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望眼睛微微眯起,冷眼看向屋内相拥的那两人。
他家丞相大人今天不知在闹什么别扭,传召几次也不肯进宫,他派高进亲自去请人都被打发回来。
许是最近二人总黏在一块,陛下再受不了独守空闺。他加紧解决手头的事务,一口气没歇直接驱车来了这里。
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屋里那两名小坤君神情都有些发懵,呆呆看着晋望的方向,萧焕的手还搭在叶舒的胳膊上。
叶舒率先回过神来,忙把萧焕推开:“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谁料萧焕并不松手,反而把叶舒抓得更紧:“你……你的肚子……”
“放手!”
“你为什么……”
萧焕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从旁侧伸出,用力拨开他的手。
晋望把叶舒扯进怀里,似笑非笑看他:“难怪叶相今日不听传召,原来是在府中私、会、他、人。”
叶舒:“……”
他现在穿回去还来得及吗?
片刻后,屋内灯火通明,晋望坐在主位上,叶舒小心翼翼给他端来杯茶。
萧焕站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晋望。
已近入睡,叶舒穿得少,腰肢纤细,腹部隆起的轮廓更加明显。
萧焕这时还能看不出那是什么?
狗!皇!帝!
萧焕双目发红,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当场与晋望拼命。
屋内气氛僵持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叶舒鹌鹑似的垂着脑袋,眼观鼻口观心,竭力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还站着做什么,你现在不可久站,过来坐下。”晋望抿了口茶水,淡淡道。
叶舒“哦”了一声,正想越过晋望走到另一侧的位置上,走到他面前时,却被人用力一拉,扯进怀里。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后,晋望低笑道:“孤是说坐这里。”
叶舒打了个哆嗦,顿时腰都软了:“你放开……”
“不放。”晋望环住他的腰身,轻声道,“你不就喜欢孤这么抱你?”
萧焕指节发出咔嚓一声响。
叶舒:“……”
完蛋,忘了屋里还有个人。
叶舒耳根烧得通红,不敢抬头。
晋望悠悠问:“护国公几日前已经离京,不知萧公子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萧焕心中已经不知将晋望骂了多少遍,闷声答道:“臣听闻叶相官复原职,特来探望。”
“既然前来探望,却为何要趁夜深人静,翻窗而入?这成何体统?”
萧焕一言难尽地看他。
您不是翻窗进来的???
晋望平静地与萧焕对视,似乎并不觉得一国之君大半夜翻窗进臣子卧房,有任何不妥。
叶舒悄悄拉了拉晋望的衣袖:“陛下……”
晋望偏头看他:“嗯?”
“今天的事都是误会,我不知道萧公子会来这里,而且……而且他不是有意……”
萧焕是因为担心他才会来这里,他不希望这人因为他而受惩处。
晋望不动声色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爱卿是在为他求饶?”
叶舒抿了抿唇,点头。
晋望眼底笑意更深:“那爱卿可知道,想要孤放过他,需要什么代价?”
叶舒就连脖子都红了。
晋望心头被他勾得发痒。
有外人在的时候,叶舒总是格外敏感,比平时还好欺负。晋望再没什么心情与萧焕纠缠,唤道:“来人。”
房门立即被人推开,两名侍卫走进来。
晋望吩咐:“将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萧焕本来也不想继续在这儿呆着。
武者听力极佳,那两人低声说话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萧焕舌根阵阵发酸,狠狠瞪了晋望一眼,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房门被重新合上,晋望将人打横抱起来,来到床边,倾身压上去。
叶舒都顾不上关心晋望将自己府上的家丁都弄哪儿去了,他下意识勾住晋望的后颈,很快被人弄得浑身发颤。
晋望一手撑在叶舒身侧,一手缓缓往下。可眼见到了紧要关头,动作却停下来:“今晚不进宫来,真不是因为要见萧焕?”
叶舒被他完全撩拨起来,险些咬到舌头:“不、不是。”
晋望凝望着身下的人,心头那点恶劣心思前所未有的满足。
怀中人眼眶通红,眼里擒着水雾,似乎想去拉晋望的手,又委委屈屈放弃。手指难耐地张开又屈起,无助地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软得不像样子。
谁能想到这是白日里高高在上、位列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
晋望原本以为,叶舒并未真正当过丞相,或许刚开始会遇到些麻烦,有些不适应。可没想到,这人的适应能力超乎晋望想象。
可这人在外面表现得越游刃有余,他就越想看他沉沦欲念之中的模样。
“晋……晋望……”叶舒终于受不了,小声唤他。
那声音压抑得厉害,又轻又哑,像是小猫轻挠。
晋望恍然回神,轻轻道了声“抱歉”,总算放过了他。
片刻后,叶舒蜷在床榻上,红着眼眶控诉:“……就知道欺负人。”
“孤看你倒是意犹未尽。”晋望将擦拭完的丝帕随手丢到地上,“无妨,今日太晚,剩下的明天继续。”
叶舒惊愕:“明天还来?”
“你以为今日这就算完?”晋望眉梢一挑,“将孤丢在宫里,自己在府中私会别的男人,叶相觉得这点惩罚够吗?”
叶舒半张脸埋进被子里,没有回答。
“明日休沐,孤允许你睡到午后。”
晋望在叶舒身边躺下,低头在对方额前亲了一口:“醒后便来御书房见我,记得穿着朝服来。”
.
叶舒翌日醒来时晋望已经不在府上。
时辰已近正午,叶舒没让人备膳,直接换好朝服,乘轿进宫。
他想不到晋望还能怎么罚他。
他还怀着孩子,大不了就是被睡一顿,他不信晋望还有什么手段,是他雨露期时没经历过的。
只是……
叶舒看了看自己身上穿得一丝不苟的墨色朝服,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长麓的官员朝服并不厚重,唯身后与领口绣有繁复花纹,腰系玉带,束发冠,看上去庄重而肃穆。
可谁能知道,他穿成这样并不是要与国君商量正事,而是……
叶舒拉紧罩在外面的狐裘斗篷,挡住隆起的腹部。
狗皇帝还是这么会玩。
到了御书房,晋望正在殿内与人谈事。
经内侍通禀后,叶舒步入大殿。
御书房内,站着一名身穿轻甲,身形高挑的青年男子。
叶舒朝晋望行了一礼,又看向那名男子:“左将军。”
男子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叶相。”
此人名叫左越,曾与叶舒有一面之缘。
当初叶舒计划在皇家祭祖时逃亡,恰好遇到这人与太常寺卿在外巡视。他那时还不会控制信香,被这人抓了个正着,随后就被当做美人献还给晋望。
事情过去这么久,叶舒早不在意当初那点恩怨,何况后者对此并不知情。
他朝左越点点头,问:“左将军与陛下正在议事?”
“是西夏。”晋望回答,“西夏近来屡犯边境,恐怕不日就要开战。”
晋望示意高进赐座,待叶舒坐下后,才问:“爱卿有什么想法?”
叶舒道:“当战就战,还能做缩头乌龟不成?”
晋望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左越道:“西夏人世代游牧为生,勇猛善战,贸然出兵恐怕……”
“左将军多虑,他们有军队,长麓也有。”叶舒温声打断,“而且啊,打胜仗靠的不是武力,是脑子。”
只是一个西夏,晋望独自对付都绰绰有余,何况现在还有他帮忙。
年轻的丞相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眼底闪烁着自信的笑。左越原本还想再说什么,触及这笑容的瞬间,脑中忽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盯着叶舒有些出神,却听晋望忽然道:“孤与叶相还有要事相商,今日便到这里吧。”
“可……”左越张了张口,却见陛下身旁的内侍总管已经过来替他推开殿门。
只得行礼告退。
临走前,左越忍不住朝殿内看了一眼。尚未闭合的殿门内,陛下已经走到叶相身边,似乎正要俯身对他说什么。
殿门闭合,晋望在叶舒侧脸捏了一下:“勾人精。”
叶舒立即回击:“醋坛子。”
晋望面无表情:“萧焕。”
叶舒秒怂:“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晋望满意地笑笑,牵着叶舒往偏殿走。
御书房一旁有间暖阁,是给国君陛下小憩使用。
暖阁内放着软榻,软榻旁的小案上,正摆着一个的木制锦盒。
看着……有点眼熟?
叶舒想起那东西是从何而来,脸色瞬间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郁衍:深藏功与名。
【修个文,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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