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弟负气离去的背影,云苏有些不解,难不成师弟是犯了什么错,惹恼了师尊?
正在他瞎想时,里头的人催促道:“云苏,你进来。”
云苏连忙回过神来:“是。”
接着从仙娥手中接过司黎的锦袍冠冕,绕过锦屏来到了池边。
司黎已身着白色里衣坐在琉璃镜前梳着自己湿润的头发,迁灵梳过发,顺一次,那头发便干一些,梳不了几下头发便全干了。
司黎从拿起云苏手上红木托盘上呈着的袍子,自顾自的穿戴起来。
云苏见自家师尊面色如常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疑惑了,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想什么呢?”司黎将一根玉簪插入冠中,从镜中看着心不在焉的云槐道。
云苏回过神,道:“二师弟……可是犯了什么错,惹师尊您生气了?”
司黎整理前襟的手一顿,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云槐在满殿仙魔面前指控自己的模样。
他不清楚那孩子是什么时候起的这欺师灭祖的心思,或许那孩子这时还全心全意的依赖着自己,不过……
司黎叹了口气,对云苏道:“我平日里就是太纵着他了,他已是位列上仙之人,成日围着自己师尊身边转像什么样子?”
云苏颇为赞同点了点头,他一直觉得二师弟应当自立一些,就连老三、老四行事都比他稳重,无奈师尊就爱将他当成个孩子护着他也没办法。
师尊能够想着锻炼、锻炼二师弟,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司黎打量着面前的云苏,一袭月白色的云纹袍子,薄唇微抿,一双睡凤眼内总是透着稳重与刻板。
就是这孩子和云松、云柏一块儿,在自己被六界讨伐之时,背天叛道,任他如何赶都赶不走。
司黎回忆起这孩子离开时的模样,他手持轩逸剑,白袍被血渍浸污,在胸膛被长刀穿透的那一刻,他挂念着自己:“师尊……快逃……”
想着这些,司黎眼前又让水雾给蒙上了,他背过身去装作理鬓角,将眼底的泪拭尽。
从来一世,就算为了这几个孩子,他也要将幕后害他的人给揪出来,让他晓得何谓生死不由己!
“走吧,去前头看看。”整理好衣物后,司黎对云苏道。
“是。”
云苏原想掐诀腾云,却被司黎给阻止了。
既然闹起来了,就让她闹得久些,左右心烦的是那老畜生与自己何干?
于是师徒二人就跟游园似的,不慌不忙的穿过条条回廊、跨过一个个月洞门,来到了玄蒙宫前殿。
路上司黎还心情颇好的夸赞着玄蒙宫的景致。
“那棵灵松长得真好,该有些道行了!”
“这块儿云石放在此处恰到好处、恰到好处!”
“嘿!那老畜生何时还养了彩凤在宫中……”
一路走着,司黎原本沉闷的心思开朗了许多,他有多少年没这么闲逛过了?这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有在这天界信步闲逛的一日。
云苏看在眼里,心琢磨着:难不成师尊昨晚在元清仙尊这儿又受气了,所以得知廖沛七来闹事儿才这般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