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打丧尸

作者:烧尾鱼

喻临渊驾着马匆匆赶到了慈幼院附近,隔着老远,他只能看见楚辞的背影,呆呆的站在门口。

自从上次楚辞吸收了喻临渊空间内的能量之后,实力大涨,他特意站在暗处隐匿了他自己的精神力波动,慈幼院内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

好像只有在要安慰别人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是多么词穷。

末世是一个特殊的生存状态,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上辈子在喻临渊的认知当中,异能等阶低下的人,能保留住自己的尊严就不错了,选择伴侣是强者独数的特权。

更多时候,伴侣只是闲暇时释放的对象,或者说是为了活下去而搭伙的对象。

喻临渊见过太多频繁更换伴侣的人,长期固定一个对象的反而是少数。

来到大衍朝的这十年,喻临渊才真正明白伴侣的含义。

心底明白归明白,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喻临渊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其实楚辞也是这样。

不管不顾的扔下所有人,激动地骑着马来到了慈幼院门口,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楚辞不知道。

上去质问娘亲诗经说的是不是真的吗?还是说他心疼娘亲的不易,支持她寻找自己的幸福呢?

就在要开口的这一瞬间,楚辞迟疑了。

他在心底有想到他还可以有一种选择,假装不知道这一切,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去。

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沉闷压抑着他,让他的胸腔透不过气来,他伸出左手锤了锤,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自暴自弃的退回到一个更为阴暗的角落,身体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弓着背缩着肩膀,看起来消沉又寂寥。

他将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突然,楚辞感到自己来到了一个温暖了怀抱。

睁开眼,却看见了喻临渊。

“乌龟,你怎么会在这?”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出口的话带上了些许鼻音。

“有点担心你。”

楚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没出息的就哭了出来,缩在喻临渊的怀里,他的肩膀克制的抖动着,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将哭声全部吞回肚子里。

怀抱宽阔又温暖,楚辞可以感觉到喻临渊将他抱得紧紧的。

一句担心你,如此简单直白,就让楚辞的心理防线奔溃了。

“刺猬,还要进去吗?”楚辞哭的时间太长了,哭得又很压抑,嗓音都有些嘶哑了。“刺猬?”

隔了一会,楚辞才说道:“还是不要了,这么久没见了,今天好不容易才团聚……”

“恩好,听你的。那我们去县衙吧,等会金嫂子他们都会去县衙吃晚饭的。”

“恩。”

见楚辞已经待着没有动静,喻临渊又追问了一句,“还要抱着哭一会吗?”

“抱什么抱,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楚辞像被吓到一样从喻临渊的怀抱里弹开,退到几步外,低着头红着脸骑上了马,“不是说要去县衙吃饭,我先走一步。”

“诶!等等我。”

“是谁在那?”织花刚刚换班,就看见慈幼院墙头下有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正准备骑马追上去的喻临渊就愣住了。

末世之后,大家的警戒心都厉害了不少,要是骑着马突然跑走未免不会显得做贼心虚。他只能骑着马调转过头,冲着角楼上的织花点了点头。

“大少爷!你回来了!”织花怎么也没有想到被他叫住的人会是喻临渊,一想到刚刚她的行为,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能认不出大少爷呢。

去了一趟泉州,喻临渊确实变了很多。长高了也更结实了,肩膀也变得更加宽阔了。身上很难找出属于孩子的模样了。

“大少爷!”织花看喻临渊转身就想走,她甚至顾不上她还要值班,自作主张就从角楼上下来了。

身后传来噔噔蹬的跑步声,喻临渊看了一眼前边发现他没有跟上来于是停下来看他的楚辞,朝着他招了招手,楚辞看到从慈幼院里跑出来的织花,明白他们被人发现了,只能慢慢骑着马过来了。

跑出来的织花还有些喘,她咬了咬嘴唇,问道:“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同于织花的紧张和欣喜,喻临渊的态度很平淡。

“是吗?”织花的手紧紧抓着裙子,心底忍不住有一丝小小的窃喜,临渊少爷刚回来,她就见到了他,真好。

气氛有些尴尬,楚辞还在磨蹭着慢慢走着,离喻临渊还有一段距离。

“金嫂子在吗?”喻临渊问道。

“在的在的。”虽然织花心底知道临渊少爷来慈幼院不可能是为了她,但她在听到临渊少爷找金嫂子的时候,还有免不了有些失望。“我陪大少爷一起去找金嫂子吧。”

“还是我陪临渊少爷去吧。”就在喻临渊想婉拒织花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甜美的女声,是穗青。

穗青穿着一身绿底料子用同色丝线绣着的紫荆花夹袄,迈着步子走过来。

自从上次高烧之后,她也成为了木系法师,她跟一般的木系法师还不一样,别的木系法师可能是偏重建造之类的,她拿手的却是催生药草,更不一般的是,她经手的药草,药效都会得到很大的提高。

穗青非常明白她自己异能的特殊性,也正是因为她的出现,福山县的疾病治愈率提高了许多。

仅仅喻临渊去泉州的这一段时间,穗青依靠着她的异能,成为了福山县一个较为特殊的存在。

织花不喜欢穗青,她觉得她穗青心眼多而且表里不一。

穗青也不喜欢织花,当初织花若是可以痛痛快快的将成为异能者的法子说出来,她何必要打吉祥的主意。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吉祥不复存在,织花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看门法师罢了。

“织花,你是不是忘了这个时候是你值班的点了?保障慈幼院安全的第一道关卡可是在你手里呢?要是万全叔知道你擅自离岗,会生气呢。”

“你……”

“我带着临渊少爷去找金嫂子就好了。”

穗青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毫无存在感又自卑的孤女了,自身力量的提升带给她的东西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辞看着围绕在喻临渊身边的那堆莺莺燕燕就生气,原本他还在思考等会进了慈幼院该跟金荷说些什么,看到这一幕,顾不上其他,一挥马鞭就过来了。

“慈幼院又不是什么别的地方,哪里还需要带来带去的,乌龟,走了。”楚辞直接骑着马就进了慈幼院,喻临渊也紧跟其后。

楚辞挥起来的马鞭差点碰到穗青的裙子,她惊呼了一声,“啊,你这人!”但多年来的谨言慎行,让穗青及时止住了要骂出口的话,只在心底抱怨,伺候人生的儿子就是没教养。

进了慈幼院,楚辞和喻临渊肯本就没给织花和穗青追上来的机会,下了马,几步就走没影了。

“大少爷就是受欢迎啊。”楚辞忍不住出口刺了他一句,他心底闷得慌,这话不说出口他难受。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阴阳怪气的。”

“才没有。”楚辞面无表情的反驳。

“行,没有就没有,你见到金嫂子要说什么?想好了吗?”

致命的一击。

楚辞抬起来去跨门槛的脚就这么收回来了,他僵硬的转过头来,问道:“你觉得我该我什么?”

末了,楚辞觉得自己这话问得荒唐,问乌龟干嘛,他什么都不知道,能给出什么意见。

“刺猬,其实你心底明白怎样才是对金嫂子好吧。”

“你在劝我接受万全叔?”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说的。”

……

金荷给最后一个发着高烧的孩子擦洗了一下身子之后,她想端着木盆里的水出去倒掉,林万全就进来了,主动地接过她手里的水。

“还是我来吧。”

“诶……”

金荷根本无法拒绝,林万全端着水已经走了。她有些察觉到了林万全的态度,她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是她从未遇见过的事情。

“小辞,临渊少爷!你们回来了。”

在屋里苦恼的金荷听到了林万全的声音。

她第一反应是惊喜,然后想到林万全,她马上又变了脸色。

踉跄了一下,冲了出去,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回来的儿子,“小辞回来了,你这孩子,可想死我了,出去一趟,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大概是每位母亲看到归家的孩子都会说的话。

“娘亲,我这明明是长高了。”

“是是是,也长高了,看着像大人了。”

金荷欣慰的看着儿子,身姿挺拔,帅气又耀眼,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

林万全爱慕金荷,自然也想讨好金荷的一双儿女。

“小辞比我都高出半个头了,好小子,出去这一趟成长不少吧。哪天有时间我得好好跟你讨教一下。”

若是在知晓林万全的心思之前,楚辞有一万种回答的方式,但是现在,他不知道改如何面对林万全的夸奖。

正犹豫着,却听到了金荷的话。金荷的反应比楚辞更为激烈,她声音有些大,将林万全挤开楚辞的身边,她不想向林万全接触楚辞,她更不想让楚辞知道林万全对她的心思,“讨教什么!”

看到林万全眼底的受伤,金荷又忍不住心软,但是一想到楚辞,金荷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心用盔甲包裹起来,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我的意思是小辞太累了,等会还要去县衙赴宴,先下去收拾一会吧,我让圆嫂给你送热水过来。”

“好,娘亲,我先回房间。”

“那个……”金荷心底有些不安,又问了一句,“诗经知道你回来了,兴冲冲的就跑出去了,你见着她了吧?”

“恩,见着了。”

“还有,我一直想着会不会错过你的生辰,终于是可以赶上了。”后日就是楚辞十四岁的生辰,当母亲的总是记挂着这些事情。

“赶上了,娘亲,我先去换身衣服。”

“去吧。”

回到楚辞在慈幼院的房间,楚辞看着喻临渊不停地看他,先忍不住开口说话了,“想说什么直说。”

喻临渊挠了挠头,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没有,你换衣服。”

“嘁。”楚辞扯了一下嘴角,漫不经心的在衣柜里将他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翻过来翻过去,“我跟我母亲的关系有点奇怪是吧。”

“额,好像是。”刚来大衍朝的时候,喻临渊不懂正常的母子关系该是怎么样的,自然不会觉得金荷跟楚辞之间会有什么问题。

“就这样?你不说点别的?”楚辞等了会,衣柜里的衣服都快被他翻破了,喻临渊却没有了下文。

“恩……”喻临渊挠了挠头,说:“我爹说让咱们早点过去吃饭,这个算别的吗?”

楚辞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亏他之前在乌龟怀里的时候还觉得他暖。

错觉,都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文喜欢设定各种人物hhh,大家还记得织花和穗青吗?

织花是慈幼院最开始爆发丧尸的时候,手指沾染了丧尸血变成视觉强化异能者的实习绣娘。

穗青是那个将痴呆的吉祥推到丧尸群里,然后独自逃跑的女孩子。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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