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跟着我穿回来了

作者:舒雀乘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路安问,他在大巴上并没有看到傅慎宁。

“上午就过来了。”

这竹林里面有个草屋,有幕戏会用到,萧广梁觉得那屋子颇为单调,软磨硬泡着让他过来给写上几幅字画挂上,他本来不想同意,当时路安还没醒来,他想在酒店陪着她,但萧广梁精得跟狐狸一样,说:只要他去,下午就让路安休息,她的这场戏,延后再拍。

想到路安昨天守了他几乎整夜,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天,他答应了,给路安发了下午可以不用过来的消息,但是面前的人好像根本没收到。

他犹豫着问:“不是说今天你的戏往后挪吗?”

路安:“没有啊,问没收到通知啊。”

“我给你发了讯息。”

路安拿出手机:“你也没跟我说啊。”她打开聊天记录,将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你看,没有。”

“我发了。”傅慎宁笃定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结果发现确实也只有两条,第三条变成了一行小小的字“您撤回一条消息”。

路安探头看到他的手机,跟她手机上的记录一摸一样,笑了:“你是不是撤回了。”

亏她还以为这人自学会了“撤回”这个高深的功能。

说来也奇怪,傅慎宁对现代其他的东西学习的都很快,唯独对电子产品,感觉他提不起兴趣,就连手机,也是经常搁在酒店。

他携带手机的习惯是从上去路安问他为什么不回她短信后,才渐渐养成。

傅慎宁抿唇,看着两个人屏幕里相同的聊天记录,一言不发。

路安:“你是不是用不习惯手机?”

在片场的时候,其他人无聊的时候,基本都是手机不离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手机黏在一起,但傅慎宁不一样,他在片场看书、看正在演戏的人,甚至宁愿出神,也不会把手机拿在手上。

傅慎宁摇头:“还行。”

手机的基本功能他都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手机,因为路安在闲暇的时间里,经常因为低着头玩手机忽视他,他对手机本能地排斥。

“路安,要过来跑一圈吗?”场务牵着一匹棕色的马走过来,用手顺了顺它的毛,冲她高喊。

路安回头,冲她招了招手:“要,就来。”

她扭过身对傅慎宁说:“那我过去了。”

傅慎宁想着草屋里只写了一半搁置在那的字,点头:“去吧,”说完这句话,又补了句,“小心些。”

路安不服气地说:“你不应该对自己有些信心吗?”

“嗯?”

“我的骑术,不是你教的吗?”

“是我教的不错,但你未学得我的一分。”

面前的人脸上隐约有一丝骄傲的神情,他的骑术确实了得,这一点她承认。

但她怎么就这么看不惯这人洋洋得意的样子呢?

“走了。”她鼓腮,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傅慎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勾,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发现,她生气却强忍着不说出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路安走到场务身边,棕色的马匹打了个响鼻,路安伸手温柔的抚摸了鬃毛,马匹在她手下很是温顺。

她挪到马匹的左侧方,伸手抓住缰绳与马鬃。

场务见她想上马,习惯性的去扶她,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路安固定住自己的身子,右脚起跳,左脚蹬住马镫,一个转身,潇洒上马,她坐在马鞍上,双手拉住缰绳,直起身子看着她。

“厉害啊,这么利索。”

路安轻夹马肚,拉了缰绳的力道放松,身下的马在原地轻轻踩着蹄:“我先跑两圈。”

场务见她上马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也就放心的让她去了:“去吧,我正好去把另一匹牵出来。”

路安有很久没骑马了,驰骋的快.感还停留在她记忆深处,她先驱使马匹慢慢走了段长路,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要是傅慎宁在这,大概又会嘲讽她:骑马还这么慢,不如下来走路。

她坐在马背上,身子放松,等开始找到感觉,她给缰绳施加压力,马的步子快了起来,等她在马背上完全放松后,她身子略微伸展开来,重力坐回马鞍,随着她的动作,马越跑越快。

跑完一圈回到原处,脸上的笑意很浓,额头沁出细小的汗珠。

场务把另一匹马牵了出来,见路安回来,她笑着调侃道:“你这可给我们省了个教练钱。”

路安状态轻松,笑着回应道:“可惜萧导不会把着省下的钱加进我的片酬。”

两个人相视一笑,路安下马,看了看时间,距离她的戏还有两个小时,竹林里已经有人搭好了演员临时休息的地方。

她昨晚没睡好,刚又骑着马撒欢了一圈,纵马的喜悦漫过,疲惫涌了上来,她歉意地对场务开口:“我去眯会。”

场务多看了两眼,大概觉得她气色不太好,说:“去吧,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到你的戏,我提前些叫你起来化妆换衣服。”

路安:“谢谢你。”

“都是应该做的。”场务不邀功。

路安走到遮阳伞下,伞下放了几个躺椅,几个靠椅,还有电动小风扇,她走到靠椅前坐下,从工具箱里找了个吹气U型枕,又翻了个风扇摆在一旁的小柜子上,整个人窝在靠椅里,头歪在U型枕上。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她觉得闭目养神总比睁眼玩手机好,所以干脆眯一会。

但她没想到,她不仅睡着了,速度还挺快,竹林里时不时传来鸟叫声混杂着四周的人声,她就在这样的声音中酣然入梦。

她梦到了傅慎宁教她骑马的时候。

在她的印象中,傅慎宁教她骑马的时候总是对她不耐的,她最开始的时候连马都上不了,傅慎只扶过她一次,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任她一个人抬腿踩着马镫,怎么蹬也蹬不上,他都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但在梦里又好像不一样了,她看到傅慎宁扶她上马的时候,耳尖泛着红,然后骤然松开她:“蠢死了,你自己上。”

他回到柳树下,背倚在树干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她为了蹬上马踉跄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他有一刻慌神,背倏地离开了树干,手下意识的往前抬。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自己成功地蹬上了吗,喜悦地冲他挥手,而他只是神情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果然只是梦啊,不然怎么会有人前后反差这么多,幸好,她也知道这只是梦。

终于她能磕磕绊绊的自己单独上马,却只敢死死地拽着缰绳,一步也不敢动,傅慎宁轻松的坐在马鞍上,二话不说地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

身后的人抓起缰绳,腿一用力,马突然疾驰起来,因为惯性,她倒向身后的人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她像个旁观者,她看到身后的人嘴角勾起的笑,还有坐在前面的人脸上惊恐的表情。

那是他和她吗?她突然有些不确定,傅慎宁教她骑马的时候,脾气坏得很,从未笑过。

只是梦而已…

梦里辗转了几个场景,又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的意识越来越沉,耳边像是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路安,路安...”

她挣扎着从梦里醒来,看到面前的人愣了会神,她在哪里?

见她醒来,她面前的人像是松了口气:“叫你好久了,你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被梦魇住了。”

路安是坐在靠椅上睡着,骤然醒来,浑身酸痛,太阳穴有些胀痛,她撑着凳子坐直,转了转脖子,给自己放松一下,柔声道:“我睡了很久吗?”

“没多久,半个来小时吧,化妆师过来了,你要先化妆吗?”场务边说,边看了看手里的纸张,递了两张纸给她,“这幕戏有几个细节编剧那边改了下,标红了,你看一下。”

路安接过纸张,看了两眼,面前的字她每个都认识,却看不进脑中,她抬手摁了摁晴明穴。

“不太舒服吗?”

“有一些。”

“是不是中暑了,这边太热了,有遮阳伞也不管用,跟个蒸笼一样,我去帮你问问有没有藿香正气水。”面前的人见她身体有些不适,急忙转身离去。

路安撑着头,又眯了一会,感觉到面前有人,抬头,看到杨倩站在面前,她垂下脸,不太想搭理她,也没心情搭理她。

杨倩倒是热情的很,惺惺作态地问:“安安,不舒服啊?”

路安不语,杨倩继续喋喋不休:“哎呀,刚刚白姐叫我拿那个藿香正气水给你,你这样等会还能上戏吗?”

杨倩的话一句一句地钻进路安耳里,她感觉脑子“嗡嗡”作响,面前的人是什么心思,其实她都能猜到,她在剧组里的那些小动作比以前王府里的女人拙劣多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开口:“杨倩,”虎口传来的疼痛使她清醒不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你假心假意的来关系我,你自己不膈应吗?”

面前的杨倩愣住,表情也随之僵住,她半天没说话,最后重新换上微笑,声音柔柔地说:“我这是真心实意。”

路安看着她,头部的不适更强烈了,有些事,不如说开来:“之前那个广告后的事,不是我做的,我那个时候忙着毕业,根本没时间去黑你,我现在这个角色是我凭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我和你是公平竞争,你不用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

你这样,不如好好琢磨如何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剩下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和面前的人完全没有达到交心的地步,她用不着对她掏心掏肺。

杨倩原本被太阳晒得有些潮红的脸突然有些泛白,她咬着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转头想走,却又转过身把手上的藿香正气水放在桌上,“我只是来给你送这个而已。”

“杨倩,好好的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路安突然开口。

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演戏,不要再这样了。

杨倩的步子顿住,然后匆匆离开。

路安看了桌上的藿香正气水,叹了口气,拿过后咬开瓶口,一口喝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班了,所以二更我怕码不出来。

如果没码出来的话,我周日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