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看了垃圾桶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你来想说什么?”

“我来送合同,顺便看看你。”冷权把合同递给对方,饶有兴致的挑挑眉,男人深夜来访,她表现的那么平静,是生病的原因?

安瑾接过,扫了一眼便放在桌上,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呵欠。

这么快就有了睡意,真是罕见又珍贵。

为着这份珍贵,她选择上床躺下,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时,却暗暗皱眉,只淡声道:“我困了,你自便。”

说着,便闭上眼睡去。

冷权愣住,就五分钟的时间,她就放任一个男人随便在自己房间,就这么……睡了!

合着自己大晚上过来,就是看她睡觉?

他气笑了,索性就躺在女人身旁。

幽香入鼻,他身体一阵燥热,躺了一个小时,再躺不住,他叹气起身,翻窗离开。

与此同时,安瑾悠悠睁开眼,男人起身的时候,她就清醒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入睡会那么容易。

看来这桩婚事不亏本。

起身披上外套,她打开窗户,顺着墙壁翻了下去。

身手敏捷,与夜色融为一体。

摩托车疾行,二十分钟后,停在江边小筑。

打开门,她自顾接了杯水坐在沙发上。

米薇从数据中抽身,看向对方,皱眉沉声道:“黑狼组织一直盯着你,你还答应联姻,一年以后怎么办?我们还没有对抗的办法,黑狼会容许你拖上一年又一年吗?”

安瑾喝了口茶,整个身子陷了进去,热气升腾,衬得她神色朦胧,“帮她最后这件事,对爸爸的承诺就算完成了,总不能让事情悬在我心里。”

“你那个妈,我还真没见过像她这样的,亲生的闺女不疼,疼个有爹有妈的侄女……”

米薇顿了下,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好友,当即打住话头,只忧愁嘱咐道:“我明白,可是黑狼不好应付,冷家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你中的醉胭脂还要解毒……”

“我心里有数,放心吧。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最近睡眠情况大概是要好转了,补上一年觉,这段时间流云的事情你管着。”安瑾又喝了口茶,起身就要离开。

米薇愣住了片刻,回神后惊喜道:“换哪个医生了?你能睡觉,那太好了!”

安瑾脚步一顿,难得的露出笑容,“捡了个大便宜。”

说完,大步往外走。

冷安两家又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商定了订婚时间,便把消息放出去了。

时下豪门婚恋,一向吸引老百姓,也是媒体最爱的题材。

涉及的还是柳城太子爷的婚事,不出两天,便传的沸沸扬扬。

安瑾没什么感觉,一年的临时婚姻而已,她该干嘛干嘛。

但安姣又来了,跟方萱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看的安瑾疑惑不已。

整天腻在一起,还有那么多话要说吗?

她没兴趣,又懒得理会安姣,索性就出门,打车直奔图书馆。

到市中心下车,她刚走了一条街,便被两个女人拦住。

“穿杂牌,听说在家里也不受宠,柳雪,你输的可是有点冤枉啊!”高个子打量两眼,眼中闪过嘲讽。

柳雪咬咬唇,攥拳咬牙道:“别以为权少同意联姻就是真的喜欢你,我敢打赌,你们一年都过不下去!”

安瑾悟了,柳雪,柳家唯一的女儿,在柳城唯一能跟冷家抗衡的家族,看来是喜欢冷权啊。

她没兴趣搭理,打算越过两人。

却是被人拽住胳膊。

柳雪脸涨红,眼中带着怒火,语气愤愤道:“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权少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会选择了你,但他迟早都是我的,你别得意的太早!”

“冷权一时糊涂,你要堵也该堵他,他要是喜欢你,那就别迟早了,现在就该是你的。姑娘,你让开我,我脾气不好的。”安瑾看着对方,语气格外诚恳。

“你懂什么!权少跟我青梅竹马,情谊不是你能想象的!不管他现在跟谁联姻,最后的对象都只会是我!”柳雪气的心口上下起伏,隐隐有被揭穿的气急败坏。

安瑾摇头,好好的人,怎么就傻了。

压着不耐烦,她一字一句道:“青梅竹马的情谊,他都没能喜欢上你,说明你们没可能了。最重要的是,你挡道了,对小姑娘动手,是我最不喜欢的,你明白吗?”

柳雪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你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安家一个中等豪门,还想来我面前耍威风不成?”

安瑾扫了对方一眼,微一用力,手抽了出来。

被力道波及,柳雪摔倒在地,委屈的眼泪刷刷往下掉。

安瑾瞟一眼,信步往前走。

同行的高个子怒了,指着安瑾的背影就骂道:“把人撞倒了就走,你还是人吗?怪不得被叫怪物……”

“对我的未婚妻有什么意见,不如你一次性说出来?”

熟悉的男声传来,安瑾顿住脚步,冷权自然的走到她身边,漫不经心道:“闹成这样不会骂人?你怼我的时候挺厉害的啊。”

安瑾扫了男人一眼,语气平淡,“你的爱慕者,上跳下窜而已,对我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

“权少!你要联姻,为什么不选择我?柳家不论是哪方面,都是最适合你的!”

柳雪眼泪簌簌掉个不停,咬着唇质问。

高个子把人拉起来,心里直发虚。

冷权这才把视线分出去,他盯着对方看了一眼,不确定道:“韩家的?还是柳家的?我跟你熟吗?”

柳雪气的涨红脸,红唇更是咬出血,他竟然不记得自己,那她在家里在外面闹这么一通,还有什么意思?

愤愤跺了跺脚,她扭头往外跑。

高个子忙不迭跟上。

安瑾挑眉,信步往前。

“生气了?我跟她没有什么,你别误会啊。”冷权追上去,手插裤袋,语气无赖。

安瑾顿住脚步,睨着男人,语气疑惑:“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柳雪吗?”

像只花枝招展的猴子上跳下窜,结果被当事人打脸。

冷权摸摸鼻子,挑眉笑道:“是,你有道理,要去哪儿?我看看顺不顺路。”

安瑾脸上闪过跃跃欲试,昨晚上冷权在她身边坐了没一会儿,她就困了。

‘要不,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