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打丧尸

作者:烧尾鱼

冬日的太阳温暖得很,落下时却很突然。

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天就黑了。

凉风阵阵,福山县的街道上一个人都见不着了。除夕夜,外边虽然冷清,但家家户户都热闹着。

祭祖是一直以来的传统,只是今年祭祖,规模格外大了些。

末世突如其来,谁家都有没了的人。

以往的除夕,空气中飘着的都是炸丸子的香味。

这一次的,还多了一些香烛纸钱味。

芝娘自末世之后向来节俭,但今日毕竟不同。县衙的年夜饭,还是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

饭菜都上了桌,不过人都不在饭厅。

喻有善领着所有人到了祠堂祭拜,摆瓜果饭菜,上香烧纸钱。

“今天过年,各位也热闹热闹。”

福山县今日能过一个安静的除夕,正是所有人拼搏捍卫的结果。活下来的人享受着安稳,那些死去的人的名字被刻在了木牌上。

活着的人有活着的热闹,死去的人也该有死去的体面。

祭拜完毕,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的前往饭厅。

祠堂的木牌太过惊心,更能体会到一家团聚的幸福感。喻有善感叹道:“我喻家,何其有幸啊!”

喻有庆也感慨万分,举起酒杯,说道:“这第一杯酒该敬大侄子一杯,若不是临渊,咱们一家人只怕很难聚在一起。”

“伯父何必客气。”芝娘盯得紧,喻临渊杯子里是清水,仰头一干,一杯水倒是喝出了酒的气势。

年夜饭就得慢慢吃,这段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等桌上只剩下些残羹冷炙,才将盘子撤走。

很快,又有下人端上来了些许瓜子花生类的小零食,东西不多,每样只有少许。

年货比起往年是冷清了些,末世降临,福山县比起别处是要繁华得很,但毕竟有限。芝娘又派人端上来了两个火炉子,放进去几个地瓜芋头之类。

“大哥大嫂第一次来家里过年,却没什么好招待的,真是要羞死我了。”

“弟妹瞎说,这般好,满足了满足了。”卫冉宽慰她道。“外边的情形啊,衣不蔽体的不知道多少,像我们这种能吃上热乎饭的,就该知足了。”

话题转到这上头来,年节的气氛也被冲淡了些。

“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朝廷也不出个章程来。”说话的是喻有庆。

喻有庆一直待在泉州,比福山县的众人少经历了几个月的末世,因此对朝廷还有些期许。

“只怕是难,朝廷如今只怕也自顾不暇。末世之后,与外头的消息就断绝了,谁也不知道都城发生了什么。只依咱们这的情形看,外头自立为王的是越来越多了,谁还管这天下姓什么。说不定益州城啊,也是这情形。”说到这,喻有善也低落起来。

“爹,小叔,还有没有人记不记得朝廷我不知道,反倒是眼红咱们福山县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喻临凯说道。“隔壁梅园县占山为王的梅峰寨,隔壁合浦县,还有远一点的清关县……”

喻临凯自从接管了福山县的保卫工作后,凭借他的五感强化异能,将周边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哪家想投奔,哪家在打主意,都给弄清楚了。

他这一总结,大家伙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呸呸呸。”喻奶奶连呸三声,“大年三十叹什么气,不吉利!”

经过喻奶奶这一打岔,赶紧转移话题。

就在空气中传来煨红薯香味的时候,前院传来了阵阵敲鼓声。

是县衙门口鸣冤的大鼓被敲响了。

众人心底均是一颤?

这个时候?

末世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县衙门口的鼓都被敲破两次了。

福山县的稳定和繁荣,是跟别处对比来的。要是同末世之前论,那可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今天火系异能者用火烧了木系异能者的衣服,明日木系异能者就用木条将火系异能者给绑了。

异能者状告普通人,普通人状告异能者的。

诸如此类的,数不胜数。

事情虽然大同小异,但是不能不管。末世之后的发生的冲突,暴力等级已经上升了,喻有善管制下的福山县在努力维持着法制、公平和秩序。

法律和道德只是维持稳定的辅助,核心是以暴制暴。

“还说今年守夜没了戏班子,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呢。这下好了,事情找上门来了。”喻有善撩了撩袍子,站起身,准备往前院走。

末世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了。涉及到法度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事情推向更为糟糕的局面,喻有善对各类案件只能慎之又慎。

“哥。”粥宝凑过来扯了扯喻临渊的袖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哥,脸上就差没写上带我去看热闹这几个大字了。

喻临渊看了他一眼,粥宝嘴巴一撇,喻临渊没有法子,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哥哥带你去。”

在公堂里跪着的是一对年迈的夫妇,在哭诉他们的儿媳杀了他们的儿子。

被控诉的女人周身精神力波动十分明显,显然是一个异能者。

老年夫妇心疼儿子的遭遇,咒骂儿媳的无情。年轻妇人字字血泪哭诉丈夫对她的压迫,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下了狠手。

“唉。”粥宝人小鬼大的叹了一口气,“又来一件这样的。”

“那你还看吗?”喻临渊问道。

“不看了不看了。”

喻临渊带着粥宝转身离开,后边的控诉还在继续。

就在他们离去之际,年轻妇人发出一声怒吼,“要不是我成为异能者,今日被打死的人就是我,到时候我一个妇人家,又有谁替我去公堂上说理!”

喻临渊牵着粥宝走得更快了。

除夕夜,因为这件案子,县衙是吵得不可开交,喻有善的眉头就没放松下来过。

从初一到十五,这件案子还是没个结果。

因着要去江水村的事情,喻临渊将大家伙都叫到了他院子里。

先讨论的倒不是江水村如何如何,反而谈起了除夕夜那桩案子。

“你们说这事情谁有理啊?”文峰问道,“那儿媳的证人可是很多,平日里她丈夫就对她拳打脚踢,是她幸运才活了下来。她成为异能者之后有了反抗的本领,又把自己丈夫杀了,真是……”

“这种把自己搭进去的复仇方法,真是愚蠢。”古璞冷冷的说道。“想让自己丈夫死,不说千种法子,百种总是有的。”

“也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有办法,”楚辞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若是他一直陷在楚家的深渊中出不来,他是不是也会变成这个杀夫的妇人一样,不敢深想下去。

楚辞突然打了个冷颤,喻临渊瞄到了。“行了行了,这个事情让我爹发愁去,他对这种事情最拿手,咱们几个想想江水村的事情。”

总算是把话题拉了回来。

“一个小村子,值得你这么费神?”古璞问道。

喻临渊皱了皱眉,说:“说不上来,只是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谨慎些吧。”

楚辞早就变成了喻临渊的话筒,喻临渊说什么,他就附和什么。

“乌龟说得对,上次去泉州就是大意了。我跟乌龟都中了招,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小心点。”

楚辞跟喻临渊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的古璞只觉得他心塞塞的。

这都什么事啊,这两人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他两去了一趟泉州,不说摘了他古璞的桃子,还得了一箩筐的好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古璞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就让这两混蛋互相报团取暖去吧,他才不要告诉他俩能量体的能量可以被他俩一块吸收呢。

古璞除了对医药方面的事情感兴趣之外,对其他事情冷淡得很,性格还很恶劣。因此大家伙看到古璞冷哼几声都习惯了,谁知道他心里憋着气故意藏着秘密呢。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江水村周边的地势也打探了个遍。

但由于喻临渊这次格外小心,因此他们的打探只限于江水村外围,压根没进去过江水村。

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江水村内的情形如何。

“冰条,你不是在江水村住过吗?里边的情形你还记得吗?”文峰问道。

“红球,你这话都问过我好几次了,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我那个时候那么小,怎么会去记一个小小的江水村的情况,再说了,我怎么知道隔了这么多年,我还要再回一次江水村。”楚辞被文峰问烦了,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知道隔了这么多年,还要再回一次江水村?你不是在江水村长大的?江水村不是你家啊?”文峰特别会抓重点。

“嗯……”楚辞挠挠头,在考虑这个问题怎么回答,要是承认了,肯定会被追着问其他的问题。要是否认了呢,一个谎言出来了,总会接着另一个谎言,怎么答都是错。

楚辞朝着喻临渊释放出了求救的信号。

出乎意料的,喻临渊摇了摇头,只用口型说了一个词,兄弟。

楚辞看明白了,是啊,他们是彼此的兄弟,对兄弟没有说谎的必要。

而且,他相信其他人也是互相认可彼此都是彼此的兄弟的。

既是兄弟,又怎么不会体谅对方的难处。

“我只是在江水村住过一段时间,其他的,我现在不想多说。”楚辞说道,“总有一天,该知道的时候,大家都会知道的。”

“冰条你怎么那么讨厌呢!”文峰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

楚辞却笑了笑。

“哼,冰条你跟死神学坏了,怎么也变成了这个德行。”不言而喻,文峰口里的死神说的就是古璞。

经过文峰无数次的不怕死的试探,终于是给古璞盖上了死神的外号。古璞从一开始的发怒,到白眼,到默认,也算是接受了这个外号。

不过文峰也付出了代价,红球这个外号只是楚辞他们喊的,古璞才不会这么萌哒哒的喊他,一提到疯子,文峰就跳脚,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给换成了“神经”。

这下子谁都有了外号,除了一直以来中规中矩、安分老实的喻临凯。

文峰不乐意了。其余几个人也不乐意着呢。

在文峰的怂恿下,起外号小能手楚辞,也送给了喻临凯一个贴切的外号,那就是兔子。

“干嘛我要叫兔子,我不。”这还是喻临凯第一次对大家说不,“之前你们不是叫我小灵通吗?虽然是奇奇怪怪了点,但也比兔子好啊。”

喻临凯为自己感到委屈。

“不行。三个字太麻烦了,兔子多好。”楚辞说道。

“是啊是啊,兔子多顺口。”

至此,福山县兄弟五人团的外号已经新鲜出炉了。

灯笼/乌龟——喻临渊。

冰条/刺猬——楚辞。

红球/神经——文峰。

死神——古璞。

兔子——喻临凯。

五个人的做法,得到了县衙和慈幼院众人一致的不理解。

芝娘不止一次同喻有善说过,“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这些孩子的做法了,好好的,有名字不叫,非得互相叫外号,还不只一个外号,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喻有善也琢磨不通,硬是找了个借口,“说明他们关系好嘛,咱们起的名字咱们叫,兄弟间又有兄弟的叫法。”

“那为什么粥宝叫小辞叫刺猬,小辞叫粥宝叫乌龟呢?”芝娘再次问道。

这下子喻有善更加捉摸不透了。

等到很久很久之后,喻有善才回答上了芝娘的这个问题。

真是不同人之间有不同的称呼。

喻有善和芝娘被解惑之后,芝娘又琢磨起了另一个问题,“那小璞这孩子干嘛非得特立独行的叫小峰呢?”

他俩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彼此瞪大的双眼。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他俩每回见到古璞和文峰,总会不自觉的瞄他们几眼。

他俩都在琢磨一件事情,古璞和文峰之间的关系,不会同临渊和楚辞的一样吧?

这个现象,直到文峰和古璞各自订=定下来伴侣之后,才结束。

喻有善和芝娘两人在没人的时候长舒一口气。想多了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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