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湘大受打击,她头疼地坐在地上,“这可如何是好……”

法尊极没形象地跟着蹲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穆湘嗫喏着:“我遇到大白的娘亲了,她还求我帮忙寻找大白的下落。”

穆湘已经习惯于在法尊面前,不自觉流露小女儿家姿态,“我是当真不知如何去说……”

法尊拍了拍穆湘的头,“为父相信,若你据实以告,白鹤的娘亲不会怪罪于你的。”

穆湘面露难色,“我不是怕萱娘怪罪,而是担心萱娘会为了救大白不顾一切,甚至牺牲自己。”

她见法尊云里雾里的样子,解释道:“大白的身份有些特殊。他父亲是妖王,而母亲却是凡人。当年妖王为了救萱娘,将自己妖丹给了她。”

法尊当即会意,“你是怕她得知大白的事,会取出自己的妖丹?”

穆湘眉宇间皆是忧色,“她本就是靠妖丹强行维系生命,若是取出妖丹只怕……”

法尊盘腿坐在穆湘身侧,陷入回忆,“当年为父一见到白鹤,就想到了尚年幼的你。为父猜到必是他父母罹难,才会在慌乱之下送走孩子,遂沿着法器的气息追寻过去。但等为父赶到的时候,那里除了三个已经惨死的老道以外,什么也没有。”

穆湘看向法尊,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起这段往事。

法尊叹了口气,“为父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一切,却也知道白鹤的父母一定是遇到了袭击。”

穆湘垂下了眼,翘长的羽睫微微颤动,“妖王死了,萱娘为了与大白重聚,在兴都苦守多年。结果,大白……”

她如今有了能力,可以做成许多事,保护许多人,却唯独对大白的事还是那样无力。

法尊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力道却比平日小了不少。

他故作严肃道:“小兔崽子,自责有用吗?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你要知道,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办法能同时保全白鹤和他母亲的。”

穆湘躲也没躲,她弓起腿,将胳膊撑在其上,托着下巴,“这种事我师父肯定知道,但他就是不肯说,偏生讲什么因果宿命。”

“他不肯说,你就不问了?你何时那么听话了?”

法尊神秘兮兮地靠近穆湘耳侧,“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懂不懂?”

穆湘:攻克师父三百招?

爹,你人设崩了!

法尊看着穆湘呆愣愣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道:“真是不上道,非常时刻非常办法。面子算什么?留着能包饺子吗?”

这话倒还真是给了穆湘一点灵感。

对啊,她差点忘了当初方谦生师兄所教的“攻克师父三百招”。

玄祖金仙清心寡欲不吃这一套,不代表老头不吃啊!

穆湘神色复杂地望着法尊,意有所指道:“爹,看来我做您女儿,还真是命中注定。咱俩……一脉相承!”

法尊不明所以,只当穆湘是在拍他马屁,他满足地笑道:“那必须啊,我可是你爹。”

穆湘顷刻振作起精神,她站起来,“爹,女儿今日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向您请教术法。”

法尊坐着没动,朝穆湘挥挥手,“快去吧,不差这一日两日的。”

穆湘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没入了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