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望借口身体抱恙,告了三天假。

整整三天三夜,自从被晋望从会同楼接回来,叶舒就没好生吃过一顿饭,更别说是安稳的睡上一觉。

龙榻,桌面,龙椅,浴池……任何叶舒想过或没想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令人不堪回首、惨不忍睹的记忆。

怎么会有这么反人类的设定,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最后一次过后,叶舒素白的手指紧紧攀着浴池光滑湿润的边沿,精疲力尽地想。

晋望将他濡湿的头发拨到一边,凑上来在他侧脸亲了一口。亲昵而细密的吻落在脸上,顺着侧脸轮廓向下,来到修长的脖颈。

“别……”叶舒声音低哑,连推开他的力气都不剩,轻轻瑟缩一下,“别闹我了,受不了……”

晋望将人抱过来,手臂自然圈住对方腰身:“方才不是还一定要孤弄进去,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别、别再说了……”

叶舒对雨露期的自己不忍直视。

那与生俱来的生理本能并非人力所能控制,当情.潮涌现上来时,一切道德感与羞耻感都被抛之脑后,只剩下内心热烈而又危险的渴求。

像是挣脱牢笼的野兽,在那极致的快乐中回归最原始的本性。

至于晋望,这人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明知道他无法抗拒这种感觉,还偏偏喜欢逗他,最爱诱导他说些难以启齿的话,不说就不给。偏偏叶舒现在最受不住这些,一次次上套。

这三天里,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被叶舒说了个遍。

不想活了。

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人。

那混账现在还意犹未尽地在叶舒身上占便宜,那双手修长有力,像是最优秀的乐师,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弹奏出最美妙的乐声。

叶舒明显感觉到那双手在渐渐向下,弱声讨饶:“陛下放过臣吧,真不行了……”

“错了,换个称呼。”晋望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再想想,方才是怎么唤的?”

叶舒说不出来,被他逼急了,一口咬在晋望肩头。

“嘶。”晋望吃痛一声,却也不躲开,指腹轻轻摩挲叶舒的后颈,“还骂孤是狗,孤看你才是只小狗,就会咬人。”

叶舒臊得耳根通红,咬得更狠了。

国君陛下毕竟不是真正的禽兽,只要叶舒不再动情,便没再碰他。晋望帮叶舒净了身,又在浴池里泡了小半个时辰,抱着人出了水。

浴池边地面湿滑,晋望不敢让叶舒下地,先给人穿上衣服,安安稳稳放在池边的小榻上,随后才转身去取自己的衣物。

叶舒倚在小榻上看他穿衣。

晋望身形修长,肩背极宽,因是常年习武的缘故,薄而有力的肌肉透着力量感,匀称优美,赏心悦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肩背上现在尽是一道道鲜红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颇有些触目惊心。

注意到他的视线,晋望含笑看过来:“看什么,不都是你抓的。”

叶舒猝然移开目光。

晋望披上浴袍,走到叶舒身边,俯身下来:“不该说你是小狗,是只小野猫才对。”

叶舒偏头不敢看他,脖子都红了。

晋望轻笑一下,将叶舒抱起来:“回家了小野猫。”

晋望抱着叶舒回到寝宫。

桌上已经摆上了膳食。

这三日内,晋望将养心殿的内侍遣得干干净净。除了用膳时间有人送来膳食外,整个养心殿,乃至乾清宫,都静默得没半个人声。

就连巡值的侍卫和当班的影卫都不敢靠近。

晋望想抱叶舒回床上,叶舒不肯,坚持自己下地吃饭。

都三天了,他的脚就没沾过地!

晋望与叶舒对视一眼,妥协般叹了口气,将人放下。叶舒刚踩上地面,双腿就是一软,被早做好准备的晋望接了个满怀。

“……”

晋望向他投来个“让你逞能”的眼神。

叶舒动了动酸麻的小腿,若无其事指向餐桌:“扶我过去。”

晋望乖乖照办。

自从叶舒说了那句看他表现后,晋望待他格外殷切。堂堂国君陛下,亲自伺候吃饭穿衣,沐浴梳洗,还随时随地、不分白天黑夜的帮着泻火,恐怕娶个小妾都不如他好用。

叶舒看着给他夹菜的晋望,在心里默默地想。

二人不出寝宫,身上都只披了件质地柔软的浴袍。

国君陛下向来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可如今却不是这样。他头发微微濡湿着,随意在脑后系了根发带,额前垂下几缕,透着往日不常见到的慵懒气质。

一滴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没入玄色的领口中。衣襟松散,隐约可见布满暧昧红痕的锁骨。

叶舒喉头干涩,觉得他这模样比不穿还要人命。

碗里的粥都不香了。

晋望给他夹菜的动作一顿,放下筷子:“叶舒。”

叶舒心虚地移开视线,若无其事:“怎么了?”

“你这人真是……”晋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竭力让自己忽视空气中那股直白得仿佛勾引的味道,“好好吃饭,吃完乖乖睡一觉。”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继续受不住的是你。”

叶舒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脸颊烧得滚烫,不敢再胡思乱想。

“明日午后,大燕使臣就要启程离开京都。”晋望忽然道。

叶舒有些心不在焉,先是“唔”了一声,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他们不是定在昨日离开吗?”

“准确来说,是定在前日。”晋望给叶舒夹了片青菜,声音波澜不惊,“听闻大燕二皇子忽然病倒,耽搁了使团的行程。”

“郁衍病倒了?”叶舒一惊,见晋望眉梢微挑,瞬间换了说辞,“真是大快人心。”

晋望:“……”

还是一如既往的怂。

叶舒忽然进入雨露期,都是因为郁衍的抑息香,不过在他看来,郁衍不知者无罪,他并不怪他。

可晋望这么小气,多半不会这么大度。

说起来,郁衍和他见面那天还精神饱满,回去就病倒,不会是这个人动了手脚吧?

叶舒看了晋望一眼,忽然有些担忧。

对方怀疑的眼神未经掩饰,晋望不用问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是孤做的。”

叶舒眯起眼睛,并不太相信。

“……”晋望耐着性子道,“郁衍是坤君,还是从未被标记过的坤君。”

叶舒:“我知道。”

晋望问:“那你可知,坤君遇到另一名坤君在自己面前进入雨露期,会发生什么?”

叶舒微怔。

他还没从书里读到这些。

不过叶舒何其聪慧,很快明白了晋望的意思:“你是说他……他会被我影响?”

晋望点头:“是。”

那日晋望赶到会同楼时,屋内的抑息香已经失效。晋望一眼就能看出,郁衍是名没有被标记过的坤君。

他未经人事,往日更是靠抑息香抑制本能,在高浓度的坤君信香中侵染这么久,被诱出雨露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叶舒放下碗筷,就想起身。

晋望连忙拦住他:“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他。”叶舒道,“他要是进入雨露期,肯定会被使团的人发现,那他就再没法隐瞒身份了,那皇位……”

叶舒轻咳一声,道:“那他不就没办法与陛下传递消息了?”

“放心。”晋望将叶舒按回原位,道,“使团中有孤的眼线,据消息称,二皇子身份尚未暴露。”

“怎么会……”

“明日孤要去为使团送行,到时自然知晓。”晋望道,“吃饭吧。”

叶舒“哦”了一声,勉强放心下来。

用过午膳,晋望还是没耐住撩拨,将人按在床榻里温柔地“收拾”了一顿。

他能有什么办法,小家伙不肯睡觉,就这么委委屈屈看着他,换成任何男人都忍不了。

午后,叶舒神情餍足,把脸埋进枕头里昏昏欲睡。

晋望帮他清理完,低头要亲他,却被叶舒迷迷糊糊躲过去:“别闹……”

晋望哭笑不得。

“想要的时候就往孤怀里钻,爽完就不让人碰……”晋望把人搂过来,揉了揉头发,毫无威胁地在人脸上掐了一下,“小混蛋,你将孤当成什么了?”

“……”叶舒小声呢喃了句,把头埋进晋望怀里。

很快睡着了。

.

翌日,叶舒彻底结束雨露期,坚持要跟去向使团送行。

晋望劝阻无果,只得带着叶舒去了城门口。

叶舒被晋望半掺半扶地扶下车时,郁衍同样被人从使团的马车内搀扶下来。

二人隔着人群与车马对望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某些极其相似的东西。

叶舒:“……”

郁衍:“……”

表明国君对大燕的重视,长麓送行的队伍不小。

晋望领着送行官员在前面与大燕使臣说几句场面话,两名坤君站在人群后方,气氛诡异的沉寂。

叶舒忍不住问:“你这几日……”

“咳咳咳——”郁衍忽然一偏头,撕心裂肺地咳起来,“我……咳咳……我就是偶感风寒,咳咳咳……谢皇妃关心。”

叶舒:“……”

……装得一点也不像。

忽然,一件狐裘披到郁衍肩头。

二人同时回头,墨衣侍卫关切道:“主人,当心着凉。”

“……”郁衍身体僵了一瞬,也不咳了,蹙眉喝道,“不是让你去前面守着吗,过来干什么,去去去!”

牧云归眼底闪过一丝黯色,低低道了声“是”,扭头走了。

叶舒狐疑地打量他。

郁衍耳朵莫名有些发红,他清了清嗓子,示意手下呈上一个锦盒:“此番来京都,要多谢皇妃照顾。这点薄礼是在下费尽心思寻来,还望皇妃与陛下收下。”

那锦盒做得精致,并不算小,须得双手托起。叶舒颠了颠,重量不轻。

叶舒问:“这是何物?”

“皇妃回去一看便知。”郁衍脸上带着微笑,郑重地在锦盒上拍了拍,“记得要与陛下一起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竞猜,你们猜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郁衍:疯狂记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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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今天吃了个冰淇淋,头疼了一天,唉我好作啊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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