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桃酥,很甜,也很香。我们吃饱了,”秋月接着说道。
谢灵嘴角含笑,目光温柔:“以后,你们也要多吃。咱们家别的没有,饭还是够的。吃饱了饭,小孩子才能长大。”
秋阳仰起头,看着小姨开口:“就像小姨一样大吗?”
“是哦。”
“小姨,我多吃饭,以后能像小姨这么好看吗?”在秋月心里,小姨是最好看的人,她也想像小姨一样白,长大后像小姨一样高。
“当然可以了,我们秋月现在就好看,以后多吃饭,多喝水,爱干净,就会比小姨还好看。”谢灵一点不觉得小孩子这么小还爱美有错,只是认真回答她们的话,:“当然,一个人的美丽,不是外貌吃穿就能决定的,还要看一个人的修养,一个人的气质等多方面的要素。而这些是都是后天通过学习锻炼等养成的。”
两个闺女和谢灵说话,谢灵从来都是认真平等的和她们交流,就算她们有些不懂,但长期以往总能留下痕迹,并不知不觉的那样做。懂了的时候也会更加深刻。
秋月不懂气质修养之类的话,但她知道学习是什么。
“那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秋月软软的开口,语气坚定。
谢灵摸摸她的头算作鼓励,然后看向秋阳,:“秋阳呢?”
秋阳见小姨和妹妹都看向她,也没了刚才对秋月的羡慕,开口说道:“我也会好好学习。我喜欢小姨教我,也喜欢小姨讲的故事。”
秋月闻言有些心虚,她前几天在小姨叫她们认字的时候睡着了。
谢灵把两小只的表情收入眼里,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现在正是晌午,谢灵带着两人在屋子里睡了一觉。
睡起来,谢灵让两人在堂屋里喝水,她自己则是把从学校拿的包裹拖到谢爸谢妈原来住的房间。
这房间没再住人,但谢灵时不时的收拾一下,也还干净。
关住门,谢灵把包裹里的被褥打开,露出里面一摞一摞的书籍。
报纸大多是从废品站拿的,大多数书籍则是那位叫作韩双的先生给的。
那是位见识广博的智者,足以被谢灵称为先生。
这些书籍有的是先生自己的,有的是他朋友甚至是别人慌忙中丢弃的,都被先生收回来。借着新华书店的牌子,藏进店里的地下室。
新华书店属于国企,是最安全的藏书地。不过,时间不能太久。
在知道谢灵有收书的想法后,韩先生审视她片刻,然后让她拿了一部分。她为此拿了两趟。
离开书店的时候,谢灵也从店里拿了不少小人书和一些课本,还有一些政治书。
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也是为家里孩子准备的。
谢灵对那位韩先生,有敬佩,还有一些其他复杂的情绪。就是没有同情怜悯,她知道这些人不需要,他们也不觉得自己苦。
谢灵翻看整理这些书籍,心里十分兴奋。
她真是捡到宝了,艺术设计、建筑工程、数理统计、散文集、外国诗歌名著等等各类书籍,各行各业的书籍一应俱全。
这个时候的书籍的大小都是十六开,但五十余本书着实不少。
几十本书被谢灵放在一个木头箱里,拿了些生石灰撒在里面,防止书籍受潮。
隔了一层油布,把谢爸谢妈生前的衣服和用的东西放上去。然后,她郑重的锁上锁。
又给谢爸谢妈的牌位上了香,磕了三声响头,开口:“爹娘,打扰你们了,那些书十分珍贵,都是文明的财富,现在不孝女让它们占用你们的箱子,以后造福的是谢家子孙。请爹娘谅解。”
说罢,再次磕头,起来,走出屋子。
“喝完水了没,喝完了咱们去叔姥姥家坐坐。”谢灵走到堂屋对两小只说道。
这边,送完谢灵,徐良才赶着牛车,车上坐着徐锐,往家里去。
“锐子啊,你这都几年没回家了。就算不想兄弟,也得来看看爹娘啊。
“我兴全叔和秋苗婶子可想你了,每次我一去县城,都问我有没有你的信。前几天收到你的信说你今天能到家,她们可高兴了。就今天,本来不是去县城的时间,她们专门求大队长,给了钱,让我去接你。”
他们特想自己来,可惜家里忙不开身,你嫂子刚生完孩子,是个大胖小子。唉,不说以前,她们总是你爹娘不是。”没了别人,徐良才对着兄弟不用顾忌,一路上唠唠叨叨。
“执行任务,回不来。这次不走了,转业。”徐锐对徐良才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交待一下他自己。
徐良才三四年没见到自己兄弟了,十分开心。但听到他不走了的消息还是十分震惊,:“你真不走了?还转业了?不应该啊,你这种立了这么多功德还能退伍?是不是因为你脸上那个?”
部队里应该不讲究长的怎么样吧,但锐子这回回来,脸上好好多了个伤疤,看着怪吓人的。
他早就看到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说。
他俩小时候就经常一起,刚开始是他单方面缠着锐子的。
他是他娘八个月生的,长的比同龄人瘦小。七八岁的时候,和别人一起耍,经常挨欺负。
有一次,他娘给他缝了个沙包,有个孩子找他要,他不给,然后那个孩子叫上几个人就要打他。
本来,他是要屈服,把沙包给他们,然后讲条件一起玩的。
结果,徐锐看见后把那几个揍了一顿。
虽然,徐锐当时可能是因为两人有亲戚关系才帮忙,而且徐锐比他们个子高力气大,揍得很轻松。
但他当时不知道啊,只觉得特别感动,然后就开始缠着徐锐。
徐锐小时候性子就独,不喜欢跟别人一块,就只有他和徐锐耍。
后来,徐锐十六当兵,他们分开了,但他经常给徐锐写信,用他那小学三年级的水平,这几年,就因为写信,让他认了不少字还。
徐锐看着冷,其实也会给他写信,说一说他的情况,平铺直叙没什么情感,但他知道徐锐就是这个性儿。
所以,即使分开几年,他还是没什么陌生感,锐子性子没怎么变,还是一样的冷,不对,是比以前更冷。
徐锐回答的干脆:“不是因为脸。这是组织需要。”有些事情太复杂,不能说给徐良才听,听了也没好处。
但组织调令是真的。
“唉,好吧,不过不当兵也好,当兵多苦,又危险,你还是在家里好。”没什么外人,徐良才说话没有顾忌。
徐锐不说话,他没什么感觉,当兵是为了活着吃饱饭。既然去了,就好好训练,做最好的那一个;执行任务,很危险,为了活着,他也拼尽全力。
他没什么喜好,只是做自己该做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