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

作者:七杯酒

在解开幂篱的一刹那?,沈鹿溪觉得自己要用一辈子治愈这一瞬间的阴影。

为什么这个男妾长得和姬雍一模一样啊,嗷呜!

她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甚至伸手去搓他的脸,震惊道:“一模一样,居然真的和姬雍一模一样...”

姬雍拍开她的手:“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我名讳?”

沈鹿溪脑子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真是殿下?”她语无伦次地道:“您什么时?候改姓段了?您为什么要卖身为妾啊,哦不对,怎么我爹给?我纳的男妾是你?啊!”

姬雍挑了挑眉:“那?我走?”

沈鹿溪呆愣了一下之后,疯狂点头。

姬雍见她还敢点头,脸色一变,捏住她下颔:“我走?留你?和男妾在这儿风流快活?”

若非他赶巧遇上了,她这时?候只?怕和那?什么男妾有说有笑眉来眼去了吧?该死的,他就?不该听大哥的话,应该直接把沈鹿溪拴在太?子府里,让她一辈子都跑不了!

沈鹿溪:“...”

他抬了抬下巴,又抛来一句:“你?住的小院在哪?”

沈鹿溪警惕起来:“殿下问这个干什么?”

姬雍轻哼了声:“自然是履行妾室职责。”他松了松领口,凉凉地哼笑了声:“晨昏定?省,暖床叠被,恭顺无违。”

沈鹿溪腿都给?他吓麻了,拔开门锁转身想跑,姬雍才没那?么容易放过?她,重新扣上幂篱,把她半抱着往外走,嘴上还凶巴巴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你?住哪,我就?随便选一个院子闯进去了。”

沈鹿溪本来还在装死,闻言也没了法子,无精打采地指向一处:“在西院。”

姬雍带着她到了西院,屋里的下人见到自己主?子被一个男人拥着回来了,都露出惊愕表情。

沈鹿溪现在没功夫跟人解释,挥挥手把他们全打发下去,然后才表情麻木地问道:“殿下想怎么样?”

姬雍见屋里人都下去了,再次摘下幂篱,昂起下巴哼了声:“让我检查检查。”他顿了下,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又冷哼了声:“看你?最近有没有背着我和旁人鬼混。”

沈鹿溪下意识地摇头,姬雍已经?扑了过?来把她按在榻上,两只?手狠狠地掐住那?把细腰,仿佛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身子柔软,仿佛不堪揉折一般,近来天冷,沈鹿溪在老宅也比较随意,并不曾继续缠胸,只?穿着稍紧些的兜衣和宽松厚实的外衣,两人这般动作,她衣裳的前襟都被揉的松了,半露出浅浅一弯弧度,瞧的人情不自禁心生爱怜。

他一眼瞧去,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面?上微露苦恼之色,握住她那?把细腰的手也用了几?分力道,让沈鹿溪不由自主?地闷哼了声。

姬雍心头挣扎,又是生气又是怜惜,既想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在她那?处或轻或重的啮咬,让她大眼情不自禁地沁出泪光,又是心下怜惜,生怕把她弄坏了,他心头不由挣扎起来。

她见姬雍眸光异样,似乎还泛着隐隐凶光,她以为他兽性大发,张口就?要喊人。

他已经?下了决断,到底还是压下心头逞凶的念头,伸手帮她重新掩好衣襟,绵密的亲吻落了下来,从额头到眉眼,再从眉眼到鼻尖,细密的如同绵绵春雨一般。

他的嘴唇丰润柔软,跟他作天作地的坏脾气半点不像,落在人脸上的时?候酥酥麻麻的,鼻息还带着淡淡冷香,舒服得紧。

他的唇很?快落在她的唇上,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又一下,满肚子的怨气这才消解了一点。

他到底气不过?,把她锁在怀里挨挨蹭蹭的。

沈鹿溪觉出他的不对,也不敢乱动,苦着脸不吱声。

姬雍磨磨蹭蹭了会儿,有反应的地方才消下去些,他声音很?小,凶凶地抱怨:“我这个做太?子的屋里还干干净净的,你?倒是纳起男妾来了。”

他这语气又凶又气,偏偏声音刻意压低了,有些像撒娇,沈鹿溪下意识地哄他:“没,没有的事,我也是今儿才知?道我爹还要给?我纳男妾。“

姬雍眯起眼:“当真?”

其实他早就?从媒婆嘴里知?道,那?个姓段的是第一个入沈府的,而且是受沈白的嘱咐才入的门,不过?他就?是很?想听沈鹿溪亲口哄他。

沈鹿溪身边要真有了其他男人,他这会儿早就?把沈府给?掀了。

沈鹿溪生怕他不信,拍胸口保证道:“自然,我爹之前都没跟我商量,今儿真是吓我一跳。”

“吓你?一跳?”姬雍明知?道自己的语气跟个善妒的正房似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轻哼了声:“要不是我在,只?怕你?这会儿已经?喜滋滋地把人收下了吧?”

沈鹿溪缩了缩膀子:“没,没有的事。”她见这事儿纠缠下去要没完没了,忙道:“殿下怎么会...”她还是觉得十分费解:“打扮成沈府男妾的样子?”

姬雍现在正处于满腹欲念未能满足的阶段,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受父皇之令,来蜀中擒杀从二品边将朱右,不料朝中有人泄密,朱右已经?得到了风声,使人暗中截杀我,正巧我撞上了你?们沈府这起子人,所以扣了他们之后,假扮成你?的‘男妾’,顺利混进了长汉。”

他在男妾俩字上加了重音,沈鹿溪挺想问一句那?位倒霉的段郎君如何了,但是又怕姬雍继续闹她,伸手挠了挠头:“那?您接下来打算...”

姬雍轻敲案几?:“华将军颇受朝廷信任,我这次来一是要和华将军一道围杀朱右,二也是帮助华将军掌管蜀地军权。”

沈鹿溪听到自己有能帮忙的地方,忙道:“我本来就?打算去华将军府上拜访致歉,殿下若是没有别的打算,可?以乔装之后,随我一起混进华将军府。”她道:“我回头就?给?华将军去信。”

姬雍挑了挑眉:“以男妾的身份?”

沈鹿溪:“...”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她再次岔开话题:“殿下总不能以这般模样示人吧?别说是叛贼那?边轻易就?能认出来,就?是我爹...他也受不了这个惊吓啊!”

姬雍道:“这回同我和媒人一道来的,还有个擅易容的人才,假扮成我的长随,你?把他唤进来为我易容。”

遇到正事,沈鹿溪也不敢含糊,忙命人把姬雍手下请了进来。

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他的易容也不似沈鹿溪以为的,要贴什么□□啊,人家就?是只?用化妆的手法,改变了姬雍的面?部轮廓和五官,明明脸还是姬雍的脸,可?哪里都和他不一样了,他眉间艳丽之色敛去,变成一个犹如清辉雅月般的少年。

就?这么忙活了一下午,沈鹿溪也不敢叫下人,亲自去厨下端了点饭上来,饭桌上还在犹豫安排姬雍住在哪里呢,这人吃完饭后,就?十分自觉地开始宽衣解带了。

沈鹿溪:“...要不我把主?屋让出来给?您吧?别委屈了您。”

姬雍随手把藕红外衣挂在衣架上,一只?手绕到颈后,撩起缭乱黑发,姿态魅惑撩人。

他扬了扬下巴:“我既是你?花钱买来的男妾,总得履行妾侍之职。”

沈鹿溪:“...”她故意吓唬道:“殿下,我这屋有虫子,大晚上嗡嗡嗡的可?吓人了,而且还会咬人,您金尊玉贵的,可?别委屈自己。”

这还真不是假话,不知?道是不是南方的虫子格外凶,反正整个老宅大冬天的都在闹蚊虫,家里人想尽办法也只?能让虫子闹的没那?么凶,沈鹿溪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治疗,只?要虫子不怕自己床上来就?行。

姬雍挑眉,显然不信:“怎么咬?”他倾身,在她唇角咬了下:“这么咬吗?”

沈鹿溪跟他彻底没法聊了,也闷不吭声地脱了鞋子,滚到床上装死。

她腰上很?快横了一只?手臂,姬雍将她横着硬拖进自己怀里,她后背靠着他温热的胸膛,她挣扎了几?下,实在没有力气了,便也由着他去了。

姬雍见她拿自己没招,霸道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得意道:“早听话不就?完了吗?

沈鹿溪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把脑袋塞在枕头里。

姬雍难得沉静,沈鹿溪一向不喜欢熏香的,这么乍然被他通身的冷香包裹,也觉出一阵安心的困意,眼皮子沉沉地垂了下去。

不过?她睡觉不老实,身子往下直出溜,不知?怎么的居然滑到他小腹处,脑袋枕在他腹肌上入睡.,也得亏沈鹿溪的床够大,不然她这会儿早就?滑下床了。

只?是这个位置...

姬雍一阵难受,想要把她拉上来,又怕不留神把她弄醒了,蹙着眉好不纠结。

偏偏沈鹿溪睡的四仰八叉全无所觉,脑袋还在他小腹上蹭了蹭。

姬雍低头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哎,算了,谁让阿茸这么可?爱呢。

他正犹豫要不要把她扶正,忽然听到一阵蚊虫的嘻索嗡嗡声,似乎有许多虫子在床幔外打转,却始终不得进来——这下姬雍是彻底相信沈府闹虫子的事儿了。

虫子的动静越闹越大,沈鹿溪在睡梦中挣扎地蹙了蹙眉,身子也不安地动了动,仿佛极为倦怠,挣扎着不愿意醒过?来。

姬雍有些心疼地摩挲了一下她眉间褶皱,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为了她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太?子姬雍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亲自把那?些虫子赶走。

他那?双只?握过?剑,捧过?重大公文的手,取下墙上挂着的短剑,手腕翻飞间,几?乎不带半点杂音,就?有一片五彩斑斓的虫子从空中落下,他又足尖轻点,很?快点死了地上的十几?只?。

看着一地的虫尸,姬雍莫名生出些成就?感来。

他重新撩起床帐,准备抱着睡的香甜的沈鹿溪,做一个香甜的美?梦。

结果他刚躺下不到片刻,床账外又响起一片嗡嗡声...

姬雍:“...”

除了她刚入梦的时?候虫子响了几?声,其他时?候就?再没动静了,沈鹿溪难得一晚清净,她早上神清气爽地起来,见着姬雍却吓了一跳。

他眼下隐隐一圈青黛,手臂上和白璧无瑕的脸上多了几?个红肿的包,正盘腿坐在床上,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

沈鹿溪惊道:“殿下怎么被咬成这样了?”不对啊,这些虫子虽然闹的凶,但是无毒无害,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啊。

姬雍这才睁开眼,眼里似乎还有几?道血丝,他瞥了她一眼,慢慢撩起床幔,让她看散落一地的虫尸。

沈鹿溪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姬雍,瞪大了眼睛:“您打了一晚上虫子?”

姬雍昨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也没什么好脾气,冷哼了声:“还不是你?太?娇气,一点虫子就?吵的你?睡不着。”

沈鹿溪不由眨了眨眼,心头仿佛被羽绒划过?一般,酥酥软软的。

她见姬雍盯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生气实在好笑,忍不住拍着他的肩,哈哈笑道:“不瞒您说,我和我爹我姐他们为了解决这些虫子,还去城根的土庙拜过?专管蚊虫的菩萨,现在看来,您就?是我的活菩萨啊。”

姬雍给?她打趣的耳尖微红,一瞬间思想又不纯洁了,想到话本里肉身菩萨什么的...

他轻咳了声,强调道:“几?只?小虫而已,是你?太?娇气。”

他又瞥了眼沈鹿溪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哎,算了,娇气就?娇气吧。

两人刚穿戴好衣服,沈白那?边就?派了个容嬷嬷脸的女管事过?来,冷冷看向易容完毕的姬雍:“段郎君,老爷吩咐了,让您下厨为我们三郎君做早膳,还请您尽早去厨房,然后再侍奉三郎君用膳。”

姬雍:“...”

沈鹿溪止不住地扶额,深觉自己再拦不住沈爹大步作死...

她叹息了声:“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人走了,沈鹿溪才悄声对姬雍道:“殿下,您稍微忍耐些,我让柳嬷嬷去厨下整治一桌出来。”好家伙,沈白要真折腾了姬雍,姬雍还不得扭过?头来折腾她。

姬雍如今厨艺就?限于一道鸡蛋羹,他闻言横了沈鹿溪一眼:“还算你?有几?分眼力。”

柳嬷嬷很?快整治了几?样面?点和爽口小菜出来,沈鹿溪也不能让姬雍干看着,招呼姬雍坐下,两人面?对面?用膳。

两人刚吃没几?口,沈白就?跟一个欺负柔弱小妾的恶婆婆似的——准时?到了。

他倒是没认出易容后的姬雍,只?是见这男妾竟敢和自己女儿同桌吃饭,他脸色顿时?变了,沉下脸:“谁准你?上桌的?身为妾侍,连站着服侍的规矩都不懂吗?还以为在你?家里不成?”

姬雍:“...”

沈鹿溪脑仁嗡嗡地疼,忙招呼道:“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所以叫他一道坐下吃了,爹,你?要不要也来点?”

沈白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拉不下身份和妾侍计较,一撩衣摆,自顾自地坐在了上首,重重地哼了声。

沈鹿溪忙让人又添了一副碗筷,沈白冷冷地扫了姬雍一眼,淡淡问她:“昨夜你?和他一道睡的?”

虽然下人回报,两人倒是没做出格的,但是都滚到一张床上了,离出格还远吗?他并不欲让自己女儿太?早和这人成事,对他的擅作主?张颇为不悦。

沈鹿溪结巴了下,沈白啪地一下撩了筷子,却不责骂自己女儿,只?转向姬雍,冷冷道:“你?比我儿大上几?岁,人应该稳重才是,我本想着你?能好生规劝她上进,万没想到,你?竟如此狐媚,引得她也胡闹起来。”

他加重语气:“若你?再违背我沈府规矩,别怪我写下切结书?一封,将你?逐出沈府。”

姬雍放下粥碗,慢悠悠地道:“是。”

沈鹿溪赶紧给?沈白碗里夹了一片羊汤羹饼——堵住他老人家的嘴。

沈白终于能肯低头喝粥,沈鹿溪宛如一个夹在婆媳之间的夹板老公,见两人终于消停,她也能长出口气,低头慢慢喝粥。

然而她这一口气还没松完,脚背突然被轻轻蹭了下。

她以为是误碰,也没放在心上,姬雍的一条长腿已经?伸了过?来,就?在桌子底下,不紧不慢地碰了碰她的小腿。

沈鹿溪身子抖了下,瞪圆了眼睛看向姬雍。

这狗太?子!

而且沈白就?在上座...

姬雍唇角微翘,不但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个恶作剧得逞似的表情,略带恶意地笑了下,在桌子底下,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又伸过?来一条长腿作怪,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

沈白这个当爹的全无所觉,就?在上首安静用饭。

沈鹿溪身子又抖了下,不由自主?地紧紧咬着下唇,又是紧张又是难捱,碗里的甜粥洒出来一点,她闷闷地‘啊’了声。

沈白皱眉:“你?怎么了?”

沈鹿溪狠狠瞪了姬雍一眼,只?见他闷笑了声,她才回话:“没,没事...啊!”

姬雍实在太?过?,她没忍住,伸腿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姬雍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勾住她双腿,沈鹿溪动了几?下,硬是挣脱不开。

这什么狐媚子啊!沈鹿溪额上沁出细汗,一边在心里暗骂。

沈白越发狐疑:“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鹿溪脸上已经?止不住的发烫,连忙摇头:“没,没事。”

沈白目光怀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又淡淡道:“我昨日想了一夜,只?段氏一个服侍的怕不周到,徐家那?位徐郎君下午就?要把人送来,你?到时?候也过?过?眼。”

他生怕自己儿子被这人迷住,他决定?再尽快让那?位徐郎君进门,好制衡一下这个姓段的。

调戏沈鹿溪调戏正起劲的姬雍:“...”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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