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21日,陕西西安,黑水城

城门敞开,门卫忙不迭避到两侧,险些被最前方的越野车碾到。

一辆又一辆车子疾冲出去,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激起阵阵灰尘,十几条混血黑背紧随其后,背脊连成黑线。

“乖乖,遇上狼还是熊瞎子了?”一个守卫说。

这么多人援助?

他的同伴顾不上答,朝前方探头探脑:“刘老大,刘老大的车!”

第一个人仰着脖子,指着头顶:“虞小姐,虞小姐回来了!”

蒲公英在前方浮浮沉沉,犹如黑夜中的灯塔,指引着黑水城的人们一路前行。

临近深秋,林间并不太平,偶尔有野兽徘徊,见到声势强盛的人类纷纷缩回丛林,车子过去才探出脑袋。

午间遇到象群,七、八米高,二十多只懒洋洋堵在路间,像一座座连绵不断的丘陵。

不等发令,黑背就团团扑了过去,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象群受惊了,有的原地乱转,有的互相碰撞,几棵树像牙签一样被撞断,斜斜靠住其他树木枝丫--密林间的道路经常被猛兽损坏,象群、犀牛首当其冲。

一面面冰墙拔地而起,把道路隔离开来,形成透明坚固的防护栏,散发着森森寒气。

某只堵在路面的大象成了冰雕,伸着鼻子,前脚离地,像马戏团的明星。

一辆辆越野车绕过它,一溜烟开出老远;黑背跃跃欲试,被骑着混血白马的兽场老李打个呼哨,只好跟着走了,半只掉队的都没有。

车队走得远了,冰块逐渐脱落,大象落回地面,扑扇着两只大耳朵。

疾行一日,傍晚匆匆吃几口饭,众人燃起火把和手电,跟着蒲公英继续行进,后者叶茎被刘霄寒绑上一盏应急灯,在夜空中像一颗流星。

第二天入夜,蒲公英总算停了,在某处道路左侧空地上方游走翻飞,像一只焦躁不安的兔子。

黑背嗅嗅鼻子,一股脑儿聚到相距不远的地方抓挠,老李跟过去,提着应急灯观察几眼,喊道:“在这,在这出的事。”

看得出来,地面被涂抹、擦拭,又用泥土盖上去,显然被人为清理过了。

刘霄寒对跟踪并不擅长,甩上车门,冷冷地看着手下展开地毯式搜索。

“这有血!”“那里有块肉!”不时有人喊着,把东西收集起来。

有名守卫是军医出身,带着白手套,趴在地面观察若有若无的血迹:“喷射性出血,大动脉破了,伤者很危险。”

很委婉的说辞了。

刘霄寒不愿多想,抢过一盏应急灯,开始查探四周:一棵树木的树枝被劈断了,断口光滑,像是风刃;另一棵树木的枝丫也断了,却不想砍的,倒像被掰断的。

除此之外,四米宽的道路两侧土壤完好无损,参天大树高高在上,灌木丛和野草、不知名的小花安静屹立在夜色,视野里没有一棵战斗植物。

虞白露和小树人没有反抗?

以一人一树的实力,完全不合情理,难道被敌人用人质要挟?杜娟还是苏紫薇?

或者....她是心甘情愿跟敌人走的?

那个人是项炎羽吗?

乱七八糟的念头涌入脑海,被刘霄寒硬压下去,埋在心底。

是出了事,他告诉自己。

前方人影晃动,林助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眉头紧皱:“老大,露露可能,没动手就~”

刘霄寒点点头,简单地说:“上来就被放倒了。”

擒贼先擒王,换成他,也会照做。

“她一个人好说,小树人呢?”刘霄寒沉声说,“那么大块头。”

一念之间,他记起鲁青松说过的话:两只树人和他、虞白露共享灵魂,精神方面很可能一损俱损,可惜,没有试验的机会。

有人趴在地上,“这里,这里也有血”舔了舔又奇怪:“不对不对,不是人血。”

S阶植物的汁液?刘霄寒心脏慢慢冰冷。

眼前白花花的,蒲公英再次撞到他脸庞,随后朝对面飞,在一小片树林间上蹿下跳。

刘霄寒跟过去,绕着树林走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等等?

土壤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深一些,七、八棵稀稀落落的树木也格外青翠,难道?

“马三,快来。”他喊着手下,“黎子!”

两名低阶异能者奔过来,后者在药场任职,是虞白露的下属。

只看了一眼,黎子就叫“新种的!”

片刻之后,树木被砍倒、拖走,一半人员围成个圈,把中间的空地留出来:按照尺寸,刚好能把小树人竖着放进去。

“老张在就好了。”刘霄寒惋惜。

按照惯例,他离开黑水城,由张孟澜坐镇,避免出岔子。

宋俊彦吐口唾沫:“我回去,把他换过来?”

刘霄寒却拒绝了。“算了,来不及了。”

一来一回,起码三天,太耽误事。

何况,小树人不一定在里面,就算在,天知道埋得有多深;即使张孟澜到了,也不一定顺利挖出来--他只有4阶,比不了焦连城。

老李在远处喊:“头儿,黑子、胖虎都来劲了。”

黑子和胖虎是两个混血种群的头犬,母亲是立过二等功的变异警犬,父亲分别是西伯利亚狼和爱斯基摩狼,无论智商、战斗力和服从度都是第一流的,尤其擅长寻踪。

刘霄寒招招手,把两名贴身队长叫过来:“老徐,你回城找老张,让他守着家,别动地方,派几个人过来,把这里挖开;老莫,你带人去趟巴蜀城,如果焦连城在,就跟焦连城打个招呼;如果他不在,告诉庞智科或者姚玮,之后回城,听老张安排。”

两人都应了,他又看向林助:“该派的人都派出去了?”

陕甘宁、川渝藏境内大大小小的基地、尸语者如同蛛网,彼此联络、守望,有的飞鸽传书,有的训练混血兽,有的借河道传信,有的以烽烟示警,各有各的联系方式。

凛冬交通断绝,无法联络;现在这个时节,送信还是方便的。

林助干净利索的汇报几句,又说:“烈焰城和燕京的消息随时送过来。”

刘霄寒点点头,大步走向自己的越野车,车门合拢的声音传出很远。

老李一声呼哨,两只头犬像离弦的箭一般飞扑出去,耳朵贴着头皮,背脊和地面形成一条线,其余混血狼犬亦步亦趋跟着,之后一辆接一辆越野车呼啸而过。

由于地壳变动、河流改道,森林间的道路盘旋曲折,岔路并不多。

并不用仔细分辨,刘霄寒就认出,脚下这条路通往烈焰城;前年虞白露投奔他,也是顺这条路千里迢迢而来。

当年他一心想留下陌生的4阶木系异能者,不惜任何代价;时过境迁,连自己也双手奉上,彻底沦陷。

记得虞白露脖子扭伤,险些丢了命,狼狈不堪地熬过旅程最后几天;事后她坚定极了,再不肯回头:一条路走不通,那么,换一条。

刘霄寒嘴边露出微笑,很快消失了。

心爱的姑娘好不好?伤到没有?有没有受惊?有没有被为难?大米四人还活着么?

不要怕,他来了,带她回黑水城,回家。

汽油是现成的,隔几小时停一次,让狗喝喝水,喘口气,解个手,之后继续行进,昼夜兼程。

幸运的是,两只头犬始终没有迷失方向,这是很不容易的事,老李非常自豪。

7月24日,一行人到达江苏,距离烈焰城20公里的休息区,黑水城的暗哨已经等在这里。

暗哨是个不起眼的中年人,声音很低:“老大,查了:昨天中午,一行人从外面开进黑水城,玻璃挡着,车前什么标志也没挂,直接开进城中指挥部。”

刘霄寒笑了笑,“还有吗?”

“我们的人进不去,看不见虞小姐在不在。”暗哨挠挠头,“只打听到,来的是吕鸣沙,项炎羽父子都出来迎接....”

十多分钟后,怪事发生了:

明明是深秋,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一片片一朵朵,如芦花如柳絮,如同四海龙王在天空喷冰吐雪,把烈焰城笼罩在底下。

无论是城楼尽职尽责的守卫、还是五环洗衣种菜的平民、在四环忙活的城管、三环种药的木系异能者、二环分发文书的项父秘书、中央庭院敷面膜、修眉毛的项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由自主开始哆嗦。

凛冬突至,万物凋零。

坚固高耸的城楼、沉默卫士般的铁桦树、矮小密集的平房、宽敞明亮的高档小区、三层西式别墅.....视野中的一切,无不肉眼可见的凝上一层白霜,六角冰花越积越厚,最后,冰冷厚重的寒冰覆盖了一切。

药场周边,一栋被烧成焦炭的废墟静静矗立,数十米外,一座新的二层别墅盖了起来,从图纸到装修、家具再到篱笆、花园,都是按照图纸、照片和项炎羽记忆复原的,连根筷子都精挑细选。

此时此刻,项炎羽正坐在庭院的秋千上,呆呆望着一棵青翠茁壮的杏树:阿虞不爱出门,总是闷在家里。每逢他有空,不用对付七绝兽,就来陪她。

她开心的很,安安静静地画画,他就读书、写字。阿虞画得累了,在树下荡荡秋千,或者穿了喜欢的衣裳,在树下跳舞给他看....

突然之间,满院火红娇弱的虞美人被冻成一片冰疙瘩,在深秋阳光下闪着丑陋的光。

项炎羽霍然抬头,发现对面杏树也被寒冰包裹,像一棵巨大的冰棒棒糖。

“刘霄寒。”他平静地说,听到门口助理的回应,打了个响指:“出去看看。”

一团小小的橙红火焰围绕两层别墅盘旋,于是寒冰消融,滴滴答答在地面汇成一大摊,虞美人湿漉漉的在寒风中摇曳。

灾难爆发第五年,5阶水系强者刘霄寒亲赴江苏南京,冰封烈焰城。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激烈狗血的冲突了,开心ING~第一次写异能文,发现和以前写过的普通丧尸末世文《拯救枭雄》就是不一样,可以养宠物,可以种植物,还可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再过几章,项炎羽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火烧黑水城了。

快完结了,连续几篇末世文,写的不好,找不到感觉,有点对不起一路追过来的读者,鞠躬感激。

今天再开一个无限流的预收,灵异+冒险类型的无限流,请大家帮忙收藏,现在科幻的新文速递也不太好上了,感谢感谢

文名:《勇者游戏开餐厅》

文案:进入“进击的勇者”游戏第三天,姜枫雨发现,自己每个关卡的任务和别人不太一样:

1、侏罗纪森林:

别人:某只食人霸王龙

姜枫雨:恐龙巢穴的野树莓、车厘子

2、幽暗森林:

别人:森林中心的邪恶巫婆

姜枫雨:巫婆兜里的糖果,锅中的糖霜

3、哥布灵山脉

别人:山脉深处的哥布林首领

姜枫雨:首领洞穴的迷迭香、罗勒叶和甜紫苏

4、亡灵沼泽

别人:沼泽深处的亡灵BOSS

姜枫雨:沼泽深处某具腐朽白骨胸口开出的红玫瑰,

......

更不用说,任务间歇,别人回现实世界逍遥自在;

她得用搜集的食材,在游戏空间开餐厅。

长此以往,日子不用过了。

姜枫雨:求同伴/战友/垫背的!

很快,愿望实现了:

冷静机智、英俊潇洒、身手敏捷的队长,因为多问一句话,被游戏安排加入,携手完成任务。

姜枫雨:开心地转圈圈~

队长反应过来,搓搓脸:那什么,我好像有点亏。

姜枫雨:后悔也来不及了!

队长想了想,打量着她,慢吞吞地说:要不然,你当我女盆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