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苗知道谢灵怀孕的事情后,就显得高兴极了,专门来到她们家里,和谢灵说一些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
虽然老人不会医学常识,但老一辈的经验还是值得借鉴得。
谢灵虽说心里复杂,对于肚子里的孩子有些意料之外,但渐渐的,每次摸肚子的时候,她内心里总是有一股欢喜涌现,让她心软让她感动。
谢灵不再想那些复杂的事情,也没有再钻牛角尖,只享受着现下的生活,平凡而又充实。
因为救了三娃子的事儿,南理生产队的乡亲对谢灵这个大夫信任了很多。
就拿之前谢灵做宣传来说,那会儿谢灵显得兴致盎然,希望改变队里人一些不健康的生活习惯。
可是最后却让她十分失望,因为她讲话全程大部分人都没在听。只是给刘秋苗面子加上好奇医疗合作社而已。
可是后来她成功地治好了溺水的三娃子和后面高烧不退的徐盘根,大家看看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三娃子,一下子就对谢灵这个大夫信任起来。
虽然现在天冷,谢灵又怀孕了,但她还是坚持在医疗合作社待几个小时。
时不时的也有许多人来找谢灵看病,虽然都是小毛病,但那种成功把别人治好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怀孕待在医疗合作社给人看病这件事,徐锐刚开始不同意,不过让刘秋苗说了一顿。
女人怀孩子不能干重活,但一直待在家里也不好。乡下人怀孕哪有那么娇弱,轻省点的活计干干还挺好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刘秋苗心里还是担心儿媳妇。正好她也闲着,就经常跟着谢灵来医疗合作社这边。
还别说,医疗合作社这屋子又亮堂,炉子里面生着徐锐专门拿过来的煤炭,暖和的很。
待在这里,一边烤着火,一边跟儿媳妇唠话瞌,再看儿媳妇给人看病。
尤其是这几天待的时间长了,不时地还能帮上儿媳妇的小忙,给人拿个药递个白胶带,过得还挺充实。
这会儿,刘秋苗正按照儿媳妇的嘱咐给一个汉子绑医用绷带,一旁谢灵拿着药水往汉子胳膊上倒。
“哎呀,婶子您这还挺专业的。”汉子穿着破旧的棉衣,坐在屋里的椅子上,脸上留下汗水,不在乎胳膊上的疼痛,反而笑着调侃。
婆媳两人听了都笑了,刘秋苗更是爽利说道:“那可是,我在这儿都十多天了,可看了不少病人。”说着,又拍拍汉子的另一个胳膊,吓得汉子忙把那只胳膊往后背去。
刘秋苗见他这反应,笑地更大声,说道:“就你这样的,最没出息,磨磨镰刀都能把自己胳膊给划了。”
划了个大口子,来这儿包扎还有闲工夫说笑,看他这架势她还以为他不疼呢。谁知道一摸他另一边就露相了。
一边,谢灵一只手摸摸肚子,随即把一瓶消毒水递给汉子,笑着说道:“刘哥,三天换一次,换两次就好了。”
汉子对着谢灵变得矜持起来,倒不是对谢灵有什么意思。毕竟两人都是结婚了的人,只不过谢灵与队里妇女们不同的气度,让糙汉子有点不自在。
他笑的憨厚,指指手里用塑料瓶子装的消毒水,说道:“弟妹啊,那这我就不用拿了吧,拿了我也不会用,最后都浪费可。”
谢灵心里感到好笑,她捂着嘴,笑着开口说道:“刘哥,那药水不是给你这个胳膊上的,是你另一只胳膊需要用。”
“啊……”汉子闻言惊讶出声,有些茫然。
一旁的刘秋苗也是愣了,她就开开玩笑,随便拍了一下刘义的胳膊,可听谢灵的意思,这胳膊还有问题了?
面对两人好奇疑惑的眼神,谢灵严肃开口:“刘哥,你这不是第一次被镰刀划到胳膊了吧?刚才我看你两个胳膊的时候,左边的胳膊看着没事,但还是有以前划过的红痕。
现在看着有些发炎了,虽然不用包扎了,但你每天晚上洗干净胳膊,拿着棉棒让嫂子给你上点药水。”
汉子虽然认真听着谢灵的话,但神色见还是不以为然。
谢灵怕的就是她们这个态度,大毛病都是小毛病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刘义这看似不严重,但真要闷得时间长了,以后中年这胳膊他就别想再干活了。
现在乡下人为啥普遍到了四五十就老得非常快,还不是因为这些小问题。
以前没条件就不说什么,可现在有条件了,他们还不利用就让谢灵看不过去了。
再说这医疗合作社,谢灵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举办它的意义。
在医院只进行短期培训,回来就当医生。她们这些算赤脚医生,不是正常编制还是农民,还拿工分,掌握一些卫生常识,没有多少医疗技术。
而生产队的人,每人一年3元钱,大队、生产队、个人分担的合作医疗制度,社员看病每次只花几分钱,如果病重看不好,再协商转到公社医院。
短短不到一个月,谢灵接手了不少病人,都是小病小灾,但就这些小病小灾以往也能要了大家半条命。
乡下人没钱不敢去医院,又自己不会处理,本来是小毛病却被他们拖的越来越严重。
而现在,每个生产队有了医疗合作社,既方便又不费啥钱,所以大家有了啥问题都很愿意来谢灵这里。
就连一些嫌麻烦有啥问题自己抗过去的大汉遇到小毛病也都开始往这里跑了,比如她面前的刘义。
不过,这种力度还是不够,此时谢灵作为一个医护人员,无比地希望她们都能够重视起来自己的身体。
所以,这会儿谢灵神色严肃,看着大汉郑重开口:“你要是以后不想用右胳膊了,就别上了。”
刘义听到谢灵的话,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他的胳膊竟然这么严重?
可是他真的没感觉到疼啊?
这会儿刘义陷入疑问中,不过从始至终对谢灵的话都没有任何怀疑。
这一个月时间,谢灵已经充分证明了她的能力,队里凡是来她这儿得谢灵都给人解决了,队里对谢灵的能力已经十分信任。
一旁刘秋苗听了也有些担忧,刘义是她的本家侄子,这会儿听到谢灵这话,她也急忙说道:“等我见了苗子,我亲自告诉她,让她看着你上。”
苗子是汉子的媳妇,性子泼辣,汉子最怕他婆娘那个性子。
这会儿听了刘秋苗的话,肩膀一垮,苦兮兮地说道:“啊,这事哪用婶子亲自告诉她,我自己说就行了。而且,这关系到我以后能不能干活,我肯定能记得。”
见刘义说得认真,也不再管他。
“拿上药水快走吧!”
刘秋苗瞅他一眼,继续给谢灵帮忙。
一上午陆陆续续的不断来人,谢灵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
谢灵轻轻抚摸肚子,还是没什么动静,但她心里一柔,嘴上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看向穿衣服的刘秋苗,问道:“娘,你饿了没?”这些天,因为担心自己,婆婆一直在这儿待着,最近几天还一直给她帮忙,到底让谢灵有些过意不去。
刘秋苗穿好衣服,围上头巾,摇摇头说道:“我不饿,你饿了没?”
刘秋苗帮了一上午的忙,但她这会儿精神头好得很,这会儿,想起谢灵的肚子,忙又问:“肚子难受不?有啥反应没?”
谢灵的肚子才三个月,还看不出起伏,谢灵摸着肚子,笑着道:“不难受,也没啥反应。”
婆婆、医生都说过怀孕初期会有孕吐,徐锐在的时候也盯着她,时刻关注她的身体,就连谢灵刚开始也以为怀孕很艰难。
正是这样的想法让她刚开始知道怀孕的时候有些复杂,甚至胡思乱想,还有这抗拒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现在,她感觉自己现在很好。
未知的没有经历过所以让人害怕抗拒,但是现在谢灵渐渐的接受,并且喜欢上这种感觉。
加上,她怀孕到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谢灵不由得想着,肯定是孩子心疼她。
要以前谢灵肯定不会有这种无稽之谈,不过怀了宝宝的女人不能用常理形容。
随着婆媳俩收拾好就锁了门往家里走去。
徐家
徐长喜、刘建和秋阳秋月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刘建正在讲部队里的故事。
枯燥的训练让刘建说得无比有趣,不过真真假假,只要博得众人一乐就好。
其他三个一老两少竖着耳朵听得认真,听到精彩处还不时地拍手。
婆媳家走进堂屋看到得就是说得火热的四个人。
谢灵拿起暖壶给盆里倒上水,对刘秋苗说道:“娘,从医疗社回来,先洗洗手吧!”
“咱俩一起洗。”刘秋苗拿上皂荚往手上抹抹,递给谢灵。
以前,她可没有这种用皂荚洗手的习惯,不过自从听了谢灵的话她就开始改变。
这会儿,刘秋苗最信任的就是小儿媳,连老头子最近也要靠边站。
“老婆子,你这真忙啊!把我们爷四个就这么扔在家里。”这不,两人刚洗完手,屋子里的几人也听到了动静,看到刘秋苗,徐长喜抱怨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妈说她生下我的时候,第一感觉不是高兴,而是感觉沉甸甸得。
然后我问她:我奶奶说我生下来才六斤多,不重吧。
然后我妈就说:别看肚子轻快了,但责任却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