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写文两个半月已经三百多收藏了,谢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虽然写文不是职业,只是爱好,但笔者也会继续努力哒,请不要对我的更新速度失去信心……
还有曹操的几个儿子,曹丕,曹植,曹彰,曹冲。
最后还有白门楼和曹操一起的刘关张三兄弟进入了内殿,席间也算是一派客气逢迎的氛围,只等着汉献帝和曹操陈宫的到来。
在公公扯着尖嗓子的喊叫声中,汉献帝刘协由人搀着踏入了内殿,他的眼神慌张,看着满座的人无一是自己的人,他吞了吞口水,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今日为曹丞相庆功,爱卿们不必拘谨,都坐,都坐。”
刘协的步子走得有些不稳重,如履薄冰一般踏上了中间的台阶,扶着两边的扶手坐上了那把看上去十分金贵的椅子。
刘协环顾了一眼下面,小心谨慎问,“这……曹丞相还未来,诸位要不就,再等等?”
穆笙看着刘协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叹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大汉的最后一位天子,也没能保住延存了四百多年的基业。
“曹丞相到——”
尖嗓子声中,曹操拉着陈宫的手踏了进来,将陈宫迎到了他旁边的座位落座。
自己则走到台阶下,朝上面的刘协做样子要行礼,却忙被刘协拦了下来,“曹丞相凯旋而归,还是赶快落座吧!”
曹操看着刘协,讳莫如深地一笑,“谢陛下。”话落,他坐在了陈宫旁边。
宴席正式开始,乐声响起,一排排舞女入殿,红袖罗裙,舞姿窈窕,令人赏心悦目。
与此同时,女婢们也开始纷纷端着菜肴呈上来,样子小心十分,生怕一个不慎得罪了这里的大人。
穆笙欣赏着舞蹈,端起酒樽闻了一下味儿有些浓,她轻轻蹙眉,又放下酒樽。
孙权跪坐穆笙身旁,看见她的动作,询问,“喝不惯这酒?”
穆笙“嗯”了一声,“闻着有些烈。”
一舞毕,刘协端起满上的酒樽起身,冲着曹操道,“朕这一樽酒,敬曹丞相凯旋而归!”
曹操起身,同样起身,哈哈一笑,满满一樽酒一饮而下。
接着又是满座起身冲曹操敬酒,曹操来者不拒,皆受之。
穆笙在角落静静看着这样的场面,瞥见刘协身子颤抖地坐在那把椅子上,不禁有些同情这样一位天子。
曹操班师回朝,他还不得不摆宴庆祝,假意逢迎地微笑恭贺,实在可悲。
也许,这就是历史的残忍,大汉王朝气数将尽,盛衰荣辱,都要蜕变更迭,改朝换代。
眼下的三国,是一个群雄逐鹿,诸侯割据的混乱时代,也是一个英才辈出,尔虞我诈间较量的沉浮时期,它让后世的人纪念,让后世的人称颂,称颂他们的智谋无双,忠义无双,仁慈无双。
可此时此刻,在穆笙的眼里,她正在经历的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历史时刻,她远远地看着汉献帝在那把椅子上强颜欢笑中的瑟瑟发抖,心中余下的,只有可悲。
这样的大背景下,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哪怕是忠义,哪怕是奸诈,都只是对人而言罢了。
孙权见穆笙的目光有些恍惚不对劲,他按住她的手臂,轻轻施压。
穆笙回过神来,迷蒙的双眼对上孙权。
“你在想什么?”
穆笙看了眼他按在她手臂的手掌,轻轻抽出,薄唇抿了抿,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可悲这满座文武,他却无一人可依。”
孙权目光略过汉献帝刘协,又飘忽略过刘备荣辱不惊,十分平静的脸上,以及关羽张飞默默喝酒的姿态,他笑着道,“不,有一人,他可依。”
穆笙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刘备。
的确,汉献帝现在还不知道刘备与他同宗,知道后,按照历史,刘备成了刘皇叔,且还在献帝给董承的衣带诏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如今曹操独大,刘备虽投靠了他,但是心中到底还是归属大汉的,而孙权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搅乱许昌,所以从目的上来说,孙权和刘备其实是在同一战线上的。
如此看来,凭借穆笙与刘备的旧关系,他们这次可以试着联合刘备一起。
孙权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与穆笙对视,好像在彼此的眼中纷纷看到了自己所想的东西。
“回去之后,我们再仔细相商。”孙权道。
穆笙点头,不再说话。
酒过三巡,汉献帝起身,隐隐有些醉乏的状态,他眯起眼睛笑了笑,“众位爱卿继续喝,朕,朕有些醉了,先……先……”
旁边的小公公立即扶住汉献帝,“陛下,陛下小心点这台阶。”
满座文武无人起身相送,还是纷纷喝着自己的酒,只有荀彧一人起身对着汉献帝的背影恭敬行礼。
曹操眯起眼睛看了眼荀彧,继续和陈宫言谈道,“公台啊,你的府邸呢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若是府里缺些什么,尽管来丞相府取,我命下人,唯你不用通报,便可直接进入。”
陈宫行拱手礼,面色不卑不亢道,“多谢丞相。”
曹操“嗯”了一声,继续像拉家常一般平和道,“本来我是想将你的家眷一并带到许昌的,不过这事儿还是要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归顺我曹操,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怀疑你。公台啊,你可知吾之诚意?”
陈宫此刻听着曹操这样足以令人动容的话,还是有些触动的,不过他是深知曹操的本性的,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随孙权去江东,那么就断不会更改。
家眷已经跟随孙权的人离开了,他现在只需陪曹操做戏,等待时机到来,随明公离开前往江东。
“丞相待我陈公台如此厚重,实令在下惭愧万分……”
汉献帝走后,席间似乎才开始真正的觥筹交错起来。
武将们起身离开座位,聚在一起大口饮酒,说话声音也颇大。
郭嘉醉醺醺地起身,手里端着酒樽摇摇晃晃地准备出内殿,丝毫也不顾及在场的任何一人。
只是郭嘉在经过穆笙的时候停了下来,他醉眼惺忪地看着穆笙,笑得与风流二字如出一辙,只字也未提,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穆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警惕。
这时,曹丕带着曹冲走了过来,“冲弟,这便是你方才想认识的穆姑娘。”
曹冲拱手,十分有礼地道,“曹冲见过穆姐姐。”
穆笙一愣,头一回见有人喊她穆姐姐,她微微一笑,“少公子好,闻言少公子聪慧过人,想来传言不虚。”
曹冲年纪虽小,却十分懂得谦虚,“穆姐姐才是,能够劝降陈宫归顺,必然是有不俗的口才的,曹冲惭愧。”
曹丕嘴角勾笑,眼中却无笑意。
穆笙莞尔一笑,这小小年纪的曹冲倒是对她的脾性。
“少公子谦虚了。”她温和笑道,“少公子唤我穆姐姐恐怕也有些不妥。”
曹冲摇头,笑得诚恳,“你与我二哥年岁相仿,二哥唤你穆姑娘,我便唤你穆姐姐,有何不妥?冲儿对穆姐姐十分佩服,想要亲近,二哥说择日带我去你府上,穆姐姐可答应?”
穆笙没想到这个小小少年这么坦诚直接,有些讶异,转而她微微一笑,颔首道,“自然可以。”
曹冲见了穆笙也不知为何缘故,只觉得十分亲切,所以他才央求二哥带他去。
曹丕立在旁边打量了面无表情的孙权许久之后,带着曹冲走开了。
紧接着张辽端了一杯酒来了,他是武将,没有那么多礼仪,见着穆笙还是认识是吕布的发妻之女的,他恭敬道,“时过境迁,小姐以一己之力劝服了公台先生,张辽敬小姐一杯。”
穆笙目光淡淡划过桌子上的酒樽,轻轻端起,微笑,“张将军不必再唤我小姐了,穆笙祝贺将军新寻得一明公!”
扬脖,一饮而尽。
对于张辽,她的印象虽不深,但也知道他在被曹操抓住之后是如何的痛骂其人,最后却还是被曹操收服了。
没有对错,也没有谁忠不忠心,良禽择木而栖,曹操于他而言就是那块好木头。这一点上,穆笙还是认可他的做法的。
张辽敬完穆笙之后,才走到陈宫那里继续敬酒。
孙权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樽,碧色瞳仁微缩,“你不怕烈么?”
穆笙头的确有些晕了,可是她还是摇摇头笑了,“你不是在我身侧吗,这荒唐的乱世,真叫人想醉死过去。”
曹冲来过,张辽来过,觥筹交错迷了眼,她还沉浸在方才看着汉献帝所想的那些思绪里面。
除了张辽,无人再过来与穆笙敬酒了。毕竟也只是一介女流,满座文武的心气高得不允许他们过来,最多就只是去敬敬陈宫罢了。
曹植喝得有些醉了,束发垂落,耷拉在肩上,俊俏的面上染了红晕,恍惚中才看到那一抹角落里的丽色,他起身,步子不十分稳地走过去。
曹丕喝着酒,看到他动作,眉梢轻挑,轻轻磨搓着酒樽的柄,颇有些看好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