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安忆情,幸会。”
陈阿姨目瞪口呆,哎哟喂,居然是她,“你是安忆情?你不是姓叶吗?”
安忆情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大家对她的长相并不陌生。
就是没想到会这么面对面的遇上。
“我姓安,是他的嫂子,他同父同母的亲哥是我先生。”安忆情气定神闲,眉眼恬静而又美丽。
陈阿姨:……等等,让她静静!叶元白是安忆情的小叔子?
”谢谢大家对舍弟的关爱。”安忆情的表现很大气,跟人寒暄了几句,隐晦的表示小白的婚事不着急,家里自有安排。
她说的婉转,但意思说明白了,也顺便打消了陈阿姨想将外甥女介绍给小白的心思。
有这样的嫂子,这样的家世背景,一般人还真入不了叶元白的眼。
叶家的盆友圈比他们这些小人物强悍多了,随便拎一个出来就行。
叶元白笑眯眯的带着安忆情去吃食堂,安忆情对这样的环境不陌生,士兵吃饭的速度特别快,离开时桌面整理的很干净。
叶元白打了几个菜,全是安忆情爱听的,“姐姐,要是吃不惯大食堂,那我叫人开个小灶。”
安忆情挟了一筷子菜,“不用,我没有那么挑剔,我们小时候一起去军营住过呢。”
外公将她扔去军营时,叶家兄弟跟她一起作伴,可以说同甘共苦。
其实她也是一路熬过来的,什么都会,别看她如今养尊处优,但该会的生活技能都会。
叶元白挟了一块红烧肉,“那时虽然很辛苦,但如今想想挺有意思的。”
安忆情想起往事,有些感慨,“小白,你也长大了。”
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小二货成了诤诤铁血男儿,真好。
两人吃饭期间,不停的有人过来跟叶元白打招呼,顺便让他介绍一下安忆情,把叶元白烦的要命。
这是嫂子,不是亲姐姐,是已婚女士,别想太多,ok?
这样才赶走了一波人,安忆情不禁失笑。
两人瞎聊聊,低着脑袋的叶元白忽然叹了一口气,“姐姐,我最近一直在做梦。”
安忆情的心一紧,他终于说了?“啊?什么梦?”
叶元白似乎深受困扰,眉头紧皱,“我梦到自己被拐卖,被打断了四肢流落街头,我……”
以前也做过相同的梦,最近也开始了,梦里的绝望和无助每每让他惊醒,夜不成眠。
安忆情眉头一皱,轻声喝斥,“想什么呢,当我和你哥是吃素的?谁敢不长眼动你?”
叶元白情绪很低落,“梦里没有你。”
只有哥哥,但那个哥哥虽然脸上挂着笑,却没有真正快乐过。
“看来是饭吃撑了,闲的没事干啊。”安忆情才没有安慰他呢,没好气的敲打他的脑门,“不忙就申请去军校进修,你们不是有军官培训吗?想往上升就必须过这一关卡,是吧?”
越是往上,这通道越挤,竞争越激烈。
叶元白很丧气,睡不好精神就差,“我已经升的够快了,先把机会让给别人吧,别人更需要。”
其实这些日子叶阑墨已经查觉弟弟的情绪不对劲,跟他也深谈过,但他什么都没说。
这不是小白没心没肺的风格,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担心。
索性就派出安忆情,安忆情不按常理出牌,花样百出,而小白对她从小就特别依赖。
这才是安忆情来军营的真正原因,想看看他身处的环境,找找原因。
是被欺负了呢?还是被很委屈了?他们叶家也不是好惹的。
安忆情心思飞转,他这是没有斗志?这可不行。“小白啊,不想当将军的都不是好士兵,我还指着你当将军呢,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吗?”
她挟了一块红烧大排过去,“多吃点,我和你哥哥在自己的行业发光发亮,你也要在自己的行业闪闪发光,成为我们的骄傲。”
她还摸摸他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安慰他鼓励他。
叶元白总算恢复了些精神,“如果这是姐姐的愿望,我会努力的。”
安忆情略感安慰,“也不用太努力,最重要的是你开心。”
叶元白心里热热的,别人只看重他的价值,只有哥哥姐姐是真心爱他的人。
他开心就是哥姐最大的心愿。
多日困扰他的噩梦不知不觉淡去,他觉得可以再吃一碗饭。
几个身姿轻盈的少女结伴走过来,“叶副营长,这位是谁?”
叶元白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你们别惹事,惹毛了她会狠狠削人玩。”
安忆情嘴角抽了抽,臭小白,有这么毁她名声的吗?
一名少女抿了抿嘴,眼神闪了闪,“我们是文工团的,今天晚上有表演节目,这位小姐过来看吧。”
一听是文工团的,安忆情有些理解叶元白的心情了。
冷雁对叶家人的伤害之深,至今还影响着他们,尤其是当年还是孩子的叶元白。
叶家人自此对文工团避退三尺。
“小白,不许跟文工团的人多来往。”
“知道了。”叶元白根本不想搭理这些小女生,对她们的示爱直接无视掉,但她们听不懂拒绝,总会来围堵他。
妈的,真的好烦人。
打又不能打,骂嘛,她们装没听到。
他也担心自己的好名声被毁,好吗?
几个女生的脸色大变,“你这是对我们文工团有偏见?”
安忆情慢吞吞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对啊,不可以吗?赶紧走人,别在我面前晃。”
特别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怕对方生气。
气的几个女生扭头就走,叶元白不好意思的冲安忆情拱了拱手,他真的没有招蜂引蝶,他是无辜的!
别的女生还含蓄些,但文工团的女生就……热辣多了。
安忆情呵呵一笑,在军营还这么多烂桃花,叶家的男人都长着一张好脸。
吞下最后一口汤,安忆情擦了擦嘴,刚想站起来,一个中年女子面色不豫的走过来。
“听说有人看不起我们文工团,有这么一回事吗?我怎么听着像是假的,再怎么也不会这么没素质……”
安忆情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女生们,微微摇头,这算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没有看不起,是不喜欢。”
少女气呼呼的质问,“这话可不对,我们也是付出了……”
中年女子看清安忆情的脸,有些愣住了,“你是安忆情?”
安忆情确定对方是陌生人,没有见过,“你认识我?”
打扮入时的中年女子神色非常复杂,“我远远的见过你一面,在前年各界新年联欢晚会上,你代表外交部出席了。”
安忆情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你好。”
中年女子是见过安忆情有多受追捧,有实力又有手腕,前途远大的外交官。
就算她职务比安忆情高,但这是两码事,不是一个系统的。
她是唱歌起家的,是文职系统,一个文工团团长封顶了,关键是没有实权。
但安忆情不一样,她的未来没有封顶之说,而且位高权重,人脉遍布全世界。
她是不敢跟这样的实权派硬杠的,但脸面也不能丢,“安外交官,我一直以为人你是个大气有远见的女人,怎么会……”
安忆情摆了摆手,“你要是不知道我婆婆是谁,就会明白一切,悲剧一次就够了。”
中年女子愣住了,这是牵扯到人家家丑?她也不敢再多问,再说下去就得罪人了。
安忆情去军营转了一圈,极有成效,叶元白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没有人再拦下他做媒,文工团的小姑娘也被他们领导勒令管住了。
他想起安忆情的话,索性打了进修的报告,他是大学毕业就去了部队,再读个硕士出来也挺好的。
报告很快批下来,他去国防大学继续深造,却在大学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潘蕾蕾。
潘蕾蕾的外公是校长,她经常过来玩,看到叶元白又惊又喜,直呼是天注定的缘分。
叶元白不是很喜欢娇小姐,态度淡淡的。
为了接近叶元白,潘蕾蕾还特意办了一个旁听生的证,天天去蹭课,风雨无阻。
还有一个顽童般的校长当助攻,每天鸡飞狗跳。
开始时,叶元白是拒绝的,排斥的,还跟兄嫂表示,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而且父母失败的婚姻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他对婚姻并没有多少期盼。
但女追男隔层沙,他坚持了一年后被攻克,潘蕾蕾的热情和坚持打动了他,有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朋友,也挺好的。
叶忠勇是个开明的父亲,只要儿子喜欢就行。
至于安忆情夫妻,只有一个原则,叶元白幸福开心就好。
潘蕾蕾的父亲潘思成是安忆情的直属上司,对这桩亲事乐见其成。
两人谈了两年恋爱后结婚,婚后生下一女,叶蕊蕊。
抱着刚出世的女儿,叶元白不禁热泪盈眶,感觉这一生圆满了。
他摆脱了原生家庭的不幸,也从噩梦中挣脱,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