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长公主满心的怒火只发不出来,愈发的难受了。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瞅着婉悦的身影不见了,才悻悻地转身离去。
景仁宫,正殿。
张皇后正和孙嚒嚒谈论嫁妆的事情,“本宫记得私库里有一副赤金珍珠头面,那珍珠来自南海,颗颗圆润硕大,光泽喜人……”
孙嚒嚒笑道:“您的记性好,确实有。奴婢也觉得稀有呢。”
“取过来吧,本宫看一看。”张皇后想了想,说道:“给婉悦当添箱礼吧。贵重又不落俗套,她是年轻的女孩子,想必也是喜欢的。”
皇太后如此看重婉悦郡主,底下的各宫嫔妃自然也不敢轻视。她作为正位中宫,就算是心里再不满,面上的功夫却要做到足足的。总不能被嫔妃们比下去吧。
孙嚒嚒屈身应“是”,说道:“您对郡主当亲生的一般,奴婢瞧着,就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嘉安长公主就挑帘子走进来,和孙嚒嚒说话:“嚒嚒是不是想说,母后待悦堂妹比待我还要亲热?”
嘉安长公主的脸色十分不好,孙嚒嚒立刻屈身行了礼,“奴婢不敢。”
张皇后摆摆手,让孙嚒嚒退下,和长女说话:“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嘉安长公主冷哼一声,语气不满的很:“还能有谁?我进宫的时候碰到了悦堂妹,她说话强势的厉害,三句话里得有两句话是嘲笑我的。”
张皇后端着茶盏的右手一顿,皱了皱眉,“你招惹她做什么?你们俩人从小就不对付,她不喜欢你,你也不待见她……偏生你的祖母和你的父皇都是偏疼她。你也就安分一些吧。”
她这个女儿,眼高手低,性子浮躁狭隘。不知道是像谁了?在同样的事情上,吃亏了一次,竟然还能吃亏第二次,一点记性都不长。
嘉安长公主知道母后的意思,心里却是气不过。
张皇后也是心疼女儿,换了话题,问道:“好久不见惜姐儿了,你进宫来怎么不带着她?本宫都想她了。”
提起女儿,嘉安长公主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回答道:“定元侯府举办了赏花宴,帖子送到了家里,婆母就领着惜姐儿过去了。”
张皇后“嗯”了一声,又关心女儿,“你和驸马爷的关系……最近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嘉安长公主摇摇头,眼圈一红:“他住在前院,几乎不来我的屋子里。”
“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张皇后叹息一声,想起自己身为皇帝的丈夫,咬牙劝道:“流哥儿,惜姐儿慢慢的都长大了。凑合着过吧。只要他不再在外面沾花惹草,顾着大家的颜面就成了。”
嘉安长公主端起茶盏喝茶,没有接话。
她生下来就是长公主,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谁人不给她颜面?就是婉悦,也不会主动来找她的不是。
母后说得是,颜面才是最重要的。她就算过的不幸福,她一个人知道也就行了,天下人是绝对不能知道的。
春风吹拂,柳枝婀娜。
四月的天,从里往外的透漏着美好。
出了柳巷胡同,顾谷宣就和徐至永告别了。他坐上自家的马车,闭上眼休息。刚才喝了不少酒,风一吹就有些头蒙。
虎子用自己的袖子为主子扇风,“您喝多了酒。回去之后,又要被二夫人念叨了。”
他是顾谷宣的贴身小厮,俩人是一起长大的。说话也就随便了些。
“无碍的。”顾谷宣摆摆手,“我今儿高兴。”
自从中了探花郎,感觉日子过得舒畅极了。母亲对他简直是言听计从的,不过就是喝了点酒,母亲不会在意的。
虎子笑嘻嘻地,“是,奴才也高兴。”
主子争气,他做奴才的跟着也沾光。
马蹄声“嘚嘚”地响起,朝霞弥漫了天空。
顾谷宣到大兴顾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先去自己的院子简单地沐浴过,又换了直缀,才往正房去给祖父、祖母请安。
他们家.家族大,规矩也多。晚辈给长辈晨昏定省是必须的。
才走进院子里,就听到正房里热闹非凡。
守门的小丫头看到顾谷宣过来,屈身行礼,挑起帘子让他进去。
顾二爷和夫人以及几个儿女都到了。顾静茹看到哥哥,笑眯眯地上前和他说话:“你去哪里了?三叔刚才还找你来着。”
“找我?”顾谷宣一愣:“找我做什么?”
顾二爷低头喝茶水,和他说道:“江南廖家来人了,和你的三叔是好友。你三叔大概是引见给你认识一番。”
他儿子在顾家孙系辈里是最有出息的,以后二房的门楣就由儿子撑着了。他也自豪的很。
顾谷宣“哦”了一声,拱手给祖父、祖母行礼,笑着解释:“永康侯府的小侯爷今儿做东,请了我和季灏喝酒,我便回来的晚了些。”
“没事。”顾清原摆摆手,说道:“你和小侯爷的年纪相仿,且又同季灏是同科的进士,是应该要多多的相处。以后也对你的仕途有帮助。”
“季灏?”
顾静茹却有些愣神,“骑马游街那天,我去看了……”
季灏端的是好风姿。
顾二夫人皱了皱眉头。女儿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却也足够可疑了。好端端的,为何要打听状元郎?何况他已经是要和婉悦郡主成亲的人了。还是皇太后亲自下的懿旨。
顾谷宣“嗯”了一声,“是他。他如今也忙的厉害,要成亲了,一应的东西都要准备。酒喝了一半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嘉安长公主的心理和张皇后的心理还是要写的,不然感觉少了什么……
这次检查的结果不好,明天下午预约了专家门诊。要让她看检查单子,希望无大碍,吃点药就能调解过来。
我真的紧张,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