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战神的美娇妻

作者:慕夏衣

就在大梁王朝上下一心、大家都在磨刀霍霍准备为出征尽一份力的时候……

突然从西疆传来了一个……让人完全不敢相信的消息!

——西疆大将军武霸恩居然为了个异族女人、血洗了陇西大族肃慎,屠了肃慎族二万余战士的性命,还将肃慎族的万余名妇人孩童当作奴隶、尽数送给东胡公主百里俏?

以至于百里俏因为拥有了这笔财产后,甚至取代她的父亲、成为了东胡女王!

这事儿听起来……

还是一桩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美事?

再仔细一扒——

呦嚯,原来这武三郎早在四五年前就与这位东胡女王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呐?

这事儿被西疆参军耿威如实报与皇上知晓:武三郎率领二千骑兵无召闯入陇西,屠了肃慎族二万余人!虽武三郎带去的骑兵……有伤无亡的,但武三郎私自带兵离境,便已犯了杀身之罪了。

皇上在上朝的时候收的急报,当即龙庭大怒!

他直接将那军报扔在武王擎的脸上,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武王擎捡起那急报一看,吓得脸都白了,跪在了地上。

武霸图也跪下了。

大臣们俱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儿。

直到皇上又命宫人将这二十八道令的军情急报大声诵读了出来。

众大臣们面面相觑。

什么?武三郎领着二千人马闯进陇西?

这家伙太坏了!

但一细品……

不对呀,武三郎只带了二千人马,就杀了人家陇西大部落肃慎二万余人,且南梁将士居然无一死伤……好吧,听说有受了伤的、但好像没死人?

天!

陇西蛮子比北寮人更可怕好嘛!只因为从陇西到南梁,有好几道天险,南梁驻军是靠着那天险与地势、才能堪堪守住边疆的。

从什么时候起,南梁的将士们居然……

这么厉害了?

听说陇西都是骑兵呀,但南梁一向都是步兵,这……

其实皇上心里还挺得意的。

——武家这几年一直在西疆养马,就是为了装备重骑兵。

——武三郎突击陇西,其实也是得了皇上的默许、才给了兵符的。要不然,武三郎也调不动兵。

皇上这么做的原因呢,一是想看看这几年武家操练的重骑兵的实力终究怎样,二来呢,这也是武霸图的建议——万一陇西趁着南梁抽兵去攻打北寮、趁虚而入可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陇西再次乱起来……

而之所以让武三郎背锅,是因为……陇西虽然时常犯境,但南梁之师却是仁义之师,不可师无出名。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又没法子临时生个事端出来,只好让武三郎背锅。

所以今天这是皇上与武家人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

武王擎跪在地上呜呜的哭,“皇上啊,是我教子无方,您把我砍了吧……反正我也活腻了!然后留着我那三郎的命……让他上战场,多杀点儿北寮人将功抵过!他要是没杀够二万北寮人,您再剁了他!”

魏元胡冷笑,“无召调兵,这样的人还留着?到了北地,再不听号令又如何?到时候领着兵不去战北寮,而是向后转……杀来京都勤王?”

说着,他突然看收到了皇上冰冷的眼神,便是一呆,嘴里还噙着的半句“还不如直接杀了算了”也就没敢说出口。

魏元胡本被削了职、降了爵,再也上不了朝堂的。为着他的大儿魏振光死得冤、死得惨……皇上怜惜他,才又复了他的职。

前些天君臣之间为着“到底值不值得为魏振光而发动北伐战争”而产生了争议……

在那会儿,武家就摒弃前嫌旧仇,和他魏元胡站到统一战线上,力撑主战。

当时魏元胡还挺感动的……

后来在清客们的提点之下,再一琢磨,魏元胡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大对?

——在短短几个月内,朱家出了事儿、淳王死了、他大儿魏振光也死了!昔日的二公一王、三足鼎立的局面……也就还剩下半死不活的萧家,与在这几年里崛起的武家了。

那会不会……

这些事儿都是武家弄出来的呢?

萧家又是武家的姻亲,武家当然不会动萧家了!

想通了这一点,魏元胡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会子好不容易听说了武三郎拥兵自重的消息儿,魏元胡高兴极了!心想总算扳回一局来,那还不得把武家往死里整?

可是——

再转念一想……这不对呀!

朱家出了事儿、淳王死了、他大儿魏振光死了,武三郎也出了事儿……那朝中权贵就只剩下萧家还安然无恙了!

难道竟是萧家主使的?

魏元胡眼珠子乱转……

这时,完全不明就理的宁亲王阿嘉已经上前、为武三郎说情了,“启禀父皇,儿臣曾与武三郎同在太傅跟前读了一年书,儿臣敢以性命为三郎担保——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父皇看在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候,先饶三郎一命,容他戴罪立功,日后再论功过而赏罚。”

武系一党的几个官员也出列,为武三郎求情,又道:“……昔日只有陇西蛮霸欺辱我南梁将士与百姓的,如今我南梁将士竟能以少胜多?!可谓是天方夜谭哪!皇上,这样的人才可要好好重用啊!”

“皇上,依微臣之见,要么就是武三郎极富谋略,是我国之栋梁;要么就是武三郎与那二千兵士武功高强……可无谓是哪一样,于我朝都是幸事一桩,求皇上三思!”

“是啊皇上,武三郎今年也才二十三四岁,犯了错、好好教导就是……这样骁勇善战之人可不多得啊,皇上三思!”

一时间,大殿之上的过半大臣们……或是因为本就是武系一党、或是因为与武家交好,纷纷站到了宁亲王的身后。

魏元胡本有心要弄死武三郎……

可看了看,原来站他的好几个官员全都默默地站到了宁亲王的身后???

且身畔的几个魏党也一直在朝他使眼色、安抚他?

魏元胡不笨,思忖一番就明白了——部下们这是在告诉他:朝野之中本就有人说、南梁即将出兵攻打北寮,是为了替魏振光报仇。甭管这是不是真相,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魏家只能捏着鼻子认,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再一想,就是饶武三郎一命又如何?这可是杀头大罪,说不定将来还能靠这个……扳倒武家呢!

于是魏元胡深呼吸,也上前启奏,“皇上——请皇上看在武三郎还年轻、孺子可教的份上,先饶他一命吧!”

连魏元胡都开了口……

魏党也全都跟着站到了宁亲王身后。

到最后,连最难啃的硬骨头台谏院御史丈夫查进也哼哼唧唧的站了过来……

皇上也就顺势说道:“既然爱卿们都为武三求情……那朕便看在爱卿们的份上,先饶他不死。待日后北伐回来再一并赏功罚过!”

这事儿也就揭了过去。

接下来,君臣们就开始商议起北伐之事来。

战区的划分、战略计划是武王擎与武霸图父子定下的:

——镇北大将军、老将奉大钊任北路军元帅,原副将武玉楷任先锋,十万大军直接东上、主力抗击北寮大军。榆国公府世子萧宗潜任东二路元帅,行后补、粮草补给、援战之责;魏元胡的庶五子魏振熙为先锋。

——原镇南大将军武霸图为北路军元帅,先锋为武权信、副将魏振耀(魏三郎),抽调南疆驻军三万,即日北上!武王擎为北二路军元帅,先锋关明麒,调地方驻军二万。

——镇西大将军、老将蔡勇任西路军元帅,武霸恩(三郎)任先锋,抽调西疆驻军二万;西二路元帅由大将南宫秦担任,望乡候裴镇亭任先锋……

君臣们已经讨论了几日,对于主帅、先锋的人选,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见;只讨论和更换了几个副将、偏将的人选之后,终于尘埃落定。

于是,兵部发出了一系列的调令。

大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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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宁乡伯府的叶四娘与魏国公府的五郎魏振熙的婚礼就原定在这个月……

可魏振熙的调令一下来,冲撞了婚期。叶魏两家只有两条可选:一是将婚期提前到三天后,二是将婚期延后至北伐之战结束再说。

魏元胡急于让儿子留后、且不希望这门婚外再节外生枝,还想尽快绑牢了叶家这门姻亲……于是便亲自上门拜访了叶伯爷,希望可以将婚礼提前。

叶家这边也觉得……四娘子今年都已经十九了,再拖下去?谁知道北伐战争要打多久!

犹豫再三,叶家也同意了。

于是,两家都火急火燎地操办起这场婚礼来。

其实在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十分慌乱——大多数都是家里的男人们要上战场了,所以女人们见天的忙着收拾东西,教训嘱咐仆从们等等……

安国候府里就更不用说了。

婆媳三人都有女将衔,将来都要正儿八经的随夫从军。

所以就更急切地想要把手里的家务事给交出去。

婆媳几个已经商量好了——介于这一次武家男女都要出征,六娘作为家里唯一的嫡女,就由她带着晟郎、佑郎住进宫里去,明面上与皇贵妃做伴、实际当作质子。

而家里已经出了嫁的二娘子、三娘子则跟了惠氏去,四娘子跟在萧伊娘身边,五娘子跟在叶蓁蓁身边……她们都以女亲兵的身份跟着去,到时候帮着处理一应军务事件。

这么一来呢,简直所有的人都忙得不行……

偏生在这时候,惠氏打听到一个消息——萧太夫人不大好了。

说来也怪。

萧太夫人不太好了,萧府居然也没个人来报信儿!还是因为有位与惠氏要好的贵夫人去萧府做客时,听说到的。惠氏想着,自家女眷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便催着萧伊娘赶紧回去看看。

萧伊娘一听,也急了。她没来得及先派人去萧家打招呼,就直接回了娘家。

结果到了萧家一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惯了武家那被叶蓁蓁打理得精致雅趣的园子,回到萧伊娘自幼长大的娘家,她居然有些不习惯了!

再等到她赶去祖母的院子里时……

突然觉得心酸!

——院子已经有些残败了,树下堆积着没人扫的落叶,窗纱儿还是去年冬天的,这都已经三月中了,居然还没换!门帘子的边沿已经有些散线了,也是没换。且祖母院子里的几个粗使婆子居然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裳、还面有菜色?

萧伊娘咬着唇儿进了屋。

屋里静悄悄的。

萧太夫人病久了,屋里的气味儿也不太好闻。且原来屋里的一些精致摆件儿也不见了,被取而代之的是些佛像、盆景之类的。

重病之人,屋里还这般萧条破败……

心情能养好吗?

萧伊娘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先问了于婆子(祖母的心腹),才知道祖母还睡着。她没舍得吵醒祖母,便轻声叫于婆子去开了窗子透气,然后又拉着于婆子坐在外头的廊下,问道:“于嬷嬷,我不过才半个月没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祖母最喜欢的那盆五彩仙桃摆件怎么没了?”

——那盆五彩仙桃摆件,是昔日祖父迎娶祖母时的聘礼。

盆子是紫檩木的,树干、树叶是碧玉雕就,树上结了五只彩色的桃子,分别由大红的玛瑙、鸡油色的黄玉、浅紫色牟翡翠、雪白的岫玉,以及粉红色的碧玺雕就,寓意“五世同堂”。

后来祖父去世了,祖母就将这摆件放在多宝阁上,每天必须亲自擦拭两三次。

于婆子听了,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见左右无人,才小小声说道:“二娘子,可别提了……这半年来啊,我们太夫人的日子是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夫人和大少夫人轮番过来哭穷,把太夫人的东西已经要了大半去……”

“可太夫人却因为沉疴在床,也没法子查账、理事儿……虽我们心里有数,可也不敢在太夫人跟前说呀……就怕太夫人生气,反而于身体无益。前几天我见太夫人的伙食也实在是太差了,便去夫人跟前问了句,说庄太夫人明明送了二斤燕窝过来,让每天给太夫人炖一盅的,怎么不见……”

“结果夫人说,她不知晓庄太夫人送了燕窝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少夫人收了?她也做得出,亲自押了我去大少夫人那儿问燕窝,结果大少夫人就说,既然我怀疑她昧了太夫人的燕窝的,就叫我去报官!只要官府来查,她就敞开了门、让人进来抄家……”

“最后、最后我给她磕了十几个头,这事儿才算作罢。自那以后,她们愈发苛扣太夫人的饮食了,原来的清粥里还有几粒米儿,如今只剩米汤了。”说罢,于婆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伊娘怒从中来,转头唤了她奶娘过来,说道:“快去请了母亲和大嫂子过来,如她们事情多、身子不好,来不了的……你就和她们说,也无事、反正我今儿也有空,看完了祖母我就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

奶娘急急地去了。

萧伊娘捏紧了帕子。

——嫂子(叶蓁蓁)常说,她的性子太软和了,跟了三郎去前线,最怕就是性子软、守不住原则。

所以今儿……

她就要在这儿练练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