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捡到一张嘴

作者:人型代码

解:2、

A、沾气符未产生任何变化,排除妖、魔、鬼、怪四类。鉴于沾气符存在失灵的可能性,现给出如下补充。

B、鬼和魔怕光,不会在白天出没,排除。

C、普通妖和怪不能抽离魂魄附身人类,排除。

D、尸精即僵尸王,可抽离魂魄附身人类,但不能见光,排除。

E、结论:凶手是人。

张景澄写完,见钟免和三哥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便笑了笑。点着第1题,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断。

解:1、

案发时间=A、凌晨活跃的妖怪;B、妖怪智商很高懂得挑选作案时间;C、契约时间520数字含义?

死亡方式=A、发出惨叫声(妖怪不会制造结界,修为不高);B、妖怪第一次行凶,没有经验;C、妖怪修为很高有恃无恐;

目击者线索=A、白色体型巨大的妖怪;B、可变形且妖气可幻化成白色光团的妖怪

现场疑点=A、喜食竹笋的妖怪;B、喜食婴儿的妖怪;C、A+B

作案动线=A、能飞的妖怪;B、擅于攀爬的妖怪;C、力量巨大的妖怪(碎裂的窗台);

遗言=A、死因与王纲有关;B、希望王纲能救孩子;C、孩子还活着(可能性很小)

钟免和三哥一直默默看着张景澄写,等他终于停笔,三哥不由感叹道:“你小子行啊,这简直是咱们安全局的最强大脑了!等回去哥一定要在老萨面前给你好好吹一吹!!”

钟免看着这张纸,也不由露出敬畏的眼神,就张景澄这个脑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反正让他分析,他做不到张景澄这么全面。

张景澄笑了笑,笔尖点着自己标出问号的那一项——契约时间——问:“你们觉着这个思路可行吗?”

钟免想了想,说:“我只听说过妖怪有和人制定契约的,但没听说还有约定执行时间的,一般的执行条件,都是妖怪满足了人类的要求后,契约自动生效。这个我一会儿再查查内部资料,要不先放放?”

“也行。这个先不算。”张景澄顺手就把这条勾掉了。

之后,他将这张纸,推到对面那两人跟前,提议道:“咱们先把这个拍下来存手机里吧?这就是我的一个初步推断,还不成熟,让警察看见别再影响他们的思路。”

没人有异议,三人掏出手机分别拍照。张景澄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火烧纸。而后,又跟钟免重新要了张纸。说:‘现在咱们开始排除,先看看从哪儿开始——’

三哥道:“竹笋吧,我一看见竹笋就想起熊猫,但是熊猫妖应该不吃小孩儿吧?而且也不会飞,不擅攀爬,这个可以排除。”

张景澄在白纸上写了个熊猫,然后划掉。

钟免咬着手指盯着手机,说:“白色的妖怪,九尾狐、鬿雀、蛊雕、白蛟、白蝠……”

“水里的就不用说了,”张景澄道:“这里临近祁连山,翻过山就是沙漠,水里的不会来,受不了。”

“也是,”钟免点点头,“那白蛟可以划掉了。”

三哥说:“九尾狐也可以划掉,那位不是跟你们家祖师爷,”

“嗯,”张景澄直接划掉,也没多解释,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黑眚这个妖怪其实也是白色的,只是他的妖气是黑色的。”

“五行志里可不是这么写的。”钟免说,见张景澄一脸诧异地望过来,钟免还有点得意,感觉终于轮到自己露一手了,便道:“我还真看过这本书,这个妖怪在宋、元、明时期作乱了将近千年,直到明成祖设立通玄天师府,才被当时的正一天师张宇初给制服了。”

“所以呢?”张景澄看着他,钟免还没纳过闷来,三哥忍着笑赶紧给他解释:“张宇初就是他祖师爷的爷爷啊,是他们张家的老祖。”

天师圈里的几大世家基本都知道张家有位从几千年前回来的祖师爷,那位祖师爷叫张士仁,张宇初是张士仁的太爷爷。

所以,张景澄都说了黑眚是白色的,那肯定是他那位祖师爷私下里跟他这个小辈提过,这时钟免再跟他较劲儿就显得有点将军面前耍大刀的意思了。未免事后尴尬,三哥赶紧出来给钟免解释,奈何这孩子的脑子真的有点儿不够用。

钟免反应过来后,脸上果然有点挂不住,他尴尬地咳了两声,站了起来,“那什么,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聊着。”说完,拉开门就出去了。

张景澄叹了口气,对三哥道:“要不你去看看他?别再进了女卫。”

三哥憋着笑,拉开门也出去了。

张景澄在纸上写下黑眚两个字,又将那纸翻过来,在背面写下:张晓阳、王纲、凶手人和凶手妖,几个字。

他正皱眉思索着,突然看到一直趴在墙角盯着三哥的哮天动了,几乎是三哥出去的同时,哮天已来到自己脚边。而后它就那样顶着一脸嘲讽天下的表情,定定的看着他。

张景澄摸了把它黑亮的毛,笑着说:“怎么了?你也有意见?”

哮天犬没动,还是那么看着他,张景澄觉着哮天可能是也想上厕所,于是就站了起来,准备带它出去遛一遛。然而,他才站好,哮天就一口咬住他的裤子,把他往外拉。

这难道是有情况了?张景澄边心里嘀咕边跟着哮天往外走,顺手给三哥发了信息说去遛狗。哮天一路小跑着冲出派出所,张景澄一路跟着它。

越走,张景澄看着熟悉的街道,疑惑越深。这是——这不是古月小区吗?!

哮天带他来这儿干什么?

这会儿已经下午六点多,天色将暗未暗。小区门口的警戒线已经撤了,里面万家灯火看着倒是人气儿十足。哮天在门口停下来,回头看张景澄,似是在等他跟上。

张景澄紧走几步,追上哮天顺手就抓住了它的牵引绳。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没有人,电子门没有磁卡也进不去。哮天显得有些着急,两只爪子扒着铁栏杆挠了几下,见没有用,就回头看张景澄,委屈地嘤呜了一声。

张景澄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呀?看把你急得。”

哮天见张景澄也开不了门,索性转过身去继续挠铁栏杆。

他们这么闹,自然触发了门禁警报,估计是传到了中控室,不大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拎着一根电棍走了过来。还离着老远,那人就举着电棍指着张景澄喝问:“诶?!你干什么的?现在是隔离期,小区不让外人进,你赶紧走吧!”

张景澄连忙道:“我是汉城公安局的,上午来查案,有些线索得再核实一下,赵所长让我过来的。”

保安一听是公安局的连忙走了过来,“带证件了吗?”

张景澄拿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需要登记?”

公安局撤走也才两个小时,这保安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张景澄,他边给张景澄登记边说:“肯定得登记啊,不过,我记得你,你是那个拿符纸的帅哥!今天你们在我们小区都出名了,哈哈哈!”

张景澄勉强笑了笑,并不觉得自己拿符纸和出名能扯上什么关系。

保安看张景澄好像没明白,还补充了句:“我们小区里好多人都在打听你们,想请你和那个大叔给家里做了法事求个平安。”

张景澄觉得这个话题公干期间还是不要深入的好,便道:“这恐怕不行,我们是在出任务,不接私单的。”

保安也不强求,给他做好登记,就带着他进去了。

哮天见门终于开了,立刻往前冲。牵引绳被它拽得立刻绷直,张景澄也几乎是被它拽着往前走。保安关好大门,跟在他们后面。还在说:“诶,你这是警犬吗?这养得可真好,毛这么亮!”

张景澄嗯了声,人已经被哮天拽到了那片竹林前,哮天拉着张景澄继续往林子里走,保安却有点害怕,一直在提醒,“天快黑了,谁知道这竹林里面还有什么,你们快点儿吧。”

在保安的唠叨声中,他们来到了那片丢失的竹笋前。那片土似是被利爪翻挠的,边缘的土壤上还留着几道儿深深的刮痕。哮天围着那片被翻挠过的土壤转了两圈,冲张景澄汪汪叫。

张景澄蹲下身,盯着那土壤仔细看,但确实没看出什么。

哮天似乎是等不及,直接上爪子开始刨土,张景澄明白了,哮天是想让他往下挖。这下面肯定有东西啊!

于是张景澄折了几根竹枝,挖了两分钟左右,终于在潮湿的土壤中戳到了一块坚硬的物质。

他将那东西拿起来,打开手机照明,等看清楚之后,张景澄沉默着站起身,对保安说:“麻烦再帮我拿一下十二楼王纲家的钥匙,我得再去一趟。”

在去十二楼的途中,张景澄看着走在他脚边的哮天犬,心中升起一个疑问——哮天现在带他来挖这东西,显然是之前的就发现了,那么,当时哮天为什么会跑到门口,躲着不动。当时现场难道有什么东西,把他吓着了吗?

这个问题,只有哮天知道,然而哮天是不可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