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坐着的毕竟是邵北南家里人,容溪有点迟疑,小声地问:“会不会不太好?”
邵彤彤英语听力满分选手,耳朵特别好使,抢先回答:“好!怎么不好了!”
“你不要有压力,当年推微信的时候你就应该有某一天会见着我这个小姑子的觉悟。”
“而且我开学的时候就知道了。”
容溪:“……开学?”
他咋没感觉呢?
邵彤彤点头:“就开学第一天,晚上回去正好碰着我哥了,他什么都给说了。”
容溪看了眼旁边的人。
考点不在本校,在同一个区的三中。
邵北南这会儿正在看导航,注意到他的目光了,“怎么了?”
容溪:“没事儿。”
“我今天也是没办法嘛。”邵彤彤给前面两人诉苦,“亲妈不管,只能求堂哥带我去考场看看啦。”
容溪颤抖着伸出手,被人抓住握紧了。
之前说过邵北南的手好看,特别适合抓些东西,开车的时候也是。
手掌很宽,指节修长,指骨突出。
六月份天已经很热了,衬衣换成了休闲款,露出半截结实有力的小臂,单手打方向盘的时候肌肉会绷紧,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突起的血管。
传闻中的男友臂。
帅是真的帅,但会开车的人在坐其他人车上的时候难免还是会操心起来,“你还是要小心呀。”
“没事。”邵北南道:“市区开不了多快的。”
这倒也是。
周末的中心区热闹的很,车流量大,红绿灯也多,路边还有40限速的牌子。
高考看考场就是踩个点,看从家里到考点的路线和所花时间,避免早上急匆匆的错过考试。
容溪和邵彤彤的考场隔的近,中间就两个教室,分别在门口转了圈就走了,回家之后还想邀请一起吃晚饭,“马上饭点了,不然去我家吃呗,免得再做。”
邵北南把车门锁了,摇下了点车窗,“过段时间吧,回去了好好休息。”
“哦对。”考前了,邵彤彤觉得不能给后桌增加其他压力,点点头,“那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安全是肯定会注意的,不过等红灯的时候还是会偷亲一下。
嘴不行,但脸颊可以,糊了一脸口水缩回去,这样闹了一路。
完了还不让亲回来,手指抵着他的唇,“节制,节制,明天就要考试了。”
地下车库,不过旁边就是通着绿道的出入口,下午的光线还算敞亮。
手握着放在一边,没亲上,不过距离近的非常危险,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夏天了,他又换了牌子。
不冷也不热,是清澈的味道。
“现在知道年前那会儿为什么冷了吗?”
浅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冷淡不在,里头写着的是大大的欲.求.不.满。
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有的人浅有的人深。
邵北南其实应该算是浅的那一类人,但现在不是了,且有了特异性。
单独对某一个人的。
有的时候情况严重到碰一下都会给予反馈。
邵北南说的是补课那段时间的事儿。
当时用的是他上课走神的理由。
但现在看好像并不是这样。
容溪下意识地咽口水,“知、知道了。”
但邵北南这个人真的是哪儿哪儿都好看,抬眼就能看到他的领口抵着的喉结。
容溪手痒又去扒他衬衣的扣子,“考完了再慢慢来嘛,南南你不要着急。”
邵北南:“我不急。”
咬一口不解馋,接下来的过程有点重还有点凶。
容溪坐电梯回家的时候手就没从嘴上放下来过。
大部分人临近考试精神都容易松懈,容溪把一些基础的知识点翻了几遍就看不下去了,捣腾起手机,打射击游戏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同样在线的尤汐程。
和前桌。
容溪把两个人都预约了,微信来了电话,是爷爷奶奶打开的。
倒没说什么,就是让他别紧张尽全力不留遗憾,不行还能回家帮着打理民宿,以后做好了指不定能成为产业链,在他们温泉村发光发亮,这个暑假就是一个机会blablabla……
容溪语气委婉的:“可能不行……”
爷爷:“咋的嘛?”
“假期得去研究所帮忙。”三四月他就交过申请了,之后一直没收到消息,以为是黄了。
后来自主招生考成绩出来那天给林院长说了一声,第二天实习通知就发到了他的邮箱。
容溪解释道:“A大生命科学院院长的研究所,七月初就要去报道啦。”
A大搁哪儿名气都大,老人家听着了都有点不相信,“A大?那个A大?”
容溪嗯嗯应着,“是的。”
“那好那好,乖乖出息了出息了。”
“明儿好好考,要是准备回来提前两个星期和我们说,不然没地儿给你住。”
容溪嘴角在抽搐:“……好的爷爷。”
爷孙俩又说了会儿才挂断电话,容溪跟着混了两把鸡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书看不进去,手机也不敢多玩,七点过一点觉也不能睡。
容溪戳了戳旁边的人,“我们去运动一下吧?”
邵北南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在一边,“想做什么运动?”
容溪不挑地方:“外面的床上的地板上的都行。”
室外用来跑步,床上用来做卷腹,地板上可以做平板支撑或者俯卧撑。
容溪被拎着去楼下跑步的时候只觉得那个正儿八经的邵北南又回来了。
得亏他平时也运动,这种程度勉强可以接受,当时有点累,但第二天起来不至于腰酸背痛。
早上第一门是八点二十开始入场,车就停在旁边,容溪也不急,还有闲心思和人聊天,“说起来南南你当年有参加高考嘛?”
邵北南摇头,“直接出国了。”
“这样啊。”高考那紧张的氛围他是感觉不到的了,“那我去了哦。”
然后把脸凑过去,“亲一下。”
很轻的一下,邵北南道:“高考加油。”
容溪:“嗯嗯嗯,我会的。”
考生已经陆陆续续的往学校里面走了,邵北南揉了揉他的头发,“考完了老地方见。”
“好哒。”
6月7日,九点。
第一场语文考试正式开始。
容溪的薄弱科目,不过他考试的心态放得稳,又有优录分,题目答的跟平时一样顺,没犯以前在基础诗词默写上丢分的事儿,后头的主观题技巧和感觉一起用。
作文题目是他拿到卷子第一个看的,前面答题的时候一直在想思路,下笔的时候在卷面写了个中心思想,每写一段就去看那段话,直到最后收尾。
班上语文老师教的方法,目的就是保证不跑题,至于能写成什么样看命。
对他而言最难的一门都过去了,后面几门就不虚了。
数学几年前有幸体验过地狱模式的,这次出题方向虽然刁钻,甚至选择题的最后一题和倒数第二道大题还临时换了题型,但大学高数线代拿的都是高分,这半年以来题目也没少刷。
看一题写个答案的速度,腾上答题卡了才重新写过程检查,出考场的时候正好撞着班上第一第二的两个崽。
“今年搞事情,竟然改了两题的题型。”
“还行啊,挺简单的,随便做。”
“22题你答案啥?”
“忘了,但肯定是标答。”
“小声点兄弟,别这么狂,被别人听到了你要挨打的。”
容溪:“……”
创新班前几个性格都挺张扬的,容溪见怪不怪,也没对答案的意思,到校门口的时候见着数学老师和他击了个掌,“感觉自己能满分不?”
学校考试数学从不给满分,容溪148分卡了半个学期,这会儿就是佛,“保持就好保持就好。”
数学老师拍拍他的肩,“行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加油。”
“好嘞!”
第二天的理综和英语答的更顺。
同样是大学必修科目,其中还有一个是本专业,就跟见亲人似的,容溪考完还发了会儿呆。
出去的时候免不了和同学再次碰面,这次拦着他了,“明儿唱歌来不,就咱班的,学校旁边的那个ktv,初步订在晚上七点。”
“徐公子说全场的消费他来买单。”
徐泽踢了他一脚,“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不重要不重要,反正我记着了。”
“行呀。”容溪明天还要去宿舍搬东西,“我东西收拾好了就过来找你们。”
“好嘞,那明天见。”
老地方,学校出门往左拐走五分钟的路边,容溪坐进副驾驶特地往后面看了眼,确定只有他们两个才问:“那个酒店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容溪考前千叮咛万嘱咐考完之后不提成绩的事儿,邵北南也就不问他考试情况,回答道:“订的周五晚上。”
“诶?”周五,大后天,容溪有点惊讶,“那今天晚上做什么?”
邵北南:“吃完饭再看看。”
“也行。”
天越来越热了,容溪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还不忘做事前的准备工作。
然而不知道是这几天神经一直绷着突然松下来的还是怎么,容溪吃完了就开始犯困,懒洋洋的语气,“我有点想睡觉了。”
夏天食物容易变质,邵北南把碗筷丢进洗碗机,收拾好抱着人去房间,“困了就睡吧。”
容溪刚才看过时间,八点还不到,这个点睡了半夜容易醒,“那你过半小时叫我一下?”
邵北南没应。
容溪抓着他的手,又道:“刚才洗澡的时候折腾了快半小时呢,好辛苦的。”
“先睡觉。”邵北南把头顶的灯关了。
这句话是贴在他耳边说的,“下次我来弄。”
“不用下次。”容溪清醒了,把邵北南准备往回抽的手又拉了回来,“今日事要今日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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