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女配翻身

作者:悄然花开

徐念念不去海城,但是李建国需要走一趟。他们的化妆品公司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要开拓市场。京市这边若是广告播出来之后情况好,那大概京市的市场就算是被她们拿下了。除了京市之外,也就是海城的经济更发达了,所以接下来的目标是海城。

徐念念不去,那宋卫邦也不回去。两个人在操场转了一大圈,然后就见有邮递员进了校门,是有徐念念的书信的。信是徐大伯写的,两件事儿,一个是徐奶奶最近身体不太好,问徐念念有没有时间回去看看,第二件事情就是大堂兄的婚事。

去年寒假的时候,大堂兄回家相亲成功人,然后就订婚,现下是要结婚了。

徐念念一边看一边惊讶:“怎么半年就要结婚啊?再说这个时候,部队不也不放假吗?”半年,是不是时间太短了点儿?大堂兄又是在部队的,能了解女方的情况吗?

但再一想,她就有写明白过来了,信里首先写的是徐奶奶的身体情况,若不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大约是不会给她写信让回去的,那么大堂兄结婚,很可能就有一点儿农村的封建想法——冲冲喜,其实冲喜这事儿,徐念念觉得是有点儿道理的。老人家嘛,自己生病时间长了,肯定是心里不舒坦的。

一方面是怕死,一方面也是怕儿孙不愿意伺候。

这时候若是有喜事上门,老人家这心里就会有些轻松,甚至是高兴。这心情放松了,心情好了,这病情可不就要缓解吗?要是不太严重的病,说不定还能一鼓作气给治好呢。

人医生都说了,病人的心情是很重要的。同样的癌症病人,光想着悲观的事儿,那很快就能死了。但要是个天性乐观的,人家说不定就能多活个十年二十年的。

徐念念盘算了一下时间,正好这段时间她有空,那个话剧呢,已经换了新的,新的没她的事儿。电影拍过了,电视还没项目,广告拍过了,新学期开始,功课也不会太紧张。所以,她倒是可以请假一周回去看看。

宋卫邦是没办法陪同的,因为他就星期这一天。

徐念念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人,既然要回去,就立马决定先去逛逛供销大厦,买点儿特产回去。然后给辅导员写请假条,再然后去买车票。

后面两件她自己能干,前面这个,既然宋卫邦自己送上门来当苦力,她就不客气了。

拿上自己仅剩下的一点儿钱,徐念念带着宋卫邦转战供销大厦。烤鸭要买,四个吧,徐奶奶一个,徐大伯这边也算是分家了,干爹那边一个,三叔公家一个。

衣服好几身,这个倒是便宜,直接从服装厂拿就行了。大伯母虽然是万般不好的,但人家伺候老人了,也是有功劳的。小堂妹多年未见,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估摸着年岁买大点儿,大了还好说,捏捏边儿就能穿,小了就可惜了,穿不了了。

大堂兄那未婚妻也得准备一身,免得说这小姑子不懂事儿。徐小娟那边也准备一身,一年多没见,好朋友之间的感情要联系一下。

然后是稻花村的糕点,这个实在是太贵了,所以就买了三盒子。

还有护肤品,这个也是自家厂子里生产的,可以便宜很多。最后呢,咬咬牙,给徐奶奶买了个金耳环。以前村子里的人没有戴首饰的,但现在,政策宽松了嘛,城里人穿衣服都开始各种花样了,那首饰什么的,也是可以上身了。

徐念念忙活一下午,弄了两个很大的行李包,然后直接去给三叔公那边拍电报,说了自己到家的时间,到时候得徐大伯去接。

徐初一他们回不去,也不能买那么多东西让徐念念帮忙带去——毕竟徐念念和二堂兄两个人也搬不动啊,所以他们直接是给的钱,李家那边,还有徐初一的娘家,一家三百。

第二天一早,徐念念先去找了辅导员,先给看了信,然后说请假的事儿。辅导员点头很爽快:“你功课一向好,说明你很有自律的习惯,回家的时候也别忘记功课就行了,一周时间够吗?”

那肯定够,光是坐车要四天,还能在家里停留三天呢。

等下午,就带着二堂兄,拎着大包裹,兄妹两个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不年不节的,火车上人很少,还有不少空出来的座位。于是夜里,二堂兄索性就占了一排的空位打算躺着睡觉了。他和徐念念商量好了,徐念念前半夜,他后半夜。

前半夜不好入睡,而且后半夜睡着了很难清醒,所以徐念念就守轻松的前半夜。

徐念念将两个大包裹塞在凳子下面,一边翻看自己的课本,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周围乘客也都很警惕,大家各自注意着自己的行李。

然后到一个小站临时停靠的时候,徐念念就发现有四五个很强壮的男人上了火车。他们四处张望一下,对上徐念念的眼睛,最前面那个凶悍的男人就挥舞了一下手里的西瓜刀。

那西瓜刀,至少有徐念念半条胳膊那么长,而且,锃光发亮,一看就很锋利。

于是,徐念念低下头了。不光是徐念念低头了,火车上所有还清醒着的人们,全都低下头了。那四五个男人也不出声,就四下散开开始拽乘客们的行李包。

不管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谁也没敢开口。遇上那不想撒手的,那些男人一刀下去,要么是胳膊出血,要么是手指断掉,惨叫声之后,整个车厢的人都醒过来了,却还是没人敢反抗。

徐念念实在是没想到,连京市的火车,都这么的危险。她单单是知道九十年代前的火车上,抢劫杀人□□,样样都有,在原先的小说里,原主不就是死在火车上的吗?

可她没想到,现在已经是猖狂到这个地步了,这可是从京市出来的火车啊。

但是不管她怎么不敢相信,还是很快就轮到她这边了,二堂兄也早已经醒过来了,二堂兄胆子小,可这会儿依旧是坐在徐念念的外侧,战战兢兢的打算将自己的包裹给交出去。

徐念念衡量过了,她是打不过这些人的,先不说这些人手里有武器。就算没有,但想想也知道,这种能上火车打劫的,那身手肯定不是小混混能比的啊,徐念念也就能靠着演技吓唬一下小混混,哪儿能打得过这些个大汉?

但是让她将行李给他们,她也是有点儿不愿意的——她辛辛苦苦才攒下来的钱,哪怕是拿去给大伯母用呢,她也高兴,可给了这些人,她心里就很不情愿了。

“撒手!”她这边拽着不舍得松手,那边就有些着急了,拿着西瓜刀威胁道:“你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打了,撒手!”

徐念念能屈能伸,于是松手。

那领头的正好走到这边,看一眼徐念念,忽然就笑了:“你是不是电视上那个翠英?”

哟,还是个看过敌营那个电视剧的?

“我就喜欢翠英那姑娘,这样吧,你跟我回去,以后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那领头的又说道,旁边他的同伙凑过来:“大哥,真是翠英?我也可喜欢翠英。”

老大不理他,只盯着徐念念:“这样看比电视里更好看。”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徐念念。二堂兄立马站起来了,虽然哆哆嗦嗦的,还是将胳膊抬起来,挡在了徐念念跟前:“几位大哥,你们东西也拿了,就放过我妹妹吧?要是还不行,那我有钱,我钱全给你们……”

说着抖抖抖的从裤腰带里扣小布包,打开给那领头的,总共一百多,是打算到家了给大伯母买自行车用的。毕竟大哥结婚,家里有个自行车面上也好看点儿。

“哟,小子还藏有钱啊。”那老大说道,伸手点了点,然后塞到自己口袋里:“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还敢藏钱,胆子不小啊,来,给我打。”

他指挥后面的兄弟,趁着那两个兄弟将二堂兄拽走去打,自己靠近徐念念:“翠英啊……”

一句话没说完,兜头就是一个铜水壶,一点儿没留情,砸的那老大眼前金光闪闪,然后徐念念立马伸手夺了那西瓜刀,也不犹豫,一刀就扎在那老大的胳膊上了,第二刀,横在那老大的脖子上:“放开我哥。”

那两个同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大龇牙咧嘴:“不许放,臭娘儿们有胆子就杀了我试试?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

一句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脖子上一阵钝痛,他能察觉的到,有热血顺着刀刃流下来了,徐念念冷笑:“以为我真不敢?那你可想错了,你既然看过电视,那电视里,翠英没杀过人?”

翠英可是个解放军,哪儿能没杀过人呢?她还亲自杀了女二呢。

老大不吭声了,人命都只有一次,他也没比别人多出来一条命,所以,他也很惜命。

徐念念抬下巴:“松开!”

那两个人忙松开,徐念念再次说道:“手里的刀扔地上。”

这个可就犹豫了,老大虽然重要,但是老大到底是比不上自己的性命的,他们丢了刀,那可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了。这扯上这么多人呢,一人一拳头就能砸死他们了。

这世上,到底是有勇气的人多。连徐念念一个女孩子都能出头,那剩下的大老爷儿们,也都有蠢蠢欲动的,趁着那手下们站着犹豫的时候,就有两三个男人偷摸摸的起身过去了,看着是不经意,实际上,特意将那两个人给围住了。

另外两个是去了别的车厢,那老大倒是想提醒呢,然而被徐念念用毛巾给堵住了嘴巴,想说也说不出来。

“你们干什么?”车门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去别的车厢的那两个人回来了。

于是围着这边两个的,也不犹豫了,一个个飞扑过去,夺刀的夺刀,按胳膊的按胳膊。三个围住一个,那劫匪就是再大的力气也得抓瞎。

“妹儿啊,我给你拿着吧。”二堂兄抖抖索索的,徐念念无语,就你这抖的劲儿,要么是真的将这劫匪的脖子给割了,要么就是被人给反杀了,所以,您啊,还是歇着吧。

没有乘警过来,也没有人来过问,就好像这几个车厢不是属于这一列火车一样。

大家你贡献一根裤腰带,我贡献一个绳子的,反正是将几个劫匪都给捆住了。

徐念念想的多,为什么这些人上来之后就特别熟练的样子?为什么出事儿了之后乘警什么的也都不露面呢?为什么火车开了这些劫匪也不紧张呢?

有没有可能,官匪勾结呢?

大概是徐念念胆子大,这次的事儿里面能立首功,所以车上的人这会儿也都很愿意和她攀谈:“咱们到下个站将人给送到派出所去?下个站下车的都有谁啊?你们能不能帮帮忙?”

徐念念否定:“不要下个站,之前火车开走他们都不在意,说不定本来就是打算下个站下车然后逃走的,那下个站,就可能有他们的据点,咱们到目的地再说。”

有觉得说的有道理的,但也有觉得徐念念想太多的——毕竟这么几个劫匪,就算是被捆住了,大家还是有些不安心的,睡也睡不着。

徐念念却是打定主意:“你们各自回去休息,我们兄妹守着这几个人。”

有支持徐念念的,也愿意帮忙守夜。那些不支持的,反正人不是他们抓的,他们唧唧歪歪也没人听,索性就各自散开各自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徐念念一直押着这几个人到省城,他们是要在省城这边下车的,然后再转客车去县城,再从县城坐车到镇子上,徐大伯和大堂兄大约是在镇子上等着的。

一直没露面的乘警到这会儿才出现:“你们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现下已经到站了,你们只管下车,我们会将人交给派出所的。”

“不用了,这是我的战利品,我会自己送到派出所的。”徐念念拒绝,乘警忍不住笑道:“小姑娘,这可不是打仗,什么战利品不战利品的,这火车上的事儿,就该是我们铁路局负责的……”

“那我被打劫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出来负责啊。”徐念念毫不客气:“现在也用不着你们负责了,你们要是非得坚持将人给带走,那我可以合理怀疑你们是不是和这劫匪有勾结,要不然为什么出事儿的时候你们不露面,现在就露面了?”

徐念念大声而且坚定:“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我是一个演员,我在京市认识的人很多,有电视台的,也有报社的,你们若是想将这件事儿在报纸上登,那你们就尽管将人给带走。”

乘警就有些犹豫了,徐念念拽着绳子直接往前走,但是那些劫匪们不愿意配合。

徐念念就拿着西瓜刀:“既然不愿意走,那你们一双腿干脆也别要了。”她看一眼那老大,后来她给包扎了一下脖子,但到底那地方要紧,现下她也不好说人危险不危险。

干脆就不走了:“二堂兄你直接去派出所找人,我在这里等着。”

二堂兄很听话,立马转身飞快的跑走了,那乘警想拦都没拦住。然后互相看了一眼,都假笑道:“既然你非得坚持,那我们也不好再坚持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满意。”

说着就想走人,徐念念也没管,要真是有勾结,那今儿是谁值班的,铁路局那边一查不就知道了吗?这会儿用不着纠结。

二堂兄很快就带着派出所的人来了,七八个公安,带走四五个劫匪还是很容易的。又留了徐念念兄妹做笔录,知道他们今晚上赶不回去了,还特意带他们到招待所开了房间。

有公安出面,倒是不用徐念念和二堂兄掏钱了。

“念念啊,今儿的事情太危险了,你下次别这样鲁莽了。”到后面厨房拿了饭菜,二堂兄一边给徐念念掰馒头,一边苦口婆心:“我是个男人,我肯定能保护好你的,你刚才要是不动手,我就打算动手了。”

徐念念呵呵一笑,对这话不置一词。

二堂兄叹口气,低落起来了:“你肯定觉得我很没用是不是?你看我这一辈子,几乎都是让你帮我走的,拜师,去京市工作,在火车上还得你保护我。”

他戳着自己碗里的粥:“我这个当哥哥的,实在是……”

说着就捂脸开始哭起来了:“太没用了!我这一辈子,就是太胆小懦弱了,当初不敢和我妈反抗,现在又保护不了妹妹,我实在是太没用了啊。”

徐念念知道他不光是觉得自己没用,还有之前火车上一路的害怕和担心,这会儿都发泄出来了,所以她也不安慰,只管自己呼噜噜的喝着粥。

她得减肥呢,所以饭菜不吃,一碗白粥就可以了。

她这边吃着,那边二堂兄哭着哭着就有些尴尬了——哭不下去了。

“二堂兄,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每个人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有的人勇猛,有的人鲁莽,有的人力气大,有的人脑子聪明,有的人手灵活。”

徐念念放下碗筷,决定临时做个煲鸡汤的:“二堂兄你虽然没有勇武没有力气,但你手灵活,你脑子活,你不能帮忙打架,但你可以帮我赚钱,你不能保护我,但你可以照顾我。”

“勇武的人也不是真的就很好了,他们万一喜欢打架将人给打死了,那我要是他们妹妹,我是不是得赔钱?力气大的人要是弄坏了别人东西,你说赔钱不?”

二堂兄低着头不说话,但慢慢的,脸上表情也就平静下来了。

徐念念一摆手:“时候不早了,二堂兄赶紧吃饭,明天一早得坐车去呢。”

一晚上睡好了,第二天这精神就回来了,二堂兄见了徐念念还有些不好意思呢,在妹妹面前哭的太没面子了。徐念念也就贴心的不提这事儿,只一路上絮絮叨叨别的:“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村子里,那食品厂,应该是赚钱了吧?说起来,我居然没想起来在京市推广一下咱们村子里的食品,实在是太失职了,回头我得找人问问才行。”

说了一会儿的话,车子晃动的人发困,索性就直接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这次轮到二堂兄守着了,他特别警惕,就差将行李抱在胸前了。

然后,也不知道该说这兄妹两个是不是霉运附体了。这客车,居然也遇上打劫的了。

半路上被个老太太拦住车子,这边司机刚停车打开车门,那边草丛里就窜出来四五个男人,拿着棍子,骂骂咧咧的上车,这和火车上不一样,这次人家是只要钱不要行李,不给钱就不让开车。

徐念念都有些无语了,是不是她出门之前得去拜拜才对啊?一路上,两趟车,居然全都遇上了劫匪,这什么狗屎运气?

这次徐念念打算破财消灾了,因为这些人只劫财不劫色,她犯不着去冒险,之前就说了,她那三脚猫的水平,也就够吓唬人的,真对上这穷凶极恶的劫匪,她打不过。

然而徐念念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二堂兄,忽然爆发了。

那劫匪刚走到这边来,二堂兄就抱着包裹站起来了,等人往他面前一伸手,他就将包裹举起来,狠狠的砸下去了。

徐念念只愣了一下,就立马站到座位上,从头顶上拽下来另一个包裹,帮着二堂兄顺手补了一下。该庆幸,这次的劫匪大约是比较穷,五个大男人,居然只有一把西瓜刀。

“臭娘儿们!”拿着刀的那位大约是带头的,一声喊就冲过来了,徐念念将包裹放在前面护着胸口位置,然后又拽了别人的包裹来砸人。

这种热血行为,实际上是很容易感染别人的。车上有不愿意掏钱的,就也跟着起身了。好家伙,小小的车厢立马就开始一团混战了。

连想司机都拎着棍子站出来了——他每次都是被打劫的最狠的,因为司机收车钱,手里钱最多,他要不是孤身一个人,他早就要反抗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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