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晚回家时显得有些狼狈,原本好好的晚礼服,硬是被她撕成了边缘不规则的超短裙。
大厅内,暖黄的壁灯依然亮着,同时亮着的还有装饰在各个角落的珠宝投射灯。
安氏家族在京城可以算得上是一家有名又拥有长远历史的珠宝经销商,从安沐晚爷爷的爷爷那代开始,安家就做起了珠宝的生意。
所以,为了撑场面,他们也会在自家的大厅里展出一些名贵珍宝,并且还会不定期的更换种类。
若在平时,安沐晚每次经过大厅,都会停下脚步稍有兴致地看上几眼。
可是此刻,她还没来得及驻足,一道黑影便从一旁猛冲了过来!
“你这可恶的女人!都是你害的我!是你!”
安沐晚就这样被冲来的人撞倒在距离最近的展柜上,紧接着“啪啦”的一声,展柜内的一个投射灯掉落了下来,而原本放置在上面的一个元青花瓶,也一起跌落在地上整个都碎掉!
手臂上又增添了几分伤口,这时的她却才看清了来人——
是安沐歌,这个昨夜刚被视频事件“逼疯”的女人!
而她疯狂的举动并没有停止,甚至更变本加厉地紧紧掐住了安沐晚的颈脖,试图要将她掐断气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视频是你拍的!你当时就在房里,是你,一切都是你!”
女人一旦发起疯来,那蛮力就像是一头失控的野牛!
安沐晚拼命想要去扯开她捁在自己颈脖的手,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精神还没完全恢复,她根本就敌不过这个完全丧失了理智的女人。
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她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另一只手在四周肆意摸索。
终于,她摸到了!
那是一块边缘锋利的破碎瓷片,她抓住后二话不说,直接往压在她身上的安沐歌肩膀用力地刺去——
“啊!”
安沐歌高声尖叫了起来,肩上的疼痛使得她不得不松开了掐她脖子的手!
如此巨大的动静总算是吵醒了屋子里原本已入睡的人,安啟明和戴雅兰一前一后从卧室里奔了出来,看到的正好是安沐晚用碎瓷片刺伤妹妹的画面!
“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戴雅兰迅速冲上前护住女儿,一边斥责一边看着那受伤的肩膀。
殷红的鲜血从那刺破的伤口处汩汩地流下,染红了安沐歌身上粉色的睡裙。
安沐晚大喘着气从地上撑起,讥讽地对她们母女大声地控诉:“是我疯了吗?你怎么不说是你女儿在发疯!她睡了我的男人还想掐死我!我难道连自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妈!你别听她乱讲!真的是司徒焅给我下的药,我是无辜的!我怎么可能会去抢姐姐的男朋友?呜呜……”
安沐歌哭得泪雨梨花,这可看疼了戴雅兰的心。
“好了好了,妈妈信你,妈妈相信你。”
“妈,你要给我做主啊!”
“我知道了,走,我们先回房,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戴雅兰说着就搂着女儿往楼梯上走,临离开前还狠狠地瞪了安沐晚一眼。
大厅在这刻又恢复了安静,却静得可怕,静得孤独。
安沐晚拖着疲惫的脚步,从另一个楼梯口缓步上楼,一边走却一边静静在思索。
兴许她是真重生了,一股神秘力量让她回到了曾经改变她命运的这一夜,却因为她的清醒,原本的一切似乎慢慢在逆转。
回到房间,脱去衣服,安沐晚走到了浴室的喷头下,打开水阀“哗啦啦”的给自己洗澡。
柔嫩的皮肤被水冲疼了,但这反而更能刺激她冷静去思考。
——你,愿不愿意,成为我战霄霆的合法妻子?
——我能让你成为京城最富有的女人。你想做什么买什么用什么,我都不会制止。
忽然,脑海中又响起某个男人低沉又自信的话语。
安沐晚纤细葱白的手指慢慢从肩膀滑落到小腹,肚脐眼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突起,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镶嵌在皮肤里的一颗血红的宝石。
战霄霆,这个足以拥有一切物质的男人,他的目的会不会和司徒焅一样,也是它呢?
毕竟,这颗宝石迄今为止,可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