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打丧尸

作者:烧尾鱼

夕阳西下。

太阳从天边消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喻有善说到做到。在城门口要关闭前一刻,喻有善盯着楚辞、古璞、文峰还有喻临凯四个人,见他们送出了福山县。

“我已经跟守门卫打好招呼了,五天后这个时辰才会放你们进城。一个个眼珠子别转得那么活溜,少打点爬墙的主意。”

喻有善这般叮嘱他们。

被写进律法中的条例,往往是道德规范不了,需要强制禁止或施行的行为。

此刻喻有善的叮嘱,也适用上述情形。

喻有善对楚辞他们三个都有所了解,知道他们的品性,但他漏掉了一个人——古璞。

古璞能听话的出了福山县,也是有他自己的思量的。有意识还能跟丈夫心灵相通的黄瑛子,古璞对她可是好奇着呢。

“我打算去那个女丧尸黄瑛子家。”古璞决定了他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比起清理丧尸,还是黄瑛子让古璞更有兴趣。

文峰对福山县周边的情形很清楚,他略作思考,说道:“现在天黑了,我们几个跟你一块去。等到白天,我跟小辞还有大凯哥得去清丧尸。”

“没问题。”楚辞跟喻临凯异口同声的说道。

而喻临渊呢,在楚辞他们出城门的同时,也被关进了祠堂,连芝娘都保不下他。

祠堂落锁之前,粥宝待在芝娘身边,憋着小嘴思索他做的放烟花的黑金块头为什么会出故障。

粥宝年岁尚小,左思右想能想出的法子也就是加固黑金的纯度。

“哥哥,如果放烟花的黑金是令牌这种强度,就不会出现意外了吧?”

喻临渊差点没惊掉下巴。

黑金不是这么滥用的吧?

但对粥宝这个年纪的孩子,玩具就是头等大事,因为粥宝胳膊的事情,喻临渊对粥宝本就怀有一份愧疚之心,如今粥宝想改良一下他自己的玩具,喻临渊也不想反对。

他只说道,“粥宝可别太辛苦了。”

光是做两个黑金令牌,就能将粥宝的异能消耗殆尽,一个烟花发射器,不知得耗费多少异能。

“娘,粥宝,你们先回去吧,不用陪着我了。”喻临渊劝他们。

“你爹也真是的,你这才刚回来呢,一罚就罚五天。”芝娘许久不见大儿子,本就想得慌,现在又要五天见不着人,她一想到心里就难受。

“娘亲,我做了错事,爹罚我是应该的。”

“你还帮你爹说话,五天不让给你送饭,你这身子怎么熬得住。”芝娘擦去眼角沁出的泪珠,凑到喻临渊身边说道:“米宝,到了饭点我就过来给你送饭,你放心哈,娘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娘……”

“好了,你爹去城门口盯梢也该回来了,娘不跟你多说了,你只管静心思过,外头一切有娘。”

喻临渊看着芝娘和粥宝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要真是这样,他这还叫惩罚吗?

转瞬他又想到在城外清理丧尸的楚辞他们,爹既然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们,一方面既是对他们能力的自信,另一方面也从侧面反映出了福山县附近的相对稳定性,只是想起他们回来的那次遇到的偷袭,喻临渊还是忍不住为楚辞几个担忧。

黑幕降下,末世之后的福山县要比以往更加安静。

脚步声传来。

躺在蒲团上的喻临渊赶紧起身,将垫在身下的几个蒲团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乖巧地跪着。

“米宝。”是喻有善,他从城门口回来,就直奔祠堂。

这个祠堂有些特殊,它不是某个家族祭拜的祠堂,这里面供奉着的排位,都是为了福山县奉献过、牺牲过的先人。

末世之前,这个祠堂供奉的牌位算不上多,但自从末世降临,祠堂里的牌位是一日多过一日。

喻有善劲直走向案台,点燃了几炷香,然后转过身去,说道。

“你还记得祠堂以前的样子吗?”

喻临渊扫视了一圈,他原本淡然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严肃穆的神情。

“记得。”

“你记得就好。这里多出来的牌位,都是在末世之后牺牲的,他们被供奉在这,想必你明白代表了什么。米宝,你现在明白你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了吗?”

“是……”喻临渊羞愧得低下了头。

喻有善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你看着这些牌位,再想想我罚你的是不是重了。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过了头,就是自大了。”

“父亲,对不起。”喻临渊向着喻有善离去的方向低下了头。

“不,你没有做对不起为父的事情,相反,我一直以你为荣。你是我的骄傲。”

一阵激昂又酸涩的情感浮现在喻临渊心中,父亲的肯定是如何让他欣喜,父亲的叹气就是如何让他低落。

不过,越是明白喻有善心底对他的期许,他也越能理解父亲惩罚他的初衷。

第二日清晨,芝娘果然派了一名机警的小厮过来送饭。想起温柔的芝娘,喻临渊二话没说就接过了食盒,不过再等小厮离去,他默默地将食盒放到了一旁。

接过食盒,是他体恤母亲的一片慈心。放下食盒,是他理解了父亲的期许。

喻临渊好像很久没有这种完全独处的时刻了,盘腿打坐,感受精神力在身体游走,所过之处无不迸发出生机。

练功的时辰过得很快,天很快就黑了。喻临渊看见身旁三个摆的齐整整的食盒,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细心挑选饭菜的模样,闭上眼睛,又是昨夜父亲对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

索性不去在想,静下心来沉浸在精神力的世界当中。

趁着有时间,喻临渊打算感受一下他许久弃之不顾的空间。

空间里还是老样子,看着没有什么实物,但若是用精神力去探测,就会发觉里面已经塞满了高强度高纯净度的能量,整个空间都是霸道的气息。

它们互相糅合在一起,连进去一丝空气的缝隙都没有。

不愧是能让整个泉州都为之牺牲的能量。

该拿它怎么办呢?喻临渊心想道。

释放一部分能量出来?不行。喻临渊首先排除了这个方法。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能量体没有死。能量体的意识霸道得很,若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将之放出来,谁知道远在泉州的能量体会不会嗅到熟悉的气息,然后一路找过来。

让福山县沦为泉州一样的下场,绝无可能。

又或者是他将这部分能量炼化为他自己所用?是个理想的办法。

但是如何炼化又是一个大难题。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想了吗?

突然间,他想起上次在莫家庄外刺猬的失控。刺猬当时好像是被能量体操纵了一样,拼了命的想吸走他空间内的能量。

而且结果似乎而还不错。

刺猬很容易的就接受了他空间内的能量,并且那部分能量没有消散,还一直保存在他的体内为他所用。刺猬现在的异能等阶说明了一切。

刺猬会不会是炼化能量体的一个突破口呢?喻临渊这般想到。

难不成是因为刺猬体内曾经吸收过三颗空间系异能者的晶核吗?那三颗晶核还是作为能量体容器失败体存在的晶核。

但有一点是他非常担忧的。

他也害怕那三颗特殊的晶核会操纵刺猬,他害怕刺猬变成能量体的容器。

若是这样的局面,那他愿意一辈子舍弃自己的空间,只为禁锢那无处安放的能量。

正在喻临渊沉思之际,传过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乌龟。”有人在叫他。

咻的一声,对方扔过来了一个小石子。

喻临渊一回头,正好看到祠堂外边种的批把树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是刺猬。

“你在那干嘛呢?你还敢偷溜回来,不怕我爹爹骂?”喻临渊用小声但是充满了力量的声音喊道。

一听到会被喻有善逮到,楚辞一溜烟赶紧就从树上蹿到墙头上,一个跟头又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兴冲冲地奔到喻临渊身边。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甜瓜,说道:“你今天有吃东西吗?我给你带来甜瓜来。”

说到甜瓜,楚辞笑得比甜瓜还甜。

“喏。”喻临渊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食盒。

楚辞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芝婶婶果然舍不得你饿肚子,我就带了两个甜瓜,你还吃得下吧?”

喻临渊却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在祠堂受罚伙食还这么好?我倒要看看芝婶婶给你送了什么好吃的。”楚辞将甜瓜塞到了喻临渊手里,然后就去扒拉食盒,想着从食盒里的残羹冷炙看出乌龟吃了什么好吃的。

一提溜起食盒,楚辞就意识到不对了,这个重量不是空食盒该有的重量。

看到满满的食盒,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都不吃?”

“你回头看看那里摆着的牌位,多了很多是吧。”

他两年岁还要更小一点的时候,没少来祠堂打架斗嘴。

“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牌位?”问完,楚辞也觉得自己白问了,理由是什么很清楚。福山县的安稳绝不是轻轻松松做到的。

“做错了事情,就没法心安理得的逃避处罚了。受了罚,反而能让自己觉得好过些,我这样,是不是有些虚伪?”

“乌龟,才不会,要不是因为我生日,你也不会这样干,说到底还是我。”楚辞走到案台上,点燃了几炷香,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然后将香插上了。

插完了香,楚辞站着又拜了拜,双手合十,说道:“各位英雄好汉,谢谢你们保护了福山县,明日我一定一刻也不偷懒,见到丧尸,有一灭一,有二灭二。”

说完话,他冲着喻临渊说:“乌龟,那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也很虚伪?”

“可不,比我还虚伪。”

“那甜瓜?”楚辞问道。

“你拿走吧,四天之后我在吃。还有食盒里的饭菜,我没动过,拿出去给需要的人吧,然后把食盒送过来。食盒要是没了,我没法交差。”

“你还使唤起我来了。”楚辞郁闷地接过乌龟递过来的甜瓜,“要是我不过来怎么办?你这满满三食盒的饭菜怎么跟芝婶婶交差。”

喻临渊只看着他笑,“你这不是来了吗?”

楚辞顿时羞红了脸,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明天就不过来,我看你怎么办?”

“不行。”喻临渊立刻就拒绝了,“爹爹让你们出去收拾丧尸,你不过来在我眼前溜达一圈,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安全。”

“那我是不是得拉着所有人在你面前溜达一圈。”

“你过来溜达一下就好。”喻临渊看到刺猬掩饰不住的笑容,又补充说了一句,“你再跟我说说别人是不是安全。”

“哼……”

两人闲聊了一会,准备走时,楚辞提着食盒又磨叽了片刻。

“我走了啊?等会食盒给你从批把树这里递进来。”

“恩……等等。”喻临渊叫住了他,他几步走到刺猬的面前,看着他含笑的眼睛说道:“你最近身体还有什么异常吗?这几天晚上你自己在外边,要多注意。”

楚辞眼底的笑意慢慢消散了。

“我、我挺好啊。”

“刺猬……”

“我知道,你担心我嘛,放心,我没事。”楚辞有些逞强的笑了笑,他身体接二连三的失控,让他慌张得不行。

“刺猬。”喻临渊说这话就将楚辞一把抱住了,他比楚辞高出一个头,楚辞正好埋在他的怀里,“刺猬,你这样就很好,不要变。”

慌张的人不只是楚辞,还有喻临渊。

“乌、乌龟……你……”楚辞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脑子里全是浆糊了。

不是没在乌龟怀里呆过,上次他哭惨了的时候寄呆过,但当时跟现在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楚辞还在回忆是如何个不一样时,喻临渊就放开了他。

“去吧,早点把食盒送过来,路上小心点。”

突然离开的怀抱,反而让楚辞有些不适应。顾不上细想,他一个弹跳,就蹦上了墙头,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我走了。

楚辞跑出许久,他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又来了,又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脸红心跳,恨不得立马跑开,又恨不得立马转头回去的心态。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就是不成体统吧!

但是,但是他心底一点都不排斥,反而很迷恋,很上瘾。

“啊啊啊,要疯了。”楚辞在心底大声的狂喊。

他已经实打实的十四岁了,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已经可以想看媳妇了,他对儿女□□是不太明白,但他可不是傻子。慈幼院那么多孩子,心里小鹿乱撞的孩子可不少。

可是,他心底的小鹿,似乎再为一个男孩子而跳动。

相较于楚辞心里的激烈斗争,喻临渊对这份感情的萌芽反而是很平淡的接受了。

他明白她对楚辞产生了一份不同于常人的依恋,即使这辈子受到过十年男女性向的熏陶,但他依然不觉得他对刺猬的情感依恋是不可以的,他是男人,刺猬恰好也是而已。

喻临渊能感觉到他的双手还残留了刺猬的体温,但是刚刚刺猬慌里慌张的跑出去。他果然还是吓到刺猬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一想到刺猬可能会被能量体操控,他就恐惧得不行。

想到能量体那个隐藏的威胁,喻临渊眼里冒出危险的光,敢对刺猬下手,他一定不会放过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一加班我就会打乱自己的计划,然后就好几天步调混乱,一混乱我就没法静下心来码字……

中秋节的假期我会回家,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在家里也没法好好码字,抱歉呀,中秋节这几天不用刷更新了,中秋节之后我会好好更新的,谢谢大家~谢谢北辰*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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