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他迈着长腿上前,弯腰擒住季窈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语气森寒,眸子里翻涌着怒气和不解。
季窈掀了掀眼皮:“我重复多少遍你能听懂?江远,我上次在酒吧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
她的手附上江远的指尖,一点点掰开:“你是不是不敢承认,我竟然不爱你?”
江远被她看的有点狼狈。
那股躁意又袭了上来,沉默良久之后男人沙哑开口:“我如果说是呢?”
男人欣长的身子站起来,带着几分压迫,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季窈看,不放过她一点点表情。
季窈挺直腰背直视江远,发现他不像开玩笑,才移开了眼睛。随即嗤笑一声:“那可能你要失望了。”
“我们可以重新签订一份合同。我的所有财产可以分一半划到你的名下。”
江远不放弃,他只想把季窈箍在他的身边,不让任何人觊觎。
“呵。江总还真是大方。”
季窈站起身,眼尾泛着红,让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动人。
“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对你的合同没有兴趣,对你的财产也是。”
“江总你这么清闲,不如我们去领一下离婚证?我真是迫不及待等着拿证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清润,身上是好闻的橙子味道,带着丝丝甜。她满身是刺的拒绝江远,让他有些狼狈的握紧拳头。
“我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不用急着拒绝我。也许你打听一下,就知道我一半的财产有多少。”
季窈掀了掀眼皮:“江总你已经可怜到用钱砸感情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受虐?”
“你别不知道好歹。”江远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怒些许怒气。
季窈冷笑一声,“江远,你只是觉得我像一只不听话的猫,激发了你的占有欲罢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别互相浪费时间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立了许久,沉默的空间两个人默默的较量,江远忍不住问了季窈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是。”
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窜到江远的心脏,猛的击中他,男人好看的眉眼一瞬间黯淡。
“你知道你现在和我离婚的话,一分钱得不到不说,还要赔给我一大笔。”
“知道,不过我不担心。这笔钱我想你妈一定会非常乐意替我出。”
江远往后退了一步,女孩凌厉的话语就像一把剑插在他的胸上,让他都不禁怀疑,真的是占有欲作祟?
他还干不出强迫季窈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好,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愿。”
得到满意的答案,季窈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走廊尽头。
许久之后,白质过来小声说:“江总,要回去吗?”
“嗯。去春江吧。”
导演得知江远已经走了的消息,有些失落,这么大的一笔投资到手上就飞了。
“红颜祸水啊。”
他自叹了一口气,问工作人员:“季窈呢?”
“在看节目。”
季窈心不在焉地看着台上的节目,犹豫了一下给苏扬发了一条消息:“真是对不起,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了。”
苏扬就坐在季窈的后方,他瞥了眼摄像机,才把目光移向季窈。
女孩已经换回了训练服,刚刚妖娆美丽的妖精又变成了青春十足的运动员,低着头有几根头发垂到额前,她白皙修长的手轻轻一勾,头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在这热闹空旷的礼堂里,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心脏一直在砰砰直跳,叫嚣着要离那女孩再近一点。
良久他自嘲笑了笑,发过去信息:“和你没关系。不过江总这个人比较危险,你要自己小心。”
季窈:“好,谢谢。”
对话戛然而止,苏扬的目光再也离不开。
*
春江酒吧里侯泽迪正好和几个公子哥玩牌,听前台汇报江远来了,几个人慌的把这位爷请过来。
“远哥,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要不要打牌?”
“好。”破天荒的江远答应了,他嘴里叼着烟,浑身懒洋洋坐在沙发上,身上一股子颓废凌厉的气息。
有人小声问侯泽迪:“远哥怎么了?”
“别瞎问。”
侯泽迪很想说出季窈会打人的事,想到远哥头上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他还是识相的闭嘴了。
一晚上的时间,江远像发了疯,没让任何人从他手上淘到便宜,手段凌厉的就像在商战里的杀伐果决。
几个二代三代不胜唏嘘。
“幸好我和远哥交情好。”
“幸好远哥和我家产业不冲突。”
“到底哪个龟孙子惹了远哥?一晚上了都是低气压,他妈的我是来玩牌的,不是受虐的。”
虐了一会儿,江远心情还不好,胸膛处还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如鲠在喉。
他把牌随意扔在桌子上,懒散往后一靠:“不玩了。”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江远的一只腿搭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打火机随意把玩,猩红点点一闪,奶白色的烟雾升起,男人的神色越发看不清。
有人大着胆子问:“远哥,这是怎么了?”
本以为江远不会回答,江远却吐出一口烟说:“失恋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眼里都是震惊。
“我靠我不是听错了吧?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能入了远哥的眼?”
沈青的哥哥也在里头,他掩盖住眸子里的深色,不动声色发了条信息。
“是那个蓉蓉对吧!我之前看到她在网上和一个明星的绯闻了,这女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江远猛吸了一口,季窈的确没眼光。
侯泽迪知道点内情,连忙说:“蓉蓉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远哥一定会找到更好的。来,咱们喝酒啊。今天都算到我头上。”
几个人都举起酒杯,江远没什么兴趣的喝了两口。
酒不醉人人自醉,江远今天心情烦闷,喝的酒不多却也醉的彻底。
他酒品非常好,喝醉了不闹腾,就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微阖着眼。
侯泽迪不知道该把江远送到哪里,联系白质之后决定还是送到张俪哪里。
沈青收到沈览的信息之后,兴冲冲搭了一件吊带裙,临走的时候又特意拿了一件备用的衣服放在车里。
张俪先是被沈青半夜到访,江远紧接着又被送了回来。她哪里还不知道沈青的意思。
沈青脸红了一下,张俪拍着她的手说:“我年纪大了不能熬夜,你替我照看一下阿远吧。”
沈青羞涩的低下头,忍不住期待起来。
今天也许就是她能成功的日子。
白质安顿江远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沈青,这个女人长得非常温柔,和季窈那种张扬明媚的长相不一样。
他低下头看着醉死过去的江远,犹豫着要不要提醒。
没给他机会,张俪就把他请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又默默看了一眼江远,叹了口气,叫了一声:“总裁。”
沈青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就不麻烦白特助了,这里有我照顾就好。”
保姆端了一盆水过来,沈青想给江远擦擦脸。还没有碰到江远的脸,就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
江远的眸子还带着醉意,却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季窈。季窈身上的味道非常浅,很好闻,是这么多年他来最喜欢的一种味道。
可是季窈要和他离婚。
男人的脑子一点点清醒,看清了来人。
“你怎么在这里?”
沈青的手腕被捏的涨疼,她也不敢用力抽出,贪恋着男人身上的体温。
下一秒,江远不由分说的将沈青推出门外,“滚。”
“江远哥哥,你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我可以做的很好呢。”
江远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冷哼了一声,对白质说:“你回去休息吧。”
说完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沈青觉得别墅里的保姆管家都在看她,脸红辣辣的红。
自荐枕席被人给推出来了,张俪在楼下有些失望。
江远的眼光太高了,沈青虽然不是多绝色,可胜在出身好。
他们这样的家庭,就得找门当户对的,不管怎么说,季窈那样从村里出来的家庭绝对不能要。
沈青没有多停留就回到家里,沈览见她红着眼圈,就知道事情没有成功。
他知道沈青的心思,今天江远失恋加喝醉,多好的机会上位。
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