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喻临凯的话,喻临渊也凑过去瞧,问道:“大凯哥,有精神力波动很厉害的丧尸吗?”
喻临凯仔细搜寻了一圈,摇摇头,说:“没有。”
喻临渊点点头,然后就坐下了。喻临凯不解的看向他,“这就坐下了了?咱们不下去吗?”
这下子,低着头的楚辞也将头抬起来了,看向喻临凯,解释道:“坐下吧,这里以后可是莫家的地盘,泉州那么多人愿意跟着莫家,莫家总得展现出一点实力来,咱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抢人家风头,莫家该不乐意了。”
“那我们就不管了?”喻临凯追问道。
“嗯,不管了,过几天咱们就走,能护住他们一时,也护不住他们一辈子。再说,就是不管莫家怎么想,也得让底下那些人知道他们没有选错跟随者。”
喻临渊话音一落,古璞瞧见他们夫唱妇随的模样,又啧了一声,楚辞从鼻孔里狠狠地呼出一口气,将头往后一仰,太着急了,用力过猛,只听到“砰”的一声,楚辞嘶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我累了,睡觉!”
喻临渊听见楚辞磕着头的声音,不可避免的皱了皱眉,警告地看了古璞一眼,古璞不在意的笑笑,脑袋朝后一仰,干脆也睡觉去了。
喻临渊不再管古璞,他将身上的毛毯盖到刺猬身上,瞧见刺猬的眼皮颤了颤,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神色,然后满意地闭眼休息了。
喻临凯看着马车上的人一个个的全部打算闭眼睡觉,一头雾水的摸了摸脑袋,“把我吵醒,现在一个个的全部准备睡觉了?真不管那些丧尸啊?”
喻家的老管家呵呵了笑了一声,看尽世事的眼眸里,尽是充满了属于经验的智慧光芒,他抽出一张薄薄的毛毯,递给喻临凯,说道:“大少爷,几位少爷都休息了,您也再睡一觉吧。”
“噢……”
……
果然,如同喻临凯估计的那般,占领农庄的丧尸虽然有一定的数量,但等阶都不是很高,莫云北带着一队人,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这些丧尸。
没过多久,莫云北亲自骑着马走了过来,扣了几下马车的车门,说道:“各位,刚刚出了一点小问题,路上耽搁了一会时间,几位在马车上再休息片刻,我让人将农庄收拾出来,就能进去休息了。”
听见声音,喻临渊睁开眼睛,掀开门帘,说道:“既然已经到了,也不耽搁了,大家下来一块收拾,速度也快。”
“那也好,我就不跟临渊兄弟你客气了。”
“好说。”
一行人下了马车,莫云北给他们分了一栋最大的农庄,但毕竟是乡下的屋子,再大也大不到哪去,几间房配上一个小院子就是全部的空间。
喻爷爷和喻奶奶毕竟上了年纪,喻慕青和岫岫两个人又是女孩子,先给他们收拾出来了两间房子,让他们先去休息了。
剩下的人,除了老管家,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屋子。
自从上次在天坑附近,有三个能量体容器的晶核进入楚辞的体内之后,喻临渊担心楚辞的身体会出现什么异常,就一直和楚辞呆在一块,夜间休息自然也是安排在一个屋,所以这次分房他就主动将刺猬安排跟他一间屋子。
“刺猬,你在磨叽什么?我的东西都放东厢房了,你把你的东西也放过去。”喻临渊看着刺猬慢悠悠的收拾东西,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走过去仔细瞧了瞧。“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啊——我、我就收拾……”楚辞有些勉强的将他的东西搬进了东厢房。
他不是不乐意跟乌龟睡一间屋子,只是他突然想起了在泉州的海边,乌龟背对着他的时候,他曾想要将手里的冰刃刺进乌龟的身体。
他——
想要杀了乌龟。
即使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这种想法在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但依然让他心惊胆战。
让乌龟因为他受到伤害,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你在想什么?”喻临渊突然凑到楚辞的耳边说道,见他愣住了,拿起他手里的行李,就往东厢房走。
“快点跟上。”喻临渊在前边喊道。
“噢……”
入夜,莫云北吸取了之前在泉州的经验教训,安排了不少人轮流守夜。这个农庄是莫家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庇护点,可不能跟泉州一样沦陷。
喻临渊他们早就累了,简单吃了点东西,早早地都回屋休息了。
喻临渊的背部还是有些发疼,回了屋,他微微弯着背,靠在床上的软垫上休息,屋子里只点着一根细细的蜡烛,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楚辞坐在靠窗的木凳上,举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粗略地翻着手里的书,书不厚,几十页的模样,倒是被他在短短的时间里翻了两遍了,一看就有些心不在焉,纯粹是为了营造出再看书的模样而翻书,书里讲了什么内容他倒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喻临渊将楚辞的这幅模样尽收眼底,心底不知为何有些烦躁,身后的软垫怎么靠着都觉得不舒服,动来动去的换了好几个姿势,却怎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就连后背,也觉得更疼了一些。
姿势换来换去,喻临渊心底反倒更觉得烦闷,他手碰到后背发疼的地方,想起了白天在马车上刺猬对他关怀备至的模样,于是说道。
“刺猬,你过来一下,看看我后背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楚辞本就没有看进去书,脑子里琢磨的就是乌龟,听到乌龟的声音,立刻扔下油灯和书,立刻就跑过去了。
“后背还很难受吗?我让古璞过来给你瞧瞧?”
喻临渊掀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不用了,你帮我看看就好。”
即使喻临渊是异能者,抗寒的属性大大增强了,但他多次受伤,一直没有恢复好,还是穿了一件小袄,解开衣服,露出后背,一道成人手掌宽的刀疤狰狞的趴在喻临渊的背上。
楚辞的注意力完全被这道伤疤给吸引了,还说担心乌龟会因为他而受伤,明明乌龟已经因为他而受伤了,这道伤疤就是很好的证明。
楚辞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愈合不久还是红色的刀疤,手触及的部位似乎很是烫手,他很快就将手收回,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对不起,乌龟,真的对不起……”
语气很是哀伤,音调也发颤,楚辞一直低着头不停地说对不起。
喻临渊将伤口露出来给楚辞看,只是想将人招过来,可不想看他难受,顾不上穿好衣服,立刻翻转过身,衣襟敞开,“说什么对不起。”
“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伏天给伤到。”楚辞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说来说去,当时就是因为他沉浸在想要杀了乌龟的情绪当中,才会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伏天,都是他,该死!
楚辞紧紧握着拳头,用力捶了床板一下,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第二次,当楚辞想要捶床板的时候,手却被喻临渊给握住了。
喻临渊拉过楚辞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然后握住楚辞的手腕,眼睛看着楚辞指尖的漩涡,将话题转到别处,问道:“刺猬,你是在介意古璞在马车上说的话吗?”
因为介意,所以不想跟我待在一间屋子;因为介意,所以想离我远远的吗?
话题转得太快,但不得不说十分见效,“什么话?”
喻临渊没出声,微微低头,眼睛紧紧盯着楚辞的眼睛,他的眼神似乎在说话,马车上说过的话,你就忘了吗?
在喻临渊的注视下,没多久,楚辞也想起了古璞说过的话,小媳妇,一想到这个词,楚辞就有些耳热,气氛突然就有些不一样了,他眼珠子咕噜一转,看向别处,喉结也滑动了几次,明明已经想起了是什么话,却还反问道。
“什么话啊?”
“你呀……”笑声从喻临渊的胸腔里发出,楚辞这幅明知故问的样子逗笑他了,但他还是没有弄清楚楚辞为何怪怪的,干脆的问道:“你好像在躲着我?”
“哪有?”楚辞有些心虚的将他自己的手腕从乌龟手里抽出来,又强调了一遍,“我哪有在躲着你。”
他曾想要杀掉乌龟的话,楚辞是怎么也没办法对乌龟说出这句话来,他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爬上床,一下钻进被子里,“我好累,睡觉睡觉,刚刚那本书看得我头疼,太久没看书了,我先睡了,你把蜡烛吹了。”
看着楚辞耍赖,喻临渊也没法子,只不过瞧见刺猬还是愿意睡在他的身边,心里的烦闷散去了不少,背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他下了床,起身去吹灭蜡烛,刚刚刺猬着急跑过去,看书的油灯也没灭,喻临渊走到床边,准备将油灯一块灭了,他弯下腰的时候,低头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书,是三字经。
他伸出手摸了摸封皮,然后掀开看了一下内容,确实是三字经没错,他回头望了一眼床上鼓起来的大包。
只是一本三字经,就让你看得头疼了吗?
刺猬啊刺猬,你究竟有什么再瞒着我。
呼——
油灯被吹灭,喻临渊借着黯淡的月光上了床,盯着刺猬的背影瞧了一会,没熬过浓浓的睡意,很快也沉沉睡去,只是眉头一直紧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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