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县管辖范围内,修缮城墙的人们,干活都特别认真。原本那些吊儿郎当带着仆人扇风遮阴的法师,在亲眼目睹了文峰和楚辞的大战之后,看到如此厉害的两个人,却被喻临渊轻轻松松的压制住了,一丝偷懒的想法都没了。
那些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黄色灯笼,谁知道下一个体验它厉害的人,会不会是干活偷懒的他们自己?
有了法师的帮助,还有镇民的努力劳作,城墙的修缮速度非常可观。
喻有善过来巡视的时候,就看到了大家抓紧干活的模样,一反平日在外的唬人的黑脸,面上居然有了些许笑意,兴致勃勃的拉着负责修缮城墙的工匠,谈论继续增加城墙高度的可能性。
“曹工啊,我瞧着这速度比你估摸着的要快啊,在入冬之前城墙修缮的高度比咱们估计的要好,你同负责其他地方的工匠一起想想法子,看城墙的高度能不能再增加一些,那些怪物那般可怕,咱多做点准备。”
曹工负责墙体的维修有许多年了,整天的日晒雨淋,他的肤色偏黑,脸上笑起来有一道道的褶子,同县令这么近距离的说话让他有些拘谨,他搓搓手,说道:“怪不得朝廷喜欢法师呢,哎呦,一个抵十个百个普通人,修高点好,有法师帮忙,我一定修一个最高的城墙出来。”
“那就好!”
等到了晚上,喻临渊和楚辞还是拉着文峰一起给粥宝表演了一番异能大秀。
粥宝看着哥哥用小外空驮着他喜欢的玩具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他也心痒痒的想上去玩,但他还记得自己在和哥哥生闷气,故意噘着嘴,按压住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
“粥宝乖,身体还没好呢,可不能让哥哥驮着你飞来飞去,太危险了,等粥宝养好了伤,娘亲帮你把哥哥抓过来陪你玩好不好。”
芝娘看着粥宝的生命轨迹与她梦中的路线有了偏差,没有成为无知无感的丧尸,这一个偏差,也让她对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不再是前段时间那样萎靡低落的模样,县衙后院和两院的事情,她也重新接手了过来。
“哼,粥宝才不和哥哥玩,我要和小辞哥哥玩,等我手手不疼了,要坐在小辞哥哥的冰龙飞上天,才不稀罕哥哥的灯笼呢。”
“真的吗?”楚辞得意的看了喻临渊一眼,小心翼翼的避开粥宝的伤口处,将人搂进怀里,伸出手,说道:“那咱们说好了,拉勾好不好?”
“好,拉钩。”
“粥宝真乖。”
文峰还是第一次看到喻临渊吃瘪的模样,自家的亲弟弟居然不喜欢他,他诧异的看了喻临渊一眼,手心释放出一个火球,递到粥宝面前,“粥宝,喜欢文峰哥哥的火球吗?哥哥给你变一条火龙出来好不好?”
看了许多次楚辞弄出了冰龙,文峰内心也有些蠢蠢欲动,看着粥宝有些意动的神情,内心溢出一种深切的表现欲,退后了几步,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慢慢的释放出几个火球,然后将精神力集中在每个火球的交接处,试图控制它们成为一条火龙。
他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释放出来的火球却变成了一个长条条、光秃秃的长柱子,下边伸出四团圆圆胖胖的短柱子,连一条龙形都没有。
粥宝还是非常体贴的,低下头去戳楚辞给他的冰龙玩,楚辞却一下没忍住,噗的一身笑了出来,“红球球,你这什么啊?火龙?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啊。”
“不可能!再来。”文峰撤了干瘪瘪的火柱子,又尝试了几次,精神力都快耗光了,火球却还是球状的长柱子的,只是有长有短。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一脸哈哈大笑的楚辞,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变态,他是如何轻轻松松的释放出一条条栩栩如生的冰龙的?
三系异能就算了,对异能的控制能力还如此精细,如此可怕的实力让他有些愣神,楚辞却还口口声声说打不过喻临渊,那那个年纪更小的孩子,究竟厉害到了何种地步?
楚辞看着文峰一脸受到打击的模样,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红球球,你就承认我比你强吧。”
文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惨笑,颇为无力的说道:“除了承认,我还能干什么。”
楚辞和文峰这边,一个是眉开眼笑,一个却是满脸暗淡。芝娘更关心的还是粥宝,看到粥宝没有嚷嚷难受,心里就轻松了许多。
在这时,芝娘却发现了粥宝又开始倒腾他的黑色金属块。他先是弄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金属块,然后,金属块边缘开始缓慢的流动压缩,隔了半柱香的时间,金属块居然慢慢有了一些轮廓,一开始,芝娘还没有发现粥宝想干嘛,等到粥宝手中的金属块轮廓越来越清晰,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粥宝也想弄出一个龙!
芝娘紧紧的盯着粥宝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站在不远处的喻临渊三人,显然也发现了粥宝的动作。
喻临渊内心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了,对粥宝的天赋异禀尽管欣喜,但没怎么显露出来。楚辞和文峰两个人就不一样了,两人都兴冲冲的挤到了粥宝的床前。
专心致志“揉”金属块的粥宝,都没有发觉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心思全在手心里的金属块上。
等粥宝将手里的金属块变成一条扁平的金属龙的时候,已经了过了好一会。
文峰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都是变态啊变态,他这种拖后腿的“普通”法师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从今往后,我要做一个谦虚内敛的法师,大家好好监督我。”
……
隔了三四日,原来按照喻临渊的吩咐,留守在看守天海帮的土系异能者挖的地道出口的衙卫,没发现天海帮的踪迹,倒在地道口后边的黄泥茅草屋子那,逮住了另一波衙卫一直在找的黄跛子。
黄跛子就是当初一直给县衙送菜的菜农,因为送了几批沾染了丧尸血的菜,害得监牢里的犯人成为了丧尸,让牢狱里出现了不少的伤亡,甚至还间接造成了方厨娘的死,喻有善和喻临渊一直没有遗忘黄跛子这个人,将他们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没想到居然在天海帮逃匿的地道那发现了他。
喻有善和喻临渊同时提审了他。
“你为什么出现在了东门的腌菜铺子里?你去那干嘛?”
黄跛子经过了好几天的逃亡生活,不论是从精神上来说,还是身体上,他都什么疲惫,说话有些混乱,但还是在不停的狡辩中,“县老爷,我去腌菜铺子还能干嘛,当然是买腌菜了,我脚跛,也没什么手艺,哪里会跟县老爷你们一样,还能餐餐吃肉不成?”
“问你话你就好好答,别给我七扯八扯!”喻有善沉下脸说道。
“这哪是瞎扯,我这不是跟县老爷你谈谈贫苦百姓的生活……”
喻临渊看他还是不开口,光谈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让守在一旁的衙卫,去外边拿进来的一块大石头,当着黄跛子的面,将石头变成了碎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知道什么说什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我知道什么啊!”黄跛子往地上一坐,就在地上嚷嚷脚疼,“当官的就是没天理啊,欺负我一个跛子。”
“我提醒过你了。”喻临渊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释放出小外空,挨着他的手背表面,轻轻蹭了一下,他的手背就被蹭去了一块皮,鲜血直冒,“我不想太过血腥的,但你非要这么干,我也没法子,下个地方想要那破皮?还是直接断了好呢?”
“你、你……”黄跛子被眼前年纪不大的县衙大少爷,给吓得连连后退,话都说不齐全了。“我说,我说。”
他缓了缓,用手按压着冒血的手背,不敢直视喻临渊,身体有些发抖,飞速的将他知道的东西全抖了出来。
“前些日子,有个穿着挺富贵的公子爷过来找我,他听说我给县衙送菜,就让我每日也给他们东家送一批菜,但他们有个要求,要亲自去菜地里挑菜,他、他给的银子很多,不过就是自己去菜地挑菜嘛,又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我还省了事呢,我、我……我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黄跛子说话离这喻临渊远远的,生怕他自己一不留神再掉一层皮,战战兢兢的看着喻临渊脸上没动怒,才继续说。
“过了几日,我当家的跟我说,衙门里的方厨娘每回给钱的时候,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我当时也没往别的地方想,还以为是方厨娘不想要我家的菜了,唯恐自家少了一笔进项,因此对那个给钱大方的公子哥很是感激。直到……直到有一天我跟着那个公子爷,偷偷的去了一趟菜地,发现他拿着个水桶给我家的菜地浇水,那水颜色有些奇怪,我隔得远,又看不清,只看到他浇水过的菜,他自己都没要,挑了一些其他的菜走了,我、我就留了一个心眼。”
他发觉喻临渊听到他说有人给菜地浇水的时候,脸色变了,于是他说话也开始发抖,人都推到了墙边,双手紧紧的扒着墙面。
“你接下来做了什么?”
“我……我就拔了一些浇过水的菜,我、我给我家的大黄吃了,大黄就是我家养的大黄狗,没想到大黄吃了后,没多久就出现了一些怪毛病,乱咬人,还有些疯疯癫癫的,然后我就听说县衙出事了,我就跑了……”
“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腌菜铺子?”喻临渊发现了一个疑点。
“有一个人找上我,说他们家曾经住在那附近,偷偷在腌菜铺子后边藏了一大笔银子,他自己找了许久没有发现,就雇了我,说我要是找到了那笔银子,和我对半分,我、我就……”
等黄跛子说完,喻临渊又问了他许多问题,发现这人也没什么隐藏的了,就让人将黄跛子领下去,留下喻有善和喻临渊,他俩关上了房门,对视了一眼,均很困惑最后出现的那个“藏钱”的腌菜铺子邻居,这人无缘无故出现在了整个事件当中,变相的将他们久寻不见的黄跛子送上了门,这人究竟是敌是友?他将黄跛子送给他们,究竟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