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

作者:七杯酒

朱右倒不是脑洞大到直接瞧出了太子的身?份,只是他?自打沈鹿溪进正堂以来,一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她?,觉着她?和她?这妾侍着实有点古怪,旁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多都在?堂上纵情声色,这两人虽也亲密搂抱,却并无狎昵举动,这两人...当真是主君和小?妾?

姬雍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口,嗓音中?性地缓缓开口:“媚术上我缺些能耐,不过我有些相面识人的本事,将军可?愿一试?”

他?略微换了嗓音,清越雅致,亦男亦女,也教人分不出性别。

朱右又怔了下,觉得沈鹿溪这个?妾侍实在?有意思,拊掌笑道:“好好好,你若是相的对,我重重有赏。”

姬雍指尖摩挲了一下酒盏,微微笑道:“我方才见了眼朱夫人,她?年不过二十,应当是续弦?”

朱右看他?就这点能耐,忍不住大笑:“这是我第四任老婆,前面三任无福,未能伴我长久。”

姬雍悠然道:“我随我家郎君进来的时候,见到不少女子用物往后院送去,粗略一数,将军后院姬妾应当约莫有二十三四?”

沈鹿溪听到‘我家郎君’四个?字,耳根不由红了下。

朱右点头:“不错,有名分的姬妾,拢共二十四个?。”

姬雍勾了勾唇角:“可?是我入院的时候,将军府中?的家具装潢俱都高大锐气?,却不见有防备小?孩磕伤或者滑到的布兜软垫,更没有什?么孩童喜欢的玩具爱宠,可?如果将军的孩子年纪大了,今夜也应该陪父亲出来待客才是,但今夜主家只有将军一位,这也就是说...”

他?嗓音多动听,说话就有多阴阳怪气?:“将军有名有份的姬妾将近三十人,其他?逢场作戏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可?没有留下一个?子嗣。”

沈鹿溪:“...”好家伙,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朱右脸色变了,咬了咬牙根:“不错,你...”

他?正想阻止姬雍往下说,姬雍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盏:“这酒是药酒,极烈性,若我没尝错,里面应当有一味淫羊藿。”

在?场所有人:“...”

淫羊藿是什?么,在?场的男子没有不知道的——这是一味壮阳增大的烈性药,而且淫羊藿的药性霸道激烈,若非亏空得狠了,在?榻上实在?没能耐,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用它来泡酒——所以姬雍的话证明的两件事,一,朱右早就不行了;二,朱右估计这辈子都没孩子了。

其他?人有意无意地瞄着朱右,好家伙,这货看着妻妾如云的,在?蜀边横行霸道的,原来竟是个?废物,难怪生不出崽来,呸,报应!

沈鹿溪:“...”好家伙,现?场表演了一个?阴阳怪气?。

见到姬雍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她?才发现?姬雍对她?平时算客气?的了...毒啊,太毒了,姬雍不光要?他?死,还要?他?在?死之前体验一把社?死。

朱右官位虽高,在?堂中?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一双双目光瞧过来,直接把朱右送到了大型社?死现?场。

作为一个?男人,那里不行的事儿被当着一众达官贵人的面说出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身?后有个?近卫见主子如此难堪,一把抽出腰间?佩刀,大步走下来,指着姬雍厉声道:“哪里来的贱人,安敢在?这儿胡言乱语!”

沈鹿溪见他?拿剑指着姬雍,一下也不干了,不过她?进来前身?上的佩剑都交了出去,她?直接抄起手里的酒壶砸到这近卫脸上,指着他?厉声道:“你再?骂他?一句试试!”

她?怒声道“这本事你家将军自己要?试的,话也是你家将军自己回答的!你倒是跟我说说,他?哪句话冒犯了你们将军?你在?堂上就敢对拿刀对着我们喊打喊杀的,当我们沈家人是泥捏的不成!”

华将军生怕姬雍有闪失,也站起了身?,出手欲拦。

这近卫看面目有些北戎血统,脾气?也和北戎人一般暴烈,被沈鹿溪砸了一脸酒水,顿时勃然大怒,举刀便要?劈沈鹿溪面前桌案。

这时朱右在?堂上喝道:“住手!”

他?沉声斥道:“没规矩的东西,搅扰了贵客们,你几条命赔得起?还不下去领罚?!”

本来这事儿就够尴尬的了,他?是打算哈哈一笑,当个?玩笑话没过去,估计传出去了也没人会信,现?在?他?这近卫这般一闹腾,对着这妾侍喊打喊杀的,倒显得他?恼羞成怒一般,杀了这妾侍是小?事,万一人家把这话当了真,他?还有脸见人吗?艹!

他?唤人把近卫拖了下去,到底这么多年官场混过来,胸膛起伏了一下,很快冲着沈鹿溪微笑道:“是我没管好手下人,搅扰了沈郎君。”他?顿了顿,倒是来了一招直球:“只是我瞧沈郎君和你这位妾侍不大亲近,大家都尽情玩乐,你仿佛有些拘谨一般,我心下实在?好奇。”

他?要?是旁敲侧击地问,沈鹿溪还能想法推托,偏他?这么直接提出疑问了,倒不好推托。

华将军也是担心,毕竟那妾侍是太子假扮的,不能让他?真的和小?沈卿卿我我来证明吧?

谁知姬雍忽然朗笑了声:“将军多虑了。”

他?举高杯子,仰起头,露出优美的下颔和颈项精致的线条,他?把杯中?酒液一饮而尽,俯身?凑近沈鹿溪,双唇堵住她?的唇瓣,强行撬开她?唇齿,把酒液慢慢渡了过去。

沈鹿溪有些愕然,但想到朱右还在?堂上盯着,配合地环住他?的腰,被动地感受着他?唇间?的烈酒香气?。

众人:“...”这位沈郎君是被她?的妾侍...强吻了吗?

华将军:“...”日他?个?仙人板板,殿下您大可?不必啊!!

两人唇齿纠缠片刻,一线酒水沿着下颔淌了下来,姬雍又凑过来,舌尖贴着她?的脖颈一路辗转而上,帮她?亲去多余的酒渍。

沈鹿溪颈间?一阵麻痒,强忍着才没让自己捂住脖子,一时心口急跳了几下,仿佛不能呼吸了似的,勉强道:“伺,伺候的很好。”

朱右见两人这般亲近,心头狐疑不由打消了几分,想着就算是刺客,也不至于?这般牺牲,最重要?的是,看着妾侍亲沈鹿溪的熟练程度,也不像是能演出来的,两人仿佛私底下亲了好多回一般。

朱右终于?把视线从两人身?上挪开,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让宴会照常举行。

等宴会完毕,也已经到了深夜,朱右朗声笑:“咱们自己顶下的宵禁令,自己总不好违背,幸好我府中?空院子还有不少,列位若是不嫌,今夜便暂在?我府中?住下,如何?”

这也是谋划中?的一环,华将军和姬雍对朱右的提议不觉意外,要?是他?没强留下众人,他?们才会觉得意外。

华将军率先起身?同意,其他?人以他?为首,也都应了。

朱右一笑,让府中?下人带着众人去空院住下。

沈鹿溪和姬雍被分了个?东院,她?才带着姬雍推开门?,就见层层床幔间?睡着一个?丰腴妖娆,肌肤白皙的美人,她?仔细看了眼——这美人就是刚才朱右非要?塞给她?的胡姬。

名唤月奴的胡姬见两人进来,笑语盈盈地下了床,冲着沈鹿溪行了一礼,娇娆唤道:“沈郎君。”

沈鹿溪一阵无语:“你怎么在?这儿?”

月奴不紧不慢向她?抛了个?媚眼,柔声道:“我们家大人吩咐了,让我和这位姐姐一道服侍郎君。”

姬雍:“...”吃不消的明明是沈郎君。

她?掩嘴轻笑了声,眼睛在?姬雍身?上打量了一遭,别有深意地在?他?胸口处停顿片刻:“这位姐姐身?量虽高,不过瞧着有些清瘦,不知道吃不吃得消沈郎君,还是让奴和你一道服侍吧,也好分担一二。”

沈鹿溪:“...”这什?么虎狼之词?

沈鹿溪一眼瞧出那朱右贼心不死还想试探,她?拍了拍身?边姬雍的肩:“你觉着你有他?好看吗?”

月奴:“...没有。”她?尴尬地张了张嘴,很快又调整过来,妩媚一笑:“不过奴有些旁人没有的本事,郎君不想见识见识吗?”

沈鹿溪又问了个?问题:“你喜欢吃橘子吗?”

月奴:“???”

她?怔了会儿才有些迷茫地答道:“不,不大喜欢...”

她?话才说了一半,沈鹿溪已经把她?推了出去:“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月奴:“...”

姬雍:“...噗。”

沈鹿溪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实在?心累,直接瘫倒在?椅子上:“这朱右上辈子是老鸨吧,我看老鸨都没他?爱拉皮条。”

姬雍捏住她?的嘴,眯起眼:“再?敢说这些污言秽语试试?”

沈鹿溪鼓着嘴呜呜了几声,他?终于?松开手,倾下身?去拉她?的手:“睡吧。”

她?睁大眼:“这谁能睡得着?”

姬雍用内力凝声成线:“朱右等会儿定会派人盯着,你不入睡,他?如何会有下一步动作?”

沈鹿溪一想也有道理,幸好冬□□服厚,她?脱了外衣,和姬雍并排躺着。

幸好两人之前也不是没有一道睡过,这时候睡到一处也不尴尬。

姬雍倒是神色如常,放松得很,他?抬手给她?掖好被角,饶有兴致地道:“也不知道华将军现?在?心情如何?”

沈鹿溪想到姬雍那惊天一吻,头疼道:“估计觉着你被我这个?男狐狸精勾魂了吧?”

“除了性别,这话倒是没错。”他?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有心情戏谑:“我伺候的这么好,三郎君不打算赏我点什?么?”

沈鹿溪在?身?上东摸西摸,终于?摸出三个?铜板,放在?姬雍怀里。

他?表情不善地看着她?,正要?有所行动,忽然面色微顿,侧耳低声道:“外面有人。”

沈鹿溪小?声哀嚎了下:“还有完没完啊。”

姬雍有几分别扭又有几分跃跃欲试,他?沉默片刻,这才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既然如此,只能继续演了。”

沈鹿溪:“...”

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姬雍忽然抱着她?翻了个?身?,让沈鹿溪半覆在?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沈鹿溪心头一个?哆嗦,小?声道:“殿下...”

姬雍食指竖在?她?唇间?,一本正经地低声道:“你想被朱右发现?不对,让咱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沈鹿溪咬了咬牙,两手撑在?他?肩头,微微俯下身?,和他?脸对脸互看,两人都能感受到比起吹拂而来的气?流。

她?头一回这般主动,哪怕明知她?是装的,姬雍的一颗心,依然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番。

她?体温比他?要?高些,热热的气?流吹拂在?他?颈项和下颔,嘴唇似触非触,既像抗拒,又像是在?迎合。

这样隔靴搔痒只会让姬雍越发难受,他?修长有力的一只手绕到她?脑后,让她?唇瓣实打实贴在?了自己唇上。

沈鹿溪下意识地动了下,唇瓣偏了偏,贴在?他?的耳垂上,卷曲柔软的头发在?他?颈项间?轻扫了下。

姬雍呼吸一滞,喉咙不觉滚了滚,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抵抗着什?么。

沈鹿溪一下子就发现?...姬雍好像兴奋的要?命,小?太子都站起来了。

她?心里叫苦不迭,忍不住在?姬雍耳边轻声问:“外面的人走了吗?”

姬雍忍不住夹紧了被子,不想被她?看见自己红脸,他?稍稍垂头,又过了半晌,嗓音有些喑哑地回道:“...没动静了。”

沈鹿溪长出了口气?,正想翻身?下去,右手却被姬雍紧紧攥住。

她?错愕地看着他?,姬雍却不敢和她?对视,挪开眼,有些咬牙:“方才那女人用的香是秋石散,对女子无用,只对男子起效,男子一旦动情,便,便欲罢不能...她?应当是为你准备的,是我一时疏忽了。”

结果姬雍不留神中?招了...

他?有些懊丧地垂下头,手却仍紧攥着她?的,嗓音却靡靡魅惑:“这药...靠自己不能解。”

沈鹿溪难得见他?这般垂头丧气?,仿佛为自己控制不了反应而丢人,不由心软了下,挣扎的手也顿了顿,觉得太子也怪可?怜的...

小?太子擦过,她?打了个?激灵,很快回过神来,再?次挣扎:“殿下,这事靠你自己也可?以!”

姬雍又是羞又是恼,没好气?地道:“我不要?。”

他?有些烦躁:“我自己...总是要?好久,太麻烦了,时候也不允许,我想着若是你...没准能快些,毕竟我每次梦到你帮我,都...”他?脸红成个?大西红柿,后面的话简直说不下去。

沈鹿溪:“...”

姬雍的手跟个?铁钳似的,不容她?拒绝地拉着她?,他?见沈鹿溪不肯,抿了抿唇,搂着她?道:“这药邪性霸道得很,稍有不慎就会伤及身?体,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出事?”

沈鹿溪听他?说的严重,不免迟疑了下,姬雍见她?松动,凑在?她?耳边,难得放缓了声调,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命令:“帮帮我。”

......

过了小?半个?时辰,沈鹿溪两手颤抖地浸在?温水里,洗去手上的脏污,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快个?屁!

姬雍倒是心情极好,甚至颇为耐心地伺候起她?来。

他?从来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面对自己的阿茸,竟也伺候的像模像样,取来软巾子,捧起她?的手,把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干净。

沈鹿溪手腕直抖,两眼无神地道:“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狗。”要?是哪个?喜好此道的女子嫁给姬雍,绝对是有福的。

姬雍心情颇好,也不计较她?言语冒犯,他?捏了捏她?的柔软手指:“这只是旁门?左道而已。”他?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又有点红:“跟...真的周公之礼比,自是不如。”

沈鹿溪:“...”

她?还想再?骂一句,忽然间?窗外亮起了冲天的火光。

姬雍起身?到床边,负手而立,唇角微勾:“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看在现在心情不错的份上,可以给朱右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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