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的眸子漆黑,车内的视线一点点被黑暗吞噬,路两旁交错的枝桠模糊一片,大厦明亮的外墙流光溢彩,成了最亮眼的存在。
季窈忍不住捂着脸,声音从指间溢出:“你不要得寸进尺。”
江远宽大的手掌来拉季窈,两人皮肤相接触的那一刻,都泛起了细小的涟漪,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心间。
“就亲额头。”
江远的语气低沉沙哑,眸子闪动,一点点的诱惑着季窈。
季窈看向他,两个人视线相对,男人高挺的鼻梁上睫毛根根分明,外面射进来的灯光投影,眸子盛着泛起的涟漪。
“你不想听了?”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季窈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在男人的额头轻轻留下一吻。
短暂又很漫长的开始结束。
外面的车笛声响成一片,江远的双手松开方向盘,拉住想要往后撤的季窈,俯身回亲了过去。
两个人呼吸交缠,鼻尖相碰,季窈的头发自然垂落,蹭在江远棱角分明的下颌,车内的温度一点点攀上。
江远的手掌像捧着无价之宝一样,满足而谓叹。
砰砰,车窗被敲响。
两个人动作一窒,交错的呼吸被打断,季窈眼神朦胧迷离看着江远,被他怜惜又亲了亲。
穿着制服的交警小哥哥一脸笑意:“同志,麻烦下车。”
季窈理智回归,半是懊恼半是后悔的嗔向江远,捂着脸回到座位。
江远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在她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等我。”
他推门下车,交警以为是哪个小开在泡妹子,入目先看见的是一双大长腿修长笔直,西装裤穿的又飒又好看,宽肩窄腰,衬衣的领口微开,露出里面似玉似雪的锁骨。
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冷淡,看不清眸子里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交警小哥哥没想到真人长这么好看。
他停顿一下,假装没看见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公事公办起来:“绿灯亮了怎么不开车?后面等了一堆车没看见?”
江远视线往后移,果然看见很多车积压,还有不少车主探出头来,想搞事的人甚至还拿出手机来拍是哪个王八蛋这么不懂事。
不过他们对上江远漠然的视线,几个车主莫名怂了一下。
江远心情很好,他配合交警解释了一下:“在亲我老婆。”
交警:??我看见了真的。
车里的季窈捂住脸彻底装死。
交警:“按照交通法规,在道路中央……请出示一下驾照。”
江远想叫白质,发现人不在。
驾照这个东西放在哪里了?
交警一看这架势:“无证驾驶?”
因为这件事,江远和季窈被带到橘子里喝茶。
挺好的。季窈戴着墨镜和帽子,坐在离江远最远的地方。
局长找到情况后,半夜亲自过来把两人送出去:“都是底下人不懂事,让夫人受委屈了。”
“您客气了,是我添麻烦了。”
江远一反常态地非常好说话,局长是江父的熟人,听到这样的话还愣了一下。
季窈上车之后还在生气,江远逗她:“不会上新闻的。”
季窈拍到他的手,斜睨江远:“警局挺好玩吗?”
她拿出合约:“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别想和我有近距离接触。”
“拉手也不行吗?”
江远给她系好安全带,眸子里盛着笑意,懒散地问。
“不行。”
“亲亲呢?”
“你做梦吧。”
季窈不上当,瞥开眼睛往车窗外看。
这一耽误,外面彻底黑下来。
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在安静的车内咕噜响了几下,格外响亮。
季窈不好意思和江远对视,江远的一双大手敷上去,隔着衣服摸着她的小肚子。
“马上就吃饭。”
季窈的肚子都是瘪的,一天的时间就早上吃了个煎饼。
江远的手热热的,贴着她的小肚子很暖,像股热流窜向四肢百骸。
季窈那点生气的情绪,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很快就到了餐厅,是X京有名的粥铺,这个点人还爆满,前台直接将两个人带到包厢。
桌子上早就放好了吃的,季窈被勾起食欲,捧着粥喝了几口。
她瞥见江远一直不动筷子,奇怪问:“你不饿?”
“嗯。”江远不欲多说,餐风饮露一天,让他的胃很不舒服。
季窈伸出手放在他额头上,男人的体温一直比她高,倒是在正常范围内。
“没发烧啊。”
江远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放在桌子下把玩,季窈挣脱:“你忘了我们的合约了?”
“是你先碰我的。”江远耍赖,“我也得碰回去。”
季窈瞪他,见他眉毛微蹙,极力在忍耐着什么,狐疑看他:“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看出来了?”
江远低笑了两声,他一向不喜形于色,不是熟悉他的人,压根不会发现他的异常。
那么点难受,也带了欢喜。
季窈不理他,拿出手机给白质打电话。
被江远给拦住了。
“是胃不舒服。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你陪我回家可以吗?”
季窈犹豫,江远只好搬出金金。
“你男人和你宠物都需要你。”
季窈回到别墅的时候,才懊恼起来。
又被江远这个狗骗子给骗回来了。
那句需要你,让她心里忍不住泛酸。
江远额头上细细麻麻出了一层汗,下颌越发棱角分明,季窈不知道他有多难受,除了眉毛微蹙,他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季窈拉住他捏紧的双拳,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乍现,她声音带了些哽咽:“要不去医院吧?”
“不用。”
江远接过管家的药仰头喝下,喉结滚动,一只手腾出来拨弄她的头发,“心疼我?”
“没有。”
季窈嘴硬,侧过脸不让他看见眼里的水意。
屋内的灯光柔和温暖,洒在床上一片旖旎,季窈心里一阵阵缩的疼。
如果不是她看出来,江远永远不会说他哪里难受。
人人都称赞江远的厉害,是天之骄子,可除了身份,每一个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废寝忘食,自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江远低笑,牵过季窈的手,在她的手心吻了吻:“乖。”
柔软的触感让江远多停留了一会儿,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纤细瘦削的腰不堪一握。
江远忍不住将头抵在她的腰上,闷闷说了句:“对不起。”
江远的声音低沉,像是轻风穿过簌簌飘雪的松针,清冽干净。
“我妈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季窈没有说话。
江远把她的脸扳过来:“我不知道之前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别怕。”
“有老公在呢。”
季窈去洗澡的时候,还在为老公那两个字脸红。
他们之前的婚姻,从来没有叫过这么亲密的字。
在床第间欢愉的时候,她叫的最多的也是江远的名字。
浴室内的温度一点点攀升,氤氲的空气湿漉漉的,镜子上模糊一片,季窈用手摸干净,看着里面的自己。
女孩脖颈儿修长白皙,锁骨介乎雪与玉之间的质地,脸颊上突兀着两朵红晕。
她再一次都被江远的话撩拨心弦,落荒而逃。
张俪带来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于无形。
江远下楼,管家恭敬打了招呼,他的身形一半隐藏在暗处,一半落在灯光下,神色晦暗难辨,管家纵使在江家一辈子,也难以琢磨出他的意思。
“怀沙公寓那套公寓你抽时间去收拾一下,我和太太近期会搬过去。”
“是。”没头没脑管家也不知道江远为什么要想要搬过去。
江远踱步到冰箱,拿出冰水,边沉声开口:“玉湖地产那套别墅,重新装修一下。具体怎么做,我过段时间让太太告诉你。”
“好的。”
管家这下子明白了,恐怕是江远在讨太太欢心。
季窈洗好澡出来,见卧室里没人,她换好衣服下楼,见江远在喝冰水。
她皱着眉头,声音上扬,不悦喊了声:“江远。”
江远回转身,入目的是一件姜黄色的睡裙,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高定,露着大片白皙的肌肤,随着走动摇摆,像是要起飞一样。
下方的裙摆甚至都在膝盖一下,连深V都算不上,江远却觉得浑身燥热,又喝了一口冰水才堪堪压住那股燥意。
管家早已退下,屋里只有两个人,季窈不悦夺下那瓶冰水:“你胃不难受了?”
难受,他觉得浑身都难受,不仅胃里灼烧,整个身体里的岩浆像是要喷涌出来。
好久他才开口,难受两个字在齿间碾转,只余下声音能堪堪窥探一些残留的□□。
向季窈示弱已经被他做的娴熟并不觉得难堪,大有发展下去的势头。
季窈嗔他几眼,女孩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在室内泛滥,夺下的水瓶放在桌子上,指尖相碰,两个人俱是被电了一下。
江远再也忍不住,掐着季窈的腰把她推到在桌子上,在她莹润的唇上溃不成军。
熟悉的冰冷触感袭来,江远把手垫在她的身下,两个人最荒唐的时候,家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欢愉过。
记忆被打开,江远的眸子漆黑一团,沉沉压着她问:“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你们猜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