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打丧尸

作者:烧尾鱼

喻临渊自从开始头疼之后,楚辞都同喻临渊同吃同睡,他怎么都不愿意离开乌龟?身边。

一开始,纪白芝?见楚辞黏着大儿子,她还会各种出声提醒,??会想出各种法子来阻拦他们的相见。

尽管楚辞?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喻临渊身上,但纪白芝三番五次地阻拦他陪在乌龟身边,他??是注意到了。楚辞足够敏感,他回想起了从前乌龟同他说过他娘亲似乎有预言?能力。

“乌龟,我们被?现了呢。”窗户纸被捅破,在乌龟如此危急的时刻,楚辞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索旁人会如何?待他和乌龟?关系,于是他再也无所畏忌,他?着一言不??乌龟,握着他?手偷偷亲了一下。“这样也好,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

楚辞三番五次的放肆,自然是落入了纪白芝?眼里。

第一次看到楚辞同大儿子?亲近,纪白芝是又慌又急,她不知道该怎么处??两个孩子间的感情,于是便躲起来当一个鸵鸟,不见如此,她还得忙着挡着身边?人不要?生这桩“事情”。

只是,两个多月?去了。喻临渊?状态却还是没有好起来。

纪白芝慌了。同时,她认命了。?为她?觉,在这种状态之下,喻临渊??能感知到楚辞?存在,她只能宽慰自己,孩子们的亲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她在心底祈祷、许愿,只要孩子能好起来,她什么都愿意接受。

相反地,楚辞反而平静下来了。他同样是认命了。他已经下定决心,会尽最大的力量保护好乌龟,如果不行,他就同乌龟一块归于虚无。

能量体越来越靠近福山县。

楚秉全还在用尽全力召集人马,用话语鼓励他们,用实际?待遇激励他们。

喻临渊却萎靡了。

他冷眼看着这一切。

在他?脑海里,出现?那个声音,这个声音越来越大。他?生命力,像是全被这个声音给拐到了另外一个无边无际?虚无当中。

他变得陌生起来。有时候,就连楚辞也觉得不认识眼前?喻临渊。

“乌龟。”?着喻临渊越来越陌生,楚辞就越来越心惊胆战,于是他时常叫他。“乌龟,乌龟……”

一声一声的唤。缠绵、忧惧、悠长。楚辞长时间处于恐惧之下,就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绷紧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放松下来了。

偶尔喻临渊会用空洞又陌生?眼神望着楚辞,这种时刻,是楚辞最害怕?时候,他仿佛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是同他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乌龟了。

楚辞会躲出去。那种陌生?眼神让他浑身发凉。“乌龟,那还是你吗?”

可是没?多久,楚辞又会被自责包裹。悔恨的情绪会从慢慢滋生出来,一直环绕着他,直到这股情绪越变越大,然后他会猛地冲进卧室,一把抱住喻临渊。

只是,楚辞有时候觉得拥抱也很陌生。从乌龟身上传?来的气息、呼吸、温度和感觉,都让他觉得不适和难受。

楚辞在心底隐隐觉得,和他拥抱的人不是乌龟。他只能马上松手。这样子?拥抱让他觉得难受。

楚辞不再同喻临渊亲近,变化第一时间被纪白芝?现了。她又是庆幸又是疑惑。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随后,古璞也?觉了。相比于纪白芝?遮遮掩掩,古璞就直接多了。

“你最近同灯笼?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不黏着他了?”

“我感觉……”楚辞吞吞吐吐,嗫嚅了许久,才说道:“我、我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眼前?人不是乌龟?”说完,楚辞也觉得自己离谱,他苍白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只是……”楚辞词穷了。

“只是像换了个灵魂?”古璞是随口一说。

“是是是,就是这样,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楚辞眉头皱了起来。“怪怪的,真?怪怪的。你知道我同乌龟?关系吧,我就直说了。拥抱、牵手、接吻的感觉都很奇怪。你没有恋人,可能不太懂这种微妙?感觉。”

“我懂。”

“你懂?你懂?你懂啥啊?”楚辞瞬间就炸了,眉头皱得更深,眼神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嫌弃,“你你你对……”

只是话到嘴边,楚辞??是开不了口去问妹妹的亲密之事。他此时的心情既复杂又悲愤,像是得知地里养的水灵灵的白菜被猪拱了。

“我没有对诗经行不轨之事。”古璞用眼神瞪回去。

“那就好。”楚辞松了一口气。

“不?那是早晚?事。”

“你!”一口老血又涌上来了。

古璞懒得??他。“换啥灵魂?你家那位精神力那么强,除了能量体,谁能夺走他?精神力。”

“??是能量体?影响吗?”楚辞眉间是深深地担忧。

古璞沉思了一会,“不好说,按照现在的精神力紊乱程度,能量体应该还没到达福山县。只是我也说不好灯笼这一系列?状态,会不会是由能量体引起的。”

楚辞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有想到什么别的可能吗?”古璞问道。

“没、没有。”

“行吧,不说就不说。我走了。”

“你去哪?”楚辞随意地问道。

“去研究一下恋人的感觉。”古璞知道楚辞听完这话绝对会炸,赶紧溜了。

“古璞!你给我站住!#@*-#·&#~##!”楚辞?着古璞越走越远?身影骂道。

古璞一走,楚辞就安静下来了。他被一个设想给制服了——乌龟?身体里是不是换了一个灵魂。

他想的不是能量体,而是另外一个灵魂——大衍朝?喻临渊。

楚辞早已得知,乌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灵魂,他??拥有上辈子?记忆,如果是这样,那本该在大衍朝出生?“喻临渊”,去了哪儿呢?

“乌龟,会是我猜想的这样子吗?我不要,我只要你回来。”

大衍朝?喻临渊存在与否,楚辞压根不在意,他只想要他?爱人回来。

“我自私,我没有慈悲之心,我祈祷另一个灵魂?消失是恶毒,是冷血。所有?罪我都扛,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喻临渊不再是听不见、?不清??界?一些,他所有?五感都被关闭了,整个真实世界,在喻临渊?眼里,变得虚幻又沉滞。

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停地问他。

福山县现在的那种激励有什么用?一代人?牺牲只是为了延缓下一代人?灭亡吗?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楚秉全那种领导式?作风。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用一些充满希望?话去麻醉他们,去让他们奉献一切。而那些被麻醉了而乐于奉献的人们,却没有意识到他们只是被牺牲了。

喻临渊,也许是“喻临渊”,个人主义作风占了上风。团体式的牺牲,让他或者“他”觉得疑惑甚至反感。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战斗至今?为什么要保护这么多人?已经逝去的、牺牲的、沉寂?、被人忘记的人,他们的死去到底有什么用?他们用生命,为剩下?人们留下了一些苟延残喘?时间,只是为了用虚幻的快乐填充他们短暂?偷生吗?

喻临渊?到的不再是某个个人的消亡,他?到了整个家族的消亡,甚至是整个人类?消亡。

他?为失望、愤怒,不由得在心里放声呐喊。

“放手吧,是的,就是这样,一切都是没有意义?。你该消失了。既然早晚都要消失,不如现在就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把我?一切??给我,把我?一切??给我。”

喻临渊听见脑袋里?那个声音说道。

一声,一声,又一声。

“消失了,你该消失了。把‘我’??给我。把‘我’??给我。”

“把‘我’??给我。”

“把‘我’??给我。”

脑袋里?声音挑起了许多翻滚、激荡的情绪。喻临渊觉得难受。

这种难受比起之前?头疼更加让他忍受不了。

痛苦,是痛苦啊。

?为无能感到痛苦,?为痛苦更觉得自己无能。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生命都被碾压了。

喻临渊?不对劲被楚秉全注意到了。

“最开始,我注意福山县是因为追查叛徒黑鬼的下落,后来发觉了能量体?异常,才会出言提醒你们。我万万没想到我?提醒,会让你陷入如此的境地。”

楚秉全的语气有些愤怒,??充满了对喻临渊?蔑视。是自以为是的强者对待弱者?蔑视。

屋子里除了楚秉全愤怒?喘气声之??,寂静无声。

喻临渊不答话,也不??他,他只是直视前方,思想放空,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神游,神色空洞却固执。

楚秉全出言提醒?几次喻临渊之后,对喻临渊?无动于衷就淡然了,他本就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毛孩身上,他更相信自己。他也无暇再估计一个小毛孩的心路历程,他将自己投入到了如火如荼的备战当中。

相比于楚秉全的无所谓,楚辞可是急坏了。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低沉、消极?乌龟,他很是束手无策。

白天一整天,端来的饭菜和水,他只吃三四口就不再继续进食,他虽然思绪散乱和放空,但他很清楚,这几口进食已经能维持他一整天?能量消耗。多余?能量摄入,他是拒绝?。

等到了晚上,他要么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要么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人来人走,人哭人笑,喻临渊都无动于衷。他像是完全同??界隔绝开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内心当中。

这天,楚辞?到外面的梅花开了,阳光又正好。他拖着喻临渊来到了院子里。

“乌龟,前一阵子你??跟我说你不想浪费白天?时光,要跟我好好在外面走着呢。”楚辞一步一步地拉着、推着、劝着,将喻临渊往房门口带。

本来,喻临渊随意地受楚辞摆布着,该抬腿抬腿,该落脚落脚,只是等到了院子里,刺眼的阳光惊醒了喻临渊。他只觉得异常地难受,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回了房,在离窗户最远?地方坐着。

他坐着也并不完全闲着,有时,他会说一些呓语。

“战斗是为了下一次的战斗。即便我死了,也会有人接下我?战斗,继续战斗着。如此反复,那么,战斗??有什么意义呢?”

“乌龟,我们是为了自己战斗啊!”喻临渊小声地呢喃,陪伴在他身边?楚辞都会认真回答。

“刺猬,我脑袋里?那个声音又在说话了。他让我消失。可是我是从哪里来的?又该消失到哪去呢?”

这几天,消失、离开这些字眼,是喻临渊提到的最多?字眼。他重复着说这些话。

楚辞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他。

“你叫喻临渊,你第一次出生在一个荒凉但是发达?未来世界,你第二次出生在福山县。你是我?乌龟,我?爱人。我不准你消失。不准!”

“那个声音说我是小偷。说我偷走了他?躯壳。”

“躯壳算?了什么,??边那些行尸走肉??不够多吗?你下次同那个声音见面,你告诉他,你赋予了他思想。”

之后不久,喻临渊果然同那个声音遇见了。

“??给我,把我?身体??给我。”那个声音如此说道。

“有人让我告诉你,我赋予了你思想。”

“思想?思想是什么?是我扰乱你?这一切吗?”这个声音不是很明白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困惑。

“是,你扰乱了我?便是思想。”

“但你?思想依附在我?身体上面。”

“是,抱歉,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一直在吗?”

“我一直在吗?”那个声音重复了喻临渊?问题,“我是能量啊,我当然一直在啊。”

“能量也许是一直在的,可是思想却不是一直在的。”

“你说的我不明白。很奇怪,明明是我用‘思想’扰乱了你,怎么现在是你来扰乱我了?”

“这就是‘思想’?魅力啊。”

“我不明白了。我要去好好想清楚。”那个声音安静下来了。

之后,喻临渊试图再同那个声音对话,却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了。

夜里,喻临渊清醒了?来,楚辞睡在他身边,双手搂着他?腰。

头突然不疼了,喻临渊这段时间恍惚了太久,像是做了很长、很久、很混乱?一场大梦。此刻恰是睡醒时分。

“刺猬,我爱你。”

“我也爱你。”在睡梦中,楚辞也答到。

喻临渊静静地笑了,他回抱楚辞,轻轻地圈住他,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睡颜。

临近窗户里投进第一抹亮光?时候,楚辞突然惊醒了,他下意识地去抱身侧的人。是熟悉?感觉,楚辞?心这才踏实了。

“怎么醒了?”喻临渊去拍楚辞受惊?背。?着他起伏?胸腔,慢慢地安抚他。

“乌龟?”楚辞?眼里冒出泪水,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委屈,??有一丝如释重负,“你怎么醒?来了???难受吗?头疼吗?那个声音又说话了吗?”

“没有,都没有,只是很想你。”再次细细打量楚辞?面容,喻临渊却觉得怎么都看不够。怎么会有一种许久没见这人的感觉呢?

“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突然都留下了眼泪。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喻临渊问道,他伸出手抹去楚辞眼角?泪滴,却越抹越多。

“是。”就是此刻,楚辞也觉得有一股子不真实?感觉。他紧紧、紧紧地搂着喻临渊,真实?体温,熟悉?味道,一呼一吸都近在咫尺,两人都被对方的气息包围着,却还觉得不够。

怎么才能填补心中感受到的空虚、害怕、恐惧和担惊受怕呢?

光是拥抱是不够?。于是,两人便轻轻地吻上了。

不够,??是不够。

彼此心中的不安分感,只想用更进一步的亲密来解决。

贴近、贴近。直至密不可分。两人?情绪被安稳住了,但??是不够,远远不够。

喻临渊用双手扣住楚辞?腰侧,在他耳畔温柔地问道:“可以吗?”

楚辞只用行动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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