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要去华都,白家便开始为白静筠和白爱平准备去华都要用的东西。衣服用品都是次要,到了那边,叶老肯定会给她们姐弟重新准备的。
白静筠倒是不担心这个,不过白建国和沈秋红都觉得,出门在外,东西可以少拿点,钱一定要带够了。
他们私下里去找过叶老,问了问华都那边的情况。虽然叶老向他们再三保证,一定会把她们姐弟两个给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可是俗话说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华都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华国的首都。
叶老回去也不是就是享福的,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照顾到白家姐弟。白家跟他们比起来,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白建国和沈秋红的意思是,如果姐弟两个在那里待的不顺心了,至少想回家就可以直接买票回来,不用到时候连想走还要靠别人帮忙才行。
白静筠点点头,她虽然觉得自己肯定没有那一天,但她却很享受有人关心自己念叨自己的这种感觉。
因此,一边看着沈秋红给他们收拾东西,一边听着她在那里念叨着要注意什么,脸上带着笑意,都一一应下,没有半分的不耐。
眼见着沈秋红把上次周家送来的那五百块红包也塞进去,白静筠拦了一下,“妈,这钱你们留点,不用都给我,家里也要用啊。”
沈秋红瞪眼,“家里哪里用的到这些,再说了,我和你爸又不是不能挣,还有你大哥呢。难道我们三个人,在自己家还能饿着不成?你都拿去,听说那边东西贵,而且,万一有什么事,你们自己身上有钱使,我和你爸才放心。”说完,拍开白静筠的手,不由分说的把那钱装进了一件衣服的内衬里,那里有她连夜缝制的一个兜。
沈秋红听说火车上有好多偷钱的,怕白静筠她们不注意,回头万一不留神给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虽说人穷只不,但你出门在外,咱家这情况,爸妈也给你准备不了多少钱。除非紧要关头,你可以先跟你叶爷爷借点,记住,一定要写借条。”沈秋红认真的说,她虽然没读过书,却也懂得人情世故,知道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回头你告诉我们,我跟你爸给你寄钱过去还他。”
一家人在这里正忙碌着,忽然听到院门响了。
沈秋红把手里的活放下,往窗外看了眼,“我去开门。”
白爱平跟着白建国去县城了,白爱军去地里干活了,家里今天就剩下白静筠和沈秋红母女两个。
白静筠听到外面的动静,往窗外看,就见她母亲站在门口似乎在和谁说话,听声音像是个男的。
不一会儿,白静筠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沈秋红从外面进来,那人没进门,仍在外面站着。
白静筠见沈秋红面带犹豫,奇怪道:“妈,是谁啊?”
沈秋红微微蹙眉,“是周家的司机,”她看了白静筠一眼,动了动嘴,没说话。
白静筠了然,从床上下来,“我去问问他。”
白家就她们母女两个在,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退伍老兵,不方便进来,就站在门外跟沈秋红说话,说是周县长有事找白静筠。
听说是周县长有事,沈秋红便想着让人进来说话,但又担心有人瞧见不好,便有点犹豫。于是白静筠让沈秋红把院门开着,拿了个小板凳,让周家司机就在靠近院门的地方坐下。
从县城开车到这也得有快一个小时,这边的路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颠一路,沈秋红倒了杯水递给他,让他歇口气儿。
周家司机忙接过去,说了句‘谢谢’。他平常因为给周县长开车,大小也算是个公职人员,又是退伍军人,平日里不苟言笑,但亲戚朋友因为他给县长当司机的缘故,对他又是羡慕又是讨好,他不怎么搭理那些人,看到了也是淡淡的。
不过对白家人,却是十分尊重。
原因是他来之前,周县长特意嘱咐过,让他对待白家人要像对待自己那样,千万不可以轻慢了对方。
他给周县长开车也有几年了,算得上是周家的心腹。周家老太太之前去庙里那次就是他开车载着周向明和周老太太去的。因此,周老太太怎么出的事儿,又是如何解决的,他多少也知道些。
上次跟着周向民提着谢礼上门,他全程几乎都是低着头,也没怎么注意这家人。
今天自己过来,他没忍住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才十八岁的小姑娘。见她容貌出众,笑语晏晏,穿着打扮虽然跟普通的农村姑娘并无两样,但自己往她面前一站,对上她那双冷静自若的眼眸时,却忍不住回想起,还在部队的时候,有次接受上级大首长的检阅,有幸跟首长面对面的站着,听首长说话时,对方身上的那种威压,让他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甚至下意识的就想要挺直腰板,站军姿了。
白静筠自然是把他的神态变化都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装作不知情的问:“周爷爷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把心腹的司机派过来却没让周家自己人过来,可见是有事让他帮忙却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是周家找她。就算让人看到了,到时候可以就说是司机替周家送谢礼过来,不会太引人注意。
周家司机忙说:“是的,周县长让我接您去一趟县里,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得了怪病,想让您给瞧瞧。”
若说是生了病,那自然应该是去医院治才对。但周县长特意提了一个‘怪’字,就说明这病生的蹊跷,怕是医院治不了的那种。
白静筠心下了然,想了想又问:“那行,我跟你去一趟。”她说完看了一眼沈秋红,沈秋红忙说:“既然是生病了,肯定很着急,那你就去一趟吧。不过,也别太勉强自己,尽力就行,能治咱就治,要是不行,还是去医院找大夫看看比较好。”
沈秋红担心白静筠到时候没给看好,周家人反倒怪她,顿了下,又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白静筠点点头,“我知道的妈,你放心。”她看着周家司机,“走吧。”
周家司机愣了下,“不用带什么吗”
白静筠摇摇头,“等到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周家司机忙吧水杯放下,白静筠跟着他出了院门。这会儿恰好没什么人在,她上了车,跟沈秋红挥了挥手,“妈,我晚饭前肯定回来。”
“诶,好,路上慢点。”
女儿既然这么说了,想必心里是有数的,沈秋红担忧的看着车子开出去的背影,转身关上了院门,去地里找白爱军去了。
白静筠坐在后座上,微微闭上眼,又睁开。“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周家司机说:“我姓田,叫田振国。”
“田大哥,你知道周县长叫我去是怎么回事吗?”刚才沈秋红也在,所以田振国没有详细的说,不过白静筠猜,周县长应该是跟他说了具体的情况,总比自己过去了在慢慢说的要快。
果然,田振国立刻回到:“知道的,周县长也让我先跟您说一下。”
原来是周县长曾经的一个战友,那战友家里有点背景,所以一路升到了省里做了省里的二把手,算是位高权重吧。后来因为家里亲戚是商人的关系,被抓了把柄。好在他们家里人脉广,托了些人,亲戚也又是找人又是出钱出力的,索性自己干脆退下来,把儿子提拔了上去,也算是以退为进了。
他儿子正值壮年,将来说不定还有大发展。
那所谓的资本家关系,其实是他的亲妹妹,早年嫁了一个商人,后来一家人去了香港,在那边办了厂子,事业越做越大,现在资产百万。他们两家人一直没断了联系,虽说这次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被人抓到了把柄,但无论是从前还是后来,他这妹妹一家人,可谓是出钱又出力,帮了他们不少忙。
现在国内形势渐渐缓和,逐渐开放的经济环境,不少香港商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内地。而内地的政|府,也正在寻找时机慢慢与他们接洽。
因为这个缘故,他们两家人的关系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愈发的紧密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妹妹一家找了上来。
原来妹妹一家自从去了香港之后,因为妹夫眼光独到,既能吃苦,又很有商业头脑,从白手起家,一路把家产扩大到现在这个数目,非常不容易。
但他毕竟不是香港本土人,一路走来,也受过不少苦,被人算计过,也被人瞧不起过。幸好他有一个内陆有公职的姐夫,靠着他自己的本事,和一些有心人的帮助,他们一家人才平安走到今天。
他们一家在香港开枝散叶,前后共生育了四个子女,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女儿们都结婚了,加上孙子孙女,一家人也有十几口。
这次出事的人,就是他们家长子的儿子,也是他家的长孙,是最被看好的,将来最有可能继承家业的那一个。
白静筠听完这一家人的事儿,便问道:“那位让我去看看的人,田大哥可知叫什么?”
这会儿车子已经恰好到了周家楼下,田振国停好车子,回过头,缓缓说出一个名字。
白静筠一听,先是愣了下,然后想起了这个人。准确的说,就是他家那个因为这事儿被提拔上去的儿子,他将来,确实是华国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一趟来的,应当不算亏。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华都啦!咱们魔尊大人也要为自己准备点‘盘缠’嘛~
到时候,看谁不顺眼,直接用钱砸他!
白静筠:错,能用砖头凭啥用软妹币?!砖头他不香吗!
作者:嘘,要注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