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

作者:七杯酒

姬雍的一张小白脸瞬间黑了一半,他向前一步,黑着脸吓唬她?:“我生气了。”

沈鹿溪非常体?贴地问道:“那你午饭还吃吗?”

“吃个屁!”姬雍怀疑自己以后要是活不到八十岁,一定是给她?活活气的,他忍无可忍地道:“说两句好话你的嘴巴会抽筋是怎地?”

沈鹿溪认真地道:“反正殿下?你自己莫名其妙生的气,自己就不能莫名其妙地好起来吗?我说好话哄你,你还得?嫌我事多?呢。”

姬雍:“...”

沈鹿溪见他怒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只得?拉着他问道:“殿下?到底怎么了?从早上起你就阴阳怪气的,难道你舍不得?大殿下?走?”

姬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大哥半年?之?前就预备着要去北昌寻访神?医,再说他双腿恢复有望是好事,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沈鹿溪只得?继续猜:“那...是我早上挑的衣服不对?犯了你的忌讳?”

姬雍干脆重重哼了声,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沈鹿溪也猜的不耐烦起来,重重扯了一把?他的衣袖:“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憋一辈子,以后你想说我也不听!”

姬雍抿了下?唇,回首看她?,淡淡问道:“你喜欢过?大哥?”

沈鹿溪表情滞了下?,一时语塞。

姬雍仔细看着她?的神?色,见她?一副心虚气短的样子,又?是憋闷又?是恼怒,硬邦邦又?砸下?一句:“在你我婚前,你是不是还借着旁人的名义,向大哥剖白过??你问过?他‘假若有个女郎喜欢你,却不能诉诸于口,你会如何?’,我说的可对?”

沈鹿溪没想到这话给姬雍听到了,表情更是紧张,手指攥紧了裙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姬雍本指望她?能反驳个一句半句的,见她?垂头不语,神?色惶然,他难免心软了下?,很快火气蹿的更高了,话中隐含质问:“你会答应嫁给我,是不是也是看在大哥的份儿上?抑或是觉得?我们二人相貌相似?是不是?”

沈鹿溪目瞪口呆。

姬雍忍不住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双肩捏的生疼:“你当初来我府上当细作,也是为了大哥...”他本来正沉声质问,忽然见沈鹿溪眼里蓄了两包泪,颤巍巍地就要掉下?来。

他一下?子慌了神?,忙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又?硬是把?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有些心慌道:“你,你哭什么?我又?没骂你!”

沈鹿溪确实哭了——被姬雍丧心病狂的脑补给震惊哭了。

她?老?实不客气地把?眼泪鼻涕擦在他肩头,哽咽了下?才道:“你,你有毛病啊!”她?愤愤地道:“八岁的时候,我对大殿下?确实颇为仰慕,但现?在,现?在...不一样!”

她?吸了吸鼻子,犹豫了下?,才道:“殿下?,你知道佛家有三千世界吧?”她?实在给姬雍问的没法子,忍不住挠了挠头,索性和盘托出:“三千世界里,每个世界都有一个沈鹿溪,我,我应该算是另一个世界的沈鹿溪,我们性情相似,脾性相仿,几乎可以算一个人——但我们也有许多?不像的地方,她?确实恋慕大殿下?不假,但我对大殿下?,只是寻常情分。”

她?小声道:“之?前和大殿下?说的那句话,是我为了了却她?的心愿...”她?又?补了句:“我只喜欢殿下?。”

姬雍似乎呆住了,搂着她?一声不吭。

沈鹿溪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大喊一声妖孽,然后让人把?她?拖出去烧死,她?不安地推了下?姬雍:“殿下?...”

她?忍不住去看姬雍的脸,就见他神?色呆呆的,却是一脸狂喜之?色。

他再次把?她?拥入怀里:“我,我也喜欢阿茸。”他嗅着她?发间传来的香气:“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阿茸。”

不然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阿茸偏偏到了这个世界来?又?偏偏遇到他?她?定是这世上独属于他的宝贝。

太肉麻啦,沈鹿溪脸不由埋在他怀里,小心蹭了下?,小声抱怨:“你以后遇到什么事,不要总是自己胡思乱想!”

姬雍沉默了下?,声音带了小小的委屈:“你之?前从未和我表露过?心迹,我拿不定你是不是如我心悦你一般心悦于我,甚至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我,还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跟了我...”

他说到这里,满足地轻叹了声:“以后定不会了。”

沈鹿溪拍了拍他越发有男人味道的后背,强调道:“我只喜欢殿下?。”

姬雍满足地笑弯了一双凤眼,轻咬了下?她?的耳珠:“让我瞧瞧你的心,我才肯信。”

沈鹿溪眨了眨大眼,奇道:“你想怎么瞧?”

姬雍一手扯松了她?腰间的绦子,微微低下?脑袋,凑在她?心口:“这么瞧。”

沈鹿溪推了推他脑袋,一时没推开,她?看了看明晃晃的日头,正想说些什么,人就已经被他抱到一边的贵妃榻上了。

这般闹腾一番,自然是错过?午膳的点了,沈鹿溪困的要命,姬雍下?午恰巧没什么事,她?正打算在他怀里眯个午觉,就听外?面响起内侍略显急促的声音:“殿下?,圣上突发了急病!您快去瞧瞧吧!”

姬雍微惊了下?,撑起身子。

沈鹿溪忙取来两人的常服,两口子你帮我我帮你速度麻利地换上。

朝明帝早上的时候瞧着还好好的,用过?午膳人却直接晕厥过?去,太医下?了几剂猛药,又?轮着针灸了一番,他这才悠悠苏醒——只是脸色异常难看,神?志也是时清楚时糊涂的,他这般状态,是万万不可能再处理朝政的了。

他也是有决断之?人,立刻下?旨——着令太子监国。

帝王病重,太子监国也是常理,只是这么一来,姬雍陡然就忙碌起来,工作量直接翻了几倍,搞得?沈鹿溪都开始操心起姬雍和自己的身子来,向太医要了好几个药膳的方子。

幸好他天资出众,料理政务事也是一把?好手,很快上手之?后立刻把?方方面面处理的妥帖起来,朝里朝外?无人不称颂的。

——只是有件事让沈鹿溪心里不大痛快,她?很快就发现?了,好些个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命妇总是打着来拜见太子妃的名义,带了自家貌美标致才情出众的女儿往东宫钻。

本来吗,姬雍身子不大好,皇家家人又?没有和离这一说,哪怕他是太子,众臣们也不欲把?自家女儿嫁进太子府守活寡——但如今姬雍身子肉眼可见的大好了,太子妃的出身又?不高,再加上朝明帝的病情也不容乐观,有些能出入宫中的名妇难免就动?了些小心思,见天儿地带着女儿往宫里凑,不是来寻冯太后说话就是来找沈鹿溪奉承。

有一回让沈鹿溪差点没掀桌,因为她?年?纪小性子又?活泼,和朝明帝膝下?几位公主?郡主?还挺玩得?来的,朝明帝这次病重,把?几位公主?都吓得?不轻,所以见天儿地来寻沈鹿溪说话宽心,有时邀她?一起去太液池走走。

每个公主?身畔都会有两三位贵女作为伴读,她?们打小和公主?一道长大,情分极沈,这天公主?们邀沈鹿溪去扶风亭为朝明帝抄经祈福,有个名唤柳如意的公主?伴读,沈鹿溪看她?第一眼就很不喜欢。

这位柳如意样貌礼数都颇为出挑,但沈鹿溪就是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她?仔细观察了会儿,终于发现?问题在哪了——这位柳姑娘穿着打扮并未逾越,可是衣服首饰的风格喜好都和她?很相似,就连举止中也透着一股懒散随性,完全是在着意模仿她?的举止!

沈鹿溪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亲妈眼看错了,等她?第三次看到柳如意刻意做出跟她?一模一样的小动?作时,她?终于确认这货就是在当学人精!

她?气的连连翻白眼,正琢磨怎么把?这姓柳的打发走呢,就听内侍高唱道:“太子殿下?到——”

姬雍最?近事忙,好不容易中午有空能和沈鹿溪吃顿饭,他空着肚子左右等不到人,气鼓鼓地来扶风亭逮人了。

他目中一向是无人的,只随意扫了几个皇妹一眼,径直走进亭内,冲沈鹿溪道:“你怎么...”

他这话才刚出口,旁边坐着抄经的柳如意不知为何,慌手慌脚地把?手里的狼毫笔弄掉了,几滴墨还滴在了姬雍的衣裳下?摆。

她?赤红了双颊,笨手笨脚地下?跪请罪,怯怯惶然道:“臣女愚笨,不知规矩,弄脏了殿下?的衣裳,还请殿下?责罚。”

她?边说边抬起脸,绯红双颊让她?的容色更为明艳,大眼含羞带怯地看着姬雍。

沈鹿溪:“...”骗人的吧!她?才不是这个人设呢!就离谱!

柳如意这般作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几位公主?忍不住拿眼瞧着姬雍,把?柳如意带来的那位公主?更是暗道了声晦气。

姬雍低头看着下?摆的几滴墨,他下?午还要去见朝臣,这么一来,岂不是又?要耽搁时间换一套衣服?本来能和阿茸用饭的时间就出奇的短!

他脸色泠然:“你何止愚笨?简直蠢笨如猪。”

他一向有点小洁癖,拽了拽下?袍,烦躁道:“派几个掌刑女官过?来,好好教教她?规矩,既然这般不知规矩,以后都不必入宫了。”

柳如意傻眼了,姬雍也没再看她?一眼,心情颇差地向沈鹿溪伸手:“还不回去吃饭?”

沈鹿溪忙握住他的手,两口子手挽手地回东宫去了。

不知是不是天热的缘故,路上姬雍还是很暴躁:“这届伴读都是什么蠢货?!”

虽然他骂的是柳如意,但柳如意毕竟模仿的是沈鹿溪的人设,她?听了这话心里还有点怪不是滋味的,幽怨道:“也没有那么蠢吧...”她?忍不住道:“殿下?,你不觉得?那柳如意和我有些相似吗?”

姬雍想也没想地道:“不可能。”

沈鹿溪怔了下?:“为何?”

姬雍进了有冰盆的屋里,脸色总算是好看了点,漫不经心地道:“像你这么能惹我生气的,全晋朝找不出第二个了。”

沈鹿溪:“...”马的,这是什么暴躁死直男发言!

她?无语地道:“这时候你不应该说点情话吗?”

姬雍从善如流地改正了自己的说法:“像你这么能惹我生气却没被我揍死的,全晋朝找不出第二个。”

沈鹿溪:“...”谢谢您嗷!

反正经过?柳如意一事,众臣想往东宫的热情虽然没有消退,不过?却委婉许多?,沈鹿溪也终于不用再直面骚扰了。

朝明帝虽然底子大亏了,但病情到底是逐渐好转,可是朝野上下?难免人心浮动?,眼瞧着朝明帝的诞辰快到了,他有意大办一场,甚至打算亲自操持整场诞辰宴,还特允百姓在那日放万千烟火庆祝,一是为了安抚臣心,二也是为了冲冲喜。

这下?可乐坏了那些想把?女儿塞进宫中的官宦人家,一个个把?闺女打扮的花枝招展,女眷这边的宴席整的跟选秀似的,关键好些命妇还频频上来和沈鹿溪搭话。

沈鹿溪心里不大痛快,冯太后一向关爱小辈,见她?恹恹的,便主?动?道:“六郎媳妇先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就行。”

沈鹿溪正想出去透口气,感激地对冯太后道了声谢,也没叫下?人,自己提着裙子出来了。

她?刚绕到偏殿这边,正好撞上也出来摸鱼的姬雍,她?吓一跳:“你怎么跑出来了?”她?忙要撵人:“我有祖母帮衬,出来透口气倒也罢了,你身为太子怎好在父皇寿辰跑出来?”

姬雍见到她?,很是高兴,眉目被漫天的火树银花映衬的清艳至极,他笑吟吟地握住她?的手:“正准备派人叫你出来呢,放心,父皇今日本就有意亲自安抚群臣,我若是掺和太过?反倒不好,我刚才推说身子不适就出来了。”

他瞧沈鹿溪噘嘴,奇道:“怎么?有人欺负你了?”

沈鹿溪酸溜溜地道:“没什么,就是今夜美人太多?,闹哄哄的一屋子,脂粉味薰的我头疼。”她?颇有醋味地道:“殿下?还是进去吧,别辜负美人们的一番心意。”

姬雍嗤笑了声,用食指去刮她?脸羞她?,见她?愤愤躲开,他才弯眼一笑:“出其东门,美女如云...”他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记,喟叹般的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沈鹿溪先是怔了怔,把?这话存在心间细品了会儿,不知不觉也扬起唇角。

他拉了拉她?的手:“正好,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沈鹿溪猫着腰被他拉走,堂堂太子和太子妃,就跟做贼似的,一路东躲西藏地到了角楼。

她?左右看了看:“这既没景致,视野又?不好,有什么好玩的?”

姬雍轻嗤了声,突然环住她?的腰,也不走楼梯,搂着她?纵身飞掠,两人转瞬就到了角楼屋顶。

沈鹿溪吓得?轻叫了声,不敢往底下?看,死死搂着他的腰。

姬雍双手环胸,背靠鸱吻,毫不留情地笑话她?:“瞧你这点胆子。”他悠悠吐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背:“这是长安城里最?高的地方,风景也最?好,你倒是睁开眼瞧瞧啊。”

沈鹿溪在他的哄骗下?,这才慢慢睁开眼,往下?看是纵横交错,豪奢富丽的长安,往上看星河交错,开阔疏朗的天空,她?一时竟瞧的痴了,呆呆地道:“真美啊。”

她?眼睛一时都不知道看哪里好了,坐在屋檐上四处乱瞧,冷不丁看到身侧坐在星河之?下?的姬雍,感叹道:“景美人也美。”

他低笑了声,凑在她?耳边:“今晚的烟火很美,夜空也很美。”他亲了亲她?的唇角:“阿茸最?美。”

作者有话要说:下本开这个《反派问我不嫁何撩》,一言不合就帮人物理超度的暴躁佛修少年(有头发的)X沙雕作精压根不信佛的美人,男主藩王世子(男主有头发!!),女主落草贵女

在所有人眼里,侯府的嫡女沈听爱惨了那位权柄赫赫的少年藩王纪莲谈,不惜颜面讨好他,费劲心机博他一笑,爱到没有自尊。

就连纪莲谈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极厌沈听纠缠,她送他情信被退回,她亲手为他做糕点被倒掉,永远不假辞色,一日两人因为他的白月光争执,纪莲谈冷声道:“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之后他真的再没见过沈听,自己却懊悔至极,忍不住派人寻找,结果却发现沈听跑了!

更过分的是,他受尽思念之苦终于找到沈听,却发现沈听在和人吹牛逼:“纪莲谈啊,他性格差脾气坏关键是技术还贼差,当初要不是家里出事,谁稀罕费劲勾搭他。”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纪莲谈:“???”

……

沈听生在富贵窝里,却一夜之间父兄战败惨死,原本定下的未婚夫退婚另娶真爱,她还要被送到荒淫残暴的瑞王府当小妾。

这时她才终于记起,自己是穿进一本言情文里,而她则是这本书里下场凄惨的炮灰。

被送去瑞王府那日,她看到了原书里聪慧绝顶俊美过人大反派纪莲谈,为了保命,她用尽心机勾搭此人,撩的那人动了尘心。

两人闹掰,她就势跑路,不料一场宴会,沈听正和人吹牛逼的时候,纪莲谈把她抓个正好,他把她抵在墙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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