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小?院中,时?间?还早,陈焕大概是不会?这么早就回来,枫黎便收拾收拾东西,顺便打扫一下屋里。她伺候人是伺候不大好,但是做些杂活或者打理房间?什么的很是在行,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给陈焕他?们这屋子收拾收拾打扫打扫。
陈焕不是多?事的人,这么多?年来也没能养成骄奢的性子,吃穿用度不过是个?中等水平,本来屋里连摆设都是找不见的,只有些必需品,直到后?来心里开始有了枫黎之后?,才慢慢让人往里填了点物?件,显得屋里不那么空荡荡的。
这也给枫黎填了点活儿做。
她将地面全都清扫了一遍,到了床边上时?,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她猫下腰去,见一个?雕花木盒稳稳当当的藏在床下头。
木盒上雕工细致,应该是顶好的东西,盒子上也没有落上多?少灰尘,应该放进去不出一个?月时?间?。
什么东西,还藏在床底下。
陈焕跟枫黎说过,屋里的东西对她都没什么秘密,想看就可以?随意动。于?是枫黎也没犹豫,就把这木盒给掏了出来,虽然没积什么灰,但她还是习惯性的给擦了一遍,然后?放倒了桌上。
上面有个?暗扣,按一下,吧嗒一声盒子就打开了。
枫黎在瞧见木盒中的东西时?,脸上霎时?红了个?透,扶着盒子的手都有点打颤。
一排玉/势整齐的码放着,型号不一。
这这这……司公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啊不对,司公竟然连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
她“啪”的一声将盒子关了个?严实,眨了眨双眼,又想到敬事房嬷嬷给她的册子,脸上止不住的发烧,这些东西是司公打算用在她身?上的吗?想一想总是觉得……好像有些吓人。
脸上正?烧着,屋外头忽然传来了小?良子的声音,枫黎被吓得浑身?抖了一下,司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心里疑惑,动作上丝毫不敢停歇,赶紧将桌上这雕花木盒给放回床底下去,然后?用双手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好让脸上的温度快些降下去。
可是她越是紧张脑子里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就越是挥散不去,陈焕进来时?她脸上还烧着呢。
“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热了吧?”陈焕本来就有些紧张,看枫黎脸颊通红,眉头一蹙,快走两?步来到枫黎面前,探了探手,“有些烫,要不要差小?良子去拿两?副药?”
枫黎忙不迭的摇头,快给自己摇成了拨浪鼓,她道:“别了司公,我?这是……我?这只是有点儿热,真的。”
陈焕狐疑地细细看她两?眼,觉得枫黎这应该不是热的,但似乎也不像是真的发热了。
他?双手扶住枫黎,上上下下瞧了好几遍,确认她没事才罢,“听说瑾嫔找了你的麻烦,可有让你受了委屈?”
枫黎摇摇头,语气中有安抚的意思,“我?没事,瑾嫔想要我?调去长春宫,幸而贵妃娘娘替我?解了围。”
陈焕是听说枫黎被找了麻烦就赶快解决了手上的事情回来了,生怕枫黎受什么欺负。听枫黎那么讲,他?舒了口气,好在是没直接搞小?动作伤害枫黎,也是,想来瑾嫔也不会?那么蠢。
他?微蹙着眉头,有些懊恼,“果然就应该把你送到宫外……”
“司公这是还在记恨着那天的事?怎么还是将把我?送出宫这事儿放在嘴边?”枫黎佯装微怒。
“咱家怎么会?记恨你呢……咱家这是心疼你,宫中事多?,怕你在宫里委屈了你,况且咱家也知?道你还是更喜欢宫外的生活。”陈焕拉着枫黎的手紧了紧,他?纠结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纠结,舍不得放枫黎走,也舍不得枫黎和自己在宫里蹉跎受苦。
枫黎拉着陈焕的手,慢慢的让他?们两?个?十指相握,她笑,“司公,你若是真的心疼我?,便寻个?合适的时?候与皇上请辞,带着我?告老还乡去。”
她一笑,气氛就轻松了好多?。
陈焕挑挑眉,心想他?这才多?大岁数啊,二十九,没到三十呢,这么早就想着告老还乡去呢?
“好啊,丫头,你这是在嫌咱家老?嗯?”
枫黎被陈焕凑在耳旁的一个?“嗯?”搞得有些脸红,她推搡了陈焕两?下,隐下了脸上的羞赧,道:“司公总是胡乱想些什么?”
陈焕见枫黎有点儿脸红,心中起了些调戏的心思,往日里枫黎总是能撩拨得他?心里一跳一跳的紧张到不行,这时?候逮到了机会?他?怎么的也得把以?前受的“欺负”全都讨回来啊。
他?拉着枫黎的手,将枫黎带到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呼着热气,缓声说:“你说咱家现在在胡乱想些什么?”
此时?他?们二人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枫黎又刚好想到陈焕回来之前她在床底下看到的东西,小?脸一红,喏噎着说不出话来。
温香软玉在怀,陈焕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心跳也有加快的趋势,刚想再与枫黎说些什么,还未开口,眼角不小?心瞥到了床底下那个?雕花木盒。
位置……好像不太对劲?
意识到了什么的陈焕忽然像是受了惊吓似的震了一下,差点把枫黎给掀翻到一边去,他?松开了枫黎,往后?缩了一下,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那是他?头一回收别人的礼。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他?收下的,是小?良子替他?收下了那礼,而后?又带着一脸揶揄的笑交到了他?的面前。这真不能说是他?收下的,他?只是……只是没退回去罢了。
他?当时?接过那木盒时?还奇怪着为何小?良子会?带着那种奇奇怪怪的笑,进了屋自己看了一眼,就险些给这木盒一掌甩到地上去。
这种腌臜玩意儿竟然也有人敢给他?送?
他?那时?候红着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站在一旁看了那盒子里的东西好几眼,才敛着眉头抬手去其中取了一件出来。
握在手里明明是有些发凉的,可他?的身?子却不可抑制地逐渐滚烫起来。
这东西……这东西要用在枫黎的身?上么?
仅是这么想着,他?的呼吸就已经开始粗重了起来。
会?不会?不舒服?看着就感觉……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他?自己是没有这玩意么!那也只能委屈枫黎了。
他?又是羞怯又是愧疚,还有几分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期待,竟然就那么把东西收下了,还藏到了床底下。
怕枫黎会?心里不适,或是怕枫黎觉得他?只知?道想着这种龌龊的事情,陈焕不想让枫黎瞧见这东西,所以?才将这藏在了床底下,而且放在这里么……万一……万一哪天真的用得到,也好取的方便。
陈焕的脸红透了。
他?每天出门之前和回来之后?总是会?下意识地去看一眼,好多?天下来,这木盒稍稍动点位置他?都能察觉的出来,更别说今天这样,明显是被人取出来过又放回去的了。
也就是说,枫黎全都看见了。
陈焕牵着枫黎的手用了不少的力气,他?觉得自己的内脏似乎都被挤压在了一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枫黎都知?道了?她该怎么想自己?
“你……”陈焕不敢去看枫黎,艰涩地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了?”
枫黎有些奇怪他?为何逃避似的去看别处,问:“我?应该知?道什么?”问完,她顺着陈焕复杂的目光,看到了床下的那个?雕花木盒。
这……!她她真的不是故意去看的啊!
“这,我?……我?是在打理房间?时?不小?心看到的,不是故意去……”枫黎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联想着刚刚陈焕的话,然后?红着脸细声问,“司公是现在想要……”
完了,这丫头又来说胡话了。
陈焕低喝了一声,“别胡说!天还没黑呢!”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儿,他?刚才那意思就像,天黑了就要对枫黎做些什么似的。
“那是别人送咱家的,小?良子擅自收了下来,咱家……咱家是怕你瞧见了不喜,才会?藏在床下面的,你别多?想,咱家绝没想过要用那种东西折腾你。”
陈焕干巴巴的解释着,把小?良子第一个?拖出来背锅。
想没想过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等。
陈焕忽然顿了一下,他?眯了眯双眼,看向了枫黎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枫黎怎么会?认识这些东西的?明明以?前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啊。
莫非又是那个?叫香阳的宫女与她讲的?
他?正?想着枫黎为何会?认识这等狎具的,却忽然听枫黎细声道:“我?确实是并不太喜欢那东西……”
陈焕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个?什么心情,枫黎不喜欢这……但他?也没别的可用啊。他?闭了闭双眼,终是开口道:“是咱家亏欠你的,除了这事,其他?你想要什么,咱家都给你最好的。”
司公又开始纠结这事上了。
没完没了的……轻视自己。
去过一回敬事房,她以?前懵懵懂懂的那些事情就全都明白了,知?道了宦官与普通男子之间?的区别到底在何处,也就知?道了陈焕为何会?那样卑怯,为何对自己的身?体那么敏感了。
被自己在乎的女子说到了身?体上的痛处,也不怪陈焕之前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枫黎叹息一声,对陈焕这个?模样很是无奈,但她也知?道陈焕是很难迈过这个?坎儿,于?是将陈焕牵着她的手抬了起来,口中夸赞道:“说起来……司公的手很是漂亮。”
陈焕的手被她捧在眼前,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
确实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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