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贵宾们,大家继续,不要被一点小事扰了兴致。”管家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后招待来宾。

此时已经入了夜,水晶别墅夜灯一开,足足七百多种灯光同时闪烁着,灯光梦幻般迷人绚丽,好似步入童话世界。

沐细辛从容淡漠跟来宾寒暄,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陈相闻越来越对沐细辛好奇了。

看上去十分温和一推就倒的人,吃起醋来,这么恐怖?

沐细辛好笑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陈相闻靠在湖边横栏上,流光溢彩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俊美不凡侧脸轮廓被灯光仔细描摹,像一幅画。

“我想知道,你当初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娶你的?”

沐细辛眼底情绪复杂不明。

陈相闻捏着他的下巴看了看:“很像辛辛的脸,跟辛辛的性格也很像,可惜,你不是他。你不会就靠着这张脸迷惑了我吧?说吧,你怎么爬床了我的床?”

那些记忆,他全忘记了。

而他迫切的想记起来。

沐细辛淡淡看向陈相闻:“不是,是你来找我的。”

陈相闻笑笑:“不可能,我不是找替身的人。”

沐细辛一本正经:“那天,我在酒店出差,你也在酒店,你不知道被谁下了药,走错了房间,就把我……”

陈相闻诧异:“怎么可能?谁敢对我下药?”

怎么浓浓一股玛丽苏小说的味道?难道真是小说来源于生活?

沐细辛十分认真:“不知道,我是个思想保守的人,第一次必须要跟自己的丈夫,而你呢,当时觉得我长得还行,就娶了我。后来我们相处也很融洽。”

陈相闻喃喃出口:“或许你太像我的辛辛了吧。不对,如果真是那样,你为什么要把名字改成辛辛的名字,在我失忆那段时间,你还咬定你就是辛辛?怎么?觉得我失忆了,就随你编了?”

沐细辛有苦难言。

福尔摩斯·陈破案了:“怎么?没话说了,让我来告诉你真相。那晚之后,你见我人帅活好,有钱有才华,于是对我一见钟情,无论你怎么死缠烂打,我心里始终有我的白月光。”

沐细辛愕然。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福尔摩斯·陈继续自信潇洒推理,掌控全局,直击真相:“于是,你就当了辛辛的替身,而我对辛辛思念成城,也就让你这个替身上位了,毕竟,我的辛辛不会回来了,养你这个替身在身边,还能一慰相思苦。”

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是沐细辛听到陈相闻说他不会回来了。

他虽不告而别,但为什么在陈相闻的心里就如此坚定呢?

福尔摩斯·陈看到沐细辛这副面容心里有了底。

沐细辛点头:“是这样的,差不多吧。”

这货已经忘记自己当初翻完了二十八本恋爱宝典的事情。

也忘记了自己主动跪在键盘上反省自己婚后哪些地方不好以及需要改进的地方,拉都拉不起的那种。

更忘记了,为了证明自己不会离婚,将名下所有财产全部转移给沐细辛的法律保证书……

看他样子,活在梦里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就让他多做会梦。

陈相闻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须臾,他的脸色巨变,笑容被震惊取代,瞳孔骤缩,紧紧盯着湖面长桥的方向。

沐细辛还没反应过来,陈相闻就朝着长桥冲了过去。

沐细辛连忙跟上,拉住陈相闻;“二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相闻仿佛追寻猎物的野兽放眼找着什么……

接着,他冲进了水晶宫的舞池。

舞池四周遍布陈老爷的收藏品,此时人满为患,恍筹交错。

上流社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收藏品在某一方面决定着这个富豪的地位,而欣赏收藏品也如此。

就算对收藏品根本不敢兴趣,也得假装感兴趣。

否则就是你个暴发户滚粗!

不少富豪陪着陈老爷子在展品四周看,既能套近乎,又能炫自己的钞能力。

陈相闻跑进舞池立刻锁定目标。

今晚的服务人员统一穿着黑红色服装,因此很好辨认。

沐细辛赶到舞池时,舞池哄闹声一片,陈相闻将一个工作人员摁在地上打。

周围的水酒展品打翻了不少,地上满是狼藉玻璃碎片。

他从没见过这么暴戾的陈相闻,那架势好似野兽,凶狠的要撕烂地上那沧桑中年男人的血肉。

他狠狠掐着那人的脖子:“当初为什么你没死?三个人掉进湖里,为什么就你没事儿?说,为什么?”

那位被打的工作人员鼻青脸肿,满口鲜血:“少爷,我真的是侥幸逃脱。”

不少人已经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陈老爷子冷厉看着发狂的小孙子:“快把相闻拉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在这里?

这个人是陈相闻父母的司机。

当年他小儿子儿媳出差回家途中遭遇车祸。

车冲向河里,他小儿子儿媳不会水,活活被淹死,尸体被捞起来时,都被鱼啃得不成样子,而眼前这个司机却侥幸逃命。

这件事就成了他小孙子陈相闻的心病。

陈相闻怀疑那场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

无奈唯一的当事人司机在警察面前一口咬定是车祸意外。

“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你咬定那是意外……”陈相闻被两个保镖拽着。

他剧烈挣扎,左手一抡,其中一个保镖被他抡得撞到了两三个贵妇。

保镖B死死抓着陈相闻的手,陈相闻一拳打在他后背,疼得他眼冒金星,旋即被陈相闻推开。

沐细辛立刻冲上去抱住了陈相闻的腰,拦在他的面前,喊着:“二闻,看着我,没事了,什么都过去了……”

陈相闻朝着那司机挣扎过去,但幅度明显小太多,动作也有迟疑。

沐细辛抱着陈相闻不让他挪动分毫:“二闻,别怕啊,我在这里啊,忙了一天累不累?我们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管家立刻让人把那个工作人员给拉走。

陈相闻还要挣扎,但是被沐细辛紧紧抱着,他挣扎不了。

他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就好像独自在沙漠中负重千斤行走的孤独旅人,突然看到了一洼绿洲。

他想靠着这片绿洲。

他所有的暴躁不安一瞬间瓦解,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晚上,陈相闻睡下后,沐细辛走出房间,进了陈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淡淡问:“睡下了?”

沐细辛点头:“嗯,二闻今天一天也挺累的。”

须臾,沐细辛诚挚道歉说:“对不起,爷爷,我跟二闻破坏了您的寿诞,您的那些收藏品……”

陈老爷子立在暖黄色灯光下,人仿佛更苍老了几分:“收藏品事小,只是相闻这事儿,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沐细辛:“爷爷,那个司机今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十几年前就消失了吗?”

陈老爷子:“说是承包这寿诞的酒店工作人员人手不够,招来的临时搬运工……”

沐细辛淡淡问:“爷爷,您真的相信这是意外?”

陈老爷子打量着沐细辛,眼神狐疑:“哦?”

陈老爷子纵横商场五十余载,什么风浪没见过,沐细辛不想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跟陈老爷子兜圈子。

“我并不觉得这是意外,有人故意让二闻发火当众打人,闹得爷爷的寿诞不愉快。”

陈老爷子似乎料到沐细辛要说什么,眼神冰冷:“理由?”

沐细辛:“让二闻在上流社会圈子风评变差,也为了让爷爷不再那么宠爱这个小孙子,从而把相闻踢出继承人的候选名单,毕竟一个控制不好情绪的人,也无法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