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姬的那些阴蛰的心思,符水云和萧丞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屑知道。
就像习惯了行走在阳光下的人,怎么会喜欢回头去看在暗处的影子呢?但是生活在影子里的人,却又是多么渴望能够像阳光下的人一样,光明正大的行走在温暖的地方啊……
这也就是秦姬的心思,在符水云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符水云在之前就已经以很快的速度修行到了大圆满的境界,而萧丞和符水云一样,都已经修到了大圆满。
符水云和萧丞几乎是没有懈怠过,两个人的修行进阶很快,符水云竟然进阶到了辟谷期。
在短短的时间,符水云从筑基期进阶到了辟谷期,萧丞还在筑基期的大圆满,但是萧丞知道,自己不会落后姐姐太久的,姐姐进阶到辟谷期之后,萧丞也许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就能够一跃飞至辟谷期。
萧丞从来不怀疑自己在修行上的能力,这不是因为萧丞对自己特别自信,而是萧丞本来就很上进,在修行上,越是有天赋,越是努力的人,就越是容易攀登上别人达不到的高峰,即便是同样的高峰,也会有其他的人攀登的上去,但是萧丞和符水云这样的人,却往往是比其他的人要更快速的达到自己的方向的。
这些人们往往有着超于他人的自制力,单是靠着这样的自制能力,他们就要比别人优秀,然而这样的优秀,也是其他的人难以抵达的,不是每一个优秀的人都有他们一样的努力,也不是每一个努力的人都有他们那样的天赋。
所以,符水云和萧丞,在宗门,可以说是弟子境弟子的神话,从前,弟子境的弟子们都喜欢彼此之间讲述对亲传弟子的崇拜,很少有讲弟子境的徒弟的事情,弟子境的徒弟们大都都很平凡,即便是不是很平凡的人,却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能力,能够被人传送,但是,符水云和萧丞两个人却是例外,这两个人,长的也太好看了,还这样强大,怎么可能在弟子境默默无闻呢?即便是他们自己很低调,但是别人也不是瞎子,这样闪亮的人,就算是低调,别人也是能够看见他们的努力,看见他们的成绩的。
符水云和萧丞,几乎成了弟子境弟子的偶像,本来,在天剑门,太虚峰的弟子们的地位是很低的,因为在从前的时候,太虚峰的亲传弟子,大都不是很喜欢去管理弟子境的少弟子们之间的事情,这也不能够怪太虚峰的亲传弟子们,毕竟在那个时候,泽城雪还在闭关,风无涯每天也都很忙,每一天忙峰脉的事情连他自己的修行都落下了,其他的几个弟子根本不够看,江海和忘言,整天都是一副很笨的样子,根本不能够成事,然而卓俊呢?
卓俊这个人,更不可能帮助峰脉去做一些事情。
卓俊这人不给自己的峰脉搞事情都可以了,怎么可能真的像是其他懂事的亲传弟子一样帮着师尊打理峰脉的事情呢?所以,卓俊这个亲传弟子,根本就是闲人一个,整天顶着一个亲传弟子的名号,却什么事情都不做,有时候还要去招惹一些普通的弟子,搞的弟子境的弟子们都很不喜欢他。
但是,谁叫卓俊这样的人运气好呢,遇见了泽城雪这样的好师兄,泽城雪,还有风无涯,以及忘言和江海这几个人,对卓俊可是好着呢,即便是卓俊很不懂事,出去搞事情什么的,但是卓俊根本也不担心,因为在卓俊的身后,都有这几尊大佬在护着他呢,所以,卓俊其实也算是恃宠而骄,特别是泽城雪,太娇惯卓俊了,根本就不管卓俊,大多数的时候,卓俊虽然在被他们关心着,但是他们根本不教泽城雪哪些是对的事情,哪些是错的事情,所以,卓俊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做错事情。
关键时刻,卓俊做错了事情大多时候,都被泽城雪和风无涯给拦下来了,本来卓俊可以被更多的处罚的,但是,泽城雪这个太虚峰的大师兄根本没有真正好好的教导卓俊,整天闭关,却还护短,卓俊就知道,自己不论做什么事情,身后都有泽城雪呢,即便是泽城雪还在闭关,那他的身后还是有风无涯呢,反正师尊也整天都不在宗门,在这个宗门,除了宗主和师尊之外,极少有人能够降服他啦。
虽然,泽城雪也能够降服卓俊,但是泽城雪,那么在闭关,要么整天到处跑,根本就很难见到他在宗门闲着的时候,卓俊自己想要找泽城雪的时候都找不到呢,更何况说泽城雪自己找他来教育他了?除非是卓俊在做梦的时候,能够有这样的待遇,其实,如果能够每一天都能看见泽城雪的话,卓俊也不介意自己去做梦,但是,事实上却是,卓俊即便是要让自己睡着,让自己做梦,都不能够梦见泽城雪,这才是让卓俊恼火的事情,卓俊本来就看不见泽城雪,不太开心,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不小心招惹到卓俊的话,那用卓俊的话说就是,那个人也别指望卓俊能够对他客气一点了。
卓俊搞不好还想要揍人家一顿呢,虽然卓俊知道,泽城雪大师兄根本不会希望他这样做,也根本不想他卓俊是一个这样的人,但是卓俊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卓俊也不想做个好人么?但是从小也没有人教卓俊该怎样做一个好人呀?卓俊从小任性,也是因为没有被好好的指正,但是,泽城雪其实是知道的,有时候泽城雪也能看出来,卓俊有时候也想做一个好孩子,但是卓俊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被人们喜欢,卓俊就知道自己有时候做了一些事情,大家都不喜欢他,甚至很多人都很讨厌卓俊,但是,卓俊自己却知道,泽城雪其实对卓俊很温柔了,卓俊也知道泽城雪是懂自己,理解自己的,泽城雪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说对自己过分的宠溺,别人这样说,卓俊自己知道这是错的,是不对的,是别人愿望了泽城雪也冤枉了自己。
虽然,卓俊知道,事实上别人就是这样看待他们,但是,让卓俊恼火的却是那些人们在泽城雪的背后说泽城雪的那些话,在卓俊看来,他们怎样说卓俊都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却不能够说泽城雪,说泽城雪,卓俊就想要跟他们闹不愉快,卓俊心里,只要泽城雪不生自己的气,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底气的,但是,有时候,卓俊也很知道收敛,如果说,是曾经泽城雪说过,不可以做的一些事情,那么卓俊就算很想做,很想做,他也不想忤逆泽城雪去做,这个时候,卓俊就可能选择不去做那件事情。
卓俊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能够让他一直跟在泽城雪的身边,别说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剑修,就是整天让他不做任何事情,甚至他可以不说话,只要是能够一直都待在泽城雪的身边,陪着泽城雪,跟着他出去也好,跟着他在洞府闭关修行也好,怎么都好,只要是泽城雪……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卓俊整个人都愉快了很多,所以,别人看来,卓俊这个人是很莫名其妙的,他可以一会儿自己高高兴兴的,一会儿却仿佛大家招惹了他一样,他就又可以谁都不搭理,被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仿佛看不见被人似的,在整个宗门,根本找不到一个其他的像卓俊这样的人,卓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即便是卓俊不无视那个人,但是如果正巧那个人碰上了卓俊心情不好的时候,搞不好还要被卓俊给揍一顿。
卓俊一般打别人一顿的话,也不会将那个人打的太过分,让那个人告状都没有理由去告状,即便是那个人真的能够找到理由告状,但是他是太虚峰最北泽城雪和风无涯宠溺着的小弟子,那个人又能够将卓俊怎样呢?
根本拿卓俊是毫无办法的,还不是看卓俊表演?
所以,在弟子境的话,如果有人遇见了卓俊,基本上是要绕开卓俊走的,要不然还真的拿卓俊这个人没有办法,很多弟子境的弟子都说,卓俊根本就不适合做宗门的亲传弟子,因为亲传弟子们,哪个不是光风霁月的?
但是偏卓俊是这样的一个性子,但是,人们虽然这样说,却对卓俊一点影响都没有,那些自己认为自己比卓俊优秀的人,照样在弟子境,卓俊还是亲传弟子,那些人还是比不过卓俊的,卓俊其实也是个很有才的人,但是卓俊主要是比较懈怠,如果卓俊能够勤奋起来,将是一个后起之秀,这是泽城雪说的话,泽城雪说的话其实对卓俊很有效果,但是,卓俊就是难以坚持做一件事情,本来,泽城雪那样夸赞卓俊之后,卓俊也有努力过一段时间,但是卓俊太不能够坚持了,所以,也就是坚持了那短短的时间做那一件事情,后来也就将那件事情望了,渐渐的,忘记的久了,也就没有继续做那件事情了。
这也就是卓俊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有天赋的小弟子,后来看上去却很堕落的样子,这不是说卓俊不够优秀,不配做亲传弟子,只能说是卓俊太依赖泽城雪和风无涯了,在很久以前,泽城雪跟卓俊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泽城雪对卓俊说,一个修士是一定要修行的,如果他懈怠不好好修行的话,就要落后于别人,那样别人的境界就可以超过他,别人想要欺负他的时候就可以欺负他了,除非他能够狠有强的力量,能够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被其他的人们欺负,才能够在这个修真的世界上立足。
但是卓俊却反问了泽城雪一句,卓俊问的是,那,如果有人欺负我的话,你会不会保护我呢?泽城雪点了点头,泽城雪对卓俊这样好,怎么可能在这个问题上拒绝卓俊呢?事实上,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泽城雪一直都是在保护着卓俊的。
卓俊其实知道,或许是因为泽城雪自己都说过,会保护卓俊的,所以,即便是卓俊也知道,在修行界,修士们就是要好好修行才能够立足,才能够不被人们欺负,他却仍然不好好的修行,大概就是卓俊的心理觉的,即便是自己不好好修行,即便自己的境界很低,但是自己也不可能会被人们欺负的,因为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大师兄泽城雪,泽城雪对自己这样好嗯,他根本也不会让人别欺负他的,泽城雪是会保护他的人,这样想的时候,卓俊就觉的,什么修行不修行的,还不如快快乐乐的游戏能够让人更开心呢。
所以,卓俊就习惯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喜欢游戏娱乐,不喜欢无聊的修行,反正,不论他修行不修行,都有泽城雪保护着他呢,他在搞事情的时候,也是在心里想着,反正,他有泽城雪大师兄保护着他呢,泽城雪那样的强,泽城雪不但是太虚峰的亲传大弟子,泽城雪还是连续的好多届剑皇,泽城雪在天剑门所有底子里边,剑法应该算是最高的了,也就是坐忘峰的那个叫秦蓁的人能够跟泽城雪对上不对,一般来说,还真的没有人能够泽城雪的对手,跟泽城雪打成平手的人都没有。
卓俊也正是因为泽城雪给了他这样的安全感,所以才能够这样放肆,其实泽城雪将卓俊的所有小心思看在眼里,但是泽城雪还是没有苛求卓俊,其实泽城雪自己也知道,该怎样的教育能够让卓俊真正的变成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但是泽城雪还是有一点妇人之仁,他还是狠不下心那样对待卓俊,即便那样只是在教育卓俊,只是在培养他,但是有时候,卓俊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泽城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泽城雪能够这样对待卓俊,这让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泽城雪对待其他的弟子,虽然也很好,但是远不如对待卓俊这样,泽城雪对待卓俊,根本就不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弟子,人们也说不上泽城雪对于卓俊的情愫,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很不一样的,在整个宗门都没有见过一个师兄这样对待师弟的,即便是一个师兄有刻意的照顾师弟,但是也不是说像是一个女孩子一样照顾,不但照顾他的情绪,还照顾他是不是能够在宗门开心,总之,很多人都觉的,泽城雪对于卓俊的放任,也是将卓俊惯成无法无天的人的一个原因。
但是,泽城雪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怎样看待他,泽城雪仿佛也不受任何的影响,倒是卓俊,总之因这样的风言风语对别人大打出手,到最后还不是要泽城雪去帮他收拾,但是这样的次数多了,卓俊便也学的聪明了,知道这样的话泽城雪会被他影响,还要帮他收拾这些,卓俊便在这件事情上老实了。
所以,自从泽城雪出关了以后,即便是泽城雪还是在宗门之外还没有回到宗门,但是卓俊就已经很老实了,至少,是给了泽城雪的面子,或许,说是给泽城雪面子不够妥当,卓俊根本也不是在给泽城雪面子,卓俊单纯的就是,不希望自己被泽城雪讨厌,哪怕有一点的可能被泽城雪厌烦的事情,卓俊都不会去做的。
卓俊有时候对于风无涯也很好,但是卓俊对于风无涯却做不到像是对待泽城雪一样的对待,风无涯虽然在卓俊的心里也是特别的重要,卓俊也总是在风无涯的面前撒娇,但是,就像上一次卓俊在风无涯面前耍小性子,还给风无涯甩脸子看,这也是风无涯太娇惯着他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换去了别的峰脉,一个师弟这样对待师兄说话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天剑门这样尊们的尊卑秩序也很严的地方,如果当时风无涯要惩罚卓俊一顿,甚至当时打卓俊一顿都是有权利的,但是风无涯不但没有那样做,还被卓俊甩了脸子,可见,平时不但是泽城雪对卓俊很宠,风无涯对待卓俊的宠溺也能够可见一斑了。
卓俊对风无涯其实也很好,但是,或许是风无涯曾经没有泽城雪那般,对待卓俊仿佛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一样,给予卓俊难以忘记的情绪,风无涯虽然也对卓俊很好,但是卓俊对于风无涯,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师弟对于一个普通的师兄,虽然两个人的关系要比普通的更要好上一点,但是,跟泽城雪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这一点,风无涯自己其实也知道,但是风无涯却一点都不计较,风无涯自己也很喜欢泽城雪,但是风无涯对于泽城雪的喜欢,也就是一个普通弟子对于一个优秀的师兄的那样的崇拜,不像卓俊那样,卓俊对于泽城雪简直可以说是很依赖了。
但是风无涯却一点都不依赖泽城雪,相反,在泽城雪闭关的时候,和自己的师尊钝剑道人也在闭关的时候,风无涯甚至自己在帮助他们打理峰脉的事务,根本也就没有去借助任何人,也就是自己一个人扛起了峰脉的所有事务。
这一点,忘言和江海都自愧不如,但是,忘言和江海却仍然是一副弱弱的样子,根本就扛不起什么东西。
其实,卓俊从前,也不是就对泽城雪一个人百依百顺过,早在泽城雪之前,其实卓俊还有一段奇遇,但是,卓俊一直都不知道那个遇见的男修是谁……
但是,他曾经怀疑过那个人就是泽城雪,但是他不能够确认……
那是他还在弟子境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是亲传弟子,还没有认识泽城雪,他和那个人的故事,却是在泽城雪之前了。
那时候,卓俊还在太虚峰的弟子境,跟许多弟子一起住弟子居。
但卓俊当时,住的不是单间,是三个修士住一座竹楼的那种。
有一次,卓俊下课,在自己的居所,忽然看见一个拿剑的陌生修士。
卓俊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拿剑的修士便用自己的三尺秋水剑就蹭的一下指在了卓俊的脖子上。
那位白衣不染尘的修士转过身剑眉一撩,凛冽的眼神让卓俊不禁抖了抖。
只见他动动嘴角,声音低沉的说道:
“鼠辈,盯着我看,放肆?”
卓俊低头瞄了下脖子边的凉意,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
卓俊大喊:“你,这是我的居所,你横什么横,你是谁,是不是其他组的人浪到我这来了?”
不待卓俊质疑他,他的剑刃忽然往前推了推,
他一扬眉,凉凉的说道:“说本座浪?”
“我浪!”卓俊往后一仰,想要摆脱这个疯子,
哪知他更凉的一只手竟然将卓俊往前一扯,
卓俊不该进来!那一刻卓俊悔的肠子都青了!卓俊还这样年轻难道真是天妒英才……
不料他却笑了笑,笑声清浅,却轻蔑!
卓俊没了着力点,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然后那修士居高临下的问卓俊,“这就是你的住处?”
卓俊如在雾里,什么什么?这什么语气?这是不是我的住处管你屁事?……
卓俊盯着他,很生气的说:“是的!”
“真邋遢。”那修士说着瞟了卓俊一眼,“在我下次来之前,你最好收拾整齐。”
我可不可以日你仙人板板?
卓俊瞧着修士一会儿,觉着不太对,这怎么这么眼熟?
这这这这……
正在卓俊迟疑的时候,那修士却一皱眉,一挥手,视线深不可测的望了卓俊一眼,在原地念了一句:“玄一无相!”
说着,一下消失不见了。
人呢?
同住的弟子回来见卓俊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将卓俊拉起来。
一段时间,卓俊都没有再见到那个修士。
后来有一次下雨,又遇见了那个修士,擅自进入卓俊的住处,说是要躲雨。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卓俊感觉他也在看着卓俊。
卓俊对着他嘿嘿一笑,卓俊仔细打量,卓俊心若明镜一般,刚才那个气焰飞扬的修士,他铁了定也是天剑门的,但是他应该是哪个低调的亲传弟子。
卓俊想着,俊俏的小脸竟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嫣红。
啧……既然都是天剑门的人,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有一个好看的妹妹看上小爷了?但是小爷我根本不近女色啊?
卓俊得寸进尺的站起身来,“这个修士,你道心不稳,整天到我这,也不知你是何居心。”
卓俊不要脸的瞎瘠薄说着,尽管这是卓俊见过的手法和意识最好的修士,但是既然有机会让卓俊打压他立威,卓俊怎能错过良机。
修士一愣,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尺子的卓俊,片刻拂袖转身,“胡说,你太爷爷卓俊打遍天下无敌手。”
卓俊耸耸肩,“那卓俊问你,你以为,剑道巅峰是什么?”
“就是我。”
“不对。”
“人剑合一?”
“不对。”
“那是什么?”
“剑道永远不会有巅峰,你以为你攀上了高峰,但其实……”
“其实什么?”
“一山还比一山高,卓俊希望你能谦虚。”卓俊语重心长的说。
修士不说话,卓俊觉的他一定在心里默默的崇拜起了他。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卓俊,忽然将手中三尺秋水一扬,接着,啪的一声,卓俊的桌子被他的剑花给炸了。
桌子上水壶的水溅了卓俊一身,修士身影飘忽着坐到了远处,这时卓俊才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缓缓的让剑入鞘。
好一招,剑未出鞘,剑飞已到!
“蝼蚁之辈也敢同卓俊妄论剑道,我让你好好记住,剑道巅峰,便在我剑锋之上。”
好,卓俊没话可说,这个装酷卓俊打满分!
原以为卓俊能靠三寸不烂之舌,以居所主人的身份在他面前自居,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卓俊的地位却成了他的小弟。
卓俊仍然不知道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剑修来自何处,到底是谁,卓俊每次问他,他都一脸复杂的望着卓俊,却是什么都不说。
他每次出现都是在卓俊居所没有人的时候,在一天他找卓俊的时候,卓俊对他说:“这两天你别来了,我们峰举行了在外游历的任务,要跟弟子们到宗门外的山上去,你来我也不会在。”
剑者很识趣的表示他明白了,然后伸手到卓俊桌上拿鸡腿吃。
那瞬间卓俊有一阵恍惚,他实在是觉的这个修士面熟,但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天剑山下就是三千洲麓,三千洲麓有一个地方有山有水。
卓俊们就是要去那,卓俊喜欢行山问水,所以这样的任务当然要报名。
同样报名的还有宗门一个一直都在追卓俊的女修,卓俊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那天原本是晴天,卓俊小组的队长的怂恿下一直上到了很高的地方,几乎快到山巅了。
后来在一些女修们的反对下,在接近山峰的一座天然高台上站住了脚。
那座高台的四周围着一圈半人高的铁栏杆,在栏杆边缘竖着一个石碑:“勿近。”
少年们不知天高地厚,偏偏要靠着栏杆,还扬言没有俯瞰天地的情怀,怎样成就一个顶天立地的剑修?
一行人说笑乏了,都安安静静的上起了山,悬崖高台,一览众山小,在这样的地方游历,不是正好培养剑修的境界么?
不料正在走的时候,天光却忽然一暗,原本蔚蓝的天似乎被灰色的雾霾遮住了,一瞬间狂风大作。
“宗门的长老不是说了是晴天?”
人群不知是哪个女修问了一句。
“那群迂腐东西的话也能信的?”卓俊随便接过话道。
卓俊看了看天色,“看样子是要下雨,咱们赶快走,不然下起雨地就太滑了,我们现在也不是每个人都学会御剑,还是早点下去……”
众人忙收拾了各自的行礼,刚收拾好,天际忽然一道白色的闪电破空而下,那道闪电仿佛正劈在众人身后的山巅上。
在大自然的异象面前,凡人充其量只是蝼蚁,即便他们都是修士,但是,他们这个时候实在是境界太低,连御剑都不会,怎样跟大自然斗法呢?
同行的女修们显然被吓到,哇哇大叫,连下山的腿都软了。
闪电过后,一声雷鸣犹如破空的呼啸,轰隆隆要将整座山碾碎。
紧接着,一阵滂沱的大雨似宣泄怒气的银河在天际淘淘而下。
当此时刻,天已昏,地已暗,每个人犹如置身黑夜。
“没法走了……”人群中炸开了锅。
卓俊将身后包裹的行礼顶在头顶上,“这样下山太危险,但是呆在这儿的话……容易遭雷劈……”
说着,女修门们竟然嘤嘤抽泣,正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所呈现给人的语气跟众人的情绪特别违和:“多美的景象啊。”
说话的正是追求卓俊的那个女修,她迎着山雨连挡都不挡,任雨水冲刷着她的面容,她淡淡的望着跟她站的最近的男修,说道:“不是每一次在宗门外历练的的师兄弟,都能看到的呢,不管能不能下得去,至少……”话到此处确不说了。
那个男修正是卓俊此行的小组的组长,此时他一脸焦躁,恐惧,哪理会这个女修说些什么。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仍在周边呼啸着,女修忽然问她的组长:“李桥,这次咱们出来写生你一直阻挠卓俊跟你来,其实你是想借机跟我在一起对么?”女修缓缓的环顾四周,忽然笑了笑,也正在这时一个炸雷劈过,映出女修苍白的脸,“但是你在追我的同时,还追求了其他的女修?不如,你让卓俊给我指一指,那个女修是谁。”
组长往山路内方靠着,此时喝到:“你发疯也不看看时辰,现在咱们该想怎么避雨,怎么下山!”
那女修却缓步走到队长身后,扯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个子女修,“是你么,小苏?”
说着,全然不理会小苏要不要作出解释,那女修不知如何竟然使出一股大力,提着小苏便将她越过山崖边的大石头丢了下去,一气呵成,山崖外只传来一声小苏的叫唤,便被雨声盖过了。
原本在为了如何下山发愁的众修士们,瞬间爆出一阵阵惊呼。
“小苏!”
“天呐!那女修做了什么!”
小组长吓的当即往后一个踉跄,甚至都不敢亮出自己的剑来拿下这个女修,所有的修士们都有一点怂。
像这种情形,一般人的反应会是上前将那女修制住再说,大家都是剑修者,这个时候怎么不说什么顶天立地了。
可是在电闪雷鸣的山上,那女修浑然笼罩在一股超自然的压抑气氛下,使众人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妖怪。
连卓俊都不禁抖了抖,卓俊下意识往人群撤离,不愿跟那女修直视,奈何那女修偏偏将脸转向了卓俊,低声喊道:“卓俊。”
卓俊连忙转过脸应一声。
那女修迎着卓俊走来,沉声问道:“李桥这个负心的破鞋,我也懒的去捡了,倒是你,是我真心喜欢的,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去将李桥推下山去,我筑基以后,便做你的道侣。“
这太疯狂,卓俊愣愣的盯着那女修的脸,只见在暗沉的天色下,她的脸被雨水冲刷的颇有些狰狞。
这跟卓俊平时所认识的那女修判若两人。
原本的修士们,见到这样的那女修,有吓的不顾路滑哇哇大叫着跑开的,也有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
李桥见机,撒腿就往下边跑,那女修迎着卓俊跟卓俊说话,想来够不着他的。
哪知卓俊还没说话,那女修一个闪身却到了李桥身边,只见她抓起李桥的脖子,便将李桥提到了卓俊的面前,对卓俊说道:“给你,扔下去。”
卓俊看着那女修的脸,她勾起的嘴角边赫然闪出獠牙,一闪而过。
卓俊顶在头上的画夹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卓俊抖了抖,意识一片空白了,卓俊慌不择路,想要撒腿跑开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
只见一个蓝白相间的身影犹如鹤影飘落般,立在卓俊的跟前。
只见他右手一动,一道耀眼的剑芒从他手中剑刃泛起,光芒大作,照亮了整座山台。
那是三尺秋水剑!
此时此刻,卓俊的修士他临着风雨,翩然而立,那女修被他的见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这个人背对着卓俊,却戏谑的对卓俊说:“真是没用的废物。”
卓俊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躲在修士身后点头道:“是是是,我是没用的废物,你要好好保护我!”
“……”
修士没有说话,那女修的嗓子却发出了咕咕的怪声。
一道闪电划过了天空,那女修一下子扑了上来,想要越过修士来抓卓俊,还没到卓俊跟前,便看到卓俊的修士一剑刺穿了那女修的肩膀,那女修被他拦在半路,肩膀被制,忽然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呼嚎,伴着回荡在山间的绵绵余音,卓俊看到那女修的眼睛一下子发出了蓝色的光。
修士挥起一拳将那女修打落到远处,那女修伏在地上,脸上表情扭曲到极致,她用一种近乎野兽的嗓音问道:“你不是三千洲麓的人!”
山雨飘摇,山风呼啸,撕扯大地,卓俊的修士只是笑了笑,用凉凉的眼神鄙夷的望着那女修反问道,“那你是么?”
那女修双手支着地,用了几次力,却仍然站不起来,她怒道:“我不是,你也不是,咱们都不是三千洲麓的人,既然你我才算是外人,你何必为难我呢!”
“少跟你爷爷啰嗦,快离开这个女修。”
那女修嘿嘿笑了笑,知道修士估计被他附身的女修,不会将她赶尽杀绝了。
她一手抵地,一手捏了个手印,眼中精光迸射,望向了卓俊的修士:“卓俊会记住你的。”
修士握剑的手一动,那是剑飞起手式,但剑锋抬起瞬间,便落了下去。
只那一瞬,被那女修趁机落荒而逃。
卓俊淋了半天山雨,直打哆嗦,不知是冻的,还是被这聊斋般的画面给震的。
修士此刻转过身,斜着眼打量着卓俊,卓俊对着他打了个喷嚏。
“那女修呢……”
“关我何事?”
“她会不会有事?”
“有本事你去追她,卓俊懒的管。”
卓俊低下头,一阵无以名状的迷茫,“卓俊没本事……”
卓俊话没落音,胸口忽然一紧,修士扯着卓俊的衣襟,将卓俊丢在他横在空中漂浮的剑上。
卓俊大惊,“你干什么!”
“老实点,不要乱动。”
下一瞬间,卓俊迎着铺天盖地的雷电风雨,竟然被修士提着,御着剑,迎空而上!
天了撸!
“站稳了,站不稳摔碎了算你自己的。”
卓俊发着抖,幸好神智还没一起上天,“这样电闪雷鸣的,御剑会不会被劈?”
修士的背影孑然临风,却潇洒倜傥,他出奇没鄙视卓俊,只是静静的说:“跟着我,放心好了。”
卓俊在半空被风雨冲击迷迷糊糊了半晌,也不知飘荡了有多久,终于在天边泛白的时候,修士带着卓俊落下。
落地的时候风清气爽,是一片绿茫茫的树林。
“这是哪儿啊……”卓俊一开口发现嗓子哑了,卓俊想应该是感冒。
“这是三千洲麓之外,我哪知道这是哪?”
卓俊咽了咽口水,试图将吊着的心咽下去,然而没有,卓俊的心通通跳着,“那咱们怎么回去?你倒是将我送去天剑门呀,来这做什么?”
卓俊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鼻子一酸。
修士原本生起了火在烤着自己的外套,见卓俊这副样子,眉毛一横,“呸”了一声道:“白痴。”
卓俊也感觉一个大男人这样怪不好意思的,赶快挤出一抹笑:“那什么时候送我怕回去?我的同伴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现在不能回去,虽然卓俊不知道这是哪,但是我记得路,你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送你回去,你的同伴们怕都遭遇不测了,照你们的逻辑,你现在好端端的回去,只有两条路走。一,你宗门的人会怀疑你,因为唯独你一点儿事都没,这太不符合情理,二,即使你洗清嫌疑,但是我的身份在你们宗门是一个忌讳,你跟我混在一起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等我找个机会,将你单独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