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小姐普通的每一天

作者:爱上布拉格

三浦春成功了,她用她那半桶水的开锁特技在忙活了二十多分钟之后终于成功解锁。

镣铐脱落,恢复自由。

她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巡逻的看守经过,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开始捣鼓牢门上的锁。

正所谓是熟能生巧,这一回她只用了五分钟就将门锁撬开了。

“啪嗒——”

三浦春轻轻地将门锁给抠下了,把银针收回发夹里,又把发夹重新别回了自己的头发上,随后,她屏住呼吸,推开了门。

“——”

铁质的门就这样被推开了,三浦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迈开步子走出了这个牢笼,把门合上,再把门锁卡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她长吁一口气,闭眼调整自己的灵压,将自己的灵压降到了她所能达到的最低,随后眼观八方,谨而慎之地逃了出去。

啊…自由了…

当三浦春终于翻过了最后一面墙,看到了眼熟的大路,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外婆,我终于没有给你和母星丢脸了。

她转身看着身后的白墙,微微地鞠了一躬,默默地朝那顿美味的牢饭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未知的前方奔跑。

别问她为什么往前跑,三浦春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想尽可能地,不要再被抓到。

与此同时,井上织姬和石田雨龙正在西边迎战;茶渡泰虎偶遇八番队队长,挑战失败,如今正带着手铐躺在救护队四番队的病房里;而黑崎一护和志波岩鹫与十一番队三席和五席大战一场并赢得胜利,眼下劫持了乱入的四番队七席山田花太郎,三个人如今挤在下水道里躲避搜查。

三浦春不记得自己跑过了多少印着数字的白色队舍,拐过了多少条样式雷同的街道,一直跑到一座高挺耸立的白色建筑前,她才发现,这已经是路的尽头了。

夜晚的静灵庭就和现世一样,会有晚风吹过,也会有虫鸣蛙叫。高达百米以上的白色建筑在黑夜和月亮的衬托下,显现出惨白的颜色,莫名带着冰冷的寒意,两扇黑色的厚重的门镶嵌在底端,更加凸显出了它的威严。

三浦春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自己原本轻松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扇门的里面散发着不详的气息,甚至,她还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眉头轻皱,她展开了灵识搜索,脑海中的立体空间里,她只探查到了极其细微的灵压——就在这道门后。

所以…这道门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浦春忽然觉得一阵心惊,就连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她看着面前的门,并不敢伸手推进去。

她不是完全无知的人,很多时候她只是不愿意让脑子背负太多的东西,那会让她觉得有些累,再加上,一直被父母和刀剑们疼宠着,就连在学校里也有彭格列的大家关心着,所以,哪怕也曾到往过黑暗的世界,她却转头就可以把这段经历踢出她的记忆宫殿。

然而此时,那丝血腥味,那微弱的灵压一下子刺激了三浦春的大脑,某些曾经被赶出记忆宫殿的住客已经在大张旗鼓地拉着横幅在宫墙之外抗议了。

代表“鲜血”的住客说:

‘我有房产权,我有权继续住在里面!’

代表“恐惧”的住客说:

‘我从你出生就一直住在这里,你无权赶我出去!’

代表“失控”的住客说:

‘我虽然来得晚,但我也是交了七十年租金的!’

还有“崩塌”、“懦弱”、“无助”等等曾经被赶出记忆宫殿的住客们也都纷纷表达自己被赶出家园的愤怒。而“懦弱”的一番话,彻底打开了宫殿的大门:

“我们一出生就存在,一直陪伴着你,即便你害怕着我们,不愿看我们一眼,这个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

“我们一直都在,在你的脑海里,也在你的心里。”

“我们无处不在。”

终于,记忆宫殿的门缓缓地被打开了,这群被赶出宫殿许久的住客们回到了久违的家园。

至此,那些失落的记忆,终于回笼了。

而巫女小姐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推开了那两扇门。

血腥味…整个空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挥之不去。

三浦春强忍着反胃,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念了一句咒语,一个手电筒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站在原地,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适应了眼下的环境,强打起精神,打开了手电筒,往四周一照。

这一照不得了,差点没让她尖叫出声:

整个室内到处都是血迹,自下而上的一圈圈的长椅上全是姿态各异的人,不,应该说已经不是人了,因为他们都没有了呼吸。这里似乎曾经发生过极为惨烈的猎杀,那些已经失去呼吸的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是鲜红色的。

“……”

三浦春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观让她整个人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寒意从脚底升起,晶莹剔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无法停止。

她慢慢地蹲下,放开了双手,而后用尽力气环抱着自己。

她终于明白了四枫院夜一为什么会对她说这是需要拼上性命的行动。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她从来到尸魂界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个乐观放松的心态,似乎把这次行动真的当做了一个游戏一样。

诚然,这确实是一个游戏,只不过是一个真实发生的游戏而已。

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开放了灵识,去探索之前在门外感应到的那个灵压。终于,她在右边的桌后,找到了一个尚存一丝气息的人。

“你还好吗?”

三浦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人,然而她看着那个人周身的血迹,和气若游丝的呼吸,她明白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悲伤地看着这个人,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滴落到了那一片深红中,与它们融为一体。

“……”

突然,面前这个已然是处于弥留之际的人动了,似乎是拼尽了全力,他颤抖着,吃力地伸出了手,向着三浦春的方向,已经失去了光彩的眼睛里除了不甘,愤怒,更多是不可置信。

“…是…蓝…”

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什么,三浦春一愣,低下头想要听清:

“蓝?”

那个人终于是拼上了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

“蓝染…惣右介!”

回声环绕在整个室内,余音缭绕,深刻地传进了三浦春的脑海中。

她沉默着,看着这个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人,双手合十,闭眼为他祈祷。

愿一切的苦难到此为止,愿你的灵魂再次回归。

浅浅的蓝光从她的身上亮起,两缕蓝光往半空中聚集,逐渐变成了一只小鹿,绕着室内跑了一圈,所到之处,蹄下生花。

这是三浦春能为死者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安抚冤屈的灵魂。

做完这一切,她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大路上,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在行走,虽然脚下的路是平地,可她却走出了一浅一深的步伐,往日开朗精神的脸上也是掩盖不住的忧伤,和一个小时前的她简直是恍若两人。

日番谷冬狮郎疑惑地看着三浦春毫无防备地朝自己走来,就好像完全没看到他的样子,虽然很奇怪,但他还是对她伸出了手:

“缚道之一,塞。”

一个金色的光圈将三浦春的双手反向锁住,少女这才回过神来,当她看到白发少年的脸,一瞬间,她就明白过来,她又被抓住了。

这一次,她没有想到外婆和母星,她想到的,是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她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走吧。”

日番谷冬狮郎对她说着,却也没有让身后的两位从属官去禁锢她的行动,仿佛料定她会自觉跟他回去。

“…嗯。”

少女点点头,慢慢地跟在了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现世,田中一郎坐在桌前慢慢地书写着那个故事,放置在手边的茶早就凉了,然而他却根本没有发现,完全沉浸在创作中。

“雅喜儿终于得偿所愿,用少女的形态与她爱慕的王子相遇了。诚然,她的王子是那么的优雅,高贵,翩翩起舞的模样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油画。

然而,雅喜儿终于发现了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王子总是带着忧伤,就连他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也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愁思,这份带着哀愁的美丽,准确地刺痛周围人的心。

每当这时,所有人都会围着王子,关切地询问他为何忧伤:

‘王子啊,你不该是这样的。’

‘亲爱的王子,请像从前那样跳舞吧!’

‘美丽的王子,你的忧伤快要把我的生命带走了。’

深深喜爱着王子的人们不遗余力地赞美他,关爱他,似乎要将他整个地纳入被称作“占有”的牢笼中。

只有雅喜儿注意到了,王子的哀伤,王子的忧愁,是苍白的,也是无力的。

因为他没有心。

他的心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魔王大乌鸦给夺走了。

‘王子…我该如何帮助你?’

雅喜儿握紧了脖间的宝石项链,发出了灵魂深处的呐喊。

‘哈哈哈哈哈!来吧!雅喜儿!属于你的悲剧,终于要开始了!你要好好地,好好地表演啊!’

那个怪异的老人,托洛马西亚,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高高的钟楼里,透过齿轮中间的镜子,看着雅喜儿变成了白天鹅公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田中一郎放下了笔,活动了一下四肢,这才端起身边已经冷却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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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生活的寂寞,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

——《格林童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春修行之中的转折点就从这里开始,她需要成长起来了。

今天有点累,想不到什么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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