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李锦瑟正一只手握着朱笔一只手拿着奏折,视线却黏在一旁坐着的沈庭继身上,就连朱笔不小心落在奏折上晕染了一片都没在意。
桑琪捧着方才她让御膳房新制的点心,弯腰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两声她都没有听到。
直到驸马瞥了公主一眼,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公主才醒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谁知驸马扫过公主端着茶盏的手,收紧了捏着棋子的指节,咳的更厉害了,她正纳闷,这才想起公主喝的是驸马的茶。
她今日见公主急匆匆出了门,只得先入了宫等着,快到晌午才见到公主与驸马一起来了,没想到的是驸马竟然替公主牵着马,尽管驸马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但是她总觉得二人之间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能见到公主与驸马和和美美,她便开心。
李锦瑟坐的乏了,伸了伸懒腰,见这么久了沈庭继跟小皇帝还是在下刚才那盘棋,她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说也奇怪,她上辈子明明从来没有学过围棋,居然能看的懂。
她心想小皇帝虽说三观有些扭曲,年纪小小棋艺居然还挺好,他二人都下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分出胜负。
她又看了一眼正手执白子儿的沈庭继,只觉得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好看的不像话,恨不能自己做了那棋子,被他捏在手心里。
她正神游之时,见小皇帝收了手里的棋子皱了皱眉头,看了沈庭继一会儿,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朕输了。”
沈庭继将手里的白子儿搁在白玉制成的翁里,淡淡说道:“皇上年纪还小,假以时日,必定能胜过臣。”
李锦瑟见二人终于闲了下来,赶紧狗腿的端了一碟点心放到沈庭继面前,“这个红豆糕是刚刚出锅的,你尝尝?”
他早上没有吃东西,方才见他不停的灌茶水,定是饿很了,沈庭继啊沈庭继,赶紧感受一下我对你细致入微的关怀吧。
沈庭继眼神在那还冒着热气儿颜色鲜艳的糕点,矜持的点点头,但是并没有伸手去拿。
李锦瑟怕他不好意思,赶紧拿了一块递到他嘴边,笑眯眯的看着他,“啊——”
沈庭继见她行事越发放肆,皇帝面前竟动起手脚来,正要开口说话,便听见小皇帝冷哼一声,从李锦瑟手里夺过那块糕点,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沈庭继,“驸马竟如此放肆,居然让阿姐这样服侍,看来,朕的阿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沈庭继:“……”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吧,他不自在的拿过茶盏抿了一口,谁知小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李锦瑟,“阿姐这是打算不要景和了吗?如今眼里都没有朕了,就连吃茶都是与驸马共用茶盏!”
他方才下棋的时候见自家阿姐一直看着驸马,都没有看他,哼,他生气了!
沈庭继这才想起方才李锦瑟用了他的,他默默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矮几上,伸手去捡棋盘上的棋子。
李锦瑟老脸一红,底气不足的说道:“阿姐哪有……”
这孩子竟说什么大实话,一块红豆糕怎么久扯上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端坐着,却被已经红的滴血的耳垂出卖了的沈庭继,赶紧拿了一块红豆糕塞到小皇帝口中,试图堵住他的嘴。
这时外面有人来报,刘太傅到了。
今日下这么大雪刘太傅怎么来这么早,来蹭中午饭?
“宣。”
小皇帝一边吃一边看着一言不发的沈庭继,嘴里还时不时哼哼两声。
这时刘太傅从屋外进来,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头上还戴着帽子,上面堆了一层积雪,一张老脸冻的青紫。
他上前向小皇帝与长公主行了一礼,然后看见了已经起身立在一旁的沈庭继,问道,“则言也来了。”
沈庭继向他行了一学生礼,十分恭敬的问候,“有些日子不见老师,老师身子可还康健?”
刘太傅点点头,正准备说话,小皇帝吞完了糕点怒气冲冲的看着瞪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看刘太傅,“太傅来的正好,朕有事说。”
刘太傅抬了抬越发凹陷的眼眸,还未开口,又听见他说,“朕决定娶亲。”
哼,他也要娶一个小媳妇儿回来对自己好,谁叫他们都不理自己的。
“噗——”
李锦瑟一口茶喷出来,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岁左右,毛都没长齐,一脸傲娇的小家伙,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小屁孩,瞎胡说八道什么呢!”
方才小皇帝说要娶亲时都没有觉得有何问题的人,这下齐刷刷看着她,眼里满是震惊,脸上写满了“公主怕不是疯了”的表情。
李锦瑟打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劲,她看了看自家白嫩细长的手,确认过力度,卧槽,这是拍过皇帝的手!
可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