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战神的美娇妻

作者:慕夏衣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武霸图告诫叶蓁蓁、让她把手里的事儿全都腾空,只等安亲王夫妇一回来,便让叶蓁蓁侍奉好安亲王妃。

叶蓁蓁急得不行,又怕得不行,追着他问,陶夭夭究竟怎么了。

武霸图道:“……她肚里怀着孩儿,这次怕是有些凶险。”

叶蓁蓁呆住。

半晌,她又追问:“对了,我还不曾问……夭娘姐姐带出去的那一胎,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武霸图面上不由得带住了笑容,“头胎是个小女郎,二胎是个小儿郎,现肚里怀着的这一个……我收到信儿的时候,说是已有三个月了,等到回京的时候,大约也快五个月了。”

叶蓁蓁道:“既然这样,不若就留在广州府养着,等生了娃娃、养好了身子再回来!”

顿了顿,她又道:“我去广州府服侍她。”

武霸图叹道:“大兄看着斯文,实际深谙世道、聪明绝顶,又非逞能之人,也十分爱护妻室。但他既然说了要京都来,肯定是有原故的。”

叶蓁蓁咬住了唇儿。

说得也是。

接下来的日子,她只好尽可能地将手头的事儿全都移交出去。

所幸也已经到了年底,三郎回来了,日夜在家里带着佑郎,萧伊娘是可以腾出空儿来的。于是叶蓁蓁就把手里的活计一骨脑的全交给萧伊娘。

萧伊娘叫苦不迭……

但见婆母与嫂子这样看重她,她少不得逼着自己照单全收。

可怜她本不是这块料,只好勉强打起精神,天天天没亮就起身理事儿、一直要忙到二更时分才能歇下,睡不过两个时辰就又要起来了……

但好歹还是咬牙将一应事务都给扛了起来。

自然也就冷落了三郎与佑郎。

可伊娘已经完全顾不上他和娃娃了……

叶蓁蓁也一样,什么都顾不得了。

又过了几日,果然得到了消息——安亲王夫妇回京啦!

这一日,武家一家大小全都按品就妆,齐齐整整的入了宫。

进宫以后先候着,没一会儿,一众皇亲国戚、并定淄候陶家、庄太夫人等……也都陆续赶到,大伙儿都聚在凤仪宫里等着安亲王夫妇。

让叶蓁蓁感到有些惊诧的是——

淳王府那边,侧妃宋巧慧竟然也在?

叶蓁蓁悄悄回过头,看了婆母一眼。只见婆母的眼神正紧紧地粘在宋巧慧脸上,眼圈儿直发红……

她赶紧过去,搀扶住婆母。

惠氏转过头看了儿媳一眼,回过神来,点点头,低声说道:“我晓得!我晓得不是她……其实也不是头一回见她,就是、就是一时没料到她也在……”

叶蓁蓁叹气。

心想、幸好男人和女眷们是分开的。

要不然,郎君与三郎见到了与武琰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宋巧慧……怕是也会失态。

惠氏回过神以后,很快就变得正常,与其他贵夫人们聊起天来。

其实庄太夫人与陶太夫人、包括庄皇后全都已经得了信儿,知道陶夭夭已生了两个娃娃、如今肚里还怀着一个,且身体也不大好……

庄太夫人愁道:“既是这样,要我说,就该直接呆在广州府,等把身子调理好了再回来也不迟,怎么就犟成这样?”

陶太夫人也说道:“哎呀她就不该回来!就是在外头养好胎、把娃娃生下来以后再回来也无妨,又没谁催她!难道说、在外头久了,手边的药材不够了?”

庄太夫人叹气,“我是一年老过一年的了,身体也不大争气,又只剩下她这么一点骨血!要是她有什么万一……”

陶太夫人说道:“等夭夭到了,您可千万别说这个!咱们要打起精气神来,才能给她鼓劲儿不是?说到底,她还年轻,可能是长辈不在身边儿、心里害怕,或许见了我们就好了。”

叶蓁蓁站在一旁听了,又打量两位太夫人……

她突然明白了。

两位太夫人都已经不年轻了,尤其是庄太夫人,本来就年纪大,这两年更显苍老,已经害起了眼病,隔上七八步远就什么也看不清;陶太夫人好一些,但腿脚也是不行了,行走要柱拐杖、站上一刻钟就摇摇晃晃,坐下来以后,右腿的膝盖直得放不下来、腿儿就一直翘着,要侍女帮着揉好久,才能慢慢放下来……

——想必陶夭夭知道,她若留在广州府调理身子的话、恐怕长辈们都惦记着她?

陶太夫人可能还好,庄太夫人却只有她这么一点血脉……知道她不好了、庄太夫人是肯定会去看她的!

所以?

叶蓁蓁心下叹息。

再看看庄皇后,也是一副心急如焚、六神无主的模样儿。

过了一会儿,倒是魏贵嫔匆匆赶了过来,期期艾艾地向庄皇后与皇贵妃请安,然后懦懦地传了魏太后的话,说怕一众娃娃们等久了,让去慈安宫歇着,等安亲王夫妇进了宫以后,再把娃娃们送来。

庄皇后还没说完呢,皇贵妃先刮了魏贵嫔一记眼刀子。

魏贵嫔被吓得脸都白了……

不过,皇贵妃想着,魏太后这人虽然讨嫌得很,但却是真心喜欢小孩子的。且她也不愿意将这婆媳之情给闹得太僵了,便同意了。

于是,三皇子与武元郎、并陶夭夭继弟的儿子陶元郎,并淳王府那边的几个小儿郎都跟了魏贵嫔去。当然了,各小儿郎的乳母、嬷嬷们也都让跟着去。

只留下了晟郎、佑郎等其他几个尚在襁褓中的奶娃娃,依旧被各自的年轻母亲约束着、由乳母和嬷嬷们看管在身边。

结果……

好嘛,还幸好大一点儿的娃娃们都去了魏太后那儿,有吃有玩应该也无事。

其他的人则从上午一直等到了下午!

连叶蓁蓁与萧伊娘、萧仙娘魏三娘等人都觉得累得不行……年纪大一些的庄太夫人、陶太夫人、孝庆长公主等人更是捱不住。

庄皇后与皇贵妃派人去收拾了凤仪宫与附近的浦霞轩里的空屋子,让年纪大些的长辈们在凤仪宫的空屋子里歇下,又让年轻一辈儿如叶蓁蓁她们带着奶娃娃们去浦霞轩里歇下。

可直到天黑了,也不见有信儿。

庄皇后又安排膳食……

众人食不下咽的吃了晚饭,才总算得了信儿——有人来报,说安亲王夫妇已经入了京城。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就能到了。

众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从宫门那儿传来了动静。

小黄门急匆匆地跑来报信儿,“启禀皇后娘娘、启禀皇贵妃娘娘,安亲王与安亲王妃到了!”

众人都急了,扯长了颈子齐齐看向宫门的方向……

又等了好一会儿,果然宫人抬着个软椅,急急地朝着这边儿来了。

庄皇后等不得了,已经冲了过去。

众人也都“轰”的一声都跟上——

叶蓁蓁也挤在人群中,跑了过去。

可一看坐在软椅上的人儿……

叶蓁蓁又呆愣住。

——那个有气无力的坐在软椅之中又黑又瘦、形容憔悴不堪的妇人是陶夭夭?

她简直不敢认!

事实上,所有的人都不敢认。

倒是那妇人缓缓看向众人,十分激动,挣扎着用气音呼唤道:“姨母!祖母……外祖母!蓁娘……啊,仙娘、伊娘?你们、你们……”

大约是太激动了,她突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下子,众人都愣住。

虽然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陶夭夭,但陶夭夭的声音却是不会变的。

当下,所有的人都急了!

庄皇后一迭声的命人赶紧让人把陶夭夭抬进凤仪宫里去,又急急地让人赶紧去请太医。叶蓁蓁则小声提点庄皇后,赶紧让人去准备膳食给归来的人,尤其准备些米汤、瘦肉粥之类的好克化的流质食物给陶夭夭。

庄皇后连连点头。

不多时,太医院的几位御医赶了过来,再加上本来就有几个御医是跟了陶夭夭去的……当下,几位御医交流了好一会儿,轮流为陶夭夭请了脉,又讨论了一会儿……

最终,董太医开了口,“启禀皇后娘娘,依着安亲王妃的景况,臣等拙见,不若先让她睡着。睡够了以后,至少精神会好一些。但若要这会子唤醒王妃的,那臣等也能用推拿穴位的法子,请醒王妃。”

庄皇后心疼得不得了。

听了董太董的话,她咬着唇儿说道:“若她睡着也不妨害身子,那就先让夭娘歇着罢,我们都去外头去……”然后又吩咐燕嬷嬷,“你在这儿照看着夭娘。”

燕嬷嬷点头。

庄皇后看了亦步亦趋地跟在陶夭夭身边的、已做妇人打扮的侍女金莺儿;又看了看被金莺儿牵着的三四岁如粉团儿一般的漂亮小女郎;以及站在金莺儿身边的那个作乳母打扮的年轻妇人、怀里还抱着个已经睡熟了的一两岁的小娃娃……

庄皇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出去再说。”

众人都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偏殿。

到了外头的大殿,众人各自入了座,金莺儿才牵着那小女郎上前,又教导她:“大娘子,这一位是皇后娘娘、就是大娘子的嫡祖母、姨外祖母。”然后又从宫人手里接过了蒲团、放在小女郎身前。

小女郎大方从容,跪在蒲团上,朝着庄皇后磕头,口称,“孙女儿福月见过嫡祖母,愿嫡祖母万福金安。”

庄皇后紧紧地盯着福月的脸儿,眼含热泪。

待小福月向庄皇后先完礼、站起身,金莺儿又引着小福月走到皇贵妃身前,说道:“大娘子,这一位是皇贵妃娘娘,是大娘子的亲祖母。”

然后又把蒲团拿了过来,放在福月身前。

小福月端庄娴雅地跪在蒲团上,朝着皇贵妃磕头,口称,“孙女儿福月见过亲祖母,愿亲祖母万福金安。”

皇贵妃伸出了手……

小福月起身,走上前去。

皇贵妃拉住了孙女儿,细细地看,问道:“我的宝儿是叫做福月吗?”

小福月点头,“回亲祖母的话,父王说、我和弟弟的大名儿得请皇祖父起来,母妃就只给我们取了乳名儿。孙女儿生于十五满月之夜,就叫福月。弟弟的小名儿唤作慎郎。”

皇贵妃叹道:“瞧这容貌、这气度……倒是和夭娘一模一样!”

因见庄太夫人与陶太夫人已经抹起了眼泪,皇贵妃放了人,对金莺儿说道:“快领了去,给两位太太看一看。”

等到小福月一一向众人见了礼以后,金莺儿又命那乳母抱着熟睡中的小慎郎,上前请众人一一看过。众人见那孩子生得俊俏、又睡得喷香,都不忍吵醒他。

庄皇后朝着小福月招了招手。

小福月过去,被庄皇后一把搂在怀里,然后庄皇后就开始哗哗流起了眼泪。

皇贵妃又问金莺儿,“你嫁人了?”

金莺儿涨红了脸,“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是。承蒙王爷的恩承,出海之前已给奴放了籍、后来又许给了六品御前带刀侍卫周琛,奴、奴也已经生了个小儿郎,比大娘子小半岁,这次一块儿回来了,在入宫之前,奴让人先送回婆家去了。”

皇贵妃点头,问道:“你们这次去,路上可还顺利……”

才问完,就想起来她们这一去就是四年,路上发生的事儿肯定多到数不胜数!而眼下夭夭变成了这副模样……

还是夭夭的景况要紧。

于是又问:“依我看,福月这样好……”然后看了在乳母怀里睡得香喷喷的慎郎的健康苹果脸,继续说道,“……慎郎也被照顾得不错,那夭娘怎会变成这样的?”

金莺儿欲言又止。

皇贵妃脸色一沉,“快说,一句话也不能瞒着!”

金莺儿咬住了唇儿。

陶夭夭心思重,清醒着的时候还是交代过金莺儿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

可这会子陶夭夭晕睡了过去,而这大殿之上济济一堂、不是皇后就是皇贵妃,还有庄太夫人、陶太夫人、义庆长公主这些长辈……

金莺儿实在没那胆子。

这时,皇贵妃斜睨了金莺儿一眼,冷冷地说道:“莫非是你把夭娘害成这样的?”

皇贵妃当然不是真的这么想,只是吓唬吓唬金莺儿罢了。

但金莺儿却受不住这样的吓唬,脸都白了,“卟嗵”一声就跪了下来,“皇贵妃娘娘容禀!”

她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说道:“……就、就说我们在优瑞普呆了一年以后,就开始往回走了,先到咸海子,再到波斯,在波斯补给了以后,本来打算直航回国的。结果半路上遇到了飓风,把我们的六条船儿都吹到……不知哪儿去了。”

“风浪过了以后,我们在一个荒岛附近搁浅。好在六艘大船都在,大伙儿并不惊慌。稍事休息之后我们就想往回走了,可一连等了许多天,那地儿一点儿海风都没有,我们的船根本驶不动,就是拼命摇桨也是不行。”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我们的船上也雇了几个暹罗人,他们是航海的好手……就说我们遇上了打岔风。是两个方向的风相互交错,南风北吹、北风南吹……又说、别看感觉像是无风,其实是有微微的风吹着在的。我们出不去的,就算拼死靠摇桨出去了,最终也会被风给推回来的。”

“他们又说,这并不打紧,等上几天就好。于是我们就在小岛上住了半个多月……大约就是在那几天,王妃怀上了肚里的这一个娃娃。几天以后,果然这打岔风一过,海上又起了风,我们便启程了。”

金莺儿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因为小岛上耗尽了水和食物,我们就得去马太岛重新补给。结果王妃就诊出了喜脉……王爷的意思,不若就在马太岛休养生息算了,等王妃诞下了娃娃、咱们再回。结果——”

“唉,结果马太岛上发生了政乱,据说是亲王夺政还是怎么的,那战败的亲王逃到了咱们的船上,劫持了我们几个人,要挟我们马上开船!王爷领着侍卫们将那亲王拿下,交还给马太国王。马太国王很高兴,就说要宴请王爷王妃。可谁知道——”

说到这儿,金莺儿忿忿不平地说道:“那马太国王是个混球,竟念慕我家王妃的美色!宴席结束以后,留我家王爷王妃夜宿于王宫之中,却暗中燃了一种薰香,闻了可使人四肢无力的!幸好王妃因有孕,随身带着百花清露丸……”

“王爷王妃假作中了招,‘昏睡’在屋里,到那丑陋卑鄙的马太国王赤|裸着身子、大摇大摆的闯进王爷王妃的屋子里……我家王爷怒极了,挥刀就剁下了那马太国王的头颅……”

说到这儿,金莺儿畏畏缩缩的、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

庄皇后扶额。

皇贵妃皱眉道:“夭夭怀着孕在,他还在夭夭跟前杀人、把人的头颅给剁了下来?”

金莺儿没敢吭声。

庄皇后又问:“后来呢?”

金莺儿扁起了嘴,想哭了。

“后来呢?”皇贵妃眯了眯眼,冷冷地盯住了金莺儿。

金莺儿真哭了,“后来、后来……王爷他就、就领着侍卫们屠了整个王宫。从夜晚到天明、又从天光到傍晚……根本就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至少死了两三千人,周琛都劈豁口了三柄钢刀……马太王宫之中更无一具全尸。”

大殿之中,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坐在末尾处的叶蓁蓁也忍不住扶额。

虽然那个混球国王确实该死,可大伯哥也该顾着夭夭姐一些吧?

陶夭夭是个孕妇、又一向是个温柔善良的。教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剁下敌人的头颅,又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杀戮……

不被吓坏才怪呢!

“后、后来呢?”庄皇后颤声问道。

金莺儿泣道:“后来,本来一直没什么妊娠反应的王妃就开始害喜,头晕、呕吐、食不下咽……跟了我们去的那几位太医,真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才堪堪保住了王妃肚里的娃娃。偏偏离了马太岛以后,咱们又遇上了冰流,没法子顺着航道走,只好绕了个大弯,又去了琉球……”

“王爷的意思,还是想让王妃找个地儿坐稳了胎再说。可王妃被吓破了胆,无论去哪儿、她都不敢下船,非要在船上歇着。可船儿飘来荡去的在海上,她就一直头晕一直吐。最后没法子,王爷才说,赶紧回来算了!”

听到这儿,庄太夫人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回来也就回来了……呆在广州府不好么?做什么非要回京都来?”

金莺儿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皇贵妃便冷冷地用鼻息喷了个“嗯”字出来……

金莺儿怕得不行,又哭了。

索性一股脑的全说了——

“我家王妃说,若她呆在广州府的,皇后娘娘、庄太夫人、陶太夫人定然挂念她,说不定还会赶来看她。她不能让长辈们如此奔波,且、且我们王妃……也有托孤的意思。”

说着,金莺儿大哭了起来。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

只听到“咚”的一声……

庄皇后晕倒在凤座之上。

“哎呀姐姐——”皇贵妃惊呼了一声,上前去扶。

叶蓁蓁则敏锐地发现,庄太夫人也摇晃了一下身子……

她急忙离座,唤了一声“庄太夫人”;赶过去扶住时,庄太夫人堪堪晕倒在她的怀里!

那边定淄候夫人也焦急地喊了起来,“娘!娘你怎么了——”

一时间,殿上乱成了一团!

几个奶娃娃被惊醒,全都比赛似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场面虽乱,但皇贵妃气场强大,很快就压制住了。

又有惠氏与叶蓁蓁的协助……

皇贵妃命宫人将庄皇后、庄太夫人、陶太夫人等人送进厢房之中,请了太医来看。

不多时,三人各自醒转,又捶床痛哭。

皇贵妃想了想,留下了淳王妃、丹萱郡主和蕙敏县主三人,教淳王妃为庄皇后侍疾、命丹萱郡主照看庄太夫人,又叫蕙敏县主看顾陶太夫人……

最后又命叶蓁蓁与萧仙娘留下来照顾陶夭夭。

其他人等皆令出宫。

惠氏落在最后,正牵着元郎的手,招呼伊娘带着晟郎、佑郎一块儿离开呢……

皇贵妃又改变了主意,对惠氏说道:“教元郎和晟郎也留下,就说蓁娘顾不上孩子,让老妖婆照看几日。”

惠氏被吓了一跳。

——元郎可是武家的长房嫡孙,是武家的命根子!让魏太后照看他?那岂不是、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皇贵妃道:“放心,如今她身边……已全是我的人。要降服她,只能让她和咱家的儿郎们处出感情来。她这人虽狠、也坏,却是真心喜欢小孩子的。放心吧!”

惠氏扁着嘴儿,万分不舍。

皇贵妃白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元郎招了招手。

元郎见了,轻轻挣脱祖母的手,行至皇贵妃身边,“姑嫫嫫!”

皇贵妃将小人儿拥进了怀里,在元郎耳边说道:“元郎,在那边厢房里的、是你的大孃孃,她正病着呢,你娘得照顾她。你能不能留下来、保护你娘?”

惠氏张了张嘴……

元郎已经大声说道:“元郎是要保护娘的!”

“好孩子,”皇贵妃娇笑道,“……那元郎知道,要怎样才能保护你娘么?”

元郎犹豫了一下,“我给娘守哨、站岗?”

皇贵妃笑了,“那倒不用。这宫里只有一个人……总想找你娘的麻烦,那就是慈安宫里的魏太后。元郎留下来,和你阿弟、与三表叔(三皇子)一块儿,呆在魏太后身边……记着,要讨好魏太后,却又不能让她感觉到你在讨好她!只要她喜欢元郎、必定舍不得害你娘了。”

元郎又犹豫了一下,“元郎要如何、才能教魏太后喜欢?”

这一次,皇贵妃是真心笑了,“元郎已经很讨人喜欢啦,然后试着把魏太后当成你嫫嫫就好,平时怎么对你嫫嫫的,就怎么对她。这个日子呢,也不会太长,到过年前罢,等到你大孃孃好些了,你娘就能带着你和你阿弟回家了。”

元郎明白了,“元郎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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