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驸马攻略手札

作者:十方海

沈庭继低头,目光灼灼对上怀中女子微微上挑,满是风情的眼,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甩了一鞭子。

“驾!”

迎面而来刺骨的寒风如刀子一样割在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李锦瑟将整个人埋进他的大氅里,环住他的腰,头放在他胸前静静的听他的心跳,只觉得他羽翼下没有风雨,宁静安逸。

沈庭继,你可以为我遮风挡雨吗?你可以成为我的期待吗?

沈庭继觉得怀中的女子有些瑟瑟发抖,试图将身上的大氅将她裹得更紧些,拉的更近些,免得这风霜伤了她。

他虽心疼她就这样坐在车外,但他私心里却觉得这样依偎在一起,与她在这风雪中多呆一会儿的感觉甚好,而且她方才不是说她想要与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夜,此刻的天空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似乎已经安睡的李锦瑟,心想,没关系,没有星星月亮,他就做她的星星月亮,他想要成为她生命里的光,一直陪着她。

他虽不知她说的神雕侠侣是什么,神马侠侣又是什么,可只要能与她在一起,眼里便是最好的风景。

李锦瑟,认识你的这些年里,你便是我心中最好的春光,只要你在,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陪着你,你想要的太平盛世,河清海晏,我愿意替你一点点铲除眼前的障碍,替你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来,你只要这样永远依靠着我便好!

沈庭继等人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李锦瑟已经睡着了,他知道她近日来一直忧心朝堂上的事情疲乏的很,不忍心将她叫醒,将人小心拦腰抱在怀里,妥帖安放,不让屋外的寒冷吹到她身上。

她眼下睡着了,是抱她回哪里好,她住的院子好像远了些,要不然……

他站在院子里踌躇了片刻,大步朝着摘星阁去了,她说了,她要与他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若是她醒来了见不到他,他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嗯,君子当一诺千金。

谁知刚走没几步,李管家匆匆忙忙来报:苏侍卫等人回来了,正在前厅候着,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禀告。

沈庭继看了看怀中睡得香甜的女子,想了想,道:“把他们叫来摘星阁的书房,我待会儿过去。”

桑琪等人一直跟在后面,见着驸马身上都湿了,还紧紧护着公主的样子,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公主今晚是要歇在驸马房里了。

屋子里早已有人在里面点了碳,一进去,便觉得方才冻的僵硬的身体慢慢暖和了起来。

她赶紧将公主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放到一边,见着驸马小心翼翼将人放到床上,伸出手指正准备帮公主解衣裳,手停在她腰间去了曲了曲手指,最终收了回来。

桑琪觉得驸马可能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赶紧上前帮公主把外衫退了下来,又帮她盖好被子,然后看着驸马有些滴水的发丝,问道:“驸马可要奴婢准备热水沐浴。”

驸马摇了摇头,只是将身上的已经湿掉的大氅解了下来递给她,看着床上的人一脸温柔,“不必,她今晚……”

桑琪想着人都给抱回来了,自然是要留宿的,驸马定然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说,赶紧取下屏风上的衣裳,“外面天冷,想来公主也不必麻烦,不如今晚便歇在此处,驸马觉得可好?”

沈庭继看了看床上睡得有些不安分的女子,低声“恩”了一声,“那,你们今晚不必守夜,我来照顾她吧。”

桑琪点点头,识相的退了出去,谁知一出门便见着哥舒烨,不,也许是东魏的王子正站在门槛眼巴巴的往里看。

她一着急,生怕驸马瞧见了生气,顾不上尊卑上前一把拉住他,“我,我带你回去休息。”

哥舒烨转过头看了看她,摇了摇头,指了指里屋,“她,睡那了。”

桑琪头有些疼,她跟一个甚神智有些受损的人要如何解释公主与驸马是夫妻,两人是要睡在一个屋的,嗯,还是一张床的,说不定还要做些什么,他这个时候跟去了不合适,再说了,驸马虽脾气好,但是那是宠着公主,他若是就这样撞上去,不就遭殃了吗!

前些日子,她听府里的下人说,那驸马之所以把柳公子揍了一顿,不就是柳公子说了句:梁将军做得面首,他如何做不得。

柳公子也真是的,这话能说吗,那梁大人从来就跟驸马不对付,这话岂不是往驸马心上插刀子!

驸马正好路过,听见这句话,果不其然,当时脸就黑了,平日里多矜贵自持的一个人,上前就把柳公子踹翻在地,若不是公主来的及时,柳公子以文弱书生,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

瞧着今晚驸马主动将公主抱回了院子,那必定是想……

她这样一想,面上一红,说话有些结巴,“你,你不能待在这!”

廊下的男子总幽谭似的眼看着她一言不发,不一会儿身上就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她心生怜惜,上前好言相劝,“咱们先回去睡觉,明早起来再来看她,好不好?你若是待在这里着了凉,明日你便见不到她了。”

桑琪见他有些松动,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道,“咱们先回去好不好,不然公主会生气的。”

……

书房内。

沈庭继看着连衣裳还未来得及换,浑身上下十分狼狈的苏三,皱了皱眉头,“可是出了很要紧的事?”

苏三点点头,“回驸马,太原出大事了!”

太原?沈庭继眉心跳了跳,“可是雪灾很严重?”

“你别急,慢慢说。”他见着苏三面上都生了冻疮,嘴唇干裂的厉害,才不过月余未见,一个好好的年轻侍卫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看了看一旁正在煮酒的阿德,阿德赶紧将一旁煮好的酒递给苏三。

苏三朝沈庭继点了点头,将杯子里的就一饮而尽,吗热热的酒化成一股暖流顺着喉咙下去,觉得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身上松泛了不少,他舒服的哈了一口气,然后敛起神色,面色凝重的说起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咱们几人接到公主的任务,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太原,谁知一到太原地界,便发现灾情远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积雪三尺有余,车马寸步难行,飞鸟牲畜冻死不计其数,所到之处,房屋倒塌无数,地上随处可见的僵尸……”

屋子里很暖,沈庭继本就吃了酒,此刻却听的身上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么大的雪,来年又靠什么丰收,太原是整个李朝的农业命脉,如此大的雪灾,赈灾的粮食哪里来,来年的收成又如何有,如果这一切赖以生存的东西消失了,妈百姓们来年靠什么生存!

天灾往往最是可怕,因为你永远无法与自然抗衡。

“据我所知,前些日子,太原郡守吴敏已经多次向朝廷递了帖子要求镇灾,过冬的粮食还有衣物也已经下发过去,可有什么动向?”

“据太原百姓相传,吴大人倒是个好官,灾情发生时便派人搭建了简易帐篷可供房屋已经倒塌的百姓暂避,可是越来越多的人,避无可避,不知冻死了多少人,镇灾粮食远远不够每日这么多人的口粮,可怜那吴大人不过四十余岁,因着这雪灾一夜之间白了头。”

苏三回想起那令人泪目的场景,七尺高的汉子眼眶微红,“驸马,这是老天爷在收人!”

沈庭继看着他生满了冻疮的手,眉头紧锁,“那,太原城内的大户呢,那些乡绅呢?沈家呢”

苏三捧着酒的手抖了抖,努力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似在想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沈庭继冷声道:“只管说,不必避讳!”

“是!吴大人已与世族沈家还有当地的乡绅富户交涉过很多次,可他们反倒与沈大人哭起穷来,吴大人没奈何,只得将之前上交的税粮悉数挪用,听说已经送了请罪的折子上来了。”

沈庭继冷笑,“吴大人何罪之有,你将你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今夜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明早呈给公主。”

“属下待会儿回去连夜便整理出来。”

“此次辛苦你们了,夜深了,先下去休息吧,公主会记得你们的好。”

“是!”

李锦瑟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正直阳春三月,她与沈庭继去郊外踏青,春日里春光极好,漫山遍野的野花迎风摇曳,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

她在微风中心旷神怡,看着旁边如这春风一样温柔的男子,心生欢喜。

沈庭继掐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戴在她的鬓边,笑了笑,“真好看。”

“二哥哥是说花还是我?”

李锦瑟笑着问他,从草地上摘了一朵蒲公英,轻轻吹了一口气儿,那蒲公英便飞的到处都是,煞是好看。

她追着那蒲公英的种子跑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回头问一直盯着她瞧的翩翩公子,“你还没说呢,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眼前的男子冲她眨眨眼,“自然是花儿好看。”

李锦瑟气恼,去捶他,谁知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了好了,是瑟瑟好看。”

“这还差不多!”她冲他扬了扬下巴,骄傲的像只孔雀,她看着眼前眼里满是笑意的少年,转头看着远处的风景,装作不经意问道:“二哥哥,你可喜欢我?”

谁知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旁边的人的回答,她有些气闷,只觉得心里羞臊,转身欲走,谁知被他伸出手一把揽住自己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紧贴着他,低头下去在她耳边轻轻呢喃,“沈庭继心悦李锦瑟,欲求之,你,可愿意?”

“我——”

也许是风景太怡人,气氛太美好,也许是怕她说出拒绝的话语,眼前的人不等她说完捧起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唇,生涩在她唇上咬啮,敲开她的牙关,初时温柔,后面霸道。

这个毫无征兆的吻让李锦瑟觉得自己瞬间飘了起来,她踮起脚尖赶紧抓住了他前襟的衣服来保持身体的平衡,仰头与她亲吻,感受着那柔软的唇勾着她,从生涩到熟练,萦绕在鼻尖是属于沈庭继的味道,他微微的喘息让她心里酥麻一片……

沈庭继待在书房一夜未睡,一直到了东方初白才将写好的书信用火油封好递给陪着他熬了一夜的阿德,“你去,亲自送到尚书大人手里。”

“阿德马上去办,驸马熬了一夜赶紧歇歇吧!”阿德将信小心翼翼放进怀里出了书房。

沈庭继揉了揉眉心,洗漱后才朝着卧房去了。

床上的女子仍在酣睡,他见她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动作轻柔的将被子从她身下抽出来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躺在她身侧盯着她瞧。

她不知梦见了什么,弯着嘴角笑得一脸幸福。

他被那笑意感染,跟着弯了弯嘴角,伸出手指在她嘴唇轻轻摩挲了一下,向她靠近了些,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睡吧,一切有我。

李锦瑟觉得昨晚睡的特别好。

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紧紧被人抱在怀里,她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轻轻抬起头去看抱着她的人。

果然,不是沈庭继又是谁。

天哪,她昨晚是错过了什么吗?怎么就睡着了,太亏了!

沈庭继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她怎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么就睡着了!

她心里满是遗憾,见他正熟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唇以及生出些许青丝的下巴,男人真是奇怪,明明昨天还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夜之间呢。

她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难道昨夜是没睡好吗,怎么连黑眼圈眼都有了?

还是说跟她一样,做了个美梦,梦里与她……

真是令人激动!

不过,梦里的沈庭继好似比现在看着小些,真是奇怪,她怎么会梦见他少年时的模样,有时候,她都快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了。

她的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软软的很有弹性,他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竟跟她一样摸起来是软的,真好看,她第一次觉得世上怎么会有人的长相可以这么完美的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光是看着这张脸,她心里都欢喜的很。

嗯,跟磕了春/药一样有些上头。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下巴往下看了看,只见贴着他筋骨有些凌乱的衣衫下露出一截白嫩的锁骨来,她小心翼翼的往他锁骨处蹭了蹭,忍不住面红耳赤,真的太诱人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一口。

她又瞧瞧的将手伸了过去,想要将那领口扯开一点,看看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好风景,总是勾的她心痒难耐。

她看的太认真,眼见着就要见到他衣衫下的香/艳场景,心都跟着跳的快了些,谁知手腕一把被抓住,方才还在熟睡的男子,半眯着眼睛看她,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睡意,低沉沙哑撩人心弦。

“瑟瑟,别闹!”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桑琪:驸马今晚想要跟公主不可描述,你赶紧回去睡去!

尼古拉斯哥舒黑莲:什么,是,不可,描述?想看……

十方海:想看+1……

李锦瑟:我,到底有没有被不可描述,驸马你说!

钮祜禄氏沈二哥哥:……还不赶紧回屋!

话说,我明天打算把书名改成:《闷骚驸马攻略手札》大家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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