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神器后我穿回来了

作者:竹亦心

回了府,白云潜正见着薛管家刚巧带了个人进来。瞧见他,薛管家立即停了下来,过来见礼。

白云潜还当那人是来见裴静深的,至于为什么一副干活的工人样儿,估计是伪装。这种人他一般都是当没瞧见的,不过多过问,算是互相尊重。

结果就听薛管家道:“王妃,这人据说很会绑那粽绑床,这床睡着比木板床要舒服一些,我想着您肯定喜欢,便将人带回来了。”

白云潜略微思考了一下这粽绑床是什么床,然后果断同意了,这床好啊,睡着舒服。

然后薛管家便将人领了下去,准备做床。

白云潜比较好奇,还去看了一小会儿。然后顺着又去后面瞧了瞧,这会儿厨房那边的厨子正在薰腊肉。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吃着好吃,后面这厨子做起来果然也得费不少事儿啊!”

“这话说的,他们每天最大的事,可不就是让您吃好了。”清芷道:“要是哪天不忙了,才要惧怕是不是要被赶出府去了。”

要说起来,自从王妃来了,府上倒是有了些人气儿。

以前虽然人也多,但依旧冷冷清清,大家各做各的,甚少交流,需要干的事情也不多,毕竟王爷在家时也不怎么需要他们做什么,出去打仗时就更别提了。如今却是不同,就连薛管家瞧见有绑床的,都会想着王妃或许需要,其他的下人们更是干劲儿十足。

静王府这边岁月静好,那边齐锦容上完香回了府上,却是心思怎么也静不下来,总是会想到人群中那抹浅蓝。

真是翩翩仙子,浑不似在人间。

更尤其得知那竟是自己险些定亲的白妍姿,就更加不甘心了。于是等到齐大人回来,便立即就去找了自己的父亲。

齐光远见他似乎有事要说,便带着人去了书房,“说吧!”

齐锦容道:“父亲,跟靖远侯府的亲事,真的不成了么?”

“还成什么?此事你勿要再提。”提起这事,齐光远就相当不满。因为这事儿,他被白云潜一个小辈怼得话都不能多说半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儿子干的不叫人事,而且,“你先前不是还说,既然靖远侯府没这样的高尚,那不成便不成了,今日怎么又问起了。”

齐锦容垂了垂眸,轻声道:“儿今日瞧见了那靖远侯府的白小姐,觉得甚……”

“什么,她竟私下与你见面?”齐光远正要觉得这女子不检点,竟……就听儿子说,“上香时远远瞧见了。”

齐光远:“……”

他再一问,才知道人家压根都不知道他儿子也在,不过就是跟静王妃一起去上个香,是他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即都这样了,那还有什么机会。他还当是白家那边的姑娘有这个意愿呢……“你快别想了,没可能了。”

齐锦容有些不甘心,“真的不能再说说么,京中如此多的公子之中,我也是不差的。”

“你不差?”齐光远差点被他气笑了,“你干的那叫什么事儿你自己不知道么?我要是有个姑娘我也不乐意嫁给你。”

“别人家宠妾灭妻,你这是宠个丫头,到时候谁嫁进来不觉得丢人,还要脸么?”

齐锦容道:“父亲你怎么又提此事,我都说了莲曲曾经救过我的命。”

“不过一个丫头而以,纵然救过你也最多给几分颜面,你那算什么?”齐光远道:“莫要说那是以前发生的事情,你不也救了她回来?”

齐光远实在不想再提这事儿,但齐锦容却不行。“莲曲这些年也没干什么,不过就是这一回,她也知道错了,表妹不也原谅了她?”

“那是你表妹懂事知礼,你当她不委屈?只不过她自小养在咱家,算是你母亲带大的,你都闹成那样了,求到她床前了,她还能不答应,不原谅?”齐光远见他还不服气,当即道:“外人都说你知礼守义,有恩必报,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你爹么?”

“人家有恩必报是真仁义,你呢?不过就是仗着说得好听,干自己想干的事儿而以。”

齐锦容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能反驳。

又道:“真不行了么,我保证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实在不行,我把莲曲……”

“没什么后续了。”齐光远道:“就算你现在后悔了,想处置莲曲,替你表妹做主,也没用了。这事儿静王妃插了手,你给了他机会,他就不会再让咱们跟靖远侯联姻成功。”

“又是政事。”齐锦容也不傻,立即反应过来,“他嫁给了静王,不想二皇子这边的人关系太密?”

“白小姐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一个兄长。”

齐光远冷呵一声,“还不是你自己给的机会,行了,别多想了,回去睡吧!”

要不是怕儿子又干出什么事儿,他才懒得就这件事情再多提什么。实在是想起来就怄气,丢人!

齐锦容得知是真没机会了,整个人就有些提不起什么精神来。他身体本就有些弱,这会儿就更显得弱气。

莲曲见他回来,赶紧迎了上去,“锦容,你这是怎么了?”

齐锦容看了她一眼,“没事。”

他不冷不热的,只要一想起就是因为莲曲,自己的婚事才告吹了,便扯不出笑容来,甚至还有些怪她。

“你怎么就不能善良点儿,当时非得去针对表妹。”

莲曲顿时红了眼眶……

同在吏部尚书府,闻梓涵屋内,一个丫头走了进来,“表小姐,打听清楚了,三少爷似乎是今日上香的时候见到了那靖远侯府的大姑娘,所以又去找老爷说这事儿去了。”

闻梓涵立即问:“老爷怎么说?”

“这个咱们打听不到。”丫头道:“不过看三少爷回来之后对那莲曲的态度,应当是没成的。”

闻梓涵松了口气。

自从上次被害过之后,她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一直让人盯着莲曲那边。她以前还觉得大家就是你瞧我不顺眼,我还看不惯你,刺上几句,吵上几句,结果人家倒是好,竟有心害她。

虽无害人心,闻梓涵如今却是多了些防心,当然主要是防着那莲曲再做什么。结果不巧,正好得知了跟莲曲住在一个院子里面的齐锦容的事情。

如今得知齐锦容被拒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姨妈一家待她有大恩,静王妃那边也曾救过她一命,要是这边还想着同白妍姿结亲,静王妃不愿意,到时候哪方吃了亏,她都是不愿意的。

至于莲曲受了冷待,闻梓涵冷笑一声,道了句:“该。”

“行了,这事就到这儿,你让人盯着莲曲,尤其是厨房,别她哪天再‘灵机一动’,给人下药怎么办。”

这事儿白云潜半点儿不知,他看完了今日带出去的两本书,也没去书房取新的,而是瞧了瞧自己种的土豆。

紧接着就让人开始挖了。

晚上裴静深回来就知道了这事儿,起因是他先回了趟屋,发现薛管家正让人把那棵草抱出去呢。细一看,那草的确已经开始枯黄了。其实外面的草早就这样了,只不过这棵养得精戏,又浇水又给晒太阳又在屋里保暖的,这才多撑了不少日子。

但也就到这会儿,都这样了,也的确没养的必要……其实一开始也不怎么有,毕竟只是棵普普通通的草而以。

裴静深也没在意,但还是多问了一句,“王妃那边那两棵呢,也都这样了,他没说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养棵草……

就听薛管家道:“其中一个是已经枯了,但另一个却已经长得挺高了,而且今日,王妃让人给它拨了。”

“拨了?”这是又改喜好了?

“是的。”薛管家道:“而且稀奇的是,那东西拨了之后,在土里挖出了六个椭圆的东西,王妃说叫土豆,可以吃。”

“东西已经送到厨房了,晚上应该就能尝到。”

晚上的确是尝到了,土豆的做法其实有很多,甚至还能做薯条和薯片这些。但受限于如今只有几个土豆而以,如今便先只炒了一盘土豆丝,又来了个凉拌土豆丝,总计用土豆三个。

静王府厨子们的刀功极佳,那土豆丝切得是又细又均匀。这爆炒土豆丝最难也是最关键的本就是切丝,这一点弄好了,炒出来味道自然也不会差。

“倒是味道不错。”裴静深道,“你早知道这东西能吃?”

想一想就知道了,突然要弄回来种,然后到时候就拨,拿出来就知道怎么吃,要说早不知道,就太假了。

白云潜也不瞒他,点了点头,“不然我种起来干什么。”

其实最开始的确是准备装一装的,不然也不至于弄两棵假草一起。但如今毕竟同最初不同,白云潜也懒得再演戏搞个什么‘啊,这是什么?哦,原来这东西还能吃啊!’的大戏,就直接让人给做来吃了。

土豆丝清脆爽口,关键以前裴静深从不知道有这个东西,而且听薛管家说一株里面挖出来六个土豆。

就是不知道是多大的六个。

他当即问了一嘴,清芷就给比划了一下,这土豆是某个小世界里面经过这方面的专家反复研究改良的品种,还是挺大的。

这般大的土豆,一个半就能有一大盘,甚至吃着感觉饱腹感还挺强。裴静深纵然对种地不太懂,但也不是半点儿不通的,大概粮食收成还是有些数的。他在脑中稍稍一过,就知道这东西的产量,有点儿高。

“此物可好种?”他问。

白云潜说:“挺好种的吧,耐旱又不需要怎么管。”

裴静深起了心思,“种子……”

“种子……”白云潜重复他的话,却是突然一顿,展颜一笑,“想知道么?想知道的话,回答我一个问题,来换答案。”

裴静深一顿,这段时间白云潜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哪样不是直接说的,如今特意提起,不是又搞小趣味就是这话恐怕不会很好答。

“你问问看。”他从不直接答应没把握的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前天我问过的,你这段时间似乎很忙,而且是那种不一样的忙,皇帝在找你的麻烦,为什么?”白云潜慢吞吞道:“上次你故意转移了话题,怎么,不好回答么?”

裴静深:“……”

“还真不好答?”白云潜小声嘀咕,“可为什么呢……”就如同他想不明白,大皇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为什么大皇子只是禁足,二皇子那边更是欢欣鼓舞也就罢了,偏生裴静深被找茬。

这已经不是因为不讨皇帝喜欢就能说得过去的了。

裴静深叹了口气,“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皇兄府上闹了鬼,引得父皇想起了一些早些年的事情。”

说话间,他一个眼色下去,清芷便带着清瑶几人出去了。屋内一时间,就只剩下了裴静深和白云潜二人。

“父皇觉得,我总有一日会杀了他。”

白云潜:“……啥?”

他筷子上夹的排骨都掉了,“清芷她们可是跟我提过,你小时候他就不喜欢你,难不成你那么小还能砍过他不成?”

“不是这回事。”裴静深解释:“我出生后不久,父皇做了一个梦,梦中我手执长剑,眼神凶恶,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

纵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爬都爬不起来的婴儿,但梦中的事情总是不同的,皇帝说那就是他,在梦里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就是他。

“一连三日,都做了同样的梦。”裴静深道。

皇帝平日里还算冷静,但在这上面还是很相信的。尤其他出生那日本就电闪雷鸣不说,这事才过,百日抓周时又抓了把剑。

总之种种事情归在一起,皇帝看他的目光便变了……

“你母亲是皇后,听你所言,皇帝应该也挺喜欢她的。那你当年出生,又是嫡出的皇子,是不是差点被立为太子。”白云潜突然道。

裴静深回想了一下,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也就是准备,出了这事,父皇纵然留下了我的性命,但也没有这个想法了。”

“哦,那动机就太明显了,你是被人给害啦!”白云潜道:“那人倒是不蠢,知道例用人对未知的,鬼神的畏惧。”

裴静深一愣,“有人能办到这些?”

“很简单啊!”白云潜道:“不信的话你晚上点个香睡,我记得有很多香能让人睡着,但却睡得不实,偏生醒不过来。这个时候不管你想弄什么鬼压床,或者别的什么都行。你要是在他耳边讲故事,他有八成的可能性能梦到。”

裴静深从不知道还能这样,但想想白云潜的确是知道很多冷门的东西。而且那段时间的确,父皇并非歇在母后宫里,而是在娴妃那里。

歇了三日,梦了三日。

白云潜还在说:“哪有人生来就注定要怎样的,就算你明知道一个人未来有何成就,再让他来一次,稍微干扰一下,或者换个成长环境,都有可能变。更别说这种玄乎其玄的,预言就是用来被打破的,这种事我见多了。”

当然,真成功的也有,世界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巧合当然也会发生。

还有些明明是有人故意想避开,却也正因为这个,阴差阳错的成了真。

“这东西谁信谁傻。”白云潜总算吃到了排骨,这回没掉。

裴静深沉静了许久的眸子突然绽出光来,“对,谁信谁傻。”

他本来也不信的,只不过这些年这桩事依旧梗在他心头,像是根刺。直到今日,这根刺就这么轻飘飘的被拨了出来。

就听白云潜突然道:“你先前不提,应该除了这桩旧事少有人知,你也不想外传,还有别的原因吧!”

话都说到这里了,裴静深也不瞒着,他道:“我觉得,大皇子那边闹鬼的事情,同你有关。”

白云潜心道果然,因为与他有关,所以这事儿不好跟他讲。毕竟真细究起来,这又是一桩‘歌女案’。因为他们二人没有说明白了,他不知道这桩往事,所以借用了鬼神一说,而恰好也是因为这个,让皇帝又更加忌惮本就已经长成了的裴静深。

要是旁人,或许还会觉得不好意思,都是他这边行事惹得……但白云潜不同,当时歌女一事上他就能怪到裴静深身上,如今也不例外。

“上次也曾提起过这事儿,谁让你当时没同我说。”

裴静深:“也就是说,当真是你。”

“嗯。”白云潜点了点头,他心说果然老鬼和艳鬼的事儿还是造成了影响,皇帝更信鬼神了,自然也越发瞧着裴静深不顺眼。

不过,“你是如何知晓的。”他问。

裴静深把自己当日差人去找尤悦的事情说了,“她即会装成奴仆进静王府,就说明已经没了别的办法。但不过出门才片刻,就突然好似有了主意,可见这之间有人见过他,应当是我的人慢了一步。”

“时间太巧,当时有这个本事和能耐的,只有你我二人。”

“只因为这个?”白云潜道:“或许是有人本就盯上她了呢。”

“还有一件事,清芷说你身边近来常有生人出没。”裴静深说着一顿,解释道:“我先前同她提过,寻常小事不必报我,但这事儿可能她觉得有些大了,毕竟你自进府,先前身边并没有旁人出现的迹像。”

白云潜心道现在也没有,而且,“她是如何发现的。”不应该啊!

就听裴静深道:“你这段时间吃的喝的都多了些。”

“就这?”还不许我突然大胃王了么?

“屋内的茶杯有时会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发现。”裴静深道:“此事不像是你干的,只有可能当时那里有人,拿去喝了忘了还回来。”

白云潜:“……”

“可我也有些奇怪,就算是你的人,用完了怎会忘记还回来。”裴静深说。

白云潜:“……”

白云潜咬牙切齿,心道因为那是个小鬼,脑子有点儿残,估计压根都没想到这回事儿。

不过既然已经说开了,正好他也想找个机会让小鬼出来。便直接道:“那人现在还在我屋里,你去让清芷将人带过来吧!”

事实上小鬼现在还在现场,听了茶杯的事已经怂成一堆了。听了白云潜这话可不敢再出岔子,赶紧飘回了沉香院。

白云潜毕竟不能真让他突然现身,就算裴静深知道他武功好,但突然这样,也实在够不可思异的。

毕竟小鬼看着太小了……

清芷领了命,带回来了一个小娃娃。她不是不惊奇,只不过规矩太好,所以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将人带了进来。

“就是他。”白云潜道,“乱扔东西不知收拾,管吃不管埋。”

小鬼:“……”

裴静深干咳一声,“这般年纪,调皮些也是正常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藏在白云潜院子里面的,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他是……”

小鬼立即道:“我是他弟弟。”

白云潜也同时说道:“我儿子。”

说完,两人面面相视,小鬼一脸懵逼,“小镜镜,你这不止想当我哥,竟然还想给我当爹啊!”

白云潜咬牙切齿,“我只有一个便宜弟弟,你想去当白云扬么?”

“那算了,还是当儿子吧!”

小鬼顿时怂了。

不过他敢肯定,什么只有一个弟弟绝对是白云潜乱找的理由,其实压根就是因为他乱丢东西的事儿,生生才降了一个辈份的。

明明他存在的时间比小镜镜都要长的。

但这时候,他啥也不敢提,啥也不敢说,儿子就儿子吧,反正也只是给小镜镜当儿子,又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