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斐再三保证自己绝对绝对不会告诉方吾秋,楚骞这才放过他,挥挥手让他自己玩去。骆斐耸耸肩膀,转身离开时突然觉得很好笑。
自己这位从幼稚园开始,就日天日地,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居然也会担忧这种事儿。
果然恋爱使人心慌意乱。
温柔的秋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却无疑制住了这位霸王。
鲜花湖附近草场茂盛,鲜花遍地,专注在夏季开的花朵繁茂地盛开在这座地方。倒也是巧,他们今天来,这附近居然没有多少游客,零星几人也是在鲜花湖对面或者附近的漂亮山林玩耍,他们落脚的地儿完全没有其他人。
鱼子闫雄赳赳地抱出帐篷,笑的得意:“骆哥选的时间不错嘛,人少清净,来,我们把帐篷先搭好。”
骆斐刚刚过来,自然听到了鱼子闫这句。他和鱼子闫虽然不熟,但两人的性格挺像,说话也都是同楚骞吐槽的那般贱兮兮的,当即就“一见如故”,称兄道弟起来。
“好啊,先把帐篷扎好,再慢慢玩。”骆斐狂点头,也赶紧走到后备箱取帐篷。
他心里高兴,又因为刚刚发现楚骞的囧事,嘴角都乐得差点要咧到耳根了,边走边笑,飞快跑到自己车后面。
却一下子撞上了正把帐篷抱出来的阮良月。
帐篷零件包被撞得掉在地上,骆斐赶忙蹲下去捡,忙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拾起零件时,便无意识地撞进了一双清冷的眼睛里。
“阮,阮老板,不好意思。”骆斐抱着零件,挠挠后脑勺,挺尴尬的。
阮良月撇撇嘴,落下一句“没事”,就越过他往大部队选好的扎帐篷点走去。他走的快,骆斐还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刚刚对方那双冷静清冷的眼。
他甩甩脑袋,挥去里面无止境的遐想,赶紧追上去。
这次一共带了五顶帐篷,除开楚骞和方吾秋一起外,其余四人全部都是自己带自己的,毕竟这次来的仓促,提前没怎么准备,也自然没有商量谁要和谁一起睡。
帐篷本来就大,足足五顶放在鲜花湖岸,确实太占位置,方吾秋便提议,不妨现在来分一分?
童山芙是这里面唯一的女孩子,自然是要单独占一顶帐篷的,另外还剩下三个大男人。
楚骞看了看四周的位置,道:“两两一起,或者三人一起,都还可以。”他们带的帐篷一半是双人睡得,但三个人也不会太挤。
楚骞说完话后,骆斐就抿抿嘴,躲着其他人,眼睛悄悄往阮良月身上瞟了下。
阮良月此刻正抱着帐篷的大零蹲在地上查看,听到楚骞的话时,正好抬起眼睛,结果一眼就看到骆斐匆忙逃避的目光。
他心跳快了点,拍拍手,站起来,主动说道:“我单独睡。”
“阮哥啊。”鱼子闫笑嘻嘻走过来,并揽着骆斐的肩膀,哥俩好的提议道:“不如咱们仨单身狗就一起吧,反正帐篷够大。”
三人睡确实是够的。
阮良月心里有些偏颇了,但是没说,只偏偏脑袋,不经意地朝骆斐问了句:“一起睡的话,骆总呢,骆总觉得怎么样?”
骆斐突然被cue到,猝然抬眸,隔着中间的鱼子闫,看到阮良月一脸平静,仿佛就是客套地问句话罢了。
他觉得一起睡没什么,反正都是些大男人。便眉头一挑起,耸耸肩膀随口道:“行啊,随便随便,我都可。”
他随意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够贱兮兮的,挑眉耸肩好像什么都不在意,阮良月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酸,将鱼子闫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移开,默默去整理帐篷:“不用了,我自己一顶帐篷。”
“啊,一起呗。”鱼子闫惊讶道,嘻嘻哈哈没正经:“你一个人睡多孤单啊,夜晚寂寞哟。”
阮良月笑着锤他一拳:“去你的。”
两人笑闹起来,鱼子闫也算是自来熟,哈哈笑声没停下过。
商量好帐篷的事情后,很快大家就火急火燎的搭建起来。倒是骆斐还站在不远处,看着阮良月的背影,心里纳闷:“奇怪,怎么又惹到他了……”
“骆斐,你先来搭着,我去帮山芙。”鱼子闫遥遥喊了他一声。
“哎!来了。”
骆斐搓搓脸,不再多想了,赶紧走到帐篷那里去。
围观三人选帐篷的楚骞瞧着骆斐屁颠屁颠去搭帐篷,突然笑了下。
身旁正卖力的方吾秋听到他诡异的笑声,懵懵地扭头,“你在笑什么呢?”
“嘘!”楚骞掩住他的嘴唇,眨眨眼,小声说:“秋秋,你有没有发骆斐和阮老板刚刚很奇怪。”
温热的手心堵着嘴唇,方吾秋心里难免悸动,连忙把他的手移开,小心翼翼瞧了眼那边分别搭帐篷的两人,道:“是有点。”
楚骞闷声笑:“骆斐平时闹得有多欢谁不知道,偏偏在阮老板面前,跟遇着猫的老鼠一样,就差缩起尾巴了。”
方吾秋很赞同他的观点,同时也疑惑道:“阮哥很温柔的,可一遇到骆斐,似乎有一点点针对。”
“我猜骆斐喜欢阮老板。”
“我猜……什么?!”方吾秋震惊地瞪大眼睛,狂眨眼睛。
楚骞竖起手指在嘴边:“嘘,小声些。只是猜测,说不定是骆斐做了什么事情,惹到阮老板了。”
“应该是后者吧。”方吾秋缓缓点头。
楚骞一边给力搭帐篷,一边摇摇头:“说不定哦。”
方吾秋疑惑地扭头,看看骆斐,又看看阮良月,回头道:“但不管是什么,咱们都没有资格管的,楚哥,你别到处往外面说啊。”
“知道知道。”楚骞揉了揉方吾秋的脑袋,说是答应了,但眼睛一转,狗狗祟祟地瞟了眼骆斐,有点想整一整他。
谁让这丫的居然总在直播间骚扰我老婆!
楚骞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勾勾嘴角,抿嘴笑了笑。
方吾秋刚好把帐篷的一个部位弄好,回头就瞧见楚骞呆在原地不动,嘴角还浮着若有若无的轻笑,看起来有几分诡异。他戳戳楚骞的胳膊,茫然不解:“你又在笑什么?”
楚骞回神时,方吾秋充满疑惑的桃花眼里,像噙着湿漉漉的露珠,漂亮到了他心坎上。
他登时愉悦,此下也没时间去想骆斐的事情了,小声撩他:“我在笑晚上……晚上,和秋秋一起睡。”
方吾秋一羞,只当没有听见,赶紧站起来去帮落单的阮哥搭帐篷。
明明就是落荒而逃。
楚骞嘴角浮着一缕调笑。
四顶帐篷挨个搭建在鲜花湖岸,这边实在太美了,花也特别多,五颜六色的花样招人稀罕。几人搭好帐篷也有些累了,便在旁边的草地上铺了毯子,坐着休息聊聊天。
“骆哥好眼光,鲜花湖真是美爆了!”童山芙朝着骆斐竖了个大拇指。
骆斐坐在她对面,闻言挑了挑眉,得意一笑。
“真的很好看,以后咱们可以经常来这边。”方吾秋也喜欢这里,山清水秀,花草遍地,没有城市的喧嚣和繁杂,清净地像一方仙处。
身旁黏着他的楚骞突然秒变霸道总裁,干脆利落道:“你喜欢花,到时候在别墅种花圃?”
方吾秋:“……”
骆斐就会耍嘴皮子,闻言促狭地笑起来:“哟,这是把婚后的小窝都选好了,要买别墅?大佬,服气啊!”假模假样递去了个大拇指。
楚骞黏糊着方吾秋的手,上了瘾似的揉揉捏捏:“还没,正在选。”
看着两人的黏糊互动,童山芙美得恨不得当场嗑cp,捧着腮两眼放光。而坐在方吾秋另一边的阮良月也笑笑,见两人感情好,祝福之余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只不过,鱼子闫可不这么想了。
他把餐布铺好,摆上从京市带过来的吃食,嘴角抽抽:“嘁,得意什么,师叔祖,你喜欢,我们青瑜山满山都可以种花。”
说话时候的表情还挺正经。
“噗!”童山芙没绷住笑,好奇道:“子闫哥,你们山头这么厉害啊。”
“什么山头,说的像我是土匪哦。”鱼子闫抻腰,敲了敲童山芙的脑门,恼道:“青瑜山可是正经山,我们鱼家也是正经鱼。”
这话一出,在场其他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除开坛阳剧团的三人外,鱼子闫并没有像外人透露过他家和戏曲协会的关系,众人也只猜他家算是地主,有钱有地所以才搞的旅游项目,没有多过问。
经过鱼子闫的活跃气氛,大家都闹闹腾腾的聊起来。
童山芙喜欢极了这里,看着这边的花就忍不住拍拍拍,还拉着最熟的方吾秋帮她拍照。
两人就不停地在各个花丛边上拍照,只站在可供走路的草地上,尽量不要踩到花。不过拍照归拍照,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趣味,毕竟大家是一起来玩的,不能就坐在地上干聊天。
“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童山芙把拍了满满的手机拿出来,开始在手机上找五六人可玩的游戏。
骆斐把自己玩过的游戏拿出来溜了一圈:“有什么玩的?狼人杀?萝卜蹲?棋牌?哎,我家里有套棋,应该带来的。”他还挺喜欢玩棋的,不管哪样都比较熟练,不过现在没办法买到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或者玩天黑请闭眼?”鱼子闫也道。
就在这时,童山芙突然发出一声声贼兮兮古里古怪的笑声,眼睛猛地亮起来,笑道:“真心话大冒险吧?”
一直对游戏没什么兴趣的楚骞,此时,却很反常地大声赞同她:“可以。”
作为自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骆斐肯定是知道楚骞爱好的,好奇地问道:“楚骞,你不是不喜欢玩这些的吗?”
楚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挑眉:“现在喜欢了。”
楚骞的眼神看起来奇奇怪怪,仿佛在计划着什么事情,这让骆斐心里一虚。
经过投票讨论,最终童山芙提议的“真心话大冒险”最得大家的心意,便玩这个。
方吾秋从后备箱里又取出一张地毯铺好,几人的位置稍稍隔开些,坐着围成一个圈,中间摆放着一些从京市带来的吃食,零食水果罐头等等,都快摆满了。
楚骞还开了一瓶红酒。
被鲜花簇拥着的空地上坐着,心情也忍不住变得特别愉悦。
玩真心话大冒险之前必须要确定用骰子还是酒瓶纸牌,这次没有带骰子,便拿着六张纸牌出来,其中一张是大王。
几人抽取,如果哪位抽到大王,就算作输了。
“来来来,先剪刀石头布,谁来洗牌。”骆斐很有兴趣,招呼着一起,并给鱼子闫递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所谓真心话大冒险,好朋友间自然是要问些暧昧的问题,或者做些亲亲热热的事,才有趣啊。骆斐下定决定要让楚骞在游戏上吃吃亏,他知道鱼子闫和楚骞不对付,当即两人就成了同一战线的好兄弟。
“石头剪刀布……!”
“hahhahah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赢了。”骆斐夸张地叫了声,开始洗牌。他赢了,这代表着等会要是谁抽到大王,自己就可以问问题。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是抽到楚骞,就让他大庭广众下学鸵鸟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是想想,骆斐就要乐疯了。
他连忙洗牌,然后放在中间,按座位的顺序抽取。
最先是童山芙。
摇摇头,松了口气:“呼,还好不是我。”
她把纸牌翻转过来,是红桃K。
第二个抽取的是鱼子闫。
骆斐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期待他手里的牌。
黑桃J。
然后是阮良月,楚骞,方吾秋,居然全都不是大王。
骆斐的表情瞬间变了,在一圈人似笑非笑的眼光里,猛地把手里的牌甩到中间。
好家伙,大王。
鱼子闫扶额,一声叹息,队友还没开始发力就已经败一轮了。
楚骞嘿嘿笑,手指拈起来纸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哎唷,有人好像看起来很失望啊。”
可不是失望吗,骆斐怎么想都想不到大王居然会落在自己手里,明明刚才石头剪刀布的时候,运气好到爆炸的啊。
他可怜巴巴地哀嚎一声:“那现在该谁问啊?”
自然是下家问。
下家谁?
骆斐无语翻白眼,看着坐在自己下家的楚骞,嘴角抽抽:“行行行,算我倒霉,今天居然栽倒了你楚骞身上。”
楚骞作势抱拳,“承让承让。”
他蠢蠢欲动,原先搭帐篷时候想到的小心思眼看就是实施之日。
“那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楚骞挑眉问。
骆斐被他那双幽深眸子里的戏谑弄得心里一慌,心道楚骞这丫的该不会整自己吧,就像自己打算整整他一样……毕竟是从开裆裤一起长到大的哥们儿,两人在这种事情上出奇的应和。
真心话的话,楚骞绝壁要问自己喜欢谁、初恋、第一次上床和糗事等等,这种隐私的问题,不管是哪样,目标肯定是要让他丢脸。
骆斐才不会给楚骞这种机会,抬抬下巴答道:“大冒险。”
这边是鲜花湖,山灵水秀花草遍地,附近除开他们六人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要说什么时下流行的找人说喜欢你,做极限运动等这些是不可能的。
骆斐心里有了谱,也就不虚他了。
谁知道楚骞笑得更贼,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大冒险就是……找一个年龄比你大的人,背着跑一圈。”楚骞说的慢,吊足了各位的好奇心后,才立刻说出来,随后嘴角噙笑看着骆斐:“好兄弟,对你好吧,这应该是最简单最简单的大冒险了。”
骆斐松了口气,给楚骞递去了个感激不尽的眼神。
并在心里腹诽自己是不是太恶了,兄弟对他真心,他却想让兄弟学鸵鸟跑。
然而,一直没有互动起来的阮良月却目光幽深地瞄了眼楚骞,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忍不住蠢蠢欲动。他咽了咽口水,连忙在餐布上随手拿了瓶水灌下去。
骆斐和在场好几人都是初次见面,并不知道对方年龄,他忙自报年龄道:“我二十二,八月初三的生日,你们呢。”
他主要是问鱼子闫和童山芙,毕竟才相识。
鱼子闫道:“嘿嘿,我也二十二,但是是腊月的,和你无缘啦。”
童山芙道:“我刚满二十。”
“啊……都比我小?”骆斐皱皱眉头,楚骞也比小两三天,那这样看来,在场的人里,不就只有秋秋和阮老板符合要求吗?
骆斐心像被什么撞了撞,砰砰直跳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秋秋,还是对他总没好脸色的阮老板。
同一时刻,阮良月咬咬下唇,别开眼睛,专注地看铺在地上那花里胡哨的餐布,好像并没有加入游戏中似的。
骆斐似乎明白了楚骞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抬眼看过去,楚骞暧昧地拉着方吾秋的手,另一只手环住方吾秋的腰,两人离得特别近。楚骞看到骆斐移过来的目光,越发环紧了秋秋的细腰,眼神幽暗,有意无意地表明了自己的占有欲。
看来背秋秋应该是不成了,骆斐悄悄扭头看了眼阮良月,脑壳痛。
“骆哥还没有想好啊?”童山芙看他一直没动,催促道:“在场就秋秋和阮哥比你大,选一个背着跑就好了啦。”
我也想选啊,但……!骆斐心里苦。
“快点快点!”鱼子闫也催了句。
骆斐硬着头皮直面对着楚骞阴恻恻的眼神,吞吞吐吐道:“那……那就秋秋,我背秋秋。”
低着头的阮良月眼神一乱,再没有人察觉的地方,睫毛猛地颤了颤。他随后抬起头来,自言自语地笑道:“好,幸好没选我。”
骆斐听到这话,心里不禁闷闷的。
“不行!”楚骞凶他:“秋秋是有夫之夫,不能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骆斐嗷了声,极其无语:“怎么不行了,玩游戏要守规则好不好,说了选比自己年龄大的就成,我还就选秋秋了。楚骞,你这样还是别玩游戏了,输不起哦。”
方吾秋觉得没什么,只是背着跑而已,再者玩游戏本来就要守规矩。他推了推黏在自己身上的楚骞,催道:“楚骞,楚骞。”
“行吧!”楚骞撇撇嘴,松开方吾秋。
骆斐也是常常健身的,背男人不在话下,况且秋秋一点也不重,他格外轻松地背起秋秋绕着附近跑了整整一圈。
回来后,连汗都没流多少。
楚骞咬咬牙,心道自己居然栽了?这不正常啊,他下定决定等会抽签要再接再厉,绝对要把骆斐这丫的气死才行!
但仔细一想,刚刚阮老板的反应,不寻常。
楚骞眼神晦暗,摸了摸下巴。
“来来来,继续。”
由于刚刚抽到大王的是骆斐,现在由他再次洗牌。
这回的输的是方吾秋。
方吾秋担心说真心话的话会被问到家庭一类,也选择了大冒险。
骆斐的眼睛在他和楚骞的身上来回打转,一脸似笑非笑的贱兮兮表情,差点就惹得楚骞横他一眼。
“秋秋,大冒险的话,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哦。”骆斐挑挑眉,首先就说。
刚说完,便见楚骞表情扭曲瞪了瞪他。
同时,方吾秋眉眼弯弯,笑着颔首:“都可以。”
看看,这叫什么,这俩人居然能在一起也是醉了,骆斐想收回从前说的,秋秋和他很合适的那句话。
玩游戏就要有玩游戏的亚子,尤其是真心话大冒险,既然决定玩这个,就不能看着和谁谁关系好就刻意放过,那这种游戏玩起来也没意思。
骆斐很有玩游戏的觉悟,拧着眉头连忙想。
众人都等着的,楚骞更是每隔几秒就开始催他。
最终骆斐一拍大腿,朗笑道:“就这个好了!”
方吾秋还没有问,楚骞倒是威胁似的觑了觑他,声音冷飕飕道:“什么。”
“放心,我疼秋秋都来不及呢,又不会欺负他,别激动啊。”骆斐脆生生道:“那就在场选一个人亲,注意,不能亲脸。”
他说完,就朝楚骞抬抬下巴,似乎在说:哥们我够意思吧!
但事实上,他也是在找楚骞求放过的意思。
从刚刚的第一场游戏看来,楚骞绝对是故意的,楚骞这人不可能让其他人背秋秋,那么他的目的就是阮老板了。
骆斐本身就对阮老板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生怕楚骞再让两人做些有的没的,便赶紧求饶。
虽然……他也知道楚骞这丫的贼死,不太可能放过自个儿。
骆斐叹了声气,示意可以开始做任务了。
他早在一说出大冒险的时候,坐在方吾秋身边的楚骞眼睛就亮了一下,表情愉悦,假模假样摆好姿势,还抬起下巴,等秋秋来亲亲。
方吾秋听到冒险内容,挺害羞。
毕竟这不是在房间里,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还有人围观,不害羞是不可能的。他眼睛左瞟又瞟,无奈地看了眼一脸满足笑的楚骞,羞恼地瞪了瞪他。
“秋秋,快点呀。”不能亲脸上,楚骞还是很可惜的,不过只要是秋秋,哪里都好。
他心里想,依着秋秋的性子,估计会亲手吧,只有这里亲着还比较让人不害臊,便立刻闭上眼睛,伸手过去,嘴里不停地说快些。
方吾秋被他连声的催促惹笑了,抿抿嘴唇,看他合上眼睛时,心里一晃神,身体便微微朝他靠近。
再靠近。
他心里很甜,软软的手覆在楚骞的手背上,欺身过去,在他性感的喉结上亲了亲。
楚骞喉头无意识地咕哝两下,就浑身一个激灵,倏地睁大眼睛。
“秋儿……”他狂喜,不可置信地喃喃,心里炸开了无数烟花。
方吾秋轻柔柔地亲了两下后,就赶紧退开,没好意思看楚骞,佯装轻松地说:“好了,大冒险完成啦,骆斐,你看行么?”
明明是惩罚,却被他甜甜的唇瓣,吻成了蜜糖。
旁边的人见状,全部都起哄似的“噫~”了声,闹他们俩。
骆斐故意斜着眼睛看楚骞,还撞了撞他的胳膊:“行行行,特别好。”
方吾秋被闹得脸颊腾地红透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既然他是上一局抽取到大王纸牌的人,那么接下来就该方吾秋洗牌,并出惩罚。方吾秋正在洗牌的时候,一直没有玩到童山芙哎唷两声,笑嘻嘻道:“像你们这样玩,那可千万别抽到我啊,我一条单身狗,哪成?”
鱼子闫笑说:“放心放心,在场单身狗多着呢。”
“这倒也是。”童山芙一说完,方吾秋正好也洗牌完成了,她便忙去抽了一张,“耶,我是方块五,赢啦!”
“运气还挺好的嘛,三局都没抽到。”鱼子闫笑着将自己的牌展示出来,也不是大王。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输的居然是玩游戏一直都很低调的阮良月。
“大冒险吧,小秋。”阮良月的神态看不出喜怒,他将牌放在餐补上,摊摊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大冒险。
说完,阮良月眼睛一转,偷偷瞄了眼骆斐,随后垂了垂眸子。
他的表情被楚骞清清楚楚的看进眼底。
楚骞嘴角滑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在方吾秋准备说出冒险惩罚时,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方吾秋懵懵地啊了声,眉心皱起来,同样也小声说:“这样不好吧。”
楚骞肯定地点点头,再次看向阮良月。
此时,阮良月刚好和他目光相对,他恍惚和阮良月交换了一个眼神,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相信我,就这样。”楚骞对着方吾秋耳边重复了句。
方吾秋很犹豫,下一秒他听到阮哥轻松的声音:“没关系小秋,玩游戏而已,随便什么都可以,不用介意的。”
“那,那……就选在场的同性,亲一下,亲脸。”方吾秋心虚地说出这句话。
但阮良月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说什么,表情甚至变都没有变一下,还朝着方吾秋安抚性地微微一笑。
方吾秋现在是真的懵了。
“怎么回事啊……”他在楚骞耳边小声咕哝,满脑袋都是疑惑不解。
楚骞勾唇:“晚上告诉你。”
就在两人说悄悄话的时候,骆斐立刻睁大眼睛,声调奇怪地嚷起来了:“不行!”
其余人都被他的反应惊吓到,纷纷看向他。尤其是阮良月,清冷的眼睛定定看着骆斐,里面或许藏着什么情愫,但都被他那双太过疏离冷静的眸子遮掩,无法深探里面。
骆斐只从他脸上看到了平静过分的高冷。
但他现在没管,心里只是发燥。
“怎么可以亲,亲脸啊?!”骆斐着急地拉拉方吾秋的袖子,撇嘴不赞同道:“秋秋,这里面只有你和楚骞是一对儿,当然可以做些亲亲密密的事,其他人可不一样啊!直男还亲脸,怪不怪。”
方吾秋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但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太积极的焦躁。
这时,楚骞惊讶地笑笑:“骆斐,在场不止你一个男人吧,阮老板又没说一定要选你。”
骆斐心里嚷嚷,那就更惨了,他根本就不想阮良月去亲其他人啊!?
他又急又慌,眼神飞来飞去。
每次无意识飞到阮良月身上的时候,就仓皇地别开。
“我去,骆斐刚刚你还说楚骞做游戏要守规矩,怎么现在自己也急起来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鱼子闫好笑地捶了捶骆斐的肩膀,促狭道:“亲脸而已,又不是让你啵嘴巴。”
“我随意啊,阮哥你自己选。”鱼子闫嬉笑着朝阮良月抬抬下巴。
阮良月礼貌地回笑,白净的脸上居然染上了一丝丝红晕。
楚骞他是不会选的,而鱼子闫也是今天才认识的朋友,多有不便。这些几人心里都清楚明白得很,好奇地盯着阮良月,看他究竟要怎么办?
总不会,还是选方吾秋吧?
可真的让几人猜对了,阮良月正要说之前,看见骆斐梗着脖子刻意看别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他眸光微微闪烁,扬了扬嘴唇,笑道:“小秋,我——”
“人家两口子啊,阮老板你!”说不出来了,骆斐刚插嘴逼逼赖赖完,便见阮良月黑白分明的眼睛落在自己脸上。
明明认识的时间很久了,可这双眼睛他却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
骆斐顿了几秒,硬着头皮说:“他们俩正在一起浓情蜜意着,阮老板何必要这样……”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骆斐自己都不赞同自己,只得主动忽略前面吐槽楚骞的那些话。
突然,楚骞噗嗤笑了声。
声音虽小,但在场人都听到了。
阮良月没管,兀自看着骆斐,故作思疑地转转眼睛,不紧不慢说,“嗯,骆总说的是,那就鱼……”
鱼子闫并不在意这些,笑了下,随口道:“我无所谓啊,反正都是哥们儿嘛。”
“等等!鱼老板,你不是说自己这两天感冒了吗?”骆斐心急火燎忙扭头,对着鱼子闫眨眨眼睛使眼色。
鱼子闫心里操了声,一脸懵逼,反应过来后,秉承着兄弟间互帮互助的良好品德,吞吞吐吐道:“哦是的,我想起来了,确实有点受凉……阿嚏!”
虽然亲脸又不是亲嘴,感冒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阮哥,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阮良月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们装,回头试探地问道:“那就只能骆总了?”
骆斐露出温和的微笑,矜持地点了点头:“虽然我是直男,但亲脸这回事没问题,玩游戏嘛是不是?”
楚骞和鱼子闫很给面子地点点头:“是是是。”
方吾秋看着他们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脑子都快被绕晕了,乖乖答了声:“这样的话,阮哥,就开始大冒险吧。”
他话刚落下,骆斐就自觉地挤挤鱼子闫,和他换了个位置,坐到阮良月的身旁。
骆斐想做什么,已经很明确了。
众人都聚精会神看着两人,尤其是楚骞,他瞧着到现在,完完全全明白两人对对方的态度。心里不禁好笑,丫的骆斐暗起恋来居然别扭死了。
然而,就在楚骞津津有味等着看时,阮良月蓦地起身,道:“算了,我认输。”
“啊……”骆斐愕然抬起头,又愣了愣,垂下脑袋,心不在焉。
阮良月这般站起来,居高临下,很轻松就看到骆斐的神情,他眼神乱了几分,嘴角噙着轻笑,看向方吾秋道:“小秋,惩罚是什么?你说吧,都行。”
方吾秋已经搞懵了:“那,那就请阮哥当众表演……表演口琴吧。”
“行。”阮良月知道小秋不会让他怎么样,但是听到口琴时,还是诧异了下。
他办着万籁乐行,自己也擅音乐,虽然钢琴是他的主打,但其余的乐器也时常用,像口琴这种比较小巧方便的吹奏乐器,他常常都是随身携带。
听到方吾秋说表演口琴,他直接从包里取出来。
山清水秀花丛里,清亮圆润的乐声缓缓流出。
他位置没有变,直接坐下,就坐在骆斐的身边,轻轻阖着眼,一心一意吹奏口琴。
那纯净的乐声好听极了,骆斐悄悄看他一眼,见阮良月垂眉阖眸,专注在琴声里。
骆斐不是第一次看阮良月的脸,他知道阮老板眉眼清冷,但没想到,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疏离地像从书卷里走来的优雅公子。
不可侵犯。
但骆斐记得,这人笑起来,是如沐春风的。
他对方吾秋笑过,对楚骞,童山芙,哪怕是才认识的鱼子闫,也礼貌地微笑。
但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
骆斐心里有点凉,慢慢挪开眼神。
却倏忽和楚骞的眼睛撞到一处。
楚骞无奈地翻翻白眼,恨铁不成钢地朝他摇了摇头,唏嘘不已。
口琴表演很快结束。
后来的真心话大冒险玩的虽然同样畅快,但骆斐有些心不在焉,玩不尽兴,随便耍了几局后,便打算换其他的。
眼下还没有到中午饭点,几人正是想雄赳赳想去玩的时候,便把目光放在了鲜花湖旁边的山上。
这座山是旅游景点,里面的山路都十分安全,还时不时有工作人员守着。他们六人没走多久就来到山脚下,这里照样很清冷,游客少到可怜。
童山芙提议:“爬山去吧。”
“行啊!”鱼子闫摸着下巴:“这里有宣传刻石,我看看啊……卧槽上面还有寺庙,爬到山顶瞧瞧去,顺便给我求个姻缘。”
“子闫哥,你这条件姻缘还需要求啊?”童山芙调侃他。
鱼子闫笑得美滋滋:“当然了,我很看重缘分这两个字的。”
临要上山的时候,方吾秋想起来有东西忘记拿了,连忙说道:“我回去取下东西,很快就来,不用等我。”说着,就赶忙往楚骞的车走去。
楚骞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看着方吾秋居然着急到都没有找自己拿车钥匙,无奈地笑笑,道:“你们先爬着。”
方吾秋跑得快,他也忙跟上。
都快走到楚骞的车前,方吾秋才一拍脑门想起车是楚骞的,他没有钥匙的话怎么能拿东西。
真是心急乱事,他懊恼地摇摇头,正要转身,蓦地就撞上楚骞硬邦邦的胸膛。
“楚骞……?”方吾秋面上染着喜色:“你怎么也过来了。”
楚骞抬手捋捋他微乱的刘海,另一只手拿起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求夸奖道:“给你送钥匙咯。”
说完,就按了按车钥匙上的按钮,车门一下子打开。
“谢谢楚哥。”方吾秋连忙就跑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拿背包。
楚骞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好奇地跟过去,“只是爬山,还要带什么东西呢?该准备的,都在我包里呢,别带多了,爬着山累。”
“只是……只是小东西,不重的。”方吾秋支支吾吾回答,挪挪身体,别扭地挡了挡楚骞的目光。
他从背包里取出被书皮包装精致的黄旧书册。
赶紧放在自己现在背的爬山包里。
这本书虽然不是当年爹爹写的那本,但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和爹娘,和戏班,和虞朝唯一的联系。子闫说这座山顶有寺庙,择日不如撞日,他想借着书册,给远在虞朝的爹娘求声祝福。
纵然和书册有渊源的鱼家已经经历了好几代,百年更迭,但他固执地相信,这里是平行时空,在虞朝的爹娘还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阮阮是:平时冷静优雅,遇到喜欢的人就傲娇的性格。
大佬斐:傻不愣登臭屁别扭狗腿子攻。
大家如果站错攻受了就使劲儿捶我吧![求饶]
副cp情节在正文里不多,如果泥萌喜欢可以留言说一下,看要不要加在番外里(不喜欢就忽略我这句话_(:зゝ∠)_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鸭~
薛家棠糖、彼岸长生10瓶;mirry是米粒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