随手调的酒精饮料，被朵思雯当成饮料喝了大半瓶。
“哥哥。”一只小手抓住卿晟的白衬衫，“拉格朗日欺负我，你帮我打他，好不好？”
卿晟垂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少女，她全身都散发着不可思议的香气。
卿晟如雕塑般静默了良久，才用极轻的声音回应她：“好，哥哥帮你打他。”
——
头好痛！
小笋精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捂着像是要炸开的脑袋瓜，迷迷糊糊地下床，洗了把脸，才感觉好了一点，不过她没有换校服，而是又躺了回去，等到张妈上来找她，她虚弱地表示，她不舒服，不想去上学了。
张妈咧嘴笑了一下，果然和少爷说的一样，她家小姐真的想要装病不去上学。
她笑容温柔地把小笋精的被子拽了下来：“小姐，少爷说了，如果你实在想在家里也可以，正好他今天也没课，可以在家帮你研究一下那个叫拉个浪浪，格拉里浪，浪里个浪……”
是拉格朗日啦，小笋精愁眉苦脸地坐起来。
她穿的不是小黄书吗？
怎么每个人都想给她补课啊？
她们太坏了！
朵思雯在张妈的帮助下换完衣服到楼下吃早饭，没看到卿晟，朵思雯报复性地吃了好多早饭，然后才十分不情愿地上车了，睡了一路，到校门口被司机叫醒，朵思雯往外面看，校门口空荡荡的，连年级主任都没来呢，这才想起来看手机几点。
才七点！
小笋精感觉受到了张妈的欺骗，张妈可是催了她一早上说她要迟到了。
算了，来早了就来早了吧，正好她可以补个觉。
朵思雯这么想着，把手放进书包，准备把她心爱的小枕头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结果没掏到，掏了一本炒鸡厚的练习册出来，她拿出来一看，气得呲牙。
是谁把五三精选合订本放到笋的书包里了？
她就说今天的书包怎么格外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