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武霸图正穿着家常衣裳、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院子里看书呢!
叶蓁蓁一怔,欣喜万分地喊了声“郎君”,便飞快地朝他跑了过去。
武霸图扔下了书本,站起身、大张开双臂,含笑将她拥入了怀中,甚至还将她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儿!
“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叶蓁蓁嗔怪道。
武霸图低笑,“本来想赶回来吃杯喜酒的,结果都已经上了路、跑了一半儿了,后来又调头回去处理些事务,再回头时……唉,到底没能赶上。”
叶蓁蓁用手儿揽住他的脖子,笑道:“那今儿开一埕女儿红?”
武霸图大笑,“蓁蓁帮我温酒?”
“这样热的天气、还温什么酒!”叶蓁蓁嗔怪道,“不但不能温酒,还最好用冰镇住!要不然,烧鸡是热的、酒也是热的,到时候喉咙会痛!”
武霸图低语:“我自有泻火的法子,蓁蓁信么?”
叶蓁蓁一呆。
“呸!”她红着脸儿啐了他一口。
武霸图哈哈大笑。
她踢了踢脚儿,示意他把她放下地儿。
他却“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粉嫩的面颊,这才放了她下地儿。
叶蓁蓁红着脸儿、捂着面跑了。
先急急的去了一趟厨下,让加菜……转念一想,郎君回来了,怕是公爹也要回来用饭,这父子俩都是大饭量的,索性让治一桌席面。然后又准备了酒、冰块、茶果点心之类。
等她回到小院的时候……
果然,寄姐儿说、家主回来了、并召了郎君去正院议事;又说郎君临去时交代了,让和娘子说一声,晚饭摆在正院里。
叶蓁蓁点头。
——也该要留点儿时间、让郎君与家主议事。
于是她进了屋,收拾了一下屋子。
如今正值盛夏,略动一动就是一身汗,何况今儿她还回了娘家、去了义庆公主府呢!索性也让婆子送了热水过来,沐浴过,换上柔软干爽的家常衣裳,人都清爽多了。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叶蓁蓁这才命人去请了武四娘……
姑嫂二人在小花园里汇合了,说了几句玩笑话,这才齐齐去了正院。
武氏父子已经说完了话,这会子正在闲聊,见叶蓁蓁与四娘进来了,便顿住。
等到叶蓁蓁带着四娘子向武氏父子请过安以后——
武霸图才问道:“蓁蓁,义庆公主怎样了?”
叶蓁蓁顿时忧心忡忡,遂将义庆公主的情况说了。
武王擎皱眉,“明儿请无安道长去看看!”
叶蓁蓁点头称是、又道:“……义庆公主固然是因为年纪大了,可我觉着,她害的是心病。”
武四娘忍不住问道:“爹爹、二郎哥哥,这回魏元胡真要糊了么?”
“够呛!”武王擎说道。
武四娘的性子急,忍不住问道:“爹爹,怎么还够呛呢?梅雪娘的事儿难道不是证据确凿?且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脱得了干系呀?”
武王擎道:“皇上一直没发作,就是在魏元胡自个儿交代。这也是在给他面子,毕竟是亲娘舅不是?魏元胡的意思呢,就是把他的大儿推了出来……再加上他老婆刘宛娘,用魏家的两个人、陪梅雪娘一个……他自我感觉是够了。”
顿了一顿,武王擎又道:“再者,他也怕,所以就把他魏家的老妖婆给请了回来!诶,你们姑母又要开始打仗喽!”
听到这儿,叶蓁蓁也问道:“魏元胡觉着、用魏大郎和刘宛娘来换梅雪娘的委屈……就够了、那其他那些被花楼残害的小娘子和小儿郎们呢?”
“呵呵,”武王擎冷笑,“不够排面的,谁知道是哪家的阿猫阿狗。”
武霸图却笑道:“望乡候裴镇亭已告了三个月的假,去了晃州——”
武王擎哈哈大笑,“裴镇亭这人不错!我看好他!可惜咱家光棍多,也匀不出个合适的小娘子来给他当续弦!可惜啊可惜!”
武霸图含笑不语。
叶蓁蓁与武四娘则有些诧异。
怎么好好的,又说起了裴镇亭这人呢?
这时,有媳妇子来问,说晚饭已经备下了,是不是这会子就摆饭。
叶蓁蓁连忙安排。
不多时,媳妇子们果然送了饭过来。
有武氏父子俩都爱吃的烧鸡,六只俱是整个儿的,另有一道炖得烂烂的卤猪肘、鸡汤浸枸杞叶、煎蛋饺这几样,汤品是萝菔鲫鱼汤、主食是胡麻饼和米饭。
另外还有为武氏父子备下的冰镇女儿红,叶蓁蓁和武四娘的饮品是冰镇梅子醋。
武霸图撕开一只烧鸡、撕得碎碎的,堆在妻子和妹妹的碗里,然后又拿过一只烧鸡,撕成两半就塞嘴里吃了。
乱嚼了几下子,武霸图才说道:“裴镇亭去晃州、就是去查花楼事件的……咱们的人引导着、让他去的。嗯,他也最适合……为人精明能干。他的弟妇与庶妹被双双拐到了花楼,妻子也为了这些流言蜚语刺激得沉了湖……”
“不过,我也敬他是个人物!明明晓得这事儿查起来,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要真查出花楼的主人就是魏元胡……只要裴镇亭一曝光,不是被魏元胡弄死、就是被皇上撤爵,且还不一定能扳倒魏元胡。毕竟魏元胡有四个儿子不是?为梅雪娘折了一个、还剩仨。”
武王擎道:“我就觉着他有病……把他大儿推了出去?以后魏家不要接班人啦?”
武霸图笑道:“……不还有魏四郎么!”
武王擎冷笑,又伸手抓过一只烧鸡、撕成两半儿,胡乱塞进嘴里吃了,骂道:“酒囊饭袋!”又大嚼了几口烧鸡,说道,“怕他以后也只能依仗魏二了……”
武霸图面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叶蓁蓁虽然一直没插嘴,但她已经有些了解自家郎君了。
一般他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基本就是已经算定、并且已经计划得差不多的了。
叶蓁蓁有些诧异——郎君的动作这么快的吗?魏元胡的四个儿子,几乎每一个都被他盯住了?
不过,依着郎君缜密的心思、雷霆一般的手段……早早根据魏家的各人、制定出不对的针对方案,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是——
叶蓁蓁忍不住问道:“郎君,魏元胡会不会也像咱们一样,也使了人盯住了咱们、暗里想法子对付咱们呢?”
武氏父子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叶蓁蓁与武四娘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满满的疑惑。
“这不一直盯着呢嘛!”武王擎笑道。
武霸图也笑道:“魏家的人一直都盯着咱们在……只是,他们家最优秀的探子,大多都是咱家的,哈哈哈——”
叶蓁蓁愣住。
这、这……
原来是这样啊!
她和武四娘也忍不住笑了。
一家子美|美的吃了顿饭,武王擎就说还要回皇城司去。叶蓁蓁听了,索性让把厨房还剩下的两只烧鸡也让公爹带去、让伴当们吃吃也好。
武王擎拎着烧鸡走了,武四娘自回了她屋里去……
叶蓁蓁便与武霸图从正院出来,朝着他们居住的东院走去。
“郎君这次回来,呆多久?”叶蓁蓁问道。
武霸图道:“明儿白天先去见一见义庆公主,再过那边府里去拜见外母和小舅子,及拜会过二叔和新二婶以后,夜里就走……”
叶蓁蓁失望的“啊”了一声,又问:“那我什么时候回南疆呢?”
武霸图站定。
他侧过身,含笑看向她,眼神温柔,“蓁蓁就呆在京里罢!如今已是七月了,我回南疆去,也不过再呆上几个月……十月就回来了。今年英叔也和我一道上京,他要告老、我要升官。蓁蓁不必来回奔波了,好生照顾义庆公主罢!”
叶蓁蓁有些不高兴。
可义庆公主……又确实形只影单的,很可怜。
且她也很清楚,武霸图对义庆公主是愧疚的,若不是他设计将梅雪娘的事儿揭于众人眼底、这会子义庆公主还没发现外孙女儿已经失踪了呢;可也正因为这样,义庆公主才被气得卧床不起!
再想想,义庆公主的身份虽然尊贵,事实上身边也没个得力人儿照顾……
叶蓁蓁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会好好照顾义庆公主的。”
武霸图叹气,“蓁蓁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着我……”
叶蓁蓁看着他,抿着嘴儿笑。
夜里,小夫妻俩自然折腾到了深夜……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叶蓁蓁简直腰酸背痛的。
转头看向武霸图?
哼,他倒好,一脸的满意餍足,还神清气爽的!
叶蓁蓁咬住了唇儿,恨恨地看着他。
武霸图当然已经觉察到。
见她含嗔带怨的小模样儿实在可爱得紧,不由得上前抱住、又是一顿搓揉……直到叶蓁蓁眼泪汪汪的抗议了、真生气了,这才赶紧停了手,小心翼翼地侍候她更衣梳头。
简单的用过了早饭,小夫妻俩就出了门。
因为避人耳目,武霸图是和叶蓁蓁一块儿挤马车的……
第一站去的是公主府。
义庆公主陡然见到了武霸图,十分惊喜,苍老憔悴的面庞上泛着欣喜的光,一下子就从病榻上坐直了,还紧紧抓住他的手,亲切地问道:“二郎怎么来了?”
说着,义庆公主又往旁边让了让,示意武霸图坐在她的身边。
武霸图坐下,又笑道:“我是悄悄儿来的,公主可千万别让人知道。听说京都最近不太平,若让皇上知道了、我又会捱骂。”
“我不说!我谁也不告诉!”义亲公主笑眯眯地说道。
武霸图又解释道:“这次来,本来是想专程赶回来喝二叔和丹萱郡主的喜酒的,不想路上误了事儿,竟没赶上……”
义庆公主笑道:“你有心啦!对了,那你已去见过她们了?”
“还没呢,先过来看看您……呆会子和蓁娘去了那头,见一见外母、再拜见一下二叔和新二婶,夜里就得直接走了。”武霸图说道。
义庆公主一听,十心心疼,“哎哟这也太奔波了!”
“我年轻,受得住。年前来见公主时,公主身体还硬朗,如今这样不爱惜自己……”武霸图见到义庆公主陡然老了十岁的面容,心里难受,对妻子说道,“蓁娘去请了无安道长过来、给公主把个平安脉,该用什么药膳就用、别省着,回头找皇后娘娘要去……”
叶蓁蓁连忙应下。
义庆公主面上的笑容淡了些,“是我命苦……”然后转移话题,“对了,二郎你知道了没?丹萱收了雪娘为义女,带着她嫁去了叶家!如今倒和蓁娘成了同宗姊妹!瞧瞧、这是多大的缘分啊!”
武霸图笑道:“以后还有大造化呢!”
“哦?此话怎讲?”义庆公主好奇地问道。
武霸图看了小妻子一眼,含笑说道:“日后让蓁娘为六姨妹寻个好女婿啊!”
闻言,义庆公主幽幽叹了口气,面上笑容稍减。
叶蓁蓁却牵着义庆公主的另外一只手、挤过去,也坐在床沿上,亲亲热热地说道:“就算六妹妹的体格是不宜怀孩子的,也是无妨……只要她身子康健就好。武家儿郎众多,总有合适的。譬如自个儿带着孩子过活的鳏夫,又或是像我二叔这样、与发妻和离了的郎君……”
“总之咱们慢慢来,公主也不必着急,六妹妹静下心来也是需要时间的。且这缘分么……求是求不到的,它该来的时候就来了。”叶蓁蓁劝道。
这一番话,教义庆公主听了、心里十分舒坦。
夫妻二人陪伴了义庆公主半日,又在公主府陪着义庆公主用过了午饭,这才告辞了,齐齐去了宁乡伯府。
对于武霸图的到来,伯府里的人也十分欣喜!
当下,小汪氏便立刻喊了叶仲台与丹萱郡主过来,武霸图拜见了二位,一家子其乐融融的。
只可惜,叶嫮娘正好赶去了义庆公主府,与叶蓁蓁夫妻完美错过。
但也没什么要紧的,武霸图一直呆在伯府里,与众长辈聊天、说话;叶蓁蓁则赶去厨房,指挥着灶上的媳妇子们准备了一大包吃食、让他拿在路上当干粮用。
等到叶嫮娘从公主府回来,也隔着纱屏向姐夫行礼、问了好,众人这才一块儿热热闹闹的用了晚饭。
吃过晚饭,武霸图便说要走——
叶蓁蓁十分不舍,可想着他其实离开南疆已经一月有余,那边又还有个王茂随时虎视眈眈的,隔太久没回去也是不成……
因此也只得任由他走了。
武霸图看出了妻子面上的不舍,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带着伴当们悄悄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叶蓁蓁便一直呆在京都、每日里处理家务、族务,每日里跑一趟公主府,和义庆公主说说话、解解闷……
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京都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儿:
——魏元胡的长子魏振光背着荆条、入宫向皇上请罪,说梅雪娘一事、全是他做的。他可任由梅雪娘处置,哪怕梅雪娘要取他的性命。
这时,住在玉带河的行宫休养的魏太后被魏元胡给请了回来……
魏太后开始强势干涉,说既然魏振光玷污了梅雪娘,那就让魏振光休妻、另娶梅雪娘!这不就是最好的、替梅雪娘正名雪耻的办法么?
叶嫮娘不服,跟着外祖母义庆公主入宫,祖孙俩拼了命,非要在魏太后跟前触柱、吞金、上吊……心急若焚的庄皇后为了阻止她俩、还跌伤了。最后皇上震怒,才把事情给平息了。
接下来,皇上宣布了他的处置:撸了魏振光的世子之位,判他十年流放,即刻离京;魏元胡的妻室刘宛娘则被令出妇、没入教坊司;刘绫娘与女儿梅荃娘被判黥面、没入教坊司。魏元胡教子无方、纵妻行凶,被罚没三年俸禄,一等国公被降为三等国公,同时罢免他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丞相官职)一职,改由淳亲王兼任。
与此同时,皇上还命宁亲王出仕,又命庆余伯出任太子少师、宁乡伯叶墨孜出任太子少保,由两位老人家同时辅佐宁亲王。
而皇上对于义庆公主与叶嫮娘的赔偿,是升义庆公主为长公主之位,改封号为孝庆长公主;赐金五百两,各式财物不计其数。叶嫮娘则被封为乡君、赐号惠福;各式财物不计其数。
这个结果……
其实对双方来说,都有些忿忿不平。
魏元胡是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罢了他的官职!哼,他都已经折了长子和夫人,还嫌不够?但看在皇上罢了他的官以后、好歹没让武家党顶上,而是让淳王给兼任了……
众所周知,皇上一向把淳王当成钉子来用,哪儿需要就往哪儿钉。所以呢,真要揣摩圣意的话,皇上很有可能就是让淳王暂时代任一下,指不定哪天就又复了他的职。
这么一想,魏元胡才捏着鼻子认了。
孝庆长公主也十分不满意这个结果——她希望皇上……如不处死魏元胡的话,好歹也斩了魏振光,让她出口恶气!可皇上不咸不淡的就判了魏振光流放?且魏太后护短的丑陋嘴脸、也让长公主非常生气。
这一斗气,反倒燃起了长公主的斗志!
她开始在叶蓁蓁的安慰和照顾之下,好生调理身体……
长公主如是想——哼,比命长是吧?来呀,谁怕谁!我就不信了,等你日后嗝屁了,还能护得住魏元胡和魏振光?
就这样,虽然双方都不满意皇上的处理结果、都认为皇上偏袒了对方,但也都各怀心思的安静了下来。
除去这桩大事,还有其他的事儿也在悄然上演。就譬如说:
——魏太后与皇贵妃又开始了斗法……
——已经三十七岁丹萱郡主在嫁给叶仲台之后的第二个月、就诊出了喜脉!丹萱郡主被臊得无地自容,可叶府中人却高兴得不得了,叶仲台尤其!这个好消息让孝庆长公主也高兴得不行、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好些。
不知不觉,几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小汪氏的照顾下,叶仲台和叶嫮娘父女俩的雪白长发也开始有了转变。
叶嫮娘到底年青,且她的秃发情况远比白发更明显,调理了一段时间以后,秃发处长出了茸茸的黑色碎发……后来小汪氏就按着郎中教的法子,索性把嫮娘的白发给剪秃了、让每天包个头巾遮一遮,又过了段时间……大约是因为心情好了些,叶嫮娘的头顶上生出了满头的寸短黑发。
叶仲台的一头白发呢,也是因为长时间的焦虑、忧愁,才尽数染白的。
这会子虽然也在调理,但他的恢复情况不如嫮娘。新长出来的头发、是黑的,但原来的还是白的……
不过,叶仲台觉得妻子好像不太在乎他白发的样子,所以他也根本就不着急。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
叶蓁蓁每日与家人相伴,倒也觉得轻松惬意。
美中不足的,就是总在夜深人静处、午夜梦回时……总会无故想起她的郎君。
唉,他一个人在南疆,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呢?但想想也能猜到,他就是个怕麻烦的人。说不定就在军营里胡乱将就着吃吃、睡睡了!也不知是不是瘦了、或黑了。
一转眼,中秋节了。
又是一转眼,重阳佳节到了。
突然有个重要的消息儿传了出来——被关在教坊司里的、原魏国公夫人刘氏宛娘殁了!据说是受不得委屈,原来的堂堂一品国公夫人,被佣人婆子们逼着洗涮马桶什么,还让跪在地上学狗叫……于是某天晚上,她用块碎瓷片割了腕,血流尽而死。
据说魏元胡抱着她的尸身大哭了一天一夜,最后力排众议、坚持将刘宛娘的尸身葬进了魏家的祖坟里。
至于刘绫娘与梅荃娘么,再也无人听说过她们的下落。
但想来……
二人面上都被黥了面,以后的命也不会好。
重阳过后,天气便一天凉过一天……
武家的主母惠氏巡视完自家的东西北三宗之后,又参加了北宗的秋训,这才赶回了京都。婆媳二人已有大半年不见,自是十分亲热!
但婆媳之间再怎么好,又怎及夫妻间的恩爱???
至此,武王擎一改先前一日三餐都在皇城司里吃大锅饭、改为每天都往家跑!哪怕只有半个时辰的“换马”歇息时辰,也要骑了快马回来看一眼惠氏……
公婆如此恩爱,倒叫叶蓁蓁与武四娘齐齐觉得——她们是不是很多余呀!
所以只要武王擎一回家,叶蓁蓁就带着小姑自动自觉的消失……
不过,叶蓁蓁心里也有些小期待。
再过几天就要进入十月了,她的郎君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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