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亲够了吗

作者:倾我不倾城

姜仪接到冯伟诚的那天是她刚从国外游玩回来的第二天,冯伟诚用她妈妈郑敏的手机给她打的电话。

自从她爸妈离婚后,这些年来,她和她妈妈虽然没有断联但号码静静躺在通讯录里,一次也没联系过。

有一段时间姜仪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母亲怎么可以那么无情,她确实难过了一阵的,慢慢的也就释怀了。

没有父母,她还有叔叔婶婶和弟弟妹妹,叔叔婶婶对她比她爸妈对她好太多了。

冯伟诚早些年因为跳楼轻生没成,把双腿给搞废了,之后郑敏和他去了外地生活,郑敏也彻底从姜仪的生活里消失了。

姜仪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光景,苍老了许多的郑敏躺在病床上,刚做完手术正需要人照顾,身边却只有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冯伟诚。

离开的时候连声招呼也没打,躺在病床上动不了了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可以叫来床前尽孝。

母女俩都没说话,冯伟诚率先打破尴尬,说起了客套话。

“原本是不想让你担心的,可我这样的情况没办法照顾你妈妈,给你哥打过电话了,他人在外地赶不回来,只能麻烦你了。”

姜仪来的路上就接到姜帆的电话,姜帆的意思是让她不用管,等他从外地回来,他会处理。

父母离婚的时候姜帆和姜仪都已经成年,郑敏选择要钱不要孩子,走得很潇洒。

姜仪在姜家是受气包一样的存在,什么人都想欺负她奚落她,她的爷爷奶奶重男轻女不待见她,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她作为交易的对象嫁出去捞一笔彩礼,她父亲每天在外面鬼混根本不管她。

她想逃离那个地方,唯一能救她出火坑的人只有那时的姜家当家人姜云庭。

姜云庭和姜家那群人不一样,他对小辈们的事很上心,接到姜仪的求救电话后立即赶去姜家老宅。

因为太了解姜家三房的人是什么德行,姜云庭不仅带走姜仪,还把姜仪的户从三房分了出来,不再和那边有任何牵扯。

事实证明姜云庭有先见之明,在姜仪离开没几个月,她父亲姜云沣就曾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姜云沣想让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二婚男人,油腻秃顶的中年男人有钱,想找一个年轻干净的女孩子给他生一个儿子。

有了叔叔婶婶保护,她没有被亲生父亲推进火坑,从小在姜家那样的腌臜地长大的姜仪早已看透那些龌龊的人心,她不对父母有期待也就谈不上失望。

在她心里,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叔叔婶婶才是她的父母。

面对郑敏,她很平静。

“以后别打给我哥了,他快要结婚了,最近很忙,至于你们这边,我会请人来照顾,直到你们离开医院为止。”

她不会留下了照顾郑敏,但她会花钱请护工来照顾,冯伟诚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没必要过多替他考虑。

冯伟诚真诚地道了声谢,然后自己推轮椅出了病房,他出去后,郑敏才开口。

“我知道你们兄妹俩都恨我,可是当时那样的情况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们留在姜家好过跟着我吃苦。”

“吃苦?”姜仪讥讽道:“你不会不知道把我留在姜家我将会面临什么,说到底你就是自私而已,你想和旧情人再续前缘,怕身边有拖油瓶会让他嫌弃你,所以你才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我和我哥。”

郑敏辩解说:“我知道你叔叔不会坐视不理的,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将来你结婚,他肯定还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只要他不倒,你将来嫁的肯定是有钱人。”

“……”

三观不合,话不投机,姜仪连生气都觉得是在浪费感情。

姜仪做了个深呼吸,把怒气压了下去,“我不知道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当年姜媛被人拐走,你和我爸做了什么你们真当叔叔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郑敏的脸色更白了,眼神里满是因为恐惧而生出的紧张。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姜媛走丢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我什么也没做。”

郑敏闪躲的目光和心虚的眼神说明一切,姜仪因为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到羞愧。

当年她是无意中听到姜云庭和姜云沣的对话。

那时姜云沣自以为从姜云庭手里夺到了姜氏集团,迫不及待去姜云庭的病房里示威炫耀。

姜云庭问姜云沣是否参与了拐带姜媛的事,姜云沣得意地把事情经过告诉姜云庭,想激怒姜云庭,想让他病情加重。

当时姜媛和姜仪都在外面,姜云沣说的话她们全都听到了。

姜仪记得自己当时怔在原地,姜媛则悄无声息走了进去,随后就传出姜云沣的惨叫声。

她们去的时候姜仪拎保温食盒,姜媛拿着装着热汤的焖烧壶,姜云沣惨叫是因为姜媛直接把拧开焖烧壶的盖子然后连壶带汤砸在姜云沣头上了。

据姜云庭后来说,姜媛动作极快,当时他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姜云沣嚷着要报警,姜媛慢条斯理清理着姜云庭病服上溅到的几滴汤汁,用又冷又酷的语气让姜云沣快点报警,姜云沣做贼心虚灰溜溜地跑了。

最后姜云沣为他做的事付出了代价,一无所有,每天被人追债,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即便知道当年的事与姜云沣夫妇有关,姜云庭和胡灵并没有迁怒姜仪,依旧对她很好。

姜仪把所有的恩情都记在心里,对她来说,叔叔婶婶一家才是她的家人,是她以后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亲人,对于不值得的人她不会浪费半分感情。

“你也不用紧张,如果叔叔婶婶要找你算账早就找了,他们当初即便知道你和我爸背地里做的那些恶事,依旧视我如己出,这就是你们永远比不上他们的地方,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见你,你好自为之吧。”

她的父母,在她需要人保护的时候没有保护过她。

许多不愿记起的往事在见到这些人后都浮现出来。

姜雅和姜云沣搞在一起时,郑敏也去勾搭旧情人冯伟诚,冯惜贝知道以后就在学校里联合姜雅欺负姜仪。

那些事情以为都已经忘了,现在见到郑敏和冯伟诚,姜仪还是忍不住犯恶心。

她不想在郑敏这里多待一分钟,转身往外走。

郑敏出声叫她。

“姜仪,我是你妈妈。”

姜仪停下,回头看她,扯了扯嘴角,讥讽道:“在冯惜贝欺负我打我我还手还被你扇了两耳光的时候我就没有妈妈了,是你自己说的她才是你的女儿,你都忘了吗?”

她的讽刺让郑敏想起曾经为了讨好冯惜贝而做的那些事,心里有了些许愧疚。

“以前是妈妈对不起你,现在妈妈是真心想弥补,你原谅妈妈吧。”

姜仪笑了一声,问她,“你打算怎么弥补?”

没等郑敏回答,姜仪又问:“想拿钱弥补吗,现在你有钱吗?”

郑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离婚时她用姜云沣和姜雅胡搞的证据作要挟从姜云沣那里拿到了五十万,后来她确实如愿嫁给了冯伟诚当起了阔太,冯伟诚对她还算好,可是好景不长,因为冯惜贝作死得罪了姜媛和季家,冯伟诚被搞得倾家荡产,自杀未遂还成了残废。

这些年,那五十万早已挥霍一空。

冯伟诚现在她是指望不上了,还成了她的负担,她想着只要姜仪肯认她,那她以后还能有个依靠。

“以前的事是妈妈糊涂,你别记恨好不好……”

姜仪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旁边空着的病床上。

“这张卡里有六万块钱,密码是我生日,当然,如果你记得我的生日是哪一天的话现在就可以拿去用。”

说完,姜仪再没回头,径直离开了。

医院电梯人太多,姜仪没有去挤,而是走楼梯,她心不在焉地从九楼往下走,根本没留意到身后一直有一个人跟着她。

走到一楼楼梯口她懵了一会儿,想不起自己是从哪一个出口进来的了,停车的地方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找不到方向她就找不到自己的车了。

这家医院有五个出口,有一个是通往后面的食堂,排除一个还剩四个出口,她只好拿出手机导航路线。

幸好她记得停车的地方对面一家酒店的名字,看手机地图上显示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感觉前面有人挡了她去路,她抬眼看了一下,一张熟悉的脸就这样映入她的眼帘,她的视线定在了眼前人的黑框眼镜上。

那是当初她和他一起选的镜框,因为她觉得他戴黑框眼镜最好看。

姜仪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齐司远。

在她看来,齐司远也不是长情之人,不算贵重的镜框他到现在还留着,也许是因为习惯了才懒得换。

多年后再见到他,恍若隔世,以前那些她觉得无法原谅的事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恨意。

她想,她已经放过自己了。

她对他微微一笑。

“你怎么在这儿?”

久别重逢,开口的第一句不是好久不见。

看她这样对他笑,齐司远心里莫名不爽,仿佛他只是她曾经认识的人一样,她的眼睛里没有欢喜,没有躲避,平静得让他害怕。

他嫌离她太远,朝她走近一步。

他回答说:“陪我妈来复查。”

不久前他妈妈做了阑尾切除手术,现在定期来复查。

他和他妹妹一起陪他妈妈来的,他因为接个工作上的电话时间有点久,所以是他妹妹陪着他妈妈去做检查,他在外面等着她们。

做完检查出来,他妹妹对着他欲言又止,上车之后才不确定告诉他。

“哥,我刚才在医院九楼的过道上看到冯惜贝她爸坐在轮椅上从一间病房里出来,我好奇就过去瞄了一眼,好像看到姜仪姐姐了。”

齐司远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回过头问她,“她看见你了?”

齐司悦摇头,“我只是瞄了一眼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她,不过我肯定坐轮椅的那个中年男人是冯惜贝她爸。”

齐司远沉默了几秒之后低着头开始翻找什么东西,很急的样子。

后座上的齐司远和齐夫人不明所以,齐夫人疑惑问,“司远,你找什么呢?”

齐司远继续翻找,回答说:“一个白色的眼镜盒。”

看他慌乱的样子,齐夫人只是叹气,齐司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眼镜盒,可谁也碰不得,他把那眼镜盒当宝贝一样放在他车上。

有一次齐司悦偷偷打开看过,就只是一副旧眼镜而已,后来她才从蒋逢年口中得知那是姜仪送给齐司远的,齐司悦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齐司远和姜仪交往过。

而齐夫人几年前热衷于给齐司远张罗相亲,明里暗里给他安排了好几个不错的女孩子和他相看,他知道是相亲的话就直接不去见,即便被骗去见了也是没有结果。

齐司悦看不下去了,就把齐司远和姜仪的事告诉了父母。

齐父齐母记得姜仪,除了她是姜云庭的侄女外,还记得她在齐司远出车祸住院那段时间经常去医院开解齐司远,那时候齐母就看出了苗头,也问过齐司远,看他说和姜仪只是同学。

之后齐家的人很少见到姜仪,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齐司远一直单身却不肯相亲的原因被揭开后,姜仪的名字齐家人都知道了,但都不会在齐司远面前提。

齐司远找到眼镜盒后把里面的眼镜取出,在他妈妈和他妹妹惊讶的目光中戴上,然后把车钥匙扔给齐司悦。

“小悦你开车送妈回家,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齐司悦看看手里的车钥匙,又看看已经走远的哥哥,然后大声把病房号告诉她哥。

虽然她哥没什么反应,但她知道他听到了,回头对上妈妈充满八卦的目光,齐司悦笑着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回头您还是自己问我哥吧。”

扔下母亲和妹妹往医院里走的齐司远走得又急又快,不自觉间握拢的手因为紧张而手心冒汗。

等电梯的时间他都觉得特别漫长。

去到九楼,他快速找到齐司悦说的病房号,病房外没人门也没关,他装作不经意路过往里面瞄了一眼,正好看到姜仪弯腰把卡放下,在她直起身之前他从病房门口一晃而过而后慢悠悠在过道上走着。

姜仪从病房出来走的是和他相反的方向,看都没往他的方向看一眼,他折回悄悄跟在她身后。

她没有乘电梯而是选择步行走楼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跟了一路她都没发现。

齐司远看着她消瘦的身影,心下叹息: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真不让人省心。

到了一楼,不出意外看到她又犯迷糊找不到方向了,他从她身边走过,她还是没看见他。

他只能主动在她面前找存在感。

当然,他是不可能告诉她他一直跟着她,他得让她觉得是偶然遇见。

他说是陪他妈妈来复查,姜仪出于正常的人情世故会礼貌地关心一下他妈妈。

“阿姨她怎么了?”

齐司远如实说:“阑尾炎做了切除手术,今天来复查。”

姜仪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然后就没什么话题和他聊了。

沉默让气氛变得尴尬。

姜仪随便找了个借口打算开溜,“那你先忙,我有事先走了。”

话都没说完她就已经往前走出两步了,齐司远在做出思考前手已经行动起来了,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

在她震惊回头看他时,他换上再斯文不过的笑容。

“我送你。”

姜仪抽回手,不自在地笑了笑,“不必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齐司远看她把手藏到身后,眉头微微一蹙又舒展开,笑着对她说,“那麻烦你载我一程,附近不好打车。”

姜仪脱口问:“你没开车来?”

齐司远对答如流:“我妹妹开走了。”

“……”

姜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而且医院附近一般都很容易打车的,网上叫车也挺方便的。

她不想载他。

“不好意思,我和你可能不顺路。”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她只想快点摆脱他,给他一个微笑,礼貌而疏离。

“抱歉,我先走了。”

齐司远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走,大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再怎么说我们以前也算是交情深厚了,你这么不近人情,难道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他自恋的语气和吊儿郎当的笑容让姜仪想打他的脸,打断他鼻梁的那种打法。

可是她不能,她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她可不想因为打人火起来。

“你要去哪儿?”她问他。

齐司远没回答,笑着说:“先上车再说,走吧。”

他率先往前走,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他转身看她。

“你的车在哪儿?”

姜仪说出刚才记下的酒店名字,告诉他在酒店对面的停车场。

齐司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奈摇了摇头,“我知道在哪儿,跟我走。”

虽然十分不情愿,也不想让他看她笑话,但现在她好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果然,他很快就带她找到停车的地方,然后一点也不客气上了她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之前在一起快两年的时间,她多少对他有些了解,后面也就懒得问他要去哪儿了。

沉默良久后,他突然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仪答:“昨天。”

齐司远又问:“你一个人?”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和姜媛一起。”

听到这个回答齐司远笑了,之后就没再说话,拿出手机给季凌寒发信息。

身边的男人不说话存在感也很强,让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

六七岁的小男孩一身白色小西服,坐在那里弹钢琴,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好看,她虽然听不懂但却躲在一旁听得出神,后来她因为被姜雅抢了最喜欢的发夹而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时,一颗棒棒糖递到她面前。

小王子就站在她面前,给她糖吃,还安慰她,他离开的时候还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后听到他说他叫齐司远。

她把他的名字记在心里,他却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之后再有交集,他已经不记得她。

从始至终,她与他的故事只是她的独角戏。

“你在想什么?”

身边的人突然开口吓得她手一抖,害得她差点打偏方向。

姜仪瞪他一眼,“你吓到我了!”

齐司远一脸无辜,“明明是你心不在焉,我只是好心叫醒你而已,开车时一心二用很危险的,难不成你对我因爱成恨想和我同归于尽?”

姜仪无语翻了个白眼。

“自作多情。”

又走了一段,姜仪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把他赶下车,她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看看时间,她给姜临打电话,商量把孩子接回她身边,她自己带。

她对女儿亏欠太多,她不想女儿像她一样在没有母爱的环境中长大,虽然哥哥嫂嫂对孩子视如己出,但平时他们都很忙,孩子是由保姆照顾,现在她差不多安定下来了,可以好好带孩子。

与姜临商量后定好时间,姜仪又和女儿讲了一会儿电话,其实只是她在讲,女儿只在最后和她说了句再见。

挂断电话后她的泪夺眶而出,她回到房间躲起来哭了一场,边哭边骂齐司远那个混蛋男人。

哭够了,她洗了把脸就躺下了,一觉睡到天黑,饿得前胸贴后背才爬起来觅食。

姜媛加班还没回来,婶婶要过几天才回国,最近这个家里就只有她和姜媛在,感觉空荡荡的有点空虚。

她厨艺太差,姜媛又不在,于是她先给姜媛打电话说要订外卖,姜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让她自己做主,于是她订了两人份的肉串还有一些其他的菜。

姜媛回来没几分钟外卖就到了,姐妹俩吃了个尽兴,姜仪没和姜媛说遇到齐司远的事。

之后姜仪外出经常偶遇齐司远,次数多了她就起了疑,能不外出就不外出,特别是胡灵回来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家里宅着改稿子。

有婶婶照顾,她一日三餐不用愁,晚上还有宵夜吃,可以死宅到底。

姜媛不止一次问她想不想去公司上班,她都拒绝了,她只想写书,也只会写书。

她想静一静,然后把婚离了,把不该想的都摒弃,好好带着女儿过日子。

她一度怀疑自己当初脑子进水了才会那么不清醒地答应唐爵的求婚,稀里糊涂和他注册结婚,然而洞房都还没入,唐爵的前女友就带着私生子找上她了,有视频为证,唐爵在向她求婚的那晚还和前女友滚床单。

唐爵在她面前表现得十分完美,让她误以为嫁给他他真能让她做个幸福的小女人。

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事实证明男人都是狗东西,她才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感情。

她每天宅在家里,衣食无忧,除了吃就是睡,相比之下,姜媛就辛苦太多了,早出晚归,每天加班到很晚,不过没多久她就发现姜媛和季凌寒有旧情复燃的苗头。

有天早上,季凌寒在门外堵姜媛,姜媛一生气直接开车撞了季凌寒的车,虽然姜媛平安无事,季凌寒眼睛都急红了。

旁观者看了都十分动容,季凌寒是真的很爱姜媛,更何况姜媛也是个死心眼一直深爱着季凌寒,她身边追求者众多,她心里始终只有季凌寒。

以目前季凌寒的攻势来说,姜媛心软沦陷是迟早的事。

姜仪被季凌寒的深情和执着打动,偶尔也会给他传递一些消息帮他一把,当然,季凌寒也是很大方的,投其所好,他给的回报都是很实际的。

比如她喜欢钱,季凌寒会很自觉地发红包给她换与姜媛有关的消息,她最喜欢这种聪明又干脆的合作伙伴,有长久合作下去的打算但又觉得这种想法不厚道,这不就相当于暗地里诅咒人家季先生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出于对盟友的信任,姜仪对季凌寒放松了警惕,不小心多透露点消息,把自己给坑了。

看在红包足够大的份上,她把姜媛要陪她去机场接孩子的事告诉了季凌寒。

于是,第二天她们就被季凌寒和齐司远跟踪了。

小元宵就这样暴露在齐司远面前。

之后两个男人经常在小元宵面前刷存在感,送她各种各样的礼物,哄她开心,陪她玩耍。

小孩子单纯,很快就和他们亲近起来。

季凌寒都魔怔了,误以为小元宵是姜媛生的,是他的女儿,费尽心机想让小元宵叫他叫爸爸。

反倒是齐司远十分镇定,似乎一点也没怀疑小元宵的身世。

然而到了后来姜仪才明白原来一起都是两个男人的心机阴谋。

季凌寒高调犯傻只是在为齐司远打掩护。

齐司远偷偷去做亲子鉴定是姜仪做梦都没想到的。

姜仪的高中同学周敬尧最近频繁约她,单独请她吃了好几次饭,都是成年人了,姜仪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

想了想,她答应了,但她带着女儿一起去。

周敬尧来家门口接她,看到她身边带着孩子虽然有些讶异,依旧微笑着上前和孩子打招呼。

“你好呀小朋友。”他温和地笑着,摸摸小元宵的头。

小元宵看了看姜仪,然后对周敬尧甜甜一笑。

“叔叔好!”

玉雪可爱的小姑娘人见人爱,一声叔叔让周敬尧开心不已,她把抱了起来。

上车后周敬尧才问姜仪,“这是谁家孩子这么可爱?”

姜仪搂着孩子,没有隐瞒。

“她是我女儿,亲生女儿。”

周敬尧愣了一下,到底是教养极好的人,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尊重或是轻蔑的举动。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元宵,时时刻刻都留意着孩子的情绪,看她走不动了就背她或是抱着她走,问她累不累渴不渴。

这些姜仪都看在眼里,不过她也不急于把自己嫁出去,对她来说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她和唐爵的离婚手续还没走完程序,唐爵不想解除婚姻关系,他一直拖延着不签字,过些时候她还得出国一趟去找唐爵好好谈谈。

当初也是因为唐爵不介意小元宵的存在,还愿意对小元宵好,承诺会对她视如己出,姜仪才一时脑热答应了唐爵的求婚,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闪婚风险太大,以后她不能再那样草率。

在周敬尧表达心意之前,姜仪把她和唐爵注册结婚现在正在办离婚手续的事先说了出来。

这次周敬尧愣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不仅未婚生女,还即将是个失婚妇女,在别人眼里就是带着拖油瓶的二婚女,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她也知道人言可畏,没有多少人能承受流言蜚语。

那次回去之后周敬尧有两天没有联系她,她并不觉得有有什么,首先她对周敬尧只是有一点点好感,觉得他人不错,暂时还没有想和他结婚的那种冲动。

对她来说,如果对方人品好,不介意她的过去,会对小元宵好,能接受她单亲妈妈且离过婚的身份的话她会试着考虑一下深入了解。

所以她对身边的任何一个追求者都是一样的坦诚。

周敬尧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书香世家,注重名声,周敬尧的不联系在她的意料之中。

第三天早上,周敬尧给她打电话,说在门外,让她出去见他。

姜仪换好衣服顶着素颜就去见他了,他抱着一束花站在那里等着她走近。

“姜仪,我从高中时候就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他很真诚也很直接。

姜仪却看出了他的疲惫,她没接他递来的花,问他,“你的家人能接受我这样的人吗?”

她从不觉得因为那些世俗的眼光她就低人一等,结不结婚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但她不能让女儿因此而受委屈。

周敬尧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我爸妈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也认了。”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姜仪叹气。

她不想做祸水,让别人为了和她在一起众叛亲离,她是个母亲,也是自私的女人,她不想女儿因为她的原因而被人指指点点。

“周同学,这事就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那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不愿意那以后就别联系了,谢谢你的错爱。”

姜仪笑着把他的花推了回去,说了句再见,转身回家。

“姜仪你听我说,我们可以……”

周敬尧抱着花追上去,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身后突然有汽车鸣笛,声音刺耳,同时也让周敬尧收手回头看去。

姜仪也是被吓了一跳,转身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故意吓人。

她看到齐司远从车里出来,气势汹汹朝她走来。

周敬尧下意识看姜仪

“齐司远,他怎么来了?”

姜仪摇头表示不知,最近这几天她也没有见过齐司远,看他现在的样子,她觉得来者不善,还是避开为妙。

她想赶紧走,可齐司远已经来到面前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面色不好看。

“姜仪,我还没死你就这么着急给我女儿找后爸?”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眼睛死死盯着姜仪,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

周敬尧惊呆了,姜仪曾经喜欢过齐司远他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姜仪什么时候和齐司远好过,他也没想到小元宵竟然是齐司远的孩子。

那天姜仪说年少无知被渣男骗意外怀上了小元宵,并没说渣男是谁。

原来渣男是齐司远。

姜仪在齐司远说出这句话时脸色大变,矢口否认:“神经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急于摆脱齐司远,所以都来不及和周敬尧说再见就转身往家里跑。

齐司远追了上去。

周敬尧站在原地看着齐司远追上姜仪,拉扯她被她甩开后不死心地又去拉,两人就这样拉扯着进了姜家大门。

家里没人,齐司远与姜仪的争吵没人听见,面对齐司远的逼问,姜仪只重复一句话,姜仪是她的女儿,和他和齐家没有任何关系,谁也别想从她身边把女儿抢走。

没吵多久,齐司远先冷静下来。

“我没想和你抢孩子,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我是孩子的父亲,你不能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姜仪对他说的话持怀疑态度,做不到全然相信他。

“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当初是你说的,分手了就不要后悔,你不会再回头,所以你是觉得我应该拿孩子绑着你威胁你吗?”

齐司远一噎,当时他说这话不过就是想吓吓她,那时候她那么爱他,他以为她不是真的想离开他。

没想到,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他以为她只是赌气,过几天就会像以前每次吵架一样先服软,找他和好。

她跟着姜媛一家离开,彻底和他断了联系。

他恨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把姿态放低一点,哄哄她,和她解释清楚。

一个误会和他的高傲让他失去了她,还失去了陪伴女儿成长的机会。

齐司远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很响亮的那种。

他突然的自虐吓了姜仪一跳,“你干什么?”

齐司远抓着她的手往他脸上拍,近乎请求地说:“如果你还生气的话就打我,打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

姜仪抽回手,他太反常,她要离他远远的,和他拉开距离后,她下逐客令。

“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牵扯不清,也请你以后别再打孩子的主意,只要我不同意把孩子让给你,叔叔婶婶会站在我这边,你们齐家抢不走我的孩子的。”

齐司远突然又笑了起来,“所以你承认小元宵是我的女儿了?”

“你手里不是有证据了吗,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姜仪懒得和他废话,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齐司远反而往沙发上一坐,不肯走了。

“我想见见女儿。”

姜仪没好气地说:“婶婶带她出去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见不到女儿纵然失落,但他还是有点开心的,看她的态度他明白她不会阻止他见女儿。

是否也就意味着她对他心软是因为心里还有他?

“周敬尧和你没可能的,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叫别人叫爸的,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姜仪肚子饿了,没力气应付他,只想快点摆脱他。

“我在国外注册结婚了,虽然没有办婚礼,但现在已经是已婚身份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不否认,但我和你的关系就只是前男女朋友,我尊重你,请你也尊重我。”

齐司远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过去将她拽到怀里,一手钳制住她的后颈,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你跟谁结婚了?”

他向来以斯文的面目示人,这也是姜仪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像是下一秒他就会掐死她一样暴怒。

姜仪被他弄疼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把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已经结婚了,现在的丈夫叫唐爵。”

她没想到唐爵会成为她的盾牌,在这一刻看着齐司远心态炸裂,她竟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让他也感受一下当初她看到他和冯惜贝抱在一起时的心情。

这样一来,她和他彻底两清了。

齐司远走了,给她留了句狠话。

“姜仪,你给我等着!”

这对心高气傲的齐司远来说是羞辱,姜仪觉得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以后应该不会再纠缠她,姜仪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担忧。

这下算是彻底和齐司远闹翻了,齐司远是个记仇的人,报复她的可能性极大,她担心他会和她抢孩子的抚养权。

之后一段时间齐司远没有什么动作,也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偶尔出现也只是给小元宵送衣服送玩具之类的,对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期间齐司远也提出想带小元宵去齐家见见他爸妈,姜仪没同意,后来他也没再提。两人之间就像陌生人一样。

以齐司远的性子,肯定去查了她的婚姻状况,只要确定她是已婚,他也就不会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姜仪还是想多陪陪女儿弥补曾经缺失的时光,所以她打算带女儿出去旅行。

姜云庭知道后让她想办法说动姜媛和她一起去旅行,因为他担心季凌寒与季景阳之间的斗争会牵连到姜媛身上。

起初姜仪还没把握能说动姜媛,事先想好了一大堆说辞,可没想到姜媛直接就答应了。

姜仪和姜媛带着小元宵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季凌寒说有急事要办没法送她们,姜寻送她们去机场,快过安检时齐司远出现了。

小元宵看见他很开心,扑进他怀里让他抱着舍不得撒手,一个劲地问他是不是要和她们一起。

齐司远亲亲女儿肉嘟嘟的小脸,温和耐心地安抚好女儿,最后突然上前抱了一下姜仪。

“我等你回来。”

他的这句话让姜仪魂不守舍地上了飞机。

她们先去Y市看望姜临和黎绾,在那里玩了一段时间,卫霆舟也出现在那里,每天围着姜媛转,姜仪就单独带着孩子到处去玩。

母女相处越来越亲密,小元宵也越来越依赖她,有时会窝在她怀里依恋地叫妈妈。

每每听着女儿叫她妈妈,姜仪心中酸涩又开心,更加觉得亏欠女儿太多。

她只想多陪陪女儿,其他的事她都不想去想了。

在Y市逗留了一段时间,姜媛有事先回安城了,姜仪想多留几天在去下一站。

姜媛早上离开,齐司远下午就到了Y市,还打电话让姜仪去机场接他。

姜仪十分不情愿地借了姜临的车,带着小元宵一起去接齐司远,然后给他找了一家酒店,打算把他扔在那里然后走人。

可是小元宵不想和齐司远分开,姜仪想带她走她就哭闹,伏在齐司远怀里抽泣,伤心极了。

“妈妈坏,我不要坏妈妈呜呜……”

女儿抽噎说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姜仪心上,她才意识到或许女儿已经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她只顾自己,忽略了孩子对父爱的渴望。

齐司远抱着女儿轻声哄着,为她擦泪,等她不哭了他才和姜仪商量。

“让她留下来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如果你不放心,那就留下来看着。”

姜仪蹙眉说:“你不是来出差吗,我们在这儿会打扰你休息,等你忙完再说吧。”

齐司远看着她,无奈地说:“你别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我想你……想她了所以才来的,我如果不说是来出差,你不会去接我,也不会让我见女儿,不是吗?”

看女儿依恋地趴在他怀里,姜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给姜临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姜临让她把地址发给他后说让她不用急着回去,让她安心陪着孩子就行。

就这样,姜仪有了留下的理由,齐司远陪女儿玩耍,她在一旁看得昏昏欲睡,坚持了一会儿到底没抵住困意睡了过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小元宵在她怀里睡得正香,齐司远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又躺回去,打算等小元宵醒了就走,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她以为是齐司远出去没带房卡,她没多想就把门打开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唐爵,她愣了半晌才回神。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唐爵想要往里走,她拦着不让,就让他站在外面说。

沉默对峙了片刻,唐爵开口,“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我希望你能理解,男人都有需求,你不让我碰,我有需求去找女人解决很正常,但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你原谅我吧。”

这种没有诚意的道歉让姜仪感觉被冒犯到,他做出那些事搞得好像是她逼他似的。

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以前脑子被驴踢了,认识唐爵那么多年对他一无所知还敢和他结婚。

幸好,及时止损来得及。

两人也算是多年的朋友,好聚好散好过撕破脸皮反目为仇。

“唐爵,你知道我的底线的,我的观念和你的不一样,在你看来那只是男人的需求,可在我这里我是没办法接受的,我没办法和你结婚,因为只要看到我你我就会想起那些事,我会犯恶心,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唐爵有作为男人的风度,也愿意站在她的角度去体会她的感受,可他不想这样放弃。

“我们先不办离婚手续,先试着像情侣一样相处,只要你爱上我,你就不会……”

“唐爵,你先听我说。”姜仪打断他的话,冷静地说:“当时答应你的求婚是我太冲动了,这么多年朋友,请你给我一点体面,我不想和你闹到法庭上。”

唐爵还想说话,目光被突然出现的小元宵吸引,讶异地看着她。

小元宵赤着脚走到姜仪身后,怯怯地看着唐爵,“妈妈,他是谁?”

姜仪把孩子挡在身后,对唐爵说,“你尽快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唐爵没说话,还是盯着小元宵看,姜仪心生警惕,戒备地看着他。

看她反应有点不对,唐爵才意识她误会了,解释说,“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和你长得特别像,一样的漂亮,以前只听你提过,现在总算是见到她了,你放心,我对她没有恶意的。”

随后他依旧用很绅士的语气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那件事我们后面再谈。”

说完,他就离开了。

姜仪立即把门关上,然后联系卫霆舟。

唐爵是卫霆舟的好朋友,也是因为卫霆舟的关系她才认识的唐爵,现在唐爵这么快找到这里,多半是卫霆舟通风报信。

卫霆舟承认是他告诉唐爵的,但酒店地址是姜临给的,姜临不知道具体情况,以为她和唐爵之间有误会,想让他们解释清楚。

她刚和卫霆舟讲完电话,齐司远就回来了,小元宵欢喜地叫了声齐叔叔后从床上跳下来,关着小脚丫跑向他。

齐司远以半蹲的姿势接住她,把她抱了起来,她顿时放松了下来。

“刚刚有一个怪叔叔来找妈妈,我很害怕……”

闻言,齐司远想起刚才在电梯里与他擦肩而过的男人,俊眉轻蹙。

难怪刚才他觉得那个男人眼熟。

想到那个男人和姜仪的关系,他心里十分不爽。

“谁来过?”他明知故问。

姜仪看他表情不对,解释说:“是唐爵,他没有恶意。”

之后齐司远就不理她了,先抱女儿去洗脚,然后给女儿穿好袜子和鞋,全程无视她。

姜仪不想自讨没趣,自己拿了手机在一边玩游戏。

有孩子在,也就不怎么尴尬了。

父女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小元宵和齐司远待在一起时话特别多,什么想法都和他说,齐司远宠她,她想要什么都答应给她买。

晚上一起去吃饭,向来独立的小元宵坐在齐司远腿上,让他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姜仪看着十分无语。

她和女儿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没这种待遇,怎么到了齐司远这里就这么容易了。

回到酒店时姜仪又去开了间房,就在齐司远房间隔壁,小元宵吵着要和齐司远一起睡,她把女儿交给齐司远后就去了隔壁房。

反正齐司远比她会照顾孩子,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到了半夜,她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她觉得是女儿不在身边的缘故,于是她打算活动一下再睡。

刚这么想着,齐司远就给她打电话了,接通后只说了两个字就酷酷地把电话挂了。

他让她开门。

姜仪带着疑惑去开门,刚把门打开,齐司远大力挤了进来,在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他压在门板上亲了。

她挣扎、捶打了无济于事,他力气大且耐心够好,一步一步把她拉进深渊,诱她一起沉沦。

等到他尽兴才算结束,姜仪觉得自己的骨头散架了,想踹他一脚,可稍微一动,疼得她呲牙。

打不动,她就奚落他一番。

“你这是憋了多久,我和你有深仇大恨还是怎么的,你要往死里折腾。”

齐司远将她揽到怀里,低笑着说:“谢谢夸奖。”

姜仪和他斗嘴的力气都没了,在他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

“你回房去看看孩子,她夜里要喝水会醒,见不到人她会害怕。”

齐司远亲亲她的脸颊,应声:“嗯,你先别睡,洗个澡我们去隔壁房间睡,现在这床不能睡了。”

一片狼藉的床睡着确实不舒服,姜仪费力撑起身,把被子往身上一裹,下床拾起被扔在地上浴袍穿上,而后回头看了眼已经穿上浴袍的男人,对他竖中指。

“技术太臭,体验极差,差评。”

挑衅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进了浴室还不忘催促他去看孩子。

齐司远没忙着走,他走到浴室外和她说话。

“唐爵那边我有办法解决,过几天我陪你去把离婚手续办好。”

姜仪一下拉开玻璃门,目光审视着他,而后调侃道:“齐先生,是不是觉得和有夫之妇做特刺激?”

她向他抛了个媚眼。

齐司远将她往里轻轻一推,然后自己也跟着进去,用吻惩罚她。

一吻结束,姜仪要靠他的支撑才能站稳,他把花洒打开。

“刚知道的时候我确实是气昏头了,后来我问过姜媛了,你和唐爵没什么,是因为你太单纯才会被人骗。”

他还解释了他和冯惜贝的那件事,那确实只是误会。

冯惜贝先是和季夫人合谋拆散姜媛和季凌寒,季夫人利用完之后一脚把冯惜贝踹开,那时候冯家已经垮了,冯惜贝又把主意打到齐司远身上,故技重施,想把用在季凌寒身上的招数用在齐司远身上。

冯惜贝突然亲他时他下意识躲开了没亲到,但从姜仪的角度看去就不是那么回事。

当时齐司远是气姜仪不信任他才没有解释,等他想解释的时候姜仪已经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

误会解开后,两人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热恋的时候,比那时候还腻歪,姜仪也允许他带小元宵回齐家见他的家人,可每次姜仪都不愿意和他一起去。

姜仪和唐爵解除婚姻关系的事后来变得很顺利,姜仪不知道齐司远做了什么,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齐司远各方面都做得很好,唯独有一点让她很苦恼,那就是他也想骗她结婚,而她对结婚那件事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知道她的心结,齐司远也没逼她,给她适应的时间,陪着她和孩子,耐心等着她放下心结敞开心扉接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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