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跟着我穿回来了

作者:舒雀乘

路安抵达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吴苏和关尚敬还得去找食材,几个人分工明确后,却各自分头行动了。

屋里还有昨天吃剩下的不少蔬菜,路安拿过玉米琢磨了会,又从角落里扒拉了几条黄瓜。

跟进来的丁辉,语气不算和蔼,声调很高:“我不想吃玉米。”

路安回头,看了他几眼,别过头,继续看厨房的食材。

丁辉见她不搭理自己,走过去扯了一下路安的衣领:“我说,我不想吃玉米。”

路安用余光瞥了眼镜头,躲过镜头,凑到他耳边,狠声开口:“我做什么,就吃什么,知道吗?你没得选择!”

丁辉被激怒,他没想到一个名不经传的不知道多少线开外的人,竟然敢这样对她说话,他声音提高:“你什么意思。”

路安恢复柔和的语气:“玉米是五谷,吃了对身体有益的。”

她变脸变得太快,丁辉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转向他的机位,倒也收敛了不少,他脸色依旧桀骜,却也不吵着不吃玉米了。

路安从地上的栏框里选了几样蔬菜,摆上厨房唯一的那张桌子,视线在厨房扫视了一圈。

节目组是真的够狠的,连灶台都没有准备上半个。

她这是还得现搭个灶台?

好在节目组也准备好了黄砖,堆在屋后,路安看了眼腕上表,思索着搭一个简易的灶台得多久。

丁辉无所事事的从篮子里拿了个西红柿,洗也没洗就往嘴里塞。

路安怎么看他,都有种熊孩子的即视感。

这样的熊孩子,一般都属于欠收拾。

很快,路安就准备收拾他了。

“丁辉。”她转过身喊他。

丁辉这两天根本没吃饱,这节目整的跟“变形计”一样,昨天那个水煮白菜,吃起来味如嚼蜡,以至于他现在竟然觉得生吃西红柿也不错。

“干嘛?”他嘴里的西红柿被咬破,红色的汁水顺着嘴角流到衣服上,他连忙去拍他的衣服,忘了自己手上也是灰扑扑的,一件浅色T恤印上了手掌印。

“帮我去搭灶台。”路安没管他,直接开口。

丁辉一脸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他眼镜瞪得老大,“帮你搭灶台?”

这女人疯了吧。

路安笑了笑,丁辉总觉得这人笑里有深意,他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路安凑上前,将收声的话筒捂住,悄声说:“水煮白菜不好吃吧,你要是帮我搭灶台,我就给你做满汉全席。”

丁辉不知道是饿狠了,饿到了失去了主动思考能力,还是真的被路安唬住了,竟然真的跟着她跑到屋后搭起了灶台。

搭黄砖灶台,路安并没有主动操作过,在王府的时候,最不济被发配到厨房,那也有个灶台,这种徒手搭灶台她也是第一次做。

她想着原本在电视里见过的灶台,依葫芦画瓢堆起来,边堆边问给她递砖的丁辉:“你们昨天怎么吃的?”

丁辉翻了个白眼:“烧的报纸,厨房有个架子,可以架锅,还好是蔬菜,没熟也能吃。”

路安不说话了,一言不发的默默搭灶台。

她大概知道面前这人为什么肯来做苦力了,看来是真的饿蠢了。

简易的灶台搭好后,她又去和了点黄泥巴,丁辉往后退了三尺远,嫌弃的表情更甚:“你弄这么恶心的东西干嘛?”

路安用手从碗里舀上黄泥巴,往黄砖上抹:“糊砖。”

丁辉竖了个大拇指:“你这样让我感觉你是个掏粪工。”

路安看了眼自己的手,突然有点反胃,她觉得丁辉这张嘴,要不然也一起糊上吧。

等关尚敬和吴苏回来,路安搭在前坪的灶已经糊好了,外面的太阳挺大的,路安又使唤丁辉去捡了点柴,加上昨天剩下的旧报纸,在灶台里烧着,里外的热量把贴在外面的黄泥巴烤得差不多干。

路安正在厨房里切菜,她的厨艺虽说算不上太好,但也是李玉兰手把手教的,再加上大夏的时候,又被傅慎宁逼迫着,时不时给他开开小灶,这厨艺应当毒不死这屋里的几口人。

关尚敬和吴苏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块五花肉,正在洗菜的丁辉眼睛都亮了,他甩了甩手上的水:“你们的肉哪里来的啊?”

吴苏瞥了眼水龙头下的洗到一半的菜,又敲了眼丁辉衣服上的黄土,终于对他露出了两天来的第一个笑:“你关老师卖艺得来的。”

吴苏这是第一次正眼瞧他,对他说话的语气也明显柔和不少,丁辉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是个聪明人,虽然心底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竭力稳着自己的心神,诚心地夸赞道:“关老师真厉害。”

关尚敬也不邀功,把肉从厨房的窗户口递给路安:“你吴老师也出力不少。”

两个人笑的高深莫测,丁辉看不懂,重新去洗菜了。

如果放在昨天,他一定想不到,今天的自己会搬砖、洗菜。

毕竟昨天放出海口:他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干一点活。

路安的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从角落里拖过那口大锅,丁辉给她送菜,见她细胳膊细腿,把她推开:“走走走,我来。”

路安笑了,窗户口盯动静的吴苏和关尚敬也笑了。

丁辉这个年轻人,给他们的第一印象不好。他们能看出丁辉本性不坏,就是成名的太好,心浮气躁,眼高于顶,眼里的人太少了。

能看到路安搬不动东西,主动伸出援手,他们倒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没有第一印象的那样不堪。

路安第一次用自制土灶,火候掌握得不到位,第一道菜手忙脚乱的装盘,卖相可谓是难看至极,好在之后越做越顺手,她特意把五花肉留在最后,还没出锅,丁辉就已经占了过来,他嘴里又拿了一个新的西红柿啃着:“多搁点糖,我喜欢吃甜的。”

路安当作没听见,她会理他吗?

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她显然不会。

路安所有的菜上桌以后,菜地里翻土的两个人还没回来,路安又抢着去叫了一嗓子。

毕宇扬和王启明回来的时候,身上一片狼籍。

丁辉的嘲笑很大声,吴苏倒也是不客气:“丁辉还在那哔哔叨叨什么,你自己不也是一身泥。”

丁辉嘲笑的声音听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脸也皱巴起来,他的限定啊!

一段饭下来,真正差不多开始吃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

吴苏端过他的专属搪瓷杯,举起,其他人跟着举起身边的杯子,丁辉边举杯,边抹掉嘴边残留的肉汁。

“来来来,我们欢迎一下路安,让我们能吃上肉。”

路安忙接话:“别别别,我只是个加工的,还是多亏了老师们把肉带回来。”

丁辉一点也不客气:“路安,你这彩虹皮吹的,我差点都信了。”

种了大半天菜的王启明和毕宇扬对视一眼,他们俩谁也不知道丁辉和路安什么这么熟了。

关尚敬也跟着说:“路安,要不就留下吧,邹斌那家伙说,你要走了,那些柴米油盐也得带走。”

路安以为这是为了我节目效果开的玩笑,忙应承:“留下,留下。”

丁辉唯恐天下不乱,空着那只手,拍了拍桌子,唱了句:“留下来,留下来。”

吴苏假意拍他的嘴,嘴里骂道,语气却是玩笑:“你口水喷菜里了。”

几个人洋着笑吃完这段饭,又分工把桌子和碗收拾好。

忙完之后,天色渐黑了。

这个节目叫三食,结果这兵荒马乱的一天,最后变成了一食。

乡村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吴苏领着几个小的在外面纳凉,讲起了过去在剧组里的一些趣事,一群人听得倒也津津有味。

外面的蚊子愈发多了起来,吴苏手里的蒲扇挥了几下,看了看时间,大手一挥:“散了散了,准备睡觉了。”

路安趁其他人在洗漱,走过去把行李打开,跟着进来的丁辉眼尖的看到她箱子里的巧克力和薯片,大步迈过来,拿了包薯片就要拆。

路安也抢,仰着头问:“你们公司准你吃这些?”

丁辉要拆薯片的手一顿,继而又回过神:“这天高地远的,怎么管得着我。”

毕宇扬刚洗过澡,穿着半截短裤,用毛巾搓着头,边向他们走来,嘴里边说:“丁辉,360度无死角拍摄,没准丁姐哪天恰好看了这期,你就死定了。”

丁辉无奈的把薯片丢回路安的行李箱里,瞅到她箱子里寥寥无几的洗漱用品,还有衣物,不可思议地喊道:“你是不是个女的,这么点东西?”

路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把零食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挑出来,打算给小木屋的人留下。

节目组确实狠,今天参加节目一天,她整个人跟被拆过一样。

太久没吃苦了,骤然来这么一招,她有点扛不住。

她把东西一点一点搬出来,回道:“我就参加一期啊!”

丁辉:“邹导都打算给你续合同了。”

路安满脸懵逼:“啊?”

恰好,邹导带着助理进来,看到屋里的三个人,笑道:“都在啊,路安,正好跟你说下续约的事。”

路安站起来,原本放在膝盖上的衣服掉落,她捡起来抖了两下:“邹导,我不是就参加一期吗?”

邹斌:“你今天不是答应常驻了吗?”

“那不是为了节目效果吗?”

“谁跟你为了节目效果了”

邹斌坐到矮桌上,开始跟她细谈。

谈着谈着,路安心动了,丁辉又在一旁疯狂的煽风点火。

路安的心中的天平已经往一旁倾斜了,等到她彻底签完合同,才想起她答应了傅慎宁,周六会回去。

她抱着忏悔的心,没敢给傅慎宁打电话。

而是先打电话,和袁晴汇报这边的情况。

袁晴这段时间就给她接了这个综艺,另一个综艺《烧脑中》到现在答复也没来,在她看来十有八.九是凉了。

挂电话之前,路安问袁晴在哪里,袁晴说在市里,没飞南市。

路安松了口气,叫袁晴给自己买点衣服和生活用品寄过来。

挂断电话以后,路安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给傅慎宁打了电话。

早死晚死都是死,伸头缩头也是一刀,她已经看开了。

电话那头的傅慎宁听到合格消息,先是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开口:“嗯,我知道了。”

路安不安:“你生气了?”

“没有,”说完这句话,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生气,又问,“你是不是没带几件衣服去。”

路安此时已经梳洗过后,躺在单独的客房的床上,她仰躺着,收声器被她收起,摄像头她给盖住了,她小声念叨道:“对啊,我以为我很快就能走,没带换洗的衣服呢。”

“你在西镇哪里?”

路安从床上爬起来:“问这个干嘛?你要来吗?”

傅慎宁:“你想多了,看你有没有被拐卖。”

路安重新躺下:“没有,这里的人都还挺好的。”

“嗯。”那边话不多。

路安不在意,自顾自地开启碎碎念模式:“我给你买了个书架,看到了吗?”

“看到了。”

“蓝色的抱枕是你的,粉色的坐垫也是你的。”

“嗯。”

傅慎宁的话一直不多,路安也没了兴致,她今天累了一天,倦意很快就袭来。

她打了个哈欠:“我睡了。”

“嗯。”

又是一个字,路安不说话,把电话直接挂断,甩到床边,房里没空调,幸好夜晚不算太热,开了个风扇也扛得住。

路安躺在被子上,被风扇送过来的风,吹着吹着,意识渐渐没了。

坠入梦里的时候,路安没忘记咬咬牙:她这段时间,一定不要给傅慎宁打电话了。

该死的!

第二天,路安是被丁辉的大嗓门喊醒的。

路安人还没睡醒,睡眼惺忪地开门,丁辉见到她,略带嫌弃:“电话!”

楼上就两间房,他和毕宇扬在楼下用的行军床,刚过七点,就有人给小木屋打电话,说找路安。

路安踩着拖鞋下了楼,拿起话筒,电话那头是个大嗓门女人:“路安吗?”

“嗯,是我。”她的声音还是哑的。

“来镇上取快递!”女人的普通话并不标准,这句说的像乡音。

“啊?”

“取!快!递!你这妹子,听清了没?”

路安这句听清了,应该是袁晴给她寄的快递。

“听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