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明天要去方吾秋家里,楚骞就餍足地眉飞色舞,满心都是喜悦。

虽然爷爷刚开始不同意两人的感情,但现在不一样了,爷爷能赞同,爸妈那里就不算难事。楚骞今天心情格外的好,眸子染上笑意,想到或许不久就能和秋儿结婚,更雀跃地恨不得在屋里跳来跳去。

还好,最近两天的过程虽然有些紧张,结局总是令人满意的。

他美滋滋地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天,翌日大早,等不及地飞快前往方吾秋家里。

楚骞刚走没多久,还在老宅的楚老爷子就接到了儿子儿媳的电话,他吹胡子瞪眼,气道:“还不快回来!”

方吾秋今天特地和子闫请了假,说是临时有事,不能去剧团排练了,兴许要明天才能来。方吾秋建立剧团后,鲜少请假,今天突逢要事,鱼子闫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只让赶紧处理完事了,就来排练,毕竟下次的演出近在眼前了。

“放心,只耽搁一天的时间。”方吾秋笑了笑。

他刚刚赶早买菜,现在才回来,提着菜去厨房放好后,看着时间还早,便想休息会儿再做饭吃。还不知道楚骞什么时候会过来,他在沙发上呆了呆,猛地阖着眼睛甩甩头,揉揉略显僵硬的脸颊,没来由的心里慌乱。

他又在想楚爷爷讲的那段往事。

昨晚想了一夜,今天却还是没有忘记。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想两人可惜,想楚眠死的时候,他的爱人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悲恸。

越想心里越发难受,方吾秋胸口泛起尖锐的疼痛,浑身闷闷的疼,歪靠在沙发背上,略显失神。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受吗?昨天看着楚爷爷的崩溃,看着楚骞宁愿被打也义无反顾的样子,他才恍然大悟,当初在泥石流山上的那次拒绝,不过是故作矜持和自欺欺人。

他初逢此地,人地生疏,惧怕,恐慌,担心万事不能长久,所以自欺欺人,喜欢了楚骞,也不敢直面相对。

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人生好梦一瞬息,荒废半日终身苦。

想到这里,他心里好过了些,眉梢倏忽一弯,抿唇笑了笑,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懒懒地战起身。

不管怎么样,不管未来有什么事,今天一定要好好过啊。

这样想着,他偏头看向窗外,枝丫漂亮的凤凰花正在试图靠近玻璃窗,殷红的花蕊随着清风缓缓蠕动。窗外天空格外明亮,从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就有阳光悄悄探出了脑袋,试图照耀所有因黑夜受伤的孩子。

正想着,房门被焦急的敲门声叩响。

方吾秋心想是楚骞来了,戳戳脸扬起笑容,欢喜地走过去开门。

果不其然,外面正是楚骞。

提着两大袋吃的玩的,一进来就给方吾秋了个大大的拥抱。

他双手的东西也不放下,就这样张开手臂,把方吾秋抱得紧紧的,微阖着眼睛,心满意足地低声叹息:“秋儿,吓坏我了,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方吾秋还以为自己和楚爷爷的约定被楚骞知晓了,鬼使神差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问他:“你,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楚爷爷在家里晕倒后,整整两天他都没有见到楚骞,唯二的联系是楚爷爷离开医院后的那通电话,和在茶馆的见面。

但楚爷爷完全没有说楚骞有没有怎么样,眼下他听到楚骞语气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惶恐和满足,心里蓦地一疼,从楚骞的怀里出来,睁大眼睛定定看着他:“究竟怎么了?”

楚骞把东西放在地上,牵起方吾秋的手,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

刚坐下,楚骞就像坨受伤的大狗狗,欺身过去,下巴搁在方吾秋的肩窝那里,闷闷道:“这两天,我一直被爷爷关在房里。”

“什么……”方吾秋猝然抬眼,没想到会这样,心里一悸。

“是啊,还没收了手机电脑,不能出房间,就连吃饭都是管家送来的。”楚骞摇了摇头,下巴在他肩窝磨了磨,扁着嘴巴:“秋儿,心好疼啊。”

说着,他就自顾自抓起方吾秋软软的小手,慢慢往上滑,最后停留在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上,就不动了。

说来说去,也就是占个便宜。

楚骞暗爽,得逞一笑后,就一边哼,一边握着他的手来回摸了摸。

偏偏方吾秋很吃这一套,看他表情难受,还以为是被关两天带来的后遗症,当即就心疼得无以言表,赶忙安抚道:“那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

楚骞目光微闪,不遗余力地霸着方吾秋的手,摸摸碰碰还是正常的,没多久他俯身,嘴唇凑到方吾秋的手上,亲亲他的手心手背,故作可怜巴巴说:“就是想你了。”

方吾秋被他低低黏黏的嗓音惹得心头一酸,强忍住要落下的眼泪,嘴唇抿着笑意:“没关系的,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也挺想你了。”

两人黏糊糊在沙发上你说一句我对一句,周身的氛围甜的冒泡泡。

等楚骞终于放过他的手后,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天没见着,心里都是想念,还藏着说不完的话。

其实说的最多的还是楚骞。

他把爷爷同意了这件事欢喜雀跃地告诉方吾秋,双眼泛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摸摸方吾秋白皙的脸蛋:“秋儿,我就知道爷爷会喜欢你的,你们都会唱戏,以后住在一起了,天天在家里唱都没关系。”

“爷爷昏倒的时候,大概是一下子没有接受,觉得我俩太快了,所以才那样。秋儿,你要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欺负,不管是谁。”他恨不得发誓,告诉方吾秋自己的真心,说完后,又满脸期待地开始想结婚后的事情:“我们在剧团旁边买栋别墅当做婚房好不好,那边地段宽,离剧团和老宅都近。”

楚骞说着说着,就坐起身体,开始翻手机查阅。

眉眼都是藏不去的振奋。

方吾秋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愕然发颤,艰涩地咽了咽口水,才慢慢扬起笑容:“好啊,我也蛮喜欢那里的,临江很好。”

“就知道你喜欢。”楚骞看了看就甩开手机,瞧着身边人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一扑,把他抱住,整个人揉进怀里:“我还想旅游,度蜜月,秋儿,这些年都没有好好出去玩过,你陪我去。”

硬朗英俊的面容,最初遇到的那几次,还觉得楚骞有些凶,看着网上的图片,也是一脸“煞气”。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觉得楚骞长得俊。什么凶恶,什么狠厉,在他扬起意气风发的笑容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吾秋心里一动,微微俯身,在他薄薄的嘴唇上亲了下。

湿湿软软的触感,猛地一下就让楚骞浑身颤了颤,有股酥麻的感觉从后椎骨直冲网上,阵阵欢愉充斥他的脑子。

“秋儿……”等方吾秋的嘴唇一离开,他连忙欺身上去,想要深吻。

方吾秋摇摇头拒绝,眉眼弯弯,嘴角隐隐约约的梨涡藏着甜腻腻的软糖,只说道:“我要去做饭了。”

楚骞强势霸着他的腰,微微仰头,把嘴唇凑过去,摇了摇头:“不要。”

“那要什么?”方吾秋好脾气地任他抱。

楚骞用力一啵:“要亲。”

嘴唇四周都被楚骞亲的湿润润的,方吾秋眉梢扬了扬,“亲够了吧,我好饿,该做午饭了。”

“虽然还不够,但秋儿都这样说了,我肯定要放过你咯。”楚骞最后嘬了一口他的唇瓣,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蠢蠢欲动道:“我陪你一起做。”

方吾秋闻言眼睛一眯起笑:“楚哥,你会不会啊?”

“当然,我是厨房小霸王。”

瞧楚骞满脸信心的样子,方吾秋觑了觑,任他在厨房鼓捣,自己则去把早晨刚买回来的菜整理好,慢慢地择菜。

“今天我大显身手,给秋儿做一道绝味美食。”楚骞雄赳赳气昂昂地抱着两颗土豆,满脸都是骄傲。

方吾秋站在菜案前,一边熟练地切胡萝卜,一边好奇道:“绝味美食,那叫什么名字?”他停下时,眼睛往旁边瞄了瞄,见楚骞正全神贯注地蹲在地上削土豆,无奈的笑笑。

楚骞说了个他没听过的菜名。

方吾秋眉一弯:“那就静候佳音咯。”

厨房很快就只剩下切菜削菜的声音,一时格外静谧,两人并肩站着处理食材,契合的背影,狭窄的厨房处处透着温馨。

楚骞不知想到了什么,美滋滋地笑起来。

……

一整天两人都在家里,没有出去。楚骞果然没有说大话,做出的食物色香味都不错,方吾秋格外惊喜,两人中午大饱口福,吃饭后,就像咸鱼一样摊在沙发上休息。

电视里放着欢喜的综艺节目,哈哈大笑的声音布满客厅。

楚骞休息了半晌,蓦地偏头,深深的目光放在方吾秋的脸上,开口道:“要是我们能一直一直这样,该多好?”

方吾秋心里一软:“我也想。”

嗓音微低,衔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悲伤,但沉浸在电视里笑声的楚骞并没有注意,他欢欢喜喜地把方吾秋压在沙发上,跃跃欲试:“那就加油吧!”

方吾秋不慎,被压得紧紧。

他表情很懵,看着楚骞“不怀好意”的笑容,茫然道:“加油什么啊?”

“为我们的夫夫生活,加油啊!”话音落下的同时,楚骞挑挑眉,一把抓住他纤细的腰,扛在背上,飞快把他抱进卧室。

原以为方吾秋大白天会不乐意,楚骞也是想逗逗,不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没想到,他把方吾秋轻轻放在床上后,后者居然抬起温软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

柔软无骨般的胳膊,缠上来的时候,舒服得叫楚骞忘乎所以。

楚骞呼吸立刻加重,深深望着下面的人。

目光相对。

湿润氲着绯红的桃花眼,招人疼爱,眼眶里好像时时刻刻都覆着湿漉漉的水光,每每看他一眼时,心里就像被狐狸精招惹。

砰砰直跳的心脏唤醒了沉压在心底的迷乱。

楚骞仅仅被一双眼睛,就勾得意乱情迷。

“秋儿,你长这么漂亮干嘛。”他捧着方吾秋的脸,一下一下的亲吻,痴痴说出这句话后,温热的嘴唇又在方吾秋眼角亲了下。

方吾秋下意识闭上眼睛,被惊扰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张皇。

听到爱人下意识的夸奖,方吾秋害羞也欢喜,藏在心头的愉悦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用行动来证明。

他圈着楚骞脖子的手紧了紧,倒在软软褥子的上半身微微探起来,借着楚骞的力道回吻上去,濡湿的唇瓣纯情也诱人,轻轻一吻,牵荡着楚骞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

“我真的好开心,秋儿,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没有家人的阻挡,不顾世俗和流言的牵制,可以想怎么爱,就怎么爱。

楚骞低声呢喃,深邃的瞳孔布满了方吾秋的模样,他把他映在眼底,藏在心里,每遇到孤单失落就抱出来,温柔的微风会抚平所有的伤痛。

“我爱你。”

柔软的床褥挤出一褶一褶的皱,楚骞抱着方吾秋在床上肆意的亲吻。

他不管不顾,粗重的喘息让两人的脸都红了。

强势的吻带着不顾一切的力量,楚骞恨不得把他揉进心里,埋头在他脸上和脖颈间亲吻,深邃的眸子布满了动情的颜色,通红一片。

微微哑哑的低吼声接连不觉,楚骞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触碰到方吾秋柔软的唇瓣,细腻的肌肤和那双染着浓情的眼睛时,浑身的血气无止境地上涌,充斥脑中,他脑子里迅速嗡的一声,什么也想不到了,唯一的念头,就是霸占着方吾秋。

任性妄为,也仗着爱肆无忌惮。

“秋儿,秋儿,方吾秋……”他双手箍着方吾秋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呼吸声越来越重,充斥着情意和欲.望。

一声声沉哑的呼唤近在耳畔,方吾秋抿着笑,轻阖上眼睛,沉迷了。

“我在。”

细微的两个字,抵得过所有情话。

楚骞呼吸加重,喉头艰涩地吞咽几下,重重地吻下去。

……不如就这样睡过去吧,所有事情都不要想了。什么家人,什么流言,什么事业,方吾秋好想一直一直和楚骞在一起,心里生活里除了他什么都不要再有。两人相互扶持,想做什么都可以,去远方,去海边,睡着躺椅,沐浴星光,回首闻着海棠花香,侧目只见爱人在旁。

最幸福的日子,却只是在梦里。

他不能肆意不管。

方吾秋正沉迷在楚骞深情的拥吻里,连发梢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浓情,但他突然想到了楚爷爷,楚爷爷的嘱咐。

还有那声嘶力竭的嘶吼。

他懵了下,脑子里被回忆涨满,蓦地推开楚骞。

楚骞亲着亲着就停了,看方吾秋脸侧向一旁缓缓平稳呼吸,疑惑地挑挑眉头,凑过去,从后面揽住方吾秋的细腰,下巴磕在他的颈窝:“怎么了……”

说话时的呼吸声,很直接地传进方吾秋的耳中。

被低沉的呼吸惊扰得眉头一颤,方吾秋舔了舔嘴皮,长吁了口气,轻轻说:“我累了。”

楚骞失笑,嘴唇就着这样的动作,一偏,在他颈侧不停地亲,黏答答的唇瓣像一颗石子,惊动了平静的湖面。

“楚骞,我累了。”他又说了一遍,别开眼睛不敢看他。

楚骞促狭地笑笑,放开方吾秋,挪一挪,和方吾秋面对面起来。

柔软的床褥铺着雪白的毯子,两人相对,呼吸都染着缠绵。被旖旎覆满的卧室因为突然的安静变得温馨,靠着书桌的窗棂那边,有一束绵柔柔的阳光,调皮地窜了进来。

楚骞伸手,戳了戳方吾秋的脸蛋,撇着嘴巴说:“撩完了不负责。”

方吾秋一讶,蓦地抬眼:“我没有。”

“还说没有,嘴硬。”楚骞低促一笑,“刚刚还主动抱我,现在就不负责了,秋儿,渣男。”

方吾秋咬咬唇:“喂……”

他哪有主动抱,就算有,被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像什么话。方吾秋羞恼得很,嘴唇抿着又想笑又难堪,低低垂下的眸子晕着难为情,卷翘浓密的眉毛在惶急的颤动,蝶翅似的,一扇一扇就扇进了楚骞的心。

楚骞最爱他这样,完全没有控制力了,直接霸着他使劲亲。

亲昵的嘬咬嘬得方吾秋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痕,连胸口和大tui内侧敏感的地方都不放过。

一声满足的低喃让方吾秋感受到了他的欢喜,迟疑几秒后,缓缓闭上眼睛。

他顺着楚骞亲吻,不管对方要他哪里都没有抵抗。

这让楚骞微感到诧异,不过他沉浸在方吾秋的亲吻里面,更爱极了这样乖顺的秋秋,完全没有多想,埋头耕耘。

种下一朵朵诱人至深的海棠。

和窗外的凤凰花一样殷红。

……

翌日,方吾秋不见了。

……

红翻枕浪,月夜最深最沉的时候,他们许下了誓言。

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楚骞仍在睡欲朦胧时,脑子里就全是昨晚的场景。

柔成一滩水似的方吾秋,缠着他亲吻,他强势地拥抱着,吻过发梢,尝他甜蜜。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欢愉,就想永远躺在床上,抱着他,胜过一切。

濡湿的唇瓣染着红润润的柔情,一吻落下,全身都酥了。

日光悄然闯进来,打在凌乱的床上。楚骞揉揉眼睛,该没有醒,就下意识去抱方吾秋。

可是,床上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

楚骞深吸口气,无奈地起身,心道自己昨晚难道还不够努力吗?秋儿居然大早就起来了。他摇头失笑,朝着外面喊:“秋儿,宝宝,宝贝哥哥……”

“秋儿,我们再睡会儿吧。”他喊了几声,居然没有应答。

楚骞猜到他可能是去厨房做早餐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快步来到厨房。

没有人。

洗漱间。

也没有。

卧室……方吾秋的房子并不大,几乎一眼就可以看清所有,楚骞慌了,他找遍所有的房间和角落,竟然都没有看到方吾秋。

难道是出门了?

他愕然,脸色一沉,赶紧拿手机拨通电话,然而,电话里的机器女声告诉他方吾秋已关机。

楚骞脑子里轰地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冲进来。

他本不该多想,可最近两天实在发生了一些事情,叫他心里莫名慌张。仔细想想,今天突然的见面,昨晚秋儿乖顺的柔情,似乎都有些不简单。

就在这时,他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

楚骞表情一惊,赶紧走过去。

纸上写的东西却让他脸色煞白,蓦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楚骞,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不喜欢。”落款是方吾秋。

纸条缓缓落在地上。

楚骞心里狠狠揪了一下,呼吸突然紊乱。

他一咬牙,没有犹豫,立刻换好衣服,表情暗沉地赶去坛阳剧团。

他不相信那纸上写的是方吾秋的实话,这太荒谬了,以为两句话就可以让自己放弃,简直妄想。

楚骞虽然脸色阴沉,但很平静地上车。

驱车前往坛阳剧团的路上,他眼睛一眯起,嘴角微勾,讽刺地笑了笑,“爷爷,您的招数实在小儿科。”

“原来,原来是这样……”这样一想,就捋得清晰了。

怪不得爷爷会果断地放他出来,怪不得秋秋时而会露出怅惘的神情,他几乎不用想就猜到,定然是爷爷已经劝过秋秋了。

在他被关在屋里的那两天,爷爷和秋儿,究竟说过些什么。

傻秋秋,你这么天真,要没有我,怎么办啊。

我要没有你,又该怎么办。

楚骞目光犀利,狠狠砸了下方向盘,一踩刹车,迅速停在坛阳剧团的门口。

清亮柔和的琴声缓缓响起。

剧团内,正在演出。

巧的是,原本应该守在门外的大叔却不见其人,楚骞站在原地想了想,心里微动,缓缓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到观众席的最后一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rry是米粒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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