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家养小刺客[穿书]

作者:谢君王

“夫、夫人……?”桃枝惊慌失措,木然地转向猛然站了起来的夫人。

这抄家可几乎等同灭族之罪啊。

花暖狠狠地咬了咬牙,神情决然,“走!”

临出屋前,她一脸不舍地看了眼小厨房方向,哎,难道她只能吃一顿好的吗?想到昨晚的饱餐,只觉此时饿得慌。

早知道要这么快摊上这抄家破事,她刚才就不应该给桃枝那么多要求,早早的上一份肉粥也是好的呀。

待花暖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到前院正堂外时,便见那一片乌压压的卫兵,倒也没人阻止她,于是她畅通无阻来到前堂。

但瞧见了那内侍扮之人扬言就要将叶无痕上铁锁,她脑子转得飞快,不过眨眼瞬息间,她已要打定好主意。

王内侍今天得了这份差事,来前本是喜不自胜,不想抄个家都连连碰壁,心头怒气难消。

这会儿照着规矩给上铁锁,也是要防止宣王途中作妖,未曾想,他这头刚下达命令,那头就冲出个影子,他一个猝不及防,愣是被撞倒在地往后滚了两圈!

滚得头晕目眩就听到一道女子的怒骂声:“大胆狗奴才!堂堂亲王面前岂容尔等如此狗胆放肆?”

王内侍摔得有些懵,除了跟着他的小内侍之外,都是御前军将,个个没将他放在眼里,此时都未上前来帮他。

好容易在小内侍的搀扶下站起,瞧清了是个半边脸泥粑粑的丑女人时,更是火上心头。

“大胆!咱家奉谕旨前来,捉拿宣王,抄王府上下!”他可是带着旨的。

无叶痕原本懒洋洋,眼中透着无趣,被这半途杀出来的人给染上了一份兴趣来,双目比先前亮了少许。

他是没想到,这小小刺客还敢当众将宣旨内侍给撞翻了。

又回想这两日,不仅戏弄比她早入府的如夫人,还胆敢在他这堂堂王爷面前演了出不怎精彩也却有趣的戏码。可见,是不一般。

说脑子好使吧,这等状况都敢冲出来找死;若说她愚蠢,总能先发制人。

好比此时,围了众多凶神恶煞的御前兵将,随便哪一个刀起她就得头落,这女刺客倒好,将人撞倒后还一副盛气凌人姿态,硬生生将一众人给唬住了。

“你大胆!”花暖偷偷咽了咽口水,面上镇定内心慌得一批。

立马挺起胸膛吼了回去,目光凶怒,“王爷乃当今圣上亲叔,前帝御封亲王!别说如今不过一道圣旨带人,便是过了三司会审,那也只能在御前由三公为论。岂由得你这小小内侍在此跋扈行凶?!”

咱、咱家跋扈行凶?!

王内诗被这恶人先告状给气得直喘,平日从未有人敢如此这般辱骂于他,居然一时之间满脑子的话也骂不出来,眼看都要被气厥过去了。

这还不止,这小小女子就拦于宣王面前,双手叉腰,俨然一副临街泼妇姿态,“这是宣王府,不是尔等无根宦人放肆的地方!”用那藐视的目光扫视着他这堂堂御前红人,就像讽刺着蝼蚁一般,看得他浑身哆嗦,气恼无比。

叶无痕眉微挑,神情莫测。

正看着戏呢,不想这女刺客将人怼得捂着胸口直喘气抬着手指着直抖了反天也没能驳一句,她却忽然转头变脸跟翻书似的,满目的深情,直接扑抱着他的小腿。

“王爷啊!您好惨啊……”

叶无痕:“……”本王还没死呢。

可人不管他,继续不撒手在那儿嚎,“……您要是不在了,妾如何是好?这满京城谁人不晓得妾爱慕您日久?好容易盼得媒人说情,入得了这王府不过几日,都还未得到您临幸,这便遭遇这灭顶之灾,妾往后如何是好啊!”

未成亲的年轻众人面色发红,这、这话可是能如此大声喧之于口?这这……简直不害臊!

不过,倒是听闻,前些日子的确抬进了名新妾入府,那是京外一商贾之家的姑娘,由着媒人托了关系,某大官给王府送的。

原来便是这女子?

虽是半边脸糊了泥粑粑是丑陋了些,但另半边,仔细看,却是个精致模样。

还一身姑娘打扮,大约也如她自己言说那般,并未与王爷……咳,王爷这是嫌人貌丑,还是如同外头传言那般,不喜女色?

这消息内容可真大啊。

叶无痕脸色发黑,低下头瞪了一眼这演得声情并茂的女人,真想一脚踹飞了事。

但瞧着这纤细模样,必是经不起他这一踹的。

忍了再忍,“起开。”

不知自己在生死边缘已几个来回的花暖,一听这话中蕴含了怒意,赶紧撒手。麻溜地爬了起来,卖着乖,努力笑得人见人爱。

殊不知她半边都是褐色泥糊糊,笑起来丑得叫人不忍直视。

叶无痕已经不想多看她一眼,终于给了被无视许久的王内侍一个眼神,“走吧。”他手懒懒在背后,一副出门游玩的神态,无半分阶下囚的狼狈。

倒是王内侍这会儿脑子都快气堵塞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也不强要上铁锁了,肯配合就行。

谁知这才走一步,又闻得这位主开了声,“将她带上。”

正在暗喜的花暖脸一变,什么玩意儿?!

内心一句:妈妈屁。

但她还是转身,阴郁的脸上立马换上了灿烂如阳光多情似水,“带上?是指妾吗?王爷愿意将妾带在身边?妾真是太高兴了呜呜……”

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快把他恶心走!

而叶无痕只是回首淡淡瞥她一眼,就率先往府外走了。

王内侍心里又开始喜不自胜,快速地下令,“所有人都带走!”

然后趾高气昂地……跟在宣王身后,回宫复命。

花暖:我勒个擦!

最终,花暖不木禁被一同带走,还被带到了间因暗逼仄的小屋里,只有顶壁下有个小孩脑袋大小的口子,将外光透了进来;小屋子中间一张破烂的板桌,桌前一条板凳。

板凳上坐着个书生打扮之人,将笔墨摆在破桌子上。同行为首是个高大健硕的军官模样三十出头的男子,他目光打量着她,未语朝身后勾了勾二指。

不一会儿就有差役搬来个二尺高的小凳子,往她面前一摆,无声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