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筠愣了一下,“您是说,去华都?”
听到叶老对她提出这个邀请,白静筠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惟天,叶惟天冲她憨憨的一笑。
叶老也看到了,他心酸的说:“是啊,也不光是为了惟天。当初,你爷爷救了惟天一次,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没想到,他竟然——唉,连我自己都没能逃过,还要靠你们救,我真的是愧对你爷爷。所以——”叶老认真的说:“我想了下,如果我能回去的话,我希望你也可以考虑下,毕竟华都那边,发展比这里快多了。”
见白静筠垂眸沉思,叶老又压低了嗓音加重了语气说:“那边,应该更适合你。”他相信,以这孩子的聪明才智,她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白静筠自然是明白的,她自己的本事她心里一清二楚。临江县只是个小县城,上面还有市,有省。就算是他们所在的S省,也不过是华国众多省市中的一个而已,还不是发展最好的那个。
而华都,却是整个华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她本来最终的目的,也是要去那里。不仅是他去,她还要带着白家人一起去。
她愿意救叶老祖孙,不单单是为了叶惟天,更是为了她自己将来做打算。
她第二世虽然很早就去世了,但是她却用那一世的魂魄看到了许多华国的未来。所以,她才这么早就开始显露出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能够争取早日离开这里,去外面。
但是她现在对华国整体修行界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她还不能轻易行动。
现如今,有个现成的靠山摆在面前,还主动朝自己伸出了橄榄枝。虽然这枝丫有点枯了,并且不算太稳定,毕竟叶家现在也已经改天换地了。叶老的年纪,也大了。叶惟天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
但——“我去。”白静筠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叶老,重重的点头应道。
她总是要去的,晚去不如早去。至于去了那里,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她都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白静筠能从一个孤女一路坐上魔尊的位置,她的人生里,就没有过‘怕’这个字。
叶老欣慰的笑了,他温和的说:“小筠啊,你放心,叶爷爷既然敢开口说带你去华都,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相信你叶爷爷,我也会帮你和惟天哥哥的。”白静筠甜甜的笑着说。
“好好好,好孩子啊。”叶老忽然说,“不如这样吧,你以后就喊我爷爷吧。”
“啊?”白静筠愣了下。
叶老笑笑,“你爷爷救过惟天,现在你又一直帮我们祖孙两人,我早就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看待了。”
白静筠想了下,反正也没什么区别,白建国和沈秋红应该也不会不同意,便欣然答应了。于是,乖巧的喊了一声,“爷爷。”
“诶。”叶老笑眯眯的应道,他摸了摸叶惟天的头,后者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傻傻乐了一下,叶老眼眶微红,现在就希望惟天早点好起来吧。
白静筠又帮叶惟天把了脉,趁机给他输送了一点灵气进去,帮他又梳理了一下他的身体。
他似乎还受过伤,脑中有一个血疙瘩,在很隐秘的地方,估计现在的医学手段无法彻底清除。白静筠这几天灵气积攒了不少,便跟叶老说:“爷爷,我要帮惟天哥哥好好把一下脉,还要给他检查一下他的头部,可能会有点疼,您能帮我压着他点吗?我怕他挣扎会不太好弄。”
叶老忙说:“没问题,你尽管去做就是,我抓着他。”
白静筠点点头,又让白爱平帮忙一起。
反正早晚都要知道她的本事,白静筠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在他们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也是让叶老能够彻底放心。
让叶老和白爱平分别抓住叶惟天的手,白静筠对叶惟天说:“惟天哥哥,等一下我要帮你检查一下你的头部,可能会有点疼,你乖乖的闭上眼,不要动好不好?”
叶惟天漆黑如夜色一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叶老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白静筠安慰他,“我觉得惟天哥哥的情况在逐渐的好起来,放心吧,等你们回了华都,我们赶快找到那些药材,惟天哥哥一定会完全恢复的。”
叶老点点头,“我现在就指望着惟天一个人了。”
白静筠点点头,然后站在叶惟天身后,用手轻轻扶住他的头部,闭上眼,将灵气一点点的送进他的脑中,沿着神经去搜索那血疙瘩。
几秒过后,灵气遇到了堵塞,就是这了!白静筠睁开眼,神色严肃。“爷爷,我要开始了。”
叶老和白爱平忙又加重了力气抓住叶惟天,叶惟天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稍微动了动身体。“惟天听话,不要动,让小筠给你治病,治好了,咱们就能回家了。”
白静筠用灵气一点一点的化去血疙瘩,虽然现代医学手段是用麻醉会没有任何感觉,但毕竟对身体还是有一定的损伤。而且这个位置,就算是在过去几十年,怕是也不太好弄。
叶惟天忽然整个人身体颤抖了一下,白静筠一愣,她刚才用灵气化去血疙瘩的时候,分散了一些顺便梳理他的身体,因为她现在的灵气充足了不少,修为也在逐渐恢复,所以不仅能够梳理对方的身体,还可以直达他的灵识之中。
她没想到,这个时空的叶惟天,也有一片浩瀚的灵海,虽然平静无澜,没有任何波动,也是他无法使用灵力的缘故。
但是这一片灵海实在是太壮观了,太大了,无边无际。
白静筠如果要是有邪念,都想要侵占这片灵海了。
但是她发现她只是有这么一点点的念头,她的灵气忽然就遭遇了屏障,再也无法往里面深入。看来,这片灵海虽然没有攻击力,防御级别却非常的高。
而且不仅如此,她似乎发现,这片灵海在保护着什么。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正在这时,她听到叶老急切的声音,“惟天,惟天,你怎么了?小筠,你快看看,惟天这是怎么了?”
白静筠忙睁开眼,一看,吓一跳。叶惟天脸色苍白,满头冷汗,整个人都在剧烈的抽搐着,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但是他谨记着白静筠的话,即使痛到指甲戳进手心,也死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血疙瘩已经化去,白静筠忙松开手。“惟天哥哥?惟天哥哥?”
白静筠的灵气进入灵海之后就消失了,像是被什么吸收了。她看叶惟天这样子,也不敢在往里面探去。
忙给他输了点灵气,让他平静下来。
叶老忙问:“怎么样,没事吧?”他担心孙子,但也不好问白静筠。
白静筠点点头,“放心吧爷爷,惟天哥哥脑中的血疙瘩已经没了。”
叶老往后跌坐了回去,刚才真的是吓坏他了。叶惟天经过这么一弄,人已经昏睡过去。叶老刚才吓得腿都软了,白静筠便让白爱平帮忙把叶惟天平躺在床上,又给他盖好毯子。
给叶老也用灵气梳理了一下,叶老这才缓过劲儿来。
白静筠留下东西,让他们不要节省,吃完了自己那里还有。
叶老想到,马上就要回华都了,总不能病恹恹的回去。毕竟,他还要回去收拾家里那群人呢。因此也没在客气,笑呵呵的说自己一定会多吃的。
白静筠笑了笑,“那我们先回去了,等回头,我在来给惟天哥哥看看。他醒来的话,爷爷你先给他冲一杯蜂蜜水喝,那里面还有奶粉什么的,也都可以喝。回头,我再让我妈做点好吃的,给你们送过来。”
“好,好。”叶老笑呵呵的一一应下。
白静筠带着白爱平回去,路上遇到了几个坐在大树下面聊天的妇女。
放在以前的白静筠,估计只会低着头匆匆过去,其他人肯定会在背后指指点点。
不过现在白静筠就这么笑嘻嘻的带着白爱平经过那里,见几个人望过来,便甜甜的打了声招呼,“婶子们好。”
几个人都愣了下,才忙纷纷应道。
“小筠啊,你这是,从牛棚回来?”其中一人小声问。
白静筠点点头,似乎没看到她们那种避之不及的表情,“是啊,去看了叶爷爷。”她认叶老做爷爷的事,暂时还不想对外人说。
“哎哟,你这小孩子,怎么不懂事儿呢。那两人啊,可不是好人,你可不敢和他们沾上。”
“是啊是啊。虽然你现在认识了周县长,可那两个可是从华都那边送过来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坏人,一定是犯了大事的!听说你还给他们送东西去,那不是浪费嘛,他们这种人,哪里会记得你的好哦。咱们村里的,才是自家亲戚哟。”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自己沾光。
白静筠笑了笑,没接话。
白爱平拽了拽她手,白静筠便说:“各位婶子先聊着,我带爱平回去了。”
“诶好好,那个,小筠啊,我说的话你可别不放在心上,毕竟咱们才是正经亲戚呢。”
“就是,有好事,你可要想着自家亲戚才是。将来我们发达了,也能帮帮你不是?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小姑娘家家的,那边还有个年轻男人呢,没得让人家看笑话。”
白静筠站住脚,转过头看向刚才那个人。
那妇人长得一脸尖酸刻薄像,平常就爱在村里碎嘴,东家长李家短的,到处说人坏话。也没少说白建国一家人的坏话,仗着她的小女儿嫁给县政府一个什么会计,就成天说自家县里有人。
亲戚真的求他帮忙了,又说别人忙的很,哪里有空帮这点小忙。
白静筠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达眼底。直看的那妇人冷不丁颤抖了一下,“你,你笑什么?”
“说起来,好像忘记恭喜三婶儿了。”
“恭喜我?”
“是呀。”白静筠笑得一脸纯然,“上次去县里,看到堂姐夫带着个三岁的小男娃,那孩子管他叫爸爸,旁边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奇怪,三堂姐什么时候留长发了?哎呀,没想到,我小侄子都三岁了,怎么也不见堂姐他们把孩子带回来给大家看看啊,我也好准备一份见面礼不是?”
哐当一声,那妇女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踢翻了板凳,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啃泥。她好容易爬起来,刚要骂人,就听旁边有人问:“春花,你怎么回来了?”
春花正是那妇人的女儿,白静筠的三堂姐。白静筠回过身,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红了眼睛,脸色青白的年轻女子。“三堂姐。”
“你,你,你看到了?在哪儿,你在哪儿看到的!”她魔怔了似的,先是瞪着白静筠,又站在那自言自语,“我生不出孩子,怪我,都怪我,我没有儿子,不,那是我儿子,那是我儿子,这个贱人,她就是个千人骑的贱人,她凭什么,凭什么!”
嘶——本来还想骂人的妇人一听她女儿这话,顿时就呆住了。
旁边围观的人也不仅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信息量有点大啊。在看春花她娘,她们家这是早就知道了啊,那前几天他们两口子回来,春花她娘还到处炫耀说自家姑爷多孝顺自己,给她买什么补品营养品。
春花她娘气的咬牙,她是有苦说不出来,自家姑娘长得好看,对方父母当初表现的那是十分的满意,一见面就亲热急了。因为是自己在县城那个早就不怎么联系的表哥介绍的,再一看他家条件这么好,儿子又是会计,春花她娘当初都要乐疯了,这以后他们就是城里人了。
没想到,春花嫁过去两年了,一点动静没有,那边却好像不着急似的。倒是春花有次回来,让春花她娘陪着偷偷去看了大夫,结果大夫说她不能生!这下可坏了,春花她娘当即就嚎起来,又是打又是骂的。
最后春花跟她娘说了实话,说他男人在外面早就有人了,但那个女的,名声不好,曾经干过不正经的事儿。他家被讹上了,就想赶快找个人娶了,又怕将来麻烦,才找了熟人介绍了个乡下的,将来东窗事发,也不怕他们敢怎么样。
那女的也不要进门,但她肚子里有了娃,而且就是那个男的的,就要生下来,她这些年流过不少,在流一个,怕是以后不能生了,老了没人养。
因此那男的,结婚可以,但结婚以后还得养着她们母子,否则她就去到处嚷嚷去。
春花一家吃了哑巴亏,她爸又是极要面子的人,只要把恶果吞下去。
没想到那女的越来越过分,自从自己被发现不能生后,那女的就拿乔了,又撺掇她们给她在外面租了院子,天天让春花她丈夫在她那边去。
那男的本来对春花也腻味了,那女的又很会勾引人,因此乐不思蜀,春花又不敢离婚,儿子也有了,便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
倒是春花,天天忍着,还要伺候他们一家,天天还被婆婆骂自己生不出孩子,是个不下蛋的。
还好村里人不知道这事儿,没想到——春花直接晕过去了,春花她娘嚎啕大哭,一时又要找人拼命,又喊自己女儿可怜的。
旁边人幸灾乐祸,“她们母女两个,天天说别人坏话,去年差点逼的人家老王家的儿媳妇跳井,这也算是报应吧。”
不理会那边乱成一团,白静筠早就带着白爱平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买的新的微波炉到了,结果麻麻让我一个人去搬回来,快递还不能进小区,问快递小哥,微波炉沉吗?小哥:可轻了,一只手就拎得动!我:好嘞!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胳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