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不解的将手里的水杯放下:“怎么了,不舒服吗?”
余欢没有多余的话,不假思索的将水杯摔在了地上。
“欢儿。”赵氏惊得站了起来。
余欢看向秦梧:“水里有毒。”
她话音未落,秦梧晃了晃高大的身子。
余欢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你喝了那水?”
秦梧点点头,清隽的面庞紧绷,那双异瞳阖上,晕了过去。
新婚之夜,新郎中毒,好好的婚礼成了这个样子。
余欢一夜没睡,想着李氏的反常,还有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怀疑。
“呃……”秦梧睁开眼睛,那异瞳的湛蓝色更加明显,浅薄,妖冶。
“你,守了我一夜?”看到余欢眼下倦意,秦梧瞳间掠过一丝闪动。
余欢揉了揉眼睛,正色说道,“有人在水井里下了药,就是普通的毒,很好解,只是你体内竟然还有一种毒存在。”
虽然余欢医术高明,但并不代表这个年代的那些奇毒她都会解。
尤其是秦梧体内的那种毒,毒性霸道,隐藏在他体内多年,这才使得他的异瞳格外明显。
而且这毒在随着他年龄的增加而慢慢加重,如果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他活不了多久。
秦梧看余欢面露难色,不由问到:“解不了吗?”
“那倒不是。”余欢觉得自己可能表现得太明显了,笑了笑,“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秦梧没再说什么,却在余欢躲闪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
早饭是赵氏做的。
手擀面和腌了一年的咸菜疙瘩,这样就着吃很下饭。
因为秦梧中毒,赵氏单独给他做了粥,粥里面还放了野菜和肉糜。
等秦梧看到那一碗为他特殊开的小灶,清冷的眸子露出了暖意,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期盼能有一丝温暖。
然而,日日清晨醒来,依旧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快吃,吃完好喝药。”
余欢吹了吹粥,亲手喂给他。
秦梧微微一顿,整个人不自在的紧绷起来。
想要治好秦梧的毒,是需要很多名贵的药材,余欢知道,以二人手里的积蓄,生活不成问题,可是若买那些名贵的药材,就捉襟见肘了。
照顾着秦梧喝了药,余欢就挎着筐,让赵氏陪着她去镇上买些东西。
从前在余老太的压制下,赵氏很少能去镇上,只有在余欢爹在的时候,去过那么一两次。
平整的官道上,偶尔能看到有富贵的马车疾驰而过。
母女二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进了镇子。
两边人多了起来,叫卖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娘,你看那边有胭脂。”余欢拉着赵氏走了过去。
从古至今,没有女人是不喜欢化妆品的。
赵氏东看看,细看看,眼睛似乎都用不过来了。
可是没一会儿,她的脸色就变了,紧张的拉着余欢得手,“欢儿,陪娘去那边看看。”
“怎么了娘?”余欢问到。
赵氏不说话,就拉着余欢往别处走。
可余欢哪里是听话的人,趁机转过头去,就看到余广才和一个身体丰腴的中年女人在街边说话,他那双手,还时不时的在那女人身上揩油。
“别看,欢儿。”赵氏焦急的说道。
“怕什么啊,是他做错事,又不是咱们。”余欢无所谓的说完,心中却有一丝谋划。
李氏阴狠,却也有了恶报,谁能想到余广才竟然会是这种人。
绕过了余广才,赵氏带着余欢又去看了布,还有一些便宜的小玩意。
这个时候余欢才发现,这镇上没有卖杂货的铺子,平时日用的东西,都是走脚的商人路过才卖的。
虽然赵氏什么也没买,但余欢看她喜欢的,都偷偷买下了。
最后是去了猪肉摊,余欢买了几块骨头,昨天成亲还剩了不少肉没吃,她也就没买。
“老板,这个是猪胰子?”余欢看着案板上放着几块粘着些泥巴的肉。
“对,这个你可别买,榨油的时候这个要是在里面,那油能溅起三尺高。”
余欢笑了笑,还是买下来了,她要这猪胰子,也不是用来榨油的,她有大用处。
回到家里正好中午,二人放下东西就开始做饭。
吃完了午饭,余欢将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当赵氏看到有自己喜欢的那块花布和一只样式新颖的银簪时,不由愣住了。
“娘,我知道你手巧,赶紧给自己置办一身衣服吧。”
余欢笑着说道。
赵氏眼中含泪,“我住在女婿家已经够不好意思了,还让你给我花钱……”
“娘,以后少不得需要你的,现在只是先贿赂贿赂。”
赵氏这才笑了。
是夜。
这是两人成婚后第二个晚上。
秦梧紧绷着身躯,规矩无比的躺在床上,眼睛却不敢看余欢。
余欢偷笑,抿着唇,手指灵活的解开了腰带。
然后脱下了外套,里面的浅红色肚兜展现在外。
秦梧依旧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的别的地方,微微躲闪着。
“啊!”余欢突然尖叫一声,猛的跳上了床,钻进了秦梧的怀里。
秦梧眸光一厉,下意识紧紧抱住她,“怎么了?”
“有,有老鼠。”
“别怕,我去看看。”秦梧抱着怀里柔软的人,此刻想不到别的,只想好好的保护她。
余欢却死死抱住他,“别去,我害怕。”她肩膀微微颤抖,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口。
隔着亵衣,他们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秦梧古铜色的肌肤渐渐泛红,身体不由紧绷起来。
怀里躺着只穿肚兜的女人,换做谁也无法不乱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