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烨差点把笔扔出去：“我怎么了？”
“你不是说他喜欢猫吗？你见过喜欢猫的人这么做吗？”
卫秋烨看着莫望，不确定地说：“可能他知道是你,所以有些戒备？”
“不可能,在猫奴眼里,小猫咪做什么都是对的。”连衣斩钉截铁地说;
卫秋烨犹豫又怀疑地看着莫望。
可是，他在家的时候,莫望确实对他很好。
他从泥坑里爬出来的时候那么脏,莫望都肯抱他,还夸他漂亮。
他都暗示他可能不会留在莫望家，莫望还是买了那么多东西，给他准备房间，连钥匙都给他了。
莫望现在这么忙,还是每天晚上都回家陪他吃饭，随便让他蹭任务。
怎么能说他不喜欢猫？
“我确实喜欢猫。”莫望垂眸思索,比划了一下，“但我更喜欢长毛的、体型大一点,性格温顺的猫。”
“狡辩！”
卫秋烨拿着衣服向连衣招手：“你毛太短了。衣服穿上，别着凉。”
“而且我家有猫了，”莫望说，“我需要和其他猫保持距离。”
连衣怒极反笑：“哟,你还养猫呢。就你这手劲你家的猫不得天天离家出走啊。”
莫望目光沉沉,声音也低了八个度：“他不会离家出走。”
连衣疯狂输出：“你就知道他不想走了，你又听不懂他说话。看你这样八成拿八百米大锁链锁着门吧，他出得去吗？”
“他不会走。”莫望眼睛开始从金色向红色转变，话语中弥漫着血腥味,“他说过，会留在我身边。”
“诶你这人是不是有点想象力过剩。你把那猫带来我看看啊，我看是哪只猫这么倒霉被你养。”
卫秋烨：“别说了。”
莫望似乎被刺激到了，拿出手机准备翻猫的照片。
卫秋烨倏地站起来，捡起衣服绑住连衣的嘴：“停，都不要说了。莫先生，对不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但是你看他这么吵，要不然你还是先……”
“不用，”莫望翻出猫的照片，振振有词，“我家的猫很好。”
卫秋烨看着那张熟悉的猫脸，心脏都快跳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他的手机关上：“你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在这里？”
连衣疑惑嘟囔：“这猫怎么看着眼熟？”
能不眼熟吗？这就是他！
外面围观的学生倒吸一口凉气：“里面还有两个人！而且情绪很激动！”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我觉得……应该在吵架。”
“难道是卫教授的前男友和现男友在吵架？还是……教授脚踩两条船被发现了？”
“不会吧，卫教授的感情生活这么丰富？”
“我还真没听说过他的绯闻。诶等等，我怎么觉得有个人有点眼熟。”
莫望比了个手势，收起手机：“没关系，我今天休假。”
卫秋烨：你平常那么忙，今天居然休假？？？
周末加班周三休假？？？
关键时刻休假？？？
连衣扯开塞进嘴里的衣服，声音嘹亮：“我实在受不了了，秋秋，我只是来找你玩的，不是来受气的。反正，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围观群众：“秋秋秋秋秋秋，有他没我有他没我有他没我……”
“真是情感纠纷！”
卫秋烨看着怒目而视的两人，索性把连衣那件衬衣扔走，狠狠心往画室门口走：“我走。”
连衣立马变了脸色：“秋秋，不用这样吧。”
卫秋烨一旦打定主意，就没准备改变。
他拉开房门：“你们吵完了，再找我。”
外面围观的学生们和他大眼瞪小眼：“卧槽卫教授是连衣的地下男友？”
卫秋烨眼睛瞪得比他们的都大：？
“诶，你们不觉得另一个人也有点眼熟吗？这不就是那个总坐在最后一排听卫教授讲课的人吗？”
“暗恋者和地下男友的碰撞。”
“刺激！”
卫秋烨受不了这么多赤|裸|裸的关注，又关上门，把学生们猜测惊异的目光关在外面，叹一口气。
“算了，还是好好聊聊吧。”
卫秋烨和连衣讲道理：“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吧，外面一堆人猜我是你地下男友，你就不怕你粉丝再脱一批？”
连衣收敛起锐气，愁眉苦脸地说：“不想。希望他们别乱说。”
卫秋烨再心平气和地莫望说：“莫先生，我不习惯有人在我旁边看着，可不可以请您先移步？您看，他已经正常了。”
“我一直很正常。”
莫望望着他的眼睛。
卫秋烨的眼神真诚，又带着疲惫。处理两个人的争吵，对于社恐来说实在是太耗费能量了。
莫望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
他站起身：“那我不打扰了。合作的事，以后再商量。”
卫秋烨长吁一口气，真情实感地微笑：“好。”
卫秋烨把莫望送走，再面对连衣的时候，脸拉得老长：“你今天发什么疯？”
连衣无所谓地说：“我不就是想调戏你一下吗，你最近看着特别呆，逗你好玩。”
“无不无聊。”
“我就是太无聊了。”连衣趴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卫小猫，你老实说，你和他真的只是那个什么工作关系？”
“是啊。”
卫秋烨重新坐下，懒懒地伸着腿。
“那他为什么要听你上课，你下课了，还跟踪你？”
“他有吗？”卫秋烨喝了口水，“我没看见。”
连衣从沙发上爬起来，喝了几口水开始嘎吱嘎吱地吃猫零食：“你瞎了吗？他就坐最后一排，旁边一圈都没人，特显眼。我从教室外面路过，一眼就看到他了。不过他听得还挺认真的，你关门弟子？”
“我哪有学生，”卫秋烨拿了片猫零食，懒洋洋地道，“带学生麻烦死了。”
“那就是你的崇拜者？反正我觉得他不太对劲，看你的眼神特别……就很像电影里的变态偏执狂，你懂吧？”
卫秋烨心念一动。
他嘴上说着“哪这么夸张”，心里却在想别的。
他还记得，他刚和莫望认识的那天，莫望也是在旁边看了他很久，看到他哭才突然出现。
他是不是，真的早就在旁边跟着了。
这么一想有点毛骨悚然。
“我刚刚听你的学生闲聊，他每周都来听你的课，而且只听你的，还每次都坐那个位置，都快成校园七大神秘事件了，”连衣不可思议地问，“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卫秋烨怔怔地说：“教室里人很多，我上课前又会吸猫薄荷，看不清人脸。”
连衣拍拍他的肩膀：“那你神经还真挺粗的。我今天一看就看出来了。”
“总之呢，我今天这么做，就是想看看他到底什么目的。我第一反应是他喜欢你，所以故意刺激他，没想到他还真的上钩。”
“可我才和他认识一个星期。”
“他听你的课起码听一年了。”
卫秋烨迷茫地问：“所以……他早就认识我？”
他想向系统确认，系统却开始装死。
“这你要问他了。不过我劝你小心一点，和他讲清楚你的态度，起码要保持距离。他能听你的课听这么久，不像是正常人。你也不想他搅和你和夏安和的事吧？”
卫秋烨呆呆地坐着。
“……好。”
＊＊＊
莫望走出画室的时候，围观的学生们都压低声音，小声议论。
但眼里的八卦却隐藏不了。
金色的蛇瞳泛起红光。
学生们：！！！对不起大哥我们没想对你不敬放过我吧。
眼睛发红的神秘人却不像他在画室内表现得那么粗鲁暴躁，而是指指画室压低声音：“不要诋毁他。”
＊＊＊
连衣啃完一袋猫零食，清洁手指，再次狂野地脱裤子。
卫秋烨终于回过神来：“你还脱？”
“那当然，好身材就是用来展示的。”
莫望不在，卫秋烨也懒得管他。
连衣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又用衬衣稍微遮了一下身体，斜倚在沙发上：“来吧。”
连衣的身体，像是一具白玉雕成的塑像，比例完美，线条优雅。
卫秋烨逐渐找回状态：“嗯。”
“哦对了。”连衣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他家那猫和你长得挺像的，不会是你的替身吧。”
卫秋烨手一抖：“怎么可能！”
“他说喜欢长毛、大体型、温顺的猫，那不就是你嘛。”
“他说他喜欢……”
卫秋烨说到一半突然卡壳。
“喜欢啥？”
卫秋烨声音小了几个度：“布偶猫。”
“那不就是你。”
卫秋烨反驳：“可他不知道我是猫。”
“你又知道他不知道了。万一他骗你呢？”
骗他？
卫秋烨开始动摇。
他是不是要再向莫望确认一遍？
连衣等了好一会，发现他迟迟不动笔，而是在看手机，不满地嚷嚷：“喂，下午都快过半了，你还没酝酿好吗？”
卫秋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清清嗓子，接通电话，用吓得连衣抖三抖的温柔声音说：“夏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魔王：如果有什么事做不到，就换个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