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樱看到旁边穿着奇怪的男人挺直腰背,专心致志举手幅,无奈地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警惕地瞧了瞧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希望对方不要过来把手幅收掉。

她耸了耸肩膀,想起之前去看现场的时候,被工作人员强势收取应援物品,便心痛。正惴惴不安着,就收获了一枚身强力健的员工诡异的眼神。

李樱身上抖了抖,猛地转头准备喊黑衣男人猥琐点。

结果工作人员盯着这边看了没多久,居然默默移开了眼神。

李樱一脸懵逼。

现在是不收应援物品了?

正想着,舞台上方主持人带着大家观看了方吾秋以及有关坛阳剧团的大屏幕后,继续cue方吾秋。李樱听到秋秋清亮的嗓子,什么也不管了,继续专心致志看舞台。

“看大家这样热情,不如我们请小秋来给观众们展示一下,戏曲艺人幕后的练功日常?”骆甯带着询问的语气,笑看了方吾秋一眼,面朝观众区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观众自然说好,场面一时振奋。

方吾秋礼貌地朝骆甯点点头,看着骆甯老师往旁边退开两步,同时舞台响起很激动地武打片插曲。

乐声轻快,带着汹涌的风劲儿,他眉梢一凝,顺着配乐,直接先来了50个踢腿。

速度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在场观众看得眼睛都花了,不停地鼓掌欢呼。方吾秋聚精会神,听舞台乐声急促变动,忽而成了沉稳温和的调子。

他便在悠扬声里,抬腿云手,手臂舒展伸开,时而弯腰屈膝,时而折臂昂首。

手臂和脚以及腰部的动作,都极力舒展到极致,整体看来行云流水,不仅具有观赏性,力道也是足够的好。

方吾秋面带微笑,柔曼的腰像无骨般柔韧,他顺着音乐的变化,连续做了十几套类似的练功动作,才停下来。

“哇,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小秋辛苦了。”骆甯边鼓掌边走过来,眼睛里全是惊叹,他看着方吾秋做完这些动作后,居然都没有怎么累,感叹道:“不知道小秋是从几岁开始练功的,基本功真的特别好,行云流水,而且即便是做练功的训练,也姿态十分优美。”

听骆甯老师的夸奖,方吾秋双手合十谦虚地颔首,如实道:“不满三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了。”

骆甯哇偶一声,举了大拇指,同时好奇地皱皱眉头:“但我听说,小秋似乎没有去过专业的学校,都是自己私下练的吗?”

“是的。”

骆甯感叹地点点头:“果然要有自制力,才能成功。”

他不遗余力地夸奖方吾秋,倒弄得方吾秋有些讪讪,不过他也明白这是节目组安排的台本。

果然,下一句,骆甯便卖关子道:“既然说到了有关学校的戏曲专业,相信大家都很疑惑,学校是怎样练功,和小秋自己私下练有何不同。”

“小秋,不知道你对现在戏曲学校的教学方式有了解过吗?”骆甯插了一句话。

方吾秋说实话是了解的,否则也不会央求山芙帮忙带他去听林教授的课程。他来到这个时代后,为了让自己更快适应,常常在练习坛阳戏以外的时间,查看戏曲相关资料,学会了不少在坛阳戏里被忽略的专业知识。

但台本上写着这里将要引出另外一位嘉宾,他便摇摇头,轻笑道:“骆老师,我确实不曾在学校专业训练过,对那些教学方式很陌生,也很想学习一下。”

骆甯闻言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有请出身京市戏剧学院的高材生,本届京市戏剧节戏曲项目的榜首,来为大家解惑。你们想知道吗?”

骆甯说话的语气提起了观众的好奇心,而场下杨觉的粉丝立刻反应过来,是杨觉要登场了,便激动地笑着叫着,嘴里还不停喊“杨觉”两个字。

“看来大家都猜到了。”骆甯笑了笑,侧身以手示意,大声说:“有请杨觉!”

舞台舞美登时变化,亮丽璀璨的快要闪瞎观众的眼睛,在这样华丽的舞美里,杨觉缓缓登场。与此同时,舞台后方的大屏幕还同时展现着杨觉学戏以来参加的无数比赛照片,和所获得的全部奖项。

布满了整整一大屏。

观众纳罕,就连杨觉才因为直播吸的粉丝,也被震惊到了。

最厉害的还有国家级戏曲大奖,相比之下,刚刚方吾秋的大屏就显得要简洁多了,基本无奖项。

随着观众的欢呼,杨觉从后台直接进场,他穿着一身红色的修身西装,明艳的红色显得五官都张扬起来,再加上他狡黠的表情,带着大大的笑容,刚进来就引粉丝欢呼。

“骆甯老师好,心花怒放的观众朋友们好,我是杨觉,很高兴来到这里。”他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很有气势地朝观众招招手。

他这一款就是现在娱乐圈很缺的明艳美人,相较于普遍相貌偏柔的同龄艺人,杨觉的长相和气质显然更让现在的网友感兴趣。

“欢迎杨觉,来,请站在这里来。”骆甯看起和所有人都很熟悉,亲昵地将杨觉拉到他和方吾秋的中间站好,如此三人,便成了杨觉占据c位。

骆甯详细给观众介绍了杨觉,包括他曾经获得的奖项,这无疑表明了杨觉的能力有多好,听得台下粉丝是越来越喜欢杨觉。

说完这一切后,骆甯老师继续走流程道:“刚刚我们提到了戏曲学院幕后练功的日常,不如这样,杨觉你先和大家介绍下,随后我们就来玩个小游戏。”

杨觉举起话筒:“好的。”

要说起戏曲学院教授的内容,那真的长篇大论都说不清楚的,毕竟每个学校每位老师授课的侧重点都不一样。杨觉就捡了些平常学校的基础练功课程,和大家绘声绘色说起来。

他眉眼虽然过于凌厉,可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吸引人。他介绍完后,主持人骆甯老师便开始做简单的解说。

“听这样说,学校练习确实要系统些。”

“没错。”杨觉不乏得意一笑:“而且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戏曲行业里的佼佼者,所教授的戏曲的类型也多,纷繁多样,可以互相交流学习。”

骆甯恍然:“原来如此。”他说完后,目光缓缓滑过旁边的两人,津津有味地面朝观众区,提示道:“现在杨觉和小秋都和大家解释了些戏曲相关的知识,不如我们就开始玩小游戏吧?”

观众拍手称好。

上台几分钟后,骆甯热情欢快的主持风格很快让方吾秋轻松起来,站在台上时也没有局促,跟着另外两人说说笑笑。

“骆老师,玩什么游戏?”

骆甯故意卖关系,眨眨眼笑道:“这个游戏你们应该很感兴趣,那就是——我能你不能。”

他话音刚落,观众区就欢呼着说非常好。经常到处玩的杨觉瞬间明白,表情十分开心,猛点头道:“好啊,很有趣。”

方吾秋没有玩过,此时疑惑地问了问该怎玩?

骆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游戏不复杂,就是一个人选动作做,必须要自己能做,而别人不能的,如果别人也可以做出来的话,那就算输了。小秋,你觉得怎么样呢,想不想玩?”

原来如此,听起来很简单,方吾秋点点头,嘴角融着笑容,也跃跃欲试。

这里的游戏是台本上没有专门写的,那上面只写了说有个小游戏,可临时自行发挥。

但解释完后,骆甯却没有立刻喊开始,而是又继续提了一个要点,需要大家注意:“刚刚我们讲到了学校戏曲教学和私下练功的一些点,看到大家对两者的讨论不一,不妨现在就要求小秋和杨觉要做的动作必须和戏曲相关的,如何?”

其实这里的小游戏主要是给大家展示一些戏曲幕后的相对复杂的动作,也存着给两位吸粉的目的。

杨觉率先做动作,他直接选了很难的翻身跳,却没想到方吾秋做的游刃有余。

轮到方吾秋时,他选的是腰功卧鱼,原地平转之后,就软软的卧倒在地,这个动作对于专业的来说,算是基本功夫,杨觉虽然没有他做的腰身软,但也算圆满完成。

两人的戏曲功夫都不错,一时没能分出上下。

这次游戏只是开胃小菜,骆甯捏准时间,让游戏结束。

心花怒放综艺一向以来都是以轻松欢快为主,从前每期都会邀请正播剧的演员来做宣传,会添加些演技相关的游戏。而这期专注围绕戏曲展开,所准备的游戏自然也和戏曲有关。

节目录制到中间时,会给观众休息时间,但是除去卫生间外,不能离场。

骆甯直接带方吾秋和杨觉去后台。

接下里的流程需要进行戏曲演出,两人必须扮妆。

刚离开舞台,杨觉就掩去了和气的笑容,撇着嘴越过方吾秋,径自往化妆间走去。施珊珊老师已经准备好戏衣和扮妆用品,等候两人。

“施老师,让您久等了。”杨觉率先进来。

没几秒钟,方吾秋也走了进来:“施老师。”

所谓先来后到,施珊珊虽然有些不喜杨觉,倒也不能不按规矩办事,她便喊着让杨觉坐在化妆镜前,开始给他化《穷巷佳人》的花旦妆容。

方吾秋就静静坐在一旁。

充满浪漫自由的女性,妆容也是明丽活泼的,作为穷巷佳人里尚未成亲的女子,对爱情充满无限期待,却在临嫁前,受到了未来大姑子的“压迫”。

穷巷佳人的故事背景是古代很偏僻的小镇子,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特别拘束,比如未嫁女可以自由自在的约朋友外出玩耍,但镇子的女性过的艰难,比如随便传的一句流言,就可以让黄花闺女被各种辱骂,这里很自由,也很古板。

施珊珊老师的扮妆技巧很特别,动作既快,也格外细腻,没多久就完完整整扮好了。

杨觉很满意,赶紧道谢,离开化妆镜前时,勾着嘴唇挑衅地看了方吾秋一眼。

方吾秋无视他,起身过去。

“施老师,麻烦您了。”他在施珊珊的示意下,坐在化妆镜前。这时,杨觉已经去另外一间房间换戏衣,施珊珊瞧着镜子里方吾秋漂亮白皙的脸蛋,好奇道:“听说你擅长的是青衣。”

“是的,施老师。”方吾秋点点头。

在虞朝的时候,记事前都是爹爹和娘亲压着他们师兄弟一起做基础的戏曲练功,不管风吹雨打,都准时准点地做所有的练习。

方吾秋自小被娘亲养的矜贵,本来这般性情的孩子应该不会累着自己。但方吾秋从几岁开始,就格外喜欢戏曲。

有时候,爹娘不在戏班的时候,白白胖胖的小小秋,踩着肥肥的小短腿,还经常拿着爹娘教授时用的棍子,挨个敲睡懒觉的师兄弟的床铺。

后面约莫六七岁时,爹爹让他选择戏角儿时,他选了青衣。

具体因为什么,好像也记不得太清楚了。

在方吾秋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施珊珊笑了下:“青衣很好,但你的样子,更适合花旦。小秋,我在戏曲协会很少见到你这样有灵气的角儿了。”

方吾秋长得很漂亮,在施珊珊看来,扮青衣总有些浪费了他的脸。

可仔细一想,方吾秋性情温婉,虽然模样好,可通神温雅的气质似乎更亮眼些,青衣主要扮演的就是文雅娴静的青年中年妇人,从这里看来,又是青衣更适合了。

施珊珊一时这样想,一时那样想,总归想来想去,都觉得方吾秋果然是株好苗子,未来前景非同凡响。

她失笑着摇摇头,站在方吾秋面前开始给他扮妆。

穷巷佳人里的大姑子,是典型的封建妇女,钗环朴素,衣衫简单颜色较沉,不比刚才的花旦明艳动人。

方吾秋从前在虞朝的时候扮演过不下二十次的这类青衣,在这里面,她没有优渥的家庭,生活压力过大,自小无父无母独自将弟弟养大,婚后也一直记挂着唯一的弟弟。

施珊珊给他扮的妆稍淡,眼圈的红晕也不是漂亮的红色,暗暗沉沉的,没有活力的样子。

发髻没有多少头面,简简单单的木钗就算完毕,施珊珊专心致志给他修额头的几个小弯,这时,换好戏衣的杨觉走了进来。

鹅黄色的短衫褶裙,衬得他眉目如画。

待他从化妆镜里看到了方吾秋的扮相后,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许多。

……

“欢迎大家继续收看心花怒放,我是主持人骆甯。”后半场的录制在半小时后就开始了,骆甯老师握着话筒,嗓音嘹亮:“我们刚刚通过杨觉和方吾秋的相关介绍,了解到了戏曲基本的知识点,但是光记着知识点是没有用处的,要从舞台表演中品味戏曲,才能明白戏曲本身的真谛。”

“杨觉和方吾秋这次来到心花怒放的舞台,专门为大家准备了一场别出生面的戏曲,现在就请观众观众朋友们不要眨眼睛,有请——!”

听到骆甯老师说要现场唱戏曲,观众都惊呆了。

见两人还没有登场,音乐也没有响起,就左右扭头找伙伴细细碎碎的讨论起来。

“妈耶,秋秋居然要现场唱戏,今天真的没有来亏!”猥琐举着手幅的李樱急不可耐地和身旁的男粉说道:“你看过秋秋的直播没,太漂亮了,呜呜呜……”

说着她就假模假样吚吚呜呜了。

全副武装的楚骞朝她这边偏了偏头:“你哭什么?”

李樱闻言,环顾四周,凄惨地一垂脑袋:“你忘记秋秋直播的时候有多撩人吗?他要是站在舞台上扭腰折腰,屈膝甩袖,那我肯定又要多好多情敌。”

李樱见男人沉默了下,继而冷飕飕说:“你是女友粉?”

语气怪里怪气的,身体还坐直了些,高硕的身材带着隐隐威势,李樱心里有点虚,老老实实地点头:“秋秋是男孩子,我肯定是女友粉啊……我又不是很懂唱戏。”

她甩甩手:“就舔颜啦。”

“他是我的。”男人突然道。

李樱甩在空中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就呆滞了,目瞪口呆地眨眨眼睛,嫌弃噫了声:“卧槽,你该不会是男友粉吧?”

楚骞没说话,双臂环在胸前,冷冷淡淡的样子。

李樱耸耸肩膀,看着男人比自己高壮许多的身板,虚了。

正在李樱回想刚才男人坚持举横幅场面的时候,现场的舞美突然变化,明黄和粉红匀和在一起的灯光充满了浪漫和勃勃生机。

李樱立刻看向舞台,那上面在休息的半小时里,已经由工作人员安排好了一些舞台设施,譬如简单平屋,几棵漂亮的假树,还有些古代的装饰物品等等。

李樱不再多想,捧着腮,专心致志等着看秋秋。

一道轻快绵软的古筝声,泠泠在现场响起,在场观众只感觉浑身都被清水浸染,舒服的不像话。

古筝的声音很优美,衬着舞美,显得十分清柔。

没有观众知道这场戏要唱的是什么,因此专心致志看着舞台,不想耽搁丝毫功夫。就在众人全神贯注的同时,微微尖亮的嗓音陡然破空响起。

“桃花肯定含情,枯枝必然无意,我兜兜转转倚着花下看郎君,看来看去瞧那连理结枝在哪里?”鹅黄褶裙的花旦缓缓登场,步伐轻快有力。

他一边唱着,一边快步走到假树下面,身子微蹲了些,两手抬起,做了两个抖袖,紧接着欢喜唱:“街坊都道姑娘配前莫出去,恐生了龃龉都不行,你说清清白白葱花雪,别人非笑红红粉粉桃花情,咿呀……都是闲言闲语,我活生生在太阳底下哪能被浑水泼去?!”

穷巷佳人的故事里,未嫁女憧憬爱情,期待婚礼的那一日。

随着杨觉饰演的花旦仰头看着树时,欢快的古筝声音陡然变成了低沉的二胡,舞台情绪突然萎缩。二胡乐声浑厚有力,在场观众顿时紧绷起心神,生怕后面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果然如观众所想,就在下一秒里,从后台迅速出现一位衣襟暗色的青衣。

微微屈着膝,脚步灵活飞快,一手水袖掩着半脸,怒眉凝目急步走近,刚一走到树下,看到花旦时,便猛地咿呀一声,怒唱:“闺房去,闺房里,青梅姑娘怎可与,恐污家门弃了去。”

熟悉的清越嗓音,此时用假音故作了嫌弃,李樱和身旁的男人同时一抖,直起背瞪大眼睛去看舞台。

舞台场面突然变化,青衣怒唱后,那站在花树下的花旦也不是好欺负的性子,绣眉一瞪,脚背绷起,猛一旋身,便很快和青衣交换了位置,尖着声唱:“谁道青梅艰涩语,青梅原要奔阳光去,我如今没嫁你府邸,焉能说来说去闹我心。”

“何时闹你,噫,宅院邻居都笑我,娶了弟媳日日浪荡桃花里。”方吾秋步步紧逼,轻晃水袖,袖头往里面一抖。

杨觉亦不甘落后:“未嫁女,何容你,我偏要朝朝暮暮折枝桃花闲逛去。”

乡镇流言容不得,大姑子心衰疲累,唯恐弟弟取了不顾及名声的女子,又气又急,方吾秋眼睛里含着泪光,稳重谨慎地云手一拂,低低着嗓音,唱:“人家张嘴处处闲语,都说姑娘早早生疑,今朝雨天瞥郎君,今暮彩云夺金婿。”

他眼神收放自如,因为得知即将入门的弟媳行为不端后,眼里闪着质疑;但来到弟媳面前果敢询问时,眉眼稍稍凝重;最后再在争吵中,眼神蓦地一放开,怒火油然而生。

方吾秋将大拇指收起内侧,四指舒畅展开,做蝴蝶手姿,挽着水袖,倏地背对杨觉,急声唱:“我见了了无趣,等不及洞房花烛里!”

故事将及尾声。

杨觉哼笑,鹅黄的衣衫明艳动人,同她的性格般不愿委屈,厉声:“那便绝了这良缘去,何必姑子话里话外总是疑!”

震惊和失望布满青衣的心胸。

因此,在“疑”的那声响起时,方吾秋表情哀恸,跟着他的声音长长的“咿”了声。

他蓦地低垂眉眼,连续转了十几个圈,停止的刹那,反手抬臂,猛一掷袖。柔软的身体迅速后仰下腰,两手水袖泼水似顺着下腰的动作往前面甩去。

惊心动魄。

行云流水的水袖和方吾秋的身段糅合。

全场轰然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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