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27日,重庆，巫山
虞白露抓住大米伸来的手,用力一跃,踏上岸边。莲叶船微微一沉，像一朵真正浮萍那样漂在水面。
转过身去,隔着一公里宽、玉带般的溪流，对面山峰在视野里十分清晰：光秃秃的山石,神似坐在江边的少女，正是神女峰。
闭上眼睛，虞白露感受着脚下岛屿的气息：草木茂盛，江水环绕,同样是座“活着”的岛屿，却没有对面神女峰宝藏般的、令人敬畏的草木气息。
5阶木晶石就在对岸！
“回去吧。”她叹口气,对大米说，“我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
出发半月，大米再猜不到虞白露在寻找珍稀植物或者高阶晶石,就只能归类到白痴了。
大米嘴皮微动，想问问虞白露消息的来源，还是停住了：看得出来,这位木系4阶异能者要找的东西就在神女峰，再具体就不知道了。
这就麻烦了：这么大的岛这么高的山峰,江水深不可测，到哪里找去？把山凿开吗？
好在虞白露答应首领，三个月内回黑水城,时间还早得很。退一步讲，青山绿水山峰秀美，就当度假好了，就是野兽多了点。
大米四人护着虞白露横渡溪流，回到神女峰。
接下来的时间，虞白露一一检查岛上数人合抱的大树，累得精疲力尽，只收获几颗1阶木晶石，还不够一行人到这里的保镖费。
几个山洞被翻得底朝天，一个是众人落脚的；一个挂满拳头大的蝙蝠，地上满是蝙蝠粪；第三个被鳄鱼盘踞，虞白露种出捕蝇草对抗；第四个废弃已久，堆满工作人员留下的垃圾。
岛中央有一道陡峭悬崖，用费文清的话说，很像武侠小说藏武林秘籍或者绝世宝刀的地方。
虞白露攀到悬崖顶部，用老虎藤慢慢坠了下去，下沉800多米，阳光早照不进来了。
她用挂在身前的一袋土壤种出荧光草--拳头大，有点像装着萤火虫的小灯笼，大米把照明棒扔下去，发现底部是个沼泽，腐烂的动物尸骨堆积如山，一头漆黑森蚺从淤泥中露出房屋大小的脑袋。
“老虎，上去！”爬行动物特有的恐怖感令她背心发凉，不停打着手势。
老虎藤停住了，像过山车上方的钢索似的迅速滑动，把悬在空中的四个人朝上提。
忽然之间，几块山石滑下去，不偏不倚砸入水潭，发出沉闷的声音。
森蚺眼睛睁开了，像两盏黄色探照灯，眨也不眨地瞪着上方，越来越庞大的深褐躯体爬出水潭，腐烂残骸被带了出来。
虞白露不用顾忌吵醒它了，大喊：“老虎，上，上！”
从上面望下去，攀爬山壁的森蚺很像一列湿漉漉的火车，庞大而灵巧。
一道道闪电耀亮山谷，桌面大小的石块也从山壁两侧脱落，狠狠砸向森蚺。
小麦牵住虞白露胳膊，喊“上面的躲开！”
几分钟后，虞白露趴在悬崖顶部把早餐都吐出来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大米和三石才从悬崖露出脑袋，周身溅了不少血迹，看着很吓人“”“那什么，换个地方吧。”
虞白露想，就算5阶木晶石在下面，她也不想下去了。
晚餐是山鸡--鲜鱼被众人嫌弃了，禽类和四条腿的很受欢迎。
作料不全，小麦做不出上次叫花鸡的水准，只能穿在火上烤，撒上调料，香味传得很远，虞白露却一口也吃不下，种出些甜瓜荔枝水蜜桃就去江边了。
“小青海，怎么办？”每晚都讲《西游记》，已经讲到孙大圣逃离五指山了，今天实在没心情，虞白露唉声叹气地抚摸水草怪，“到底藏在哪里？”
水草怪挥挥手，表示“不知道”，美滋滋的样子令她羡慕。
“你又没有帮我找，怎么知道找不到？”虞白露戳戳它脑壳，赌气地说：“哼，找不到晶石就不回家，知道不？”
水草怪愣住了，兴奋地扎起猛子，半天才浮出水面挥挥手，像是说“太好了”
啊，没良心滴！虞白露郁闷地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好不容易召集人手，好不容易到了，明明就在岛上，却偏偏找不到。
《末世雄霸天下》作者就知道偷懒！哪怕写清山顶或是峭壁、树中也好啊！虞白露腹诽着，多写一句会死么？
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主角继承原来身体的记忆，凭借预知线索混得风生水起，称霸天下，可没有她这么糊里糊涂的。
想起刘霄寒说过的药人，她打个冷战；文碧璇也郑重提醒，木系异能者和其余六系完全不同，离开植物就没有战斗力，要保护自己。
摸摸怀里两棵种子，再看看远处江中撒欢的水草怪，虞白露下定决心，必须找到5阶木晶石不可，这次不行，下次再来。
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沿着江边缓步而行，独眼大狗在身后趟水，正是苏紫薇和四黄。
她坐到虞白露身边，递来一个油纸包，打开是块带着余温的烤鸡腿。“我第一次走无间道是15年。之前练了几个月，去的是最简单的村子，心里想着一定行，我一定行。”
“成功是成功了。”苏紫薇耸耸肩膀，“出来三天三夜没吃饭没喝水，躺在床上，想着我是谁？我活着还是死了？”
好友是来宽她的心，虞白露慢慢平静下来，“还是你强，我是不行的，我见到血就晕。”
“得先培训，又不是直接冲进城市，那么多丧尸吓也吓晕了。”苏紫薇侃侃而谈，非常恐怖的事情被她说的额外轻松，“要先心理建设，心里暗示，还不行的话就得心理辅导，林鹏飞很擅长这个，手把手教出很多人，我也找过他。”
那个变态医生？
虞白露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怎么个辅导法？我想想，你上次说过，把你也当成丧尸？”
苏紫薇点点头。“拿我来说，秘诀就一个：我也是丧尸，和丧尸是同类，它们不会伤害我。想通这步，大多数村镇县城就能去了，弄点值钱东西就能过日子了。林鹏飞想的更深，走得更远，不用他的异能，也能带领手下进入达州、重庆、成都这种千万丧尸的大城市，弄到很多贵重东西。”
奇怪，刘霄寒也好焦连城也罢，为什么放任近在咫尺的西安、成都特大城市被丧尸和变异动物占据？
以刘霄寒随手凝聚冰墙的实力，城市再大丧尸再多，割据开来逐一蚕食也能拿下，非得费劲巴力建造黑水城？
她把疑问说了，引来苏紫薇嘲笑：“这是心疼你啊！真回达州西安，你们木系就得活活累死。”
“我们走一趟无间道，得用败毒散、清热散，金创药止血药也不能少，防护服、消毒水更不用说了。”苏紫薇扳着手指一一罗列，“每次不能超过一个月，否则身体受不了。就算焦首领刘首领带人把西安成都的丧尸统统杀死，尸体怎么办？运到哪里？埋掉？火烧？瘟疫依然在城里，风吹不散雨浇不灭，照样回不去。”
“我哥哥在的时候，我家在南草厂街有一号，消息很灵通。”平日的干练飒爽不翼而飞，苏紫薇回到调皮可爱的小姑娘，，有父兄可以依靠。“14年北京科学院和医院派人到各地协商，放弃原有城市，选址修建基地，巴蜀城黑水城就是这么起来的。”
“我还听过一个说法。”话说得多了，有点收不住，苏紫薇郑重其事地说：“除了尸语者，谁也不会去碰大小城市，避免把里面带着瘟疫的丧尸和异能动物放出来。换句话说，西安也好成都重庆也罢，都是囚禁瘟疫和丧尸的牢笼。”
夜风轻轻拂动两个女孩的长发，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把神女峰照得亮堂堂。
四黄在江边扑腾奔跑，不时把江水甩到两人身上，凉丝丝的。
其实江中有水蛇食人鱼，以往出门，苏紫薇从不许它靠近；可有水草怪在，神女峰周边水域干干净净，很像游泳池。
苏紫薇用胳膊拐拐她，“对了，正经事还没头绪么？”
虞白露无精打采的摇摇头，咬一口鸡腿，觉得油腻腻，随手种出草莓，挑一个最红的啃。
苏紫薇也卡壳了：护送客户前往其他基地、潜入城中搜集物资都是她擅长的，寻找晶石或植物更是常见任务，问题客户也找不到具体位置，这就很尴尬了。
“慢慢来吧。”她安慰，明白虞白露寻觅的与木系有关，“后面山坡长着很多树，明天再看看？”
也只好如此。
营地方向传来哨声，有人挥动强光手电，在近处巡视的三石阿乔也喊：“不早了，休息吧。”
虞白露擦擦手，忽然指着前方哈哈大笑：
四黄正绕着两人游来游去，忽然被密密麻麻的水草罩住，如同披了一件绿衣裳--是水草怪，这段时间众人在岛上四处寻觅，只有两只大狗陪它，友谊突飞猛进。
走出很远，虞白露无意回头，看到水草怪从水里探出半身，恋恋不舍地挥手。
怪可怜的，再找个自由活动的水生植物给它做伴就好了。
虞白露这么想着，双脚突然像被钉住，动不了地方：
面前的神女峰披沐月色，默默垂首，宛然梦里那个坐在江边的少女！
她一时分不出是梦里还是现实，定定神，握紧拳头。
没错，无论姿势还是角度，都和梦中一模一样，唯一区别是少女手中少了一颗莹然生光的青绿晶石。
难道神女想告诉我什么，才托梦给我？虞白露大脑疯狂运转。可对方在梦里说，她不是原来的虞白露，没资格拿到木晶石。
想到梦中并肩而来的刘霄寒和另一个虞白露，她满心不是滋味：那个伸出手掌、邀请她留在黑水城并送上三颗S阶植物的男人，望着她目光灼热，却为身畔女人送掉性命。
她不愿再想，垂下目光，忽然瞪大眼睛：今晚月光很好，江面犹如微微起伏的镜子，把神女峰清清楚楚映在水中--水里的少女赫然捧着一枚青绿晶石！
怎么会？虞白露看回面前山峰，少女手中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难道？她霍然抬头，一轮明月孤悬天际，水中少女捧住的是月亮倒影！
十个小时之后，虞白露抱着群策群力画出来的图纸、比例尺和计算公式，在神女峰脚下某地划了个X，随手种下一根翠竹当记号。
几步之外就是缓缓流动的江流，小麦同样钉下一根竹子，插上红旗。
“援朝队”有位数学专业的队员，外号陈数学，研究所工作，业余爱好是登山；灾难爆发之后，爱好成了吃饭家伙，正业只能辅导小孩功课了。
此时陈数学信心十足地围着红旗乱转，指着头顶太阳和神女峰，口沫横飞地担保，绝对就是这里！
行吧，虞白露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这样了。
“援朝队”不愧专业寻宝探险队伍，居然带来潜水设备和头盔、气瓶，可惜太重，只有一套。
好在难不倒众人：竹子是中空的，变异芦苇也像吸管一样可以透出水面呼吸，且非常坚韧。虞白露种出几大丛，连接在一起可以应付几分钟的潜水了。
至于下水人选，除了她本人，小麦（力量2阶）和三石（土系2阶）跟随，大米和阿乔的异能在水下施展不便，留在岸上接应。
苏紫薇也自告奋勇：身为雇员/好友，一路以来她没帮上什么忙，到了关键时刻不愿袖手旁观。
“小青海，老虎。”离开人群几步，虞白露蹲在岸边，望着像根竹竿般戳在面前的红褐藤蔓和江中水草怪。“该讲的都讲了，梦里什么样子你们也知道了。”
她昨晚就把自己的梦告诉了两棵植物，着重描述5阶晶石。虽然它们说不出话，虞白露总觉得它们能明白。
虞白露摸摸藤蔓，又戳戳水草怪乱糟糟的脑袋。“帮我两个忙。第一，把我们带下去，再安全带上来。我们的气瓶维持不了太久，只要我和小麦三石紫薇任何一个人发出信号，就是这个。”
她扬一扬手里裹着颜料的气囊，在水中像墨汁，味道也很古怪。“你俩立刻把我们带出水面，千万不能迟，否则我们就死了，知道么？”
水草怪挥挥手，像是在说，我懂！
藤蔓不知怎么表达，急的直转圈。
虞白露竖起第二根手指：“还有，可以的话，帮我找到木晶石。老虎，小青海，我只在梦里见过它一次，可它太耀眼了，就像一轮月亮，什么也阻挡不了它的光芒，我能感觉到，你俩一定也能。”
“只要有了它，再加上你俩、豆茎和捕蝇猪笼九头噬人树和我，我们就谁也不怕了。”她压低声音，把两颗植物拢在手心：“黑水城也好川达也罢，我们想种药就种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走到天边都不怕。”
水草怪继续挥手，像是在说，太好了！
藤蔓转得像套马杆....
几分钟后，虞白露把潜水镜戴在头上，叼住长长的送气管，又种出几十个灯笼草分给小麦和三石--拳头大小，密封结实，可以盛几口空气，竹筒也捆在背后。
两个女生互相检查装备：
防水背包，插在腰间和小腿的匕首，水下暗器，一根两米长的竹竿用来防身。
虞白露多两个盛满泥土的袋子，挂在背包两侧；清早就有人下去过了，水很深，万一遇到危险，4阶茅膏菜能应付一下。
几分钟后，红褐藤蔓依次缠在四人腰间，犹如一根绳上的蚂蚱。
大米拎着一根翠竹，很像职业渔夫：“小心点，有危险立刻发信号。”
虞白露应了，仰头看看神女峰，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你在这里几千几万年，很辛苦吧？希望你保佑我。
江水淹没头顶的时候，虞白露打心底庆幸，有个热爱运动的大学室友王一娜。
后者是北京土著，善良纯厚，家境富裕，很同情父母去世的虞白露，经常拉她瑜伽游泳，还并肩游过泰国，潜水就是在那里学会的：连续几天泡在海里，勇气和信心都培养出来了。
糟糕，能见度这么低？刚入水两米，虞白露开始头疼：江面绿幽幽，照相很漂亮，潜入江中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江水不急不缓，冲力虽然不大却永不停息，令人心慌。
一张水草渔网铺天盖地罩住四人，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有点像热气球。
水草怪是个很聪明的家伙，正面上游的方向是密封的，阻挡流水来势，四人顿时轻松多了。
这种情况之下，看不看得见都没意义了。虞白露拉拉苏紫薇和小麦的手，松开他们，闭紧眼睛，屏住呼吸，感受着草木能量：
四面八方都是水....非常非常遥远的下方才是淤泥和陆地....数不清的庞大水兽在周围徘徊....有蛟龙，有玄龟，还有白鳍豚....怎么会有草木？
有细小声音嘲笑：水底怎么会有草木？
初次踏上神女峰的古怪感觉又来了，仿佛蕴藏着奇珍异宝的宝库，令人敬畏，无法直视。
恍惚之间，虞白露回到梦境：神女捧着的晶石莹然发光，她想拿，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已经伸出胳膊。
不不不，我，我也可以！你能进入我的梦，证明我也有资格！我，我也是虞白露！
似乎有什么枷锁被打破了，虞白露突然睁开眼睛，发现神女手中的晶石在浑浊江水之中犹如一轮明月。
那个方向！
她拽拽苏紫薇，抚摸着腰间老虎藤，伸臂抓住周围水草，把脑海里的念头传递过去。
几秒种后，一根藤蔓在江水中尽情生长，仿佛没有尽头，水草气球把四人罩在其中，轻飘飘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新鲜空气不停从口中芦苇传下来，虞白露不时调整方向，避免长长的管子被卡住。《射雕》里的欧阳克被黄蓉设计压断腿，也凭着芦苇保住性命。
她真佩服自己还能想到这些，事实上她紧张的手脚冰冷，整个人不停哆嗦。水底压抑而安静，反而令人畏惧，有没有水兽？有没有鬼魂？
和未知状况相比，虞白露更怕其他三人出问题。任何一人发出求救信号，探索行动就只能中断，下次潜水还能见到神女么？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水草怪前进那面忽然变成箭头，这是虞白露教它的，代表遇到情况。
脚下硬邦邦，是土地？不不，粗糙而坚硬，带着纹理，倒像是树皮。
树皮？虞白露和其他三人打个信号，用水下手电照过去：依稀是褐色的，四面望不到边际。
“小青海，带我们远些！”她默念。
水草气球裹着四人离的远些，朝着一侧漂移，又过了许久，出现分茬的树枝，虞白露才敢断定，果然是棵大树。
比她见过任何一棵树都要大，简直像传说中的定海神针，斜斜地戳在江流底部，虞白露甚至怀疑，古树另一侧直通长江。
她抚摸着它苍老的树皮，再次闭上眼睛，这次就顺利多了：古树腰部隐隐有光芒。
接下来是体力活。
水草怪像乌云般罩在古树腰间，它没有牙也没有爪，也不知是怎么攻击的，却一寸寸陷入树木。
令人敬畏的草木能量流到江中，犹如另一条溪流。看到树洞闪耀的莹然光芒时，虞白露一点也不意外：踏上神女峰第一晚她就在梦中见到了。
头顶天空越来越近，她欢喜地呛了口水，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哭了出来。
咦？这是哪里？露出水面的四人定定神，欢呼几声就发觉不对，景色是全然陌生的，水流也大了不少。
“像是孔明碑，神女峰往东一公里，前方就是神农溪了。”小麦做过功课，也勘察过神女峰周边地形，指着来路说：“回去吧，被冲进长江可就麻烦了。”
再次见到神女峰，虞白露默默祝祷，感激她的垂青。
岸边队友欢呼雀跃，陈数学尤其激动，大概觉得自己计算很对，费文清也吹着口哨。四黄冲进江里，耍着狗刨跟在苏紫薇身旁。
大功告成~虞白露轻松地可以飞起来，拍拍水草怪，牵着红褐藤蔓踩住陆地站直--紧接着一个倒仰，跌回水中，幸好小麦手快扶住。
这么重？她艰难地摘下背包，在水底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木晶石像一袋吸饱水的大米。
“我来吧。”小麦背在肩头，把自己的背包递给迎过来的大米。
虞白露有种身家性命都被别人拿走的感觉，小麦走到哪里，她就紧紧盯着。不一会儿，见他走向江边一棵大树，忍不住跟着，小麦哭笑不得的连连挥手，她才恍然大悟：人家要上厕所....
这个乌龙把江边拧湿发的苏紫薇逗得哈哈大笑。
看看时间，居然才过了十几分钟，虞白露一点真实感也没有。难道岸边一日，水底一年？沉在水底的古树仿佛一场梦。
归程提上议事日程。
众人在岛上待得腻了，都说随时可以动身，行李也是现成的。
“小青海，你好棒你好强你好厉害，太辛苦你了，还有件事得商量。”虞白露坐在江边，摸摸水草怪脑袋。“喏，晶石找到了，我们得回去了，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就行。你累不累？休息一天再走好不好？”
水草怪挥挥手，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得开发新技能了，虞白露拍拍它左肩，“行的话挥左手，代表好、OK、行、没问题。”又拍拍右边：“这边是NO、不行、不愿意、我不干、我反对、我生气了~明白了吧？”
水草怪被弄懵了，两边枝叶同时挥动，活像一只蠢企鹅。
虞白露只好自己示范，又把苏紫薇拉过来做对比，半天才把它教的明白些。
只见它不停挥左手，像是在说，我能行！
一张张大王莲在水面盛开，一根根翠竹纵横交错铺在莲叶之间，一条条绳索拴牢十艘莲叶船，一个个背包、行李被抛上去，两只大狗乖乖伏在船底。
“开动~”第一条船船头的虞白露挥着胳膊，黑发在风中飘扬，很像海盗船长。大米笑眯眯守在船尾，小麦坐在船底，腿边摆着个不起眼的背包。
水草怪轰然冲入溪中逆流而上，如同一只勇猛的绿头鸭，十艘紧随其后的莲叶船像一串小鸭子，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刘霄寒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