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屡次想找机会对喻临渊下手,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加上修路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伏天不觉得在此时找喻临渊算账是个好法子,所以他一直在忍耐着。
伏天和天海帮的老三松虎一样是土系异能者,他以往格外不喜这个异能。好歹他们天海帮也是泉州数一数二的海盗,大当家和三当家都成为了土系异能者,这也太损他们天海帮的名声了。
不过,这个异能用于监视喻临渊,伏天还是觉得挺不错的。
喻临渊身边有个人形探测器又怎样,他还不是说逃开就逃开。只是伏天没有想到的是,喻临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天,伏天又偷偷跟在喻临渊身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躲得远远的。喻临凯也是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天海帮当初的大当家被抓,好像就是在襄州,堂弟一家也在襄州,也不知道这同伏天每日跟在他们身后有没有关系。
既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喻临凯自然就会要提醒一下喻临渊。
“小渊,你认识天海帮的伏天吗?我看这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咱们背后,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
“伏天?”喻临渊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没怎么有印象,于是说道:“大凯哥,这人今天也跟在咱们身后吗?”
“跟着呢,喏……”喻临凯伸出手一指,指着躲在一张红色的酒旗背后的人影,“就是那个弯着身子背过头买酒的,穿着一身赤棕色袍子,头发上还有泥土的那个。”
喻临渊听着喻临凯的描述,东张西望找了许久,最后才找到了那个叫伏天的人。
“大凯哥不愧是全无感强化异能者,这人离咱们这么远,也能被你发现了”
喻临凯害羞的摸摸头,笑笑说道:“其实也还好,小渊你更厉害。”
岫岫也羡慕又崇拜的看了一眼喻临凯,她只是嗅觉强化异能者,只对气味敏感,但很多人的气息不太一样,而且一个人的气味是在不停地变化的,这也阻碍了她对气味的捕捉,这次,她盯着伏天的背影,将那人的气味牢牢地记在脑海里,然后闭上眼,去分析这人的气味。
楚辞盯着伏天的背影瞧了许久,伏天可没有喻临凯那么敏感,由于他和楚辞的距离像个比较远,伏天完全没有发现楚辞正在盯着他,他担心跟丢了喻临渊他们,猛一回过头,他和楚辞的视线就对上了。
糟了,这是伏天心里第一个想法。
而楚辞看见了这张脸,就觉得他眼熟。
不过伏天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之后,转身就走。假意要买的酒都没有付钱,被他揣在兜里就跑,引得卖酒的店小二大喊,“偷酒了啊,有人偷酒!”
伏天只想赶紧找到一个地方钻入土里逃走,太大意了,居然被发现了。
一路走过来,地上却铺满了青砖,伏天急得大骂,“该死,谁闲的没事在地上铺这么多砖。”
身后跑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跑过来的是卖酒的店小二,敏感的伏天还以为是喻临渊他们追上来了,兵荒马乱之际,伏天看到前面有一块干净的土壤。
“嘿,还不是让我找到了,瞧瞧这土壤多干净,老子再也不想钻别人的粪池附近的土了。”
伏天顾不上将怀里的酒扔了,就往那块干净的土壤里跳,砰的一下,就消失了。追上来的店小二,左瞧瞧右看看,怎么也找不到偷酒贼的身影,只得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痰,骂了一声晦气,带着怒火掉头走了。
伏天在钻进突然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喻临渊给他设的局,毕竟喻有庆也是土系异能者,直到他不停地往下掉,他的一颗心也凉了,糟糕,他不会是碰上一个天坑了吧。
伏天一直往下落,一直往下,他掉下来的地方像是没有终点一般。伏天触底的那一刻,头还是晕乎乎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再往下落,。
过了几个呼吸,伏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四周都是浓郁的土系元素,在这种环境下,伏天恢复得很快,只是入眼之处一片黑暗,伏天不知道自己到了哪。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孔洞,四周有微弱的气流通过,伏天脚踩这实地,这让他找回了一丝安全感,他摸索着向前前进,走了不知道多久,伏天看到了一阵红光,他脚下的步伐加快,向前走去。
伏天心底的最后一丝庆幸,被他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给绞碎了。
地上躺着的全部都是人,或者说是丧尸!他们面色青灰,闭着眼睛,在孔洞的中心,有一个红色的石头,约莫有一个成人的大脑那般大,通身冒着红色的光芒,伏天之前看到的红光,显然就是这个红石头发出来的。
然后,伏天看到这个红色的石头,发出的红光越来越显眼,这阵红光,就像是一个信号一般,地上躺着的丧尸突然全部睁开了眼睛,这些丧尸的眼里也冒着红光!
“啊!”
伏天被眼前的这一幕直接吓到惊叫出声,他大仇未能得报,居然还闯入了丧尸的老巢,他恨!
想着必死无疑,伏天怒火丛生,盯着脚边的那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丧尸,一脚就踩了下去。
“既然老子今天要丧命在这,老子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不一会,就已经有好几个丧尸的脸被伏天给踩烂了。
红色石头像是被伏天的举动给惹怒了,通身发出更为强烈的红光,石头甚至隐隐在摇晃。
伏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踩丧尸脑袋已经踩上了瘾,尤其是这些丧尸一动不动任他发泄的模样,更是让他想要将这里的丧尸全部踩爆头。
“原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泥做的菩萨,哈哈哈哈,亏老子还以为今天会交待在这,现在看来是你们交待在我手上了,看……”
伏天正得意着呢,没想到之前如同泥菩萨一样的丧尸突然动了,伸出了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脚踝,抓住他脚踝的丧尸,红色的眼睛像是燃烧着的怒火,狠狠地瞪着他。
慌乱之下,伏天也担忧其他的丧尸会不会也能动,转头看过去,这一看又将他吓了一跳,之前那些被他踩爆头的丧尸,现在又是完好无损的了。
“怎、怎么回事……”伏天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能察觉到的颤音,他整个人也在发抖,这个地方不对劲!
突然,抓着伏天脚踝的丧尸松开了手,伏天一下没反应过来,身子向后一倒,人就趴到了一群丧尸身上,他身旁的几个丧尸,转转他们僵硬的脖子,一个个全部都扭过头来,阴森森的眼睛都盯着他。
“啊!鬼啊!”伏天手脚并用,狼狈地爬起来,又不可避免的碰到好几个丧尸身上冷冰冰的皮肤,伏天想跑,却发现他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他的大脑像是强行被灌入进了一个声音,他听到那个声音说,想要报仇吗?想要力量吗?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
另一边,喻临渊等人完全没顾上慌乱跑走的伏天,喻临渊都没想起来这号人,哈市楚辞走到半道上,突然想起了那股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
“乌龟,县衙里的牢房!我在那里面见过那张脸。”
楚辞这么一说,喻临渊倒是想起来了,县衙曾经丢过一个犯人,为此县衙还损失了一个厨娘和马夫,当时调查过一段时间,虽然知道劫狱的人是谁,但外面都是丧尸,喻有善当初也无法派出衙卫大规模的追击,喻临渊一时没有想起来,是因为当初伏天登记的是他的本名,赵耀天,他一时之间没有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想起了厨娘和马夫的惨死,喻临渊说道:“既然自己找上门了,咱们正好给厨婶婶和小耳朵报仇!”
……
又过去了两三天的时间,泉州的路面更加脆弱了,有时候街上走着走着就会出现一个大坑,泉州上的民众都有些害怕了,就是自己的家,他们也不敢待太长时间,生怕路面凹陷的时候,屋子最先坍塌,他们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压在屋子下面了。
河里出现雾型丧尸的消息,让泉州的百姓更加惊慌,谁也不知道什么会丢了命。泉州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堡垒,是一个随时都会要了他们命的火乍弹。
泉州百姓收拾好了细软和衣服,各家都在海边搭起了帐篷,要不是喻临渊拦着他们不让大家将帐篷搭在修了三分之二的路面上,说不定现在的修好的路都要挤满人了。
整个泉州如此已是一盘摇摇欲坠的危房,谁也不知道泉州什么会彻底变成一架空壳,所有人都在催促着修路的进度,甚至恨不得要异能者在夜间也修路。
“晚上怎么休息那么长的时间,不是有光系异能者吗?让光系异能者给大家照明啊,晚上也应该修路才是!”
“是啊是啊!只白天修路,这路什么时候能修好啊?我家隔壁邻居的二嫂子家,听说就塌了,一家人都掉到天坑里去了,只剩下一个掉鼻涕的奶娃娃因为在家外边玩,保下了一条命。”
“造孽啊!当初我是第一个同意修路的,就是大家伙吵吵嚷嚷的,吵来吵去,现在好了,路要是修不出来,大家伙都得死。”
“根子他爹,您老可别放马后炮了,谁不知道您就是一个闷葫芦啊!”
“我、我……我这当初不是在心里同意修路啊……”
大家伙的吵吵嚷嚷,也没让喻临渊同意在夜间修路,要是夜间碰上了大群的丧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泉州还能撑住十天半个月的,这点时间,足够他们修出一条路了,撤离的时间也够,要真是夜间修路,出事了才是得不偿失。
喻临渊不赞同夜间修路还有一点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家伙口里说的这家出事,那家又掉天坑里的消息并不准确,很多都包含了夸张的成分。我家隔壁邻居的亲戚,听说东大街哪家哪家,西大街那家又如何如何了,太多太多假消息了,真消息混杂在其中,反而没人说、没人信。
喻临渊只能反复的安稳他们,每出现一个新得天坑,都会带领一拨人前去确定位置,同时也让一些闲着无事只能杂谈的异能者和普通人,一块参与到修路的工程当中来,有了事情干,泉州流传的风言风语好歹消散了一些。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时间,时间的推移,并没有减轻大家伙的焦虑感,流逝的时间,就是死亡倒计时。
木系、土系、金属系的帐篷门口,成了夜间大家伙最爱去的地方。
“木头啊,还别说,你娘给你取的这小名就是妥帖,这不你就是一个木系异能者了,我给我家的小孙孙换乳名了,现在也叫木头。”
“只是木头啊,你都多了二十来岁了,我家的小木头可才刚出生,这都体会过世间的酸甜苦辣,要是被困在这里,这辈子可就完了。”
土系、金属系异能者家里也逃脱不了这样子明里暗里的提醒。
“老陈,我儿子是光系异能者,白天没什么用处,晚上还是能干点活的,今天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人我不带走了,就放你家,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愿意晚上干活,我儿子你随便使唤。”
“老陈,我不是不能体会你们的辛苦,只是这路一日没修好,我这心里一日就不踏实啊,我五十多岁了,重孙子也有了,可是我还没有活够啊!”
大家伙都是相处了几十年的老朋友,沾亲带故的,这家和那家是亲家,那家和他家又是老邻居。慢慢的,连一些参与修路的主力军——木系、土系、金属系的异能者,在大家的共同劝说之下,有几个也开始坐不住了。
相互之间叫上了几个动摇的异能者,带上光系异能者,就讨论上了。
“这路如今可就差一点就修好了,要是晚上也干活,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就能上岸!”
“谁说不是呢!”
“是啊是啊!”
越到后面,人心也就越发的浮躁。修路已经到了尾声,能看到陆地就在眼前,可是怎么修都还差那么一点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陆地,就像是一把带着羽毛的小刷子,在给众人的心挠痒痒,他们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对翅膀,能立刻飞到对面去才好。
“大家伙都是一同上战场的兄弟们,要我说啊,喻临渊厉害是真厉害,但不也是一个毛头小子嘛,他又不是泉州人,要真遇上什么事了,他那么厉害,想脱身那是简简单单。可是咱们不一样了,拖家带口的,又是媳妇孩子和爹妈,还有一大堆东西,泉州真给塌了,咱们怎么跑?是只带爹娘跑,不要媳妇了?还是只带着媳妇跑,不要孩子了?兄弟们,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在不在理!”
大家本就动摇了,只差一个合适的借口,他们就愿意夜晚干活,不就是累点苦点吗,为了媳妇孩子,为了爹娘,苦点累点又怎样!
到时候路提前修好了,他们就是泉州百姓的大功臣,到时候谁不说他们一句棒?
“要说我,咱们就去修路,以后这路修出来了,咱们兄弟几个的名字,就是这条路的名字!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好!”
一怂恿,加上高帽子一带,口号一喊出来,私底下聚在一起的大家,顿时就热血沸腾了,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加油干。
“兄弟们,别着急,要我说啊,咱们先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再出去,咱们是为泉州百姓做贡献的,咱们自己也得休息好了!”
“是是是,一个时辰之后,大家伙也睡熟了,咱们偷偷走,也不用惊动别人,咱们偷偷将路修长修到路面上,明天一大早,咱们哥几个就是泉州的大功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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